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竞思冷着脸将她的手从虞礼书脸上挡开:“白女士,您请自重。”
“哎呦,”白磬泠的目光在混身僵硬的虞礼书和刺猬似的林竞思之间扫了几个来回,有些浮夸地摸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人家一接到消息,推了三个会飞过来看虞总,结果虞总身边早已有了新欢,嘤嘤。”
虞礼书见她美艳动人又梨花带雨,迷惑地蹙眉看向林竞思:“我不是只有一个前夫么,怎么……”
“前夫???”
刺耳的惊呼声打断了他的问询,白磬泠顿时收了戏,抱着胳膊,绕着虞礼书转了好几圈。
她从沈越那里听说虞礼书失忆了,还听说身边有一个不怀好意的追求者,这戏还没演上,虞礼书还整出个前夫?
虞总这三年,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脑中浮现她们家高冷俊美如天神的霸总,因失忆沦落到不怀好意的男人手中,被骗身骗心骗婚的场景,她顿时不淡定了。
一把揪起林竞思,美目圆瞪:“说?到底怎么回事!”
虞礼书以为她要动手,也顾不上绅士风度,将林竞思一把拽到了自己身后,眼神冷沉:“这位女士,请不要对我的朋友无礼。”
对上那双淡漠如雪的深邃眼眸,白磬泠恍惚间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个云耀总裁虞礼书,她鼻子一酸,眼眶泛红。
虞礼书还以为自己把女生凶哭了,又不知所措地软下语气:“呃,我的意思是……”
白磬泠吸了一下鼻子,飞快地把情绪收了回去,坚定地看着虞礼书:“虞总,不管这三年您经历了什么,现在我们找到您了,虞家一定会帮您恢复记忆的。”
她迫不及待啊,累死累活帮虞礼书操持了三年工作,总算把人盼回来了。
虞礼书:“可是我……”
“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虽然一直在运转,但许多新的项目还需要您回来敲砖定案啊。”
白磬泠把话说到这份上,像是架了一把刀逼着虞礼书回去,他也不是没有责任心的人,只是……
眼神与林竞思的目光交汇,对方回以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容。
这下,白磬泠算是弄明白了。
搞半天虞礼书不回国,就是被这么个小妖精绊在这儿了。
她上下打量着林竞思。
看脸蛋,倒是白净秀气的帅哥,尤其那双眼睛,清澈无辜的跟小鹿一样,再加上一颗泪痣,纯欲的不得了。
原来虞总喜欢这一挂的。
她暗暗叹了口气,为沈越点了炷香,阳光俊朗大男孩很好,可惜不是虞总的菜。
白磬泠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一些:“这位先生,我刚刚冒犯了,实在不好意思。”
林竞思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介意,但他的手却搭在虞礼书的小臂上,显露出一种寻求保护和宣示主权的姿态。
而虞礼书丝毫未觉。
白磬泠心头一梗。虞总哪里都好,就是喜欢放一些心机boy在身边祸乱朝纲。
她呵呵笑着:“虞总,您就先跟我回去吧,伯父伯母,还有宴少爷,这三年日日夜夜都等着您呢。”
林竞思心中暗道不好,但虞礼书已经捕捉到了“宴少爷”三个字。
他的前夫?
虞礼书抗拒地皱起眉头,都“离婚”了,怎么还藕断丝连呢?
白磬泠不知道他与宴时昼之间的那一堆事,只以为他谁都不记得了,笑着解释道:“啊,宴少爷就是宴时昼,您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他要是知道您还活着,一定会很开心的。”
何止是开心。
云耀这三年没有倒下,除了白磬泠临危受命,还有宴时昼到处发疯的结果。他捯饬了一个新的医药公司,不知道哪里来的现金流,产出资金全用砸在云耀上。
哪家企业要是敢磕碰云耀,他就不计后果地攻击吞占。
虞家想收回虞礼书的公寓留作纪念,被他打伤了十几个保镖赶出去。
“光辉事迹”,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最后方女士也不管他了,将虞礼书居住的房产都送给了他。
“……弟弟?”
虞礼书扶住额头,双目紧闭,恍然回想起一些温暖柔和的记忆,好像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一声声叫着自己哥哥。
这个人与“前夫”割裂开来,变成两个不同的存在,出现在他破碎的记忆中。
可他们都叫做宴时昼。
林竞思有些担忧地扶住他:“阿虞?想不起来的事,就不要勉强自己。”
虞礼书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他看向白磬泠:“好,我和你回去一趟,看能不能想起来些什么。”
故地重游,这也是医生的建议。
安抚地看向神色黯淡的林竞思,虞礼书轻声说道:“小思,你如果不想回去,就在F国等我,我会回来找你。”
白磬泠看着二人之间莫名的氛围,眯起双眼。
总觉得……无聊了三年的生活,有新鲜好戏要上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