乔珏眼神微微迷茫, 天赋吗?

  他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种东西,在唱歌上的天赋,其实他依稀能感觉到自己对于歌曲学得比较快, 节奏和音准都把握的比较准,两年前用账号在网上发了一首翻唱,也是收到了一些好评。

  此外, 小学时, 霍奉时和双胞胎都有学习乐器, 乔珏虽然没有学过, 耳濡目染,竟也能完整地弹出曲子。

  可能、也许, 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有点天赋。

  原来自己不是完全一无是处,乔珏高兴地想。

  次日, 乔珏跟着陈老师学习艺考的内容,还见了教他跳舞的张老师。

  张老师见乔珏的第一眼就挺喜欢他, 试问谁会不喜欢漂亮可爱的男孩, 站在那儿对自己甜笑,甜美中透着一点腼腆和羞涩,像是娇妍鲜嫩的花朵。

  这天晚上,燕寻朝送乔珏回去的时候,乔珏表现得很兴奋,一路上都忍不住叽叽喳喳。

  “燕寻朝,张老师今天夸我了, 他说我学动作很快,陈老师也说我有灵气。”

  燕寻朝淡笑:“是吗?”

  乔珏以为他不信, 扭过身子对他强调:“是真的。”

  燕寻朝轻轻颔首, “那很好。”

  乔珏满足地靠回去, 想起什么道:“啊,我今天的单词还没记,加上昨天,还有明天,明天是不是要从九十个里面听写,我还有两张卷子没写……”

  乔珏说着,突然心如死灰,没声了。

  燕寻朝等了片刻,发现没声了,扭头看他,没忍住弯了下唇,“珠珠,还要不要上大学了?”

  从昨天开始,燕寻朝就开始叫乔珏“珠珠”,乔珏每一次听,心里都有种异样的波动。

  再大的波动,都抵不过对方后半句的杀伤力。

  乔珏瘪了下嘴,抱怨道:“你真残忍。”

  燕寻朝的唇又弯了一下,“今天的单词可以先不背,卷子还是做一下,两张写不完,就写一张。”

  乔珏眼睛一亮,扭头看他,确认道:“真的?”

  燕寻朝颔首。

  乔珏高兴道:“燕寻朝,你真好,我爱死你了。”

  燕寻朝踩了下刹车,汽车一个急停,乔珏身子向前倾了一下,懵逼地抬起头,转脸看燕寻朝。

  燕寻朝表情镇定,语气淡然:“不要在我开车的时候说这么吓人的话。”

  乔珏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脸腾地红了,结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燕寻朝声音平静:“我知道。”

  说着他重新发动汽车。

  接下来车上都很安静,乔珏的嘴闭得像个蚌壳,懊恼自己刚才怎么会说那样的话,还好燕寻朝没误会。

  太尴尬了。

  汽车停在乔家门口,乔珏解开安全带,犹豫着还是对燕寻朝道:“谢谢你送我回来,谢谢你为我找老师,还有补课,明天见。”

  说完,乔珏像只兔子一样从燕寻朝面前跑走,燕寻朝都还没来得及回复。

  燕寻朝看着空下来的副驾驶,失笑。

  银灰色的梅赛德斯驶离小区。

  乔珏躲在大门后,看到那辆车离开,才转身进了别墅。

  别墅内,灯火通明,走进去谢菀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乔珏的笑容从脸上消失。

  “夫人。”乔珏喊了一声,垂下头要从她面前走过,却被谢菀叫住。

  “去哪儿了?”

  乔珏停下脚步,看向谢菀,“同学家。”

  “哪个同学?”谢菀问。

  乔珏如实道:“燕寻朝。”

  谢菀眯了下眼,“我可不记得燕寻朝是你的同学,你还真是跟你那个妈一样,到处勾引人。”

  好久没听到那个人了,乔珏都快忘记那人了,那个养育他八年,将他送到乔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的女人,他的生母。

  “夫人,我和燕寻朝是朋友,去他家也是因为有事,希望你可以慎言。”

  谢菀嗤笑一声,“我听佣人说,你这几日一直晚归,周末也是早出晚归,所以都是去了燕寻朝家?”

  乔珏没有否认。

  谢菀突然抬手朝乔珏脸上打来,乔珏后退一步避开。

  谢菀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落空的巴掌,语气愤怒:“你竟然敢躲?!”

  乔珏平静地看着谢菀,“我又做错了什么?”

  谢菀愈发愤怒,“你敢顶嘴!跟你那个妈一样,到处勾勾搭搭,丢我们乔家的脸。”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没有做过。”

  乔珏说完要走,被谢菀拦住。

  谢菀气得直喘气,“你真是反了!别忘了这些年是谁养的你,你吃乔家的、穿乔家的,用乔家的,哪来的资本跟我叫板!难道真是搭上了几个野男人,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你要是姑娘,怕是肚子都大了,那时候我真是要把你扫地出门!”

  乔珏拳头攥得死紧。

  谢菀还在说,“以后放学就给我回来,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在外面鬼混,我让你好看!”

