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心里叫苦不迭,“这,可能,水土不服?”

  说完这句话,王管家都想给自己一巴掌,水土不服也得动动土,就米饭这种往园子里跑一趟都得算得上稀罕事的懒猫,水土不服大概从来没出现在它身上过。

  但李锦屏脸上却好似找到理由般焕发光彩,她说,“米饭失去了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所以它茶饭不思,日益消瘦。”

  王管家:……

  李锦屏自顾自拍板,“你和吴郝雪联系一下,让她把盐粒送回来和米饭玩半天,别让两小只这么痛苦。”

  王管家什么都没说,“……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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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目组的剪辑速度向来很可以,第二天就剪辑完毕发布出去。

  柳思南的口碑迎来一次大逆转,骂她的人几乎不见了,甚至有人把她的单人solo发出来,换曲、剪辑、配乐,一传十十传百,竟然有了出圈的势头。

  “我很好奇,之前骂柳思南舞蹈不行的那些人现在哪里”

  “论死亡运镜与死亡剪辑的可怕”

  “上一期的剪辑师可以引咎辞职了”

  “姐姐我死了,那一下水袖扬到了我的心巴!”

  “柳思南现代舞很绝,没想到古典舞更绝”

  “大家注意到没有,柳思南的舞蹈功底非常好”

  友好的评论侧面反映了良好的口碑,但不过几天评论呈现的两极分化,令柳思南十分好奇,往死里黑她的节目组怎么肯冒着风险没有把她一黑到底呢?

  柳思南很想去找答应她尽力一试的导演问一问,但还没等她主动,导演趁所有人不在,偷偷找过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上次的实习生。

  宿舍里只有柳思南和笙歌两个人,笙歌因为第一次舞台效果很好跑出去疯玩了一整夜,现在正在床上躺尸养精神。

  导演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

  “柳老师,这次我们过来,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导演说。

  柳思南挺淡然的,让他们直接说。

  “好消息就是节目组恢复正常剪辑,不参与带节奏,”导演说得挺慢,但能看出他为了这点“正常”付出了挺大一番功夫,“但坏消息……”

  说到这里,导演犹豫了。

  那是一种有点气愤,又带着点无奈的神色,“节目规则有变,柳老师作为这次评选的第一名,在第三期需要站擂台。”

  “站擂台?”柳思南敏锐地察觉到节目组要搞幺蛾子,“合同上说了决赛前都是小组赛的形式,你们这是擅自更改条约。”

  “擅自的事情太多了,”导演很发愁,单独恶意剪辑这一条,就只是柳思南事后要不要追究和追究得有多狠的区别,“节目组的投资商有很大的话语权,我们这边和他们交涉也很困难,不让他们插手剪辑和宣传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大程度。”

  实习生眼睛红红的,小声道:“柳老师,你受委屈了。”

  “继续说吧,”柳思南长出一口气,已经对这些起伏变幻接受良好,“我听一听要怎么打擂。”

  导演把节目组连夜制定的规则拿出一份给柳思南,“这一份是内部文件,基本上敲定了规则的细节。12进8,除了柳老师,剩下的7人,组成两人组和三人组,三两对决,决出胜出的3人,轮流向你发起挑战。”

  这就意味着,柳思南需要接受三个人的挑战,需要出三支舞蹈。

  “这个规则的意义何在?”柳思南发现自己这些天都在wtf,无言无语无可奉告,“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是第一名我就不用和他们比了?就得守擂?这才第一次公演,舞台都没出几个呢,”柳思南的声音不自觉提高,“更何况还有七天就要录制,七天里让我出三个舞蹈和7个人里面的前三名battle,你们是太看得起我还是太恨我了?”

  导演说,“我也不知道上层是怎么想的,反正不算是好消息。”

  “这当然不是好消息,”笙歌直挺挺从床上坐起来,从躺尸变成诈尸,“不是我说,我们就想安安静静老老实实拍个节目,认认真真乖乖巧巧跳个舞,总把注意力放在我们柳老师身上干什么啊,你们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吗?”

  那种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联想到自己身上的恶心感,可以称之为世界上最恶心的社交。

  笙歌以己度人,她超级厌恶那种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大家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好奇了看几眼,再收回去就行了。

  哪有专门盯着一个人往死里坑的啊。

  柳思南已经不太想和他们沟通了,但还是耐着性子礼貌道:“这是节目组临时改变想法,还是和我个人有关。”

  导演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笙歌抢答道:“我就不信换个人你们还要改规则,怎么,柳老师就多特殊多好欺负了?”

  笙歌挽袖子就要出门干架,气得她鼻子都红了,“一天天的柳老师不发火你们当她是软柿子是吧,本来不关我事,可你们的做法也太恶心了!”

  实习生忽然哭了,“对不起!”

  她猛地鞠躬,一脑袋栽下去,带着哭腔道:“我们真的没办法。”

  “我们人微言轻,没办法动摇上层的决定,”实习生哭得一抽一抽的,肩膀都在耸动,“节目组恢复正常剪辑,是因为恶意剪辑不仅损害了柳老师的名声,也连累了节目组。但让柳老师打擂,并没有触及节目组的利益,我们最后没能商量下来,我们也不知道上层为什么要为难人。”

  笙歌一口气卡在嗓子里,憋闷成哼哼唧唧的气音,“你说话就说话哭什么啊……”

  实习生抬起头,一脸鼻涕眼泪,笙歌嫌弃地抽了一张纸给她,“我又没说是你们的错,也不是骂你们……”

  “算了,”柳思南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只能是赵启冉办的,真是没想到,在李锦屏穷寇往死里追的行事作风之下,她竟然还能腾出手来为难自己,看来打压得还不够狠,“这事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柳思南最后还是给导演和实习生道了谢,“你们能帮我,我很感激,这次改规则也怪不到你们,以后大家互帮互助,有什么问题我能帮忙的,可以和我说。”

  导演和实习生连连摇头,他们已经觉得非常愧疚了,柳思南这番话说得他们汗颜无比,忙不迭地逃走了。

  笙歌兀自生气,柳思南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去阳台打了个电话。

  杨雅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柳思南直接询问,“我的手腕还没有长好,感觉伤口愈合情况很慢,如果在将来的一个星期内,我要练三首舞蹈,手腕能支撑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