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地下宫殿里只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羽衣清弘穿着他们一族特有的白衣服, 坐在整个大厅里唯一的茶桌前，好像已经等了很久。
不、看他这副已经把其他人都遣走了的模样，羽衣清弘可能确实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我还以为来的人会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 没想到是你。”
“那还真是对不起，让羽衣族长失望了。不过说实话，要不是最近乱七八糟的传闻越来越多，我也不会费这个功夫来找你。”
“不用对不起，反正我也在等人, 小族长。”
“……？”
他这称呼直接给千手伊织整不会了。干嘛，你怎么也开始叫我族长了, 难道我真的是失忆的羽衣族长？
“我说姓羽衣的，你要是也叫我小族长，我就要怀疑你们一族的脑子是不是都有问题了。”
千手伊织把报纸一扔，也没打算接近，就远远地抱着手臂看。他对羽衣不感兴趣，更没有给人当族长的爱好, 严格来说他跟羽衣还有点仇呢。
羽衣清弘反倒笑了：“他们群龙无首, 又知道你和宇智波斑关系不错，找上你也正常。不过最开始也是你先自称我们羽衣族人的，就请多多担待吧？”
千手伊织有点拿不准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还真没跟羽衣的人动过手，看过专门的情报也难免翻车，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他环顾四周：“其他人呢？”
羽衣清弘反问：“什么其他人？”
千手伊织刚才就在想这件事了：“羽衣的其他人。当初白鹭……那家伙给你传消息，你带着族人出逃，就算人手有所折损, 也不至于只剩下你一个了吧。”
羽衣清弘回答：“确实如此。”
直到这个时候, 这位年轻的族长才露出真心实意的笑来：“你要找的只有我, 没有其他人, 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千手伊织将出门前特地翻过的情报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反复确认没有其他人找到羽衣，才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说，是这么回事啊。
羽衣清弘说就是这么回事，我让他们走了，以后他们不会再以羽衣的名义自居，更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一部分流进木叶，一部分汇入大海，过去的羽衣确确实实、彻彻底底地消亡了。”
“算盘打得不错，但只要我想，就能从你的记忆里挖出他们的去向，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他们就无所遁形。”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请求你的事，小族长。”
“再喊那个称呼就直接免谈。”
千手伊织听到有人喊他族长就开始皱眉，他就是因为差点被喊到PTSD才出来找人的，没想到找到人了还是被这么喊！
要不还是现在就把羽衣清弘给灭口吧？
对面的人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敌意，感慨了句“确实是宇智波啊”，从背后的桌子上拿出一块石板来，道：
“我用我的命和六道仙人的遗物，来换你们不去找他们的下落。”
“……”
那是块看起来相当普通的石板。千手伊织往上面扫了两眼，心里并没有什么波动，甚至有点失望——所以说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未来电话啊，原来真是石板啊，他本来还以为是古人不会认识的电子产品呢。
哎，穿越剧看多了就是这样的，等回去的时候跟……啊，已经见不到了，也没人能吐槽，还是回家跟扉间抱怨去吧。
千手伊织跟羽衣清弘对视了有好一会儿，才问：“你认真的？”
“认真的。”
“且不说我会不会答应你，就算我现在答应，你就能保证我不会反悔？等你死后，我要做什么就不是你能管的了。”
“确实如此，但我相信宇智波。宇智波一族的人很看重承诺，也重视亲情、友情，或者其他任何感情，我相信只要答应，你就不会反悔。”
明明是在求死，羽衣清弘却有种莫名的自信，好像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曙光。
不，不应该是这样。
千手伊织沉下声音来：“我可不是宇智波。羽衣族长消息灵通，应该从某些人那里听说过了吧。”
哪有宇智波的人天天混在千手族地里？而且，他不相信黑绝没有告诉过羽衣清弘他的真实身份，最起码应该说过关于他不是宇智波半夏。
羽衣族长却笑：“你真不是？”
千手伊织没说话了。
羽衣清弘往这边走过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直到千手伊织两步前的位置。