  乔珏的拳头发出响声,指尖攥紧血肉里。

  为什么,为什么他都这样退让了,还要逼他呢?

  为什么好不容易看见一点曙光,又要给他毁灭了呢?

  为什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乔珏看向谢菀,“我做错了什么?”

  谢菀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嘴里依旧不干不净:“贱人生的贱种,晦气!”

  乔珏的拳头松开,快步走到一个花瓶前,拿起那个花瓶狠狠摔在地上。

  砰得一声,花瓶在地上四分五裂,分裂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谢菀惊叫一声:“你疯了?!”

  有佣人听见动静跑出来,被这画面惊得忘了反应。

  乔珏就站在那堆碎片边,盯着谢菀,他捡起一枚碎片拿在手里,看着谢菀:“勾引你丈夫的是那个女人,你去找她,管不住下半身的是你的丈夫,你有气去找他,为什么非要折磨我呢,因为我好欺负?你说我吃乔家的用乔家的,可是我给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出气筒,还不够吗?谢菀,我不欠你!”

  乔珏攥着那块碎片,“高考结束我会离开乔家,我们互相眼不见为净,希望你这段时间不要再管我。”

  他攥着那块碎片,攥得手心渗了血,却像没有知觉一样,任由血珠从手心滴落,只看着谢菀,漂亮的小脸上满满都是戾气,“如果你再针对我,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相信你也不想和我鱼死网破。”

  说着乔珏看向自己渗血的左手,将那块碎片丢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往楼上走。

  走到二楼时,他看到满脸震惊和错愕的双胞胎兄弟,相信他们也听到乔珏方才说的话,被他震慑到。

  一楼谢菀气得说不出话来,却又被乔珏的话给惊到,一时没敢动作。

  乔珏从双胞胎兄弟身边经过时,对他们道:“谁稀罕你们的施舍,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们和解。”

  说完他从两人身边走过,乔仲霖拉住了他,看着他的左手,皱眉,“你的手……就算要和母亲示威,也没必要伤害自己。”

  “对啊。”乔仲麒在旁边附和,“你跟我们说,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帮你和母亲谈。”

  乔珏用力甩开乔仲霖的手,呵道:“滚开,恶心——”

  乔仲霖的脸色黑了,乔仲麒的表情也不太好。

  乔珏却是笑了,“假惺惺。”

  说完从他们面前离开。

  乔珏回到房间,望着自己依旧在流血,疼得想要痉挛的手,突然爆出哭声。

  他哭得正伤心的时候,收到燕寻朝发来的消息。

  点开一看,见对方发的是——

  【燕寻朝:开始做题了吗?】

  乔珏哭得更伤心了,他给燕寻朝打语音电话,电话还没接通,就开始啜泣着喊:“燕寻朝,我疼。”

  “好疼啊。”

  于是燕寻朝电话接通,就听见后面三个字——好疼啊。

  燕寻朝的脸色微变,攥着电话的手收紧。

  “哪里疼?”燕寻朝问。

  乔珏却是不说了,只是抽泣,过了会儿,在燕寻朝快要不耐了时才哭着道:“手疼,我手疼,今天可以不写卷子了吗?”

  燕寻朝不说话,事实上他在想乔珏为什么哭,又为什么手疼?

  他不会觉得乔珏为了不写卷子,才说手疼。他有点心烦,他好好地将人送回去,现在人哭成这样,还说手疼。

  为什么手疼,是受伤了吗?如果受伤了,会是谁伤的,只能是乔家的人。

  燕寻朝心里突然有点怒,他好好将人送回去,现在人哭了、受伤了,被欺负了。

  他压抑着情绪,努力将声音放缓,哄着:“不哭了,珠珠,今天不写卷子了。”

  乔珏哭着弯唇:“好。燕寻朝,你真好。”

  燕寻朝这次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我挂了。”乔珏道。

  燕寻朝叫住他:“手处理了吗?”

  乔珏怀疑燕寻朝在他手机里安装了摄像头,不知道燕寻朝只是在根据猜测试探他,结果偏偏让燕寻朝试出来了。

  乔珏道:“你怎么知道我手受伤了?”

  看来确实是受伤了,燕寻朝忍着心头的情绪,“跟乔夫人发生矛盾了?”

  真是神了,乔珏再次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他惊讶得连哭都忘了。

  本来是不知道的,但现在知道了。乔珏跟乔夫人发生矛盾,伤了手。

  燕寻朝不动神色,安抚乔珏:“先去把手处理一下。”

  乔珏看向自己的手,已经没有流血了,但是疼得厉害,他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去简单处理了伤口,将伤口周围的血痕洗了,看着没有那么瘆人了。

  洗完擦完后,他没有再处理,坐在房间发呆。

  自己现在是真的跟乔家人撕破脸了吧,那还剩半年怎么办呢?希望乔家人有被他今天吓到,不要再欺负他。

  乔珏想着,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他的神经微微紧绷,担心来的是乔家人。

  房门被人敲响,不轻不重的力道,敲了两声便停下,紧接着响起一道清冷沉稳的嗓音,“珠珠,开门。是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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