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致拖起鹤澜渊重新返回跑车中,不过他挺注意的,尽量不要让对方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嘴上的语气却截然相反说,“不就是钱的事情?难道小爷随便从嘴里省省,还挤不出个几百万?”

  鹤澜渊若不是身子渐渐重了,绝对会一脚送他上个西天玩玩。

  萧致将人弄进跑车,自己则掏出手机,朝里面很自然道,“给他父母的账户汇三百万。”

  鹤澜渊:“......”

  摄政王不说话,并不代表他被感动得讲不出任何话。

  鹤澜渊说,“你刚才给谁汇了三百万?”

  其实萧致在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人手了,只要剧情顺利进行到一小半的位置,他就可以放出暗号,在任何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让他成为鹤澜渊这辈子最大的债主!!

  哈哈。

  萧致道,“这钱不是白借你的,你和我之间是要签合同的。”

  当然不是那种卖.身的合同,至于是做什么的,需要他进一步的思考。

  萧致想,到时候我可以尽情折磨主角受,让他往东,他不敢往东南方向走。

  萧二世明确记得主角受在欠了祁焰一百万后,日日夜夜被欺负得哭哭啼啼,身上屁股上全是红印子,腿就从来没有合上过。

  但我不同。

  我给的钱比整本书所有的男人都多了三倍!!

  萧致委屈自己那么久,居然有一种我也会赢了的激爽感觉。

  他一把摁住鹤澜渊的肩膀,宛若主角攻附身一般,提前念了本该属于祁焰的台词。

  他说,“以后跟在我的身边要学会服从,现在我已经成为你最大的债主,假如再敢无视我的话,不会让你好过的!”

  他的发型里隐约有一抹地方不怎么平整,无论如何修饰,多少残留点参差不齐的痕迹。

  鹤澜渊说,“你是白痴吗?”

  .....

  萧致:“......”

  鹤澜渊冷冷直视他的眼眸,“你怎么知道我跟祁焰借的二百万不是我自己要用?你擅自做主把三百万都汇进其他人的账户,我若是跟你说再借二百万给我。”

  摄政王出其不意一把捏住他的下颌,剧烈的疼痛从萧二世的希腊式下巴直逼空荡荡的大脑壳,疼得连整张嘴巴都撑开了,露出一嘴齐整洁白的牙齿。

  “这牙缝里还能再挤挤吗?”

  萧致剧痛灌顶,感觉自己的下巴绝对已经脱臼了。

  鹤澜渊放开他,“你怎么知道我父亲最近遭遇财务危机,难道说你跟踪我?”

  不等萧致找回可怜的下巴。

  鹤翔的电话已经拨打过来,天大的喜悦将老父亲感动到热泪盈眶,喜气冲冲说,“儿子啊,你真的出息了,咱们老鹤家的祖坟简直冒青烟了,三百万进账的时候,我跟你妈差点以为是遭遇诈骗了,还专门下载了防诈骗APP。”

  鹤澜渊匆忙应付他几句。

  发现萧

  致捂住脸,比上次剪他头发更加委屈。

  摄政王史无前例地感到头疼。

  这破孩子怎么比当初的小皇帝还蠢呢?简直没救了。

  轻说,“现在怎么办?”

  萧致像是怕他再捏断自己哪里的骨头,露出点悲怯说,“这不科学。”

  书上不是这样写得!

  这个主受好凶!!

  鹤澜渊说,“无论如何,我还是欠了你这三百万。”

  萧致连忙摇头,“不要了,你拿去花吧,全当我给双胞胎的奶粉钱。”

  说到奶粉钱,你确实应该给的。

  鹤澜渊却不屑占他便宜,但也不愿真亏欠萧致这糊里糊涂的三百万。

  思索片刻说,“你不是钱多吗?再给我借一百万。”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萧致连藏在车里的霸王条款都没机会拿出来,瞬间又成为本书主角受更更大的债主。

  不要啊~

  萧致说,“我不开玩笑,钱真的不用还了。”

  鹤澜渊的手又捏住他了他的下颌,不过这次动作很温柔,有点抽一鞭子给一粒塘渣的感觉,细软的拇指在萧二世被捏红的指痕间揉了揉。

  “我用人格保证,很快连本带利都还你,同意吧。”

  萧致的下巴被揉酥麻了,虽然只潦草搓了几下,被那么美艳清冷的人摸了,居然从肉身到灵魂都是舒爽的。

  萧致说,“你祖籍是缅北的吧?”

  无论如何,萧二世缺的是脑子,但他又不缺钱。

  一百万对于萧致来说,简直是毛毛雨。

  为什么萧致会养成胡乱花钱的坏习惯呢?

  主要是因为他的亲爹萧淮败完了自己分到的财产,就处心积虑搞儿子的钱。

  萧致从小就被亲爹骗走过好几百万。

  所以萧致宁可自己乱花光,也不会同意由着他那个垃圾爹用这些钱包养嫩模小白脸。

  萧致说傻也并非全傻,多少是有点小机灵在身上的。

  他把一百万借给鹤澜渊,提出的唯一要求是,鹤澜渊花这一百万的时候,自己必须亲自在场。

  之前的主角受拿到一百万,还屡次想从祁焰身边跑掉。

  他现在有四百万在鹤小受手里攥着,假如鹤小受拿着四百万突然跑路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鹤澜渊并没有防范他的必要,吩咐萧致帮忙兑现成现金,装在皮箱里提着。

  萧致若不是看在他的肚子凸起来一点点的份上,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萧致兑换好现金,问他究竟要去哪里,其实在萧二世的内心世界,对整本书最薄弱可欺的人物,还是自带一丁点的不信任的。

  鹤澜渊说,“在大夏朝,有一种专门贩