他向千手伊织行了个大礼，才把黑色的石板递过来，动作流畅到像已经进行过无数次演练。
然后，他直起身来，认真地说：“我还有一件事想问。”
“什么事？”
“虽然对你们的人会找来早有预料，但我也没想到是今日。这里是六道仙人留下的遗迹，除我族外无人知晓如何开启，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从刚才开始神情就变得越来越冷的千手伊织忽然笑了笑，但这笑也是冷的、恶劣的、不像“伊织”的。
千手伊织说：“如果你真的知道上个问题的答案，那你也就应该清楚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羽衣清弘怔了怔，才说：“原来如此。”
对话仿佛已经到了尽头。
千手伊织本想说他没资格帮那两族的人做决定，毕竟上面管事的人还有很多，可想来想去他又不是在这个时代里杀伐惯了的忍者，就这么让一群人送死倒也……
倘若和平不会来临，这种做法无异于放虎归山、给自己找麻烦，毕竟斩草要除根是谁都懂的道理，更何况就算木叶建立，忍界的战争也还是未能真正结束。
但他叹了口气，撇了撇嘴：“可以。我不会去找他们，就当羽衣跟这座地下宫殿一起埋葬了吧。”
“那就请……”
“我不杀你，我老家很和平，我对杀人这种事没什么兴趣。老实说以我为数不多的良心而言，拿羽衣开刀也挺过意不去的。”
“……”
“至于你，想去哪就去哪，跟你的族人去隐居也好，重振旗鼓再杀回来也无所谓，反正你赢不了。”说到最后，他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羽衣清弘看他往外走，忽然说，你是个好人，但这个世界不需要好人，小族长。
千手伊织的脚步顿了顿。
他回过头，说：“也许以后会需要呢？别小看时代的洪流啊——还有，别叫我小族长了！”
没完了是吧！
羽衣清弘无辜地回应：“羽衣的规矩是拿着石板的人就是族长，我这次可没有叫错，不过我刚才想起来了，还有样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搞得我就像是收了你的礼物才徇私放羽衣一族的人走一样。
千手伊织看羽衣清弘在封印卷轴里找了半天，才翻出一摞厚重的册子给他。
“这是什么？”
“白鹭给你的，他说要是还有机会，就让我把这个送给你。”
“……谁？”
“宇智波白鹭。”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
“……”
“他死了吧？我还以为他不会死，毕竟当时他跟我说，很可惜你就要死了，不过有万花筒的身体会比较好用。既然你还活着，那他应该死了。”
“死透了，”千手伊织说，“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除非有人穿越到过去再把他捞回来。”
那种东西，当然是死了比较好。
他又问：“他让你赌我不杀人？”
羽衣道：“如果你来的话。”
……
千手伊织回到南贺川，远远就看到了刚建好的木叶围墙。由木遁、黏土和某个忍族特有的骨架结构为主体、漩涡的封印术和宇智波的幻术为外壳，一座尚且处于萌芽期的“忍村”就这么建立起来了。
早春的绿意正缓慢地从大地往群山铺去，由木遁建立的小城却已经开满繁花。
“好久不见。”
“欢迎回来。”
千手扉间从背后抱住了他，说你这趟不是出门找报社麻烦的吗，去得也太久了，大家本来是想等你回来再庆祝的，结果你到现在才出现。
千手伊织就双手合十，说扉间你不知道哇，我这一路上几经波折，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到了目的地，本来前几天就想回来，结果又遇到了老熟人……
千手扉间熟练地打断吟唱：“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每次你对人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都是在睁着眼说瞎话的自觉？”
“有吗？”
“有。”
“哈哈，那个，扉间啊，你刚才是怎么过来的，我根本就没发现你呢！”
“刚改进的飞雷神斩，本来想给你一刀的，怕你躲不开就算了。”
“喂！”
两个人就往新木叶走去，千手伊织对着新建成的木叶街道左顾右盼，千手扉间就跟他解释这里是谁谁谁吵架建起来的，那里是怎么吵架建起来的，等走到议事厅的时候，千手伊织满脑子都是“你们从头到尾都在吵架，这地方能建起来不容易啊”。
他站在议事厅门口，听到里面热热闹闹的还在吵架，忽然就不想进去了，还是千手柱间把他拉进去的。
千手扉间说：“说两句。”
千手伊织：“啊？”
宇智波泉奈用手托着脸：“大家庆祝的时候都说过了，就差你了。谁让你回来晚。”
千手伊织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说：“哦……那个，我回来的路上顺手把羽衣的人解决掉了，这是他们家的未来电话、不是，能沟通未来的石板，你们要玩吗？”
其他人：“？？？”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随机抽一个木叶60年的人来受害（不是）来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