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李锦屏与蓝凌?欺瞒?

  柳思南把一颗小番茄咬碎在口中,酸甜的感觉瞬间挤爆味蕾,刺激得她狠狠一皱眉。

  与此同时,她脑海里浮现起蓝凌那句话,“我和她是病友。”

  蓝凌有病,是疯病,但李锦屏不疯。

  李锦屏拥有超越绝大数人的严苛的自制力,和绝对的理智与冷静。

  她从来不凭借感情做事,也从来不会放肆自己,从衣食住行到言行举止,都严苛自律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柳思南与她同床共枕七年,没有见过她七点之后起床,没见过她衣衫不整的样子。

  李锦屏绝对没有疯病。

  这个事实柳思南不需要任何人告诉自己。

  可是,蓝凌到底和李锦屏之间有什么渊源,她为什么又要攀扯李锦屏?

  吴郝雪比柳思南还要愁,又想起什么事情,沉痛地拍了拍柳思南的肩膀,然后因为骨头硌得掌心疼而飞速撤回手,“姐妹,我还有一句话和你说。”

  “有话说话,”柳思南被她拍得呛了一下,立刻抢走吴郝雪手边的果蔬串,把最上面的小番茄摘下来,用露出尖尖的串指着吴郝雪,“别动手动脚。”

  吴郝雪说,“那些玫瑰真的没有毒。”

  25 解释

  ◎解释◎

  “玫瑰?”柳思南一脸迷茫,“谁的玫瑰,什么毒?”

  吴郝雪抱着胳膊凉凉道:“你种的玫瑰,临夏说有毒。”

  柳思南这才想起自己满园残败的玫瑰。

  她沉默着低下头,攥着小番茄,没说话。

  “我认识一个博士,一直在研究玫瑰的药用价值,她说临夏说的话都是放屁,”吴郝雪把那人的百科调出来,“你自己看,北科院的,比那什么临夏更有权威吧。”

  “博士也会说人放屁吗?”柳思南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本该顺着吴郝雪的话想到正经的话题上,却莫名其妙无法控制自己的思路关注这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好像她不关注玫瑰有没有毒,就不会迎来某些肯定会难过的情绪。

  吴郝雪一言难尽道:“博士会不会说放屁我不知道,但你刚问的那句话确实是放屁……算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先有蓝凌,后有临夏,”吴郝雪“啧”了一下,狠狠咬下一串牛肉,用力嚼着,“李总真的有点出乎我意料。”

  “你也真的,和小时候一样傻。”

  手缝里滴落淡红色的汁水,柳思南怔忡抬手,把手心不小心捏碎的小番茄丢到垃圾桶里。

  吴郝雪给她一张湿巾,“我问过人了,临夏确实是医学专业,还是外国留学的高材生,以前在外国某家私立医院工作,但不是医生是高级护理。这也能理解,毕竟外国的护理可是高薪。”

  “我不想知道她的事情,”柳思南小声道,“别和我说了。”

  柳思南忽然觉得很累,她扯过纸巾胡乱擦了几下,“我不知道李锦屏为什么会让自己身边出现这样一个人,但我并不想想东想西,这会让我很难过,难过我自己为什么要把注意力和精力放在一个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我们两人之间的人身上。”

  “会让我觉得,我变得不是我自己,我做什么都无法自如。”

  吴郝雪想了想,沉默几秒说了句,“抱歉。”

  柳思南摇头,眼睛有点湿润,“小雪,我该谢谢你。要是没有你陪着我,我都不知道这些天要怎么过。”

  “别这么看着我啊,”吴郝雪叹气,“这可怜见儿的。”

  想了想,吴郝雪干脆道:“算了,爱咋咋样,咱又不是非李锦屏不可,我收回之前的话,李锦屏也不一定就是良配。”

  吴郝雪掰着手指头给她数,“第一,地位太高咱们仰头看人看多了脖子疼;第二,年纪太大,比你大了十二生肖,你叫一句姐姐还能再加一句阿姨;第三……勉强算她身体不行,得让私人医生贴身陪着,太麻烦。”

  “身体不行?”柳思南听到最后一句抽了抽鼻子,下意识想反驳。

  可张开口,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不对,她可能错过了某些关键。

  也许,蓝凌说的“病友”不一定是李锦屏得了疯病,还有另一层解释呢?也许,临夏在李锦屏身边真的在履行护理职责呢?

  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可这样,问题就来了,李锦屏到底怎么了?

  柳思南一想到某种可能性,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剧烈跳动,带起阵阵钝痛。

  她去抓手机,很想直接问李锦屏,可还没等她碰到手机,又想到两人目前令人窒息的关系,手直接停在半空。

  吴郝雪拍了拍她的手背,捏着她的手放下,语重心长道:“我就和你说这么多,要是你决定重新开始,我明天就给你张罗介绍女朋友。”

  柳思南皱着眉抽回手,“千万别,我还要努力工作。”

  “这就对了嘛,”吴郝雪打了个哈欠,起身往外走,四二而咡五九宜四柒“你自己好好想想哈,无论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吴郝雪去睡觉后,屋子里就剩柳思南一个人。

  她脑海里始终徘徊着各种担惊受怕,一整夜翻来覆去,睁着眼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外面已经大亮,柳思南浑身酸痛从床上爬起来,点开手机。

  【南】:夫人,您知道蓝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