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王婉儿叹了一口气,她都出师多少年了,师父这个总喜欢抓着她考验功课的习惯一直都不改,总把她当成小孩子,当成徒弟,“我听师父的。”

  白梅这才略略松懈,神色软和几分。

  “师姐又在训人吗?”

  两人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横插过来的声音,低头一看,院子中央站着一对儿璧人,其中一个气质端然大方,一个巧笑倩兮,身后跟着一个木箱子,正含笑望向她们这边。

  “打扰师姐了。”

  李锦屏坐在中厅的檀木椅上,接过王婉儿端来的一杯茶。

  另一边,王婉儿和李锦屏挤眉弄眼眉飞色舞捣鼓在一起,正不知道说什么小话,挤作一团。

  “你拿的是什么?”白梅眼尖,一眼就看见李锦屏后面跟着的箱子。

  李锦屏笑笑,瞅了身后玩成一团的两人一眼,笑意又深了几分,无奈宠溺道:“愿赌服输,这是应诺给师姐的象牙琵琶。”

  柳思南在和王婉儿咬耳朵,敏锐地一扬脸,呆呆道:“什么赌?”

  王婉儿笑着和她解释前因后果,听完,柳思南一阵心疼,猝然抓住王婉儿的手,“那个琵琶超级贵。”

  王婉儿点头,颇为认同,“不仅贵,而且重,贵重的重,师叔向来宝贝它,师父讨要好几次都不成。”

  白梅已经迫不及待站起来了,立马打开箱子,细细端详箱子里的象牙琵琶。

  牙雕木质琵琶由超过120块六边象牙块镶嵌,上面刻着儒释道三家的故事图案。

  琴头是木质如意的形状,覆手为象牙,触手温润。

  “这是取自寿终正寝的野象,”李锦屏给白梅介绍,“母亲年轻时去非洲,向当地人手里买来的。他们会把死去的象集中埋葬,然后取下象牙为纪念。”

  白梅轻轻点头,眼中艳羡又欣喜,“难得的不是材质,而是这份雕工。”

  李锦屏眼中浮现些许肉疼之色,“对师妹来说,难得的是母亲送我礼物的心意。”

  白梅瞥她一眼,丝毫不懂她惆怅的伤春悲秋,“你有妻有女,母亲尚在,家庭幸福,少来卖惨。”

  李锦屏一愣,苦笑了几声,点头道:“说的没错,得了思南,胜过所有珍宝。”

  白梅懒得理李锦屏,心神全部扑在琵琶上。

  柳思南同王婉儿说,“婉儿,师姐好开心啊。”

  王婉儿遥遥望着白梅欣喜的神色,神情淡淡放松,不知想起什么,有点怅然,“她的喜好都挺纯粹。”

  “师姐为人赤诚,爱恨分明,”柳思南丝毫不觉得和王婉儿差了辈分,笑嘻嘻道,“这份性情很难得。”

  王婉儿轻轻点头,复又望着柳思南,不免羡慕,“你们这场爱情长跑终于完美结束。”

  柳思南正要说话,李锦屏已经朝她走过来,神色自然地揽过她的腰,含笑道:“师姐不搭理我了,昨晚你不是说想吃江边那家的海鲜吗,咱们现在去吃吧。”

  柳思南不好意思地看了王婉儿一眼,飞快打掉李锦屏的手。

  “师叔慢走,”王婉儿笑着往后退了一步,领着两人往门口走,送客,“欢迎师叔和思南常来玩。”

  柳思南冲她摆摆手,转头就朝李锦屏抱怨,“说了人前不要搂我的腰,很痒的。”

  李锦屏低着头,凑进柳思南,小声哄着,“好好好,一时习惯了,下次换你捏我脸好不好。”

  “谁要捏你脸了……”

  王婉儿看着两人进入车内,车子走远,没有收回视线。

  身后,传来白梅的声音。

  “婉儿,”白梅走下来,往外扫了一眼,“她们走了啊。”

  王婉儿笑笑,“师叔难得来一次,师父也不留人。”

  白梅一摆手,随意道:“留她干什么,耽误我时间。今天是你拜师周年日,给你准备了礼物,咱们师徒俩还要单独过呢。”

  王婉儿有点怔愣,白梅走着走着,身边人不见了,回头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过来啊。”

  王婉儿低头思索了几秒,随即释然一笑,迎了上去,“师父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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