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出手,一张阳台田园风景自拍,都能变成国际大片。

  柳思南要同意吗?

  “当然。”

  李锦屏单手打开相机,确定了三个机位,“vlog还是照片?”

  本来柳思南只想拍照,但现在多了个免费好用的摄像师傅,“vlog。”

  李锦屏把相机上面的参数调好,走到门口,又移动相机进来,在脑海里把近景、中景以及所有的特写和分镜头都列好,开口道:“开始吧。”

  柳思南穿着亚麻绿的长裙,头发是正常的棕调,李锦屏特意让她背对太阳光,然后拍她的侧面。

  她的发丝在太阳的照射下呈现一种浓郁的棕、冷色调,露在外面的肌肤很白,一小块肩头被阳光晒着,半个身子被笼罩在暖融融的阳光下,整个画面色调丰富,搭配融合地非常巧妙,把田园里该有的冷、暖、中性调都呈现了出来。

  柳思南把蔬菜规整好,盘腿坐在地上编藤蔓筐,一圈一圈,手指翻飞间弯折出的弧度非常好看。

  李锦屏话很少,只偶尔出声提醒一下柳思南要面朝哪里,两人安静又默契地配合着,仿佛没有半点隔阂。

  Vlog拍完后,柳思南和李锦屏坐在阳台的椅子上休息。

  柳思南在看相机里的素材,李锦屏在看外面的风景。

  “可以吗?”李锦屏问。

  柳思南把最后一条看完,“……很,可以。”

  不只是视频,李锦屏在里面夹带了不少私货,拍了很多照片。

  比如她去抱蔬菜时弯腰的动作,青椒从她手指缝里弹出来的惊吓表情,编筐时低着头悠闲安静的样子。

  “照片是我的,”李锦屏说,“视频给你。”

  柳思南顿时把相机往自己怀里收,“凭什么,不给。”

  李锦屏看她,“……让我拷贝一份,请让我拷贝。”

  “哦,”柳思南不想看她,“照片我也要发微博。”

  李锦屏说,“你的粉丝多了不少,最近热度正高,除了《异渡》,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我还是想回归演员的身份,”柳思南说得挺认真,“以后可能主要是拍戏,综艺也会接一些,保持曝光量,基本上就是这些。”

  李锦屏点点头,“嗯,挺好的。”

  礼尚往来,李锦屏问候她的近况,柳思南也要问候回去。

  “那你呢,”柳思南凑近了一些,盯着李锦屏的侧脸看,“你的寿宴什么时候举办?”

  李锦屏讶然地睁大眼睛,扭头道:“寿宴?”

  “你怎么一副震惊的样子,”柳思南不解道,“你的生日宴啊。”

  李锦屏哑口无言,“那是商业宴会。”

  “生意往来需要应酬,”李锦屏想了想,“估计是总公司那边搞的。”

  “我就说嘛,你才三十七岁,为什么要搞什么寿宴。”柳思南语气里对“寿宴”二字嫌弃不已。

  毕竟她也是李锦屏的前妻,两人关系还是同旁人不同的,把她的前妻喊老了,并不能衬托她年轻。

  李锦屏心里有点软,看了她一会儿,抬手把飘落在柳思南肩头的叶子摘下来。

  柳思南也不说话,窝在椅子里,只有一双眼珠随着李锦屏移动,模样很乖。

  两人谁也没有打破这种舒服惬意的氛围,彼此安静地坐着,享受阳台外面的秋风与景色。

  过了一会儿,柳思南打了个喷嚏,李锦屏赶她回房间。

  “赵启冉怎么样了,”柳思南抽了张纸按在鼻子下面,入冬空气冷,钻进鼻腔里容易刺激鼻粘膜,“还有尤弋阳。”

  李锦屏给她倒一杯温水,泡了块秋梨膏,“尤弋阳把赵启冉告了,他跟着赵启冉时间也不短,手头有不少证据,正在狗咬狗。”

  柳思南睁大眼睛看着李锦屏,她刚刚打过喷嚏,眼睛红红的,鼻头也是红的,李锦屏忍不住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眼睛,轻声道:“这回警方掌握的证据挺多的,赵启冉办不了取/保/候/审,被关进去了,等待开庭,到时候数罪并罚,没个十几年出不来。”

  “尤弋阳是你的人吗?”柳思南觉得时机也太巧。

  “不是我的人,”李锦屏宠溺地望着她,温声解释,又靠近了一些,“我给了他一笔钱,和一部戏的资源,仅此而已。”

  想了想,李锦屏又补了一句,“那个,赵启冉的两只手都断了。”

  柳思南看她,李锦屏置身事外道:“据说是关所里时被人不小心撞断的。”

  柳思南眨了眨眼,移开视线,又移回去,直勾勾回视李锦屏。她估计自己感冒了,脑子也晕乎乎的,不然为什么任由李锦屏离自己这么近。

  李锦屏身上的沉香味淡雅好闻,柳思南吸了吸鼻子,抬头,眼神带着点湿润的水光,李锦屏以为她有话要说,干脆附耳过来。

  柳思南张了张嘴,眼睛迅速聚拢水汽,然后扭头打了个喷嚏。

  李锦屏:……

  柳思南揉着鼻子,声音哑哑的,“不好意思……阿嚏!”

  “你这是感冒了啊,”杨雅听见这动静,对李锦屏说,“摸摸她有没有发烧。”

  李锦屏干燥温暖的掌心搭在柳思南头上,摸了一会儿,又把手放下,估计她也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摸不出温度,双手轻轻捧住柳思南的脸,把自己的额头凑上来,两额相抵,感受了一会儿,“没有。”

  柳思南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感觉自己更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