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江昱珩换好衣服之后,来人找赵修羽去帮忙,但是被赵修羽直接拒绝了。

  “你这样......会给玉神医......带来麻烦的吧?”生病的关系,江昱珩的声音听起来黏糊糊的。

  赵修羽用沾了水的帕子折叠之后盖住了他的眼睛,这样能让他舒服一些:“不会,师傅也没有照顾别人到病愈的习惯,通常会直接留下方子和注意事项就离开,而且我回来之前看过了,这不是普通的疫病,对于他们来说,看着严重,实际上并不致死,但是在你身上有些危险。”

  “......你是说......这背后,可能......可能有其他事情?”

  黏糊糊的声音听起来跟小时候很像,赵修羽却一点都没有放松:“这件事情交给我来解决,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可以。”

  “哥......我好累啊。”江昱珩这几天虽然精神一直都很差,但是却也没好好睡过一觉。

  赵修羽把人放进了自己的怀里,给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自己的怀里躺好:“且安心睡一觉吧,我不会离开的。”

  “......”

  赵修羽轻轻拍着他的手臂,嘴里哼着小时候的调调,哄着他休息。

  季白出来送东西的时候,江昱珩已经靠在赵修羽身上睡着有一会儿了,赵修羽抬手示意他别出声。

  季白把手里的纸张直接放在了他手里,这是赵修羽向他要的之前江昱珩高热时用过的药方。

  赵修羽继续轻拍着怀里的人,看着手里的药方,是很常见的天宫的方子,按理来说不应该有影响啊。

  难道说是因为......

  赵修羽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回去,季白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犹豫再三,赵修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取下手腕上的链子之后,用手臂上绑着的小匕首,取了一些自己的心头血出来。

  江昱珩这一觉睡的格外的长,迷迷糊糊间做了许多梦。

  赵修羽听着他的梦话,眸子倒是越来越暗了。

  江昱珩被那越发清晰的噩梦给惊醒的时候,出了一身的冷汗,赵修羽用帕子擦掉了他额角的汗:“......修羽哥。”

  示弱的江昱珩会叫赵修羽“哥哥”,每每此时,赵修羽的耳根子变回格外的软。

  “我在呢。”

  赵修羽的手腕上再次出现了那条链子,只是衣角染着的那一点血格外的显眼。

  江昱珩强撑着抓住了他的衣角:“哥哥......”

  “刚才把胳膊上绑着的小匕首卸下来的时候划伤了手,估计是那会儿沾到的,没事儿的。”赵修羽让他看了看手上还未愈合的伤口。

  小小一个,看起来确实没什么问题,江昱珩这才松开了他的手:“那是什么?”

  赵修羽把扔不远的纸张拿了回来:“我向季白要了一张你以前的药方,所以打算给你换一些药。”

  “我嘴里......苦,不想喝药。”江昱珩睡了一觉,精神好了许多,就是身上还因为伤痛没什么力气。

  赵修羽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拿出了从他换下的衣服里找出的糖,塞了一颗在他嘴里:“就一颗。”

  察觉到自己藏着的糖被发现了,江昱珩直接含着糖,翻了个身躺回了床上。

  赵修羽看着空空的怀里,心中总是有些无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待你病愈,我再给你买些更好的,好不好?”

  背着身的江昱珩用着点了点头。

  赵修羽面上带了一些笑,手指捏了捏他的耳垂:“我会照顾好你的。”

  “我知道。”江昱珩的声音很小,也闷闷的,但赵修羽还是听到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眼看是要下雨了,一阵春雷声,原本背对着赵修羽江昱珩,转身抱住了他。

  天宫中的雷声大多是历劫或者惩戒,这种时候总是不可避免的要见那些血腥的东西 ,江昱珩自小就是有些怕的,此刻病弱,害怕的情绪就更盛了。

  赵修羽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水龙的身上的温度总是低一些的,此刻高热,他的身上到是温暖了不少,被这样抱着,到时还挺舒服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赵修羽配的新药总是有一些怪怪的味道,但是江昱珩的身体见好,也就没多说什么。

  季白倒是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但是心中更多的还是奇怪,江昱珩是“玲珑心”,怎么会被普通的心头血治愈?

  待江昱珩身上的高热褪去,赵修羽才松了口气,抵不过他撒娇,赵修羽还是放他回洞天中沐浴了一番。

  换了新的衣服和香料,江昱珩身上松快不少。

  一出来,赵修羽正在焚烧艾叶,床上的东西也被换新了。

  “这东西闻多了倒还挺习惯的。”江昱珩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忙活。

  赵修羽看了看旁边的盆中快焚烧殆尽的艾叶:“下回给你的香料中加一些?”

  江昱珩连忙摇了摇头:“不了,这味道闻多了,我会噩梦连连、身体虚软,忍过这些日子,以后就不想闻到了。”

  “好。”赵修羽再次铺好床,就把江昱珩赶去了床上,开始收拾屋中摆着的架子和上面都药,“虽然你高热退了,但是并没有完全病愈,按时喝药,不要乱跑。”

  “那个药还要喝啊?”江昱珩伸了个懒腰,直接躺在了床上,那个药味道怪怪的,他打心眼里不喜欢那东西。

  赵修羽转头看了看躺着的江昱珩,血的味道是遮掩不过去的,所以他只能干扰一些,让他分辨不出来:“......味道确实难以调和,为了你的身体想,还是要喝药的。”

  江昱珩继续道:“好,我乖乖听话。”

  赵修羽见他乖,心里也放松了不少,安静的氛围没过多久,江昱珩便再次开口了:“我病的这几天,外面怎么样了?”

  “神君庙应对的得当,没让更多得了疫病的进来,对于那些病患照顾的也周到,事情已经控制住了,那位跑走的‘大人’,也已经跟镇子上的那位汇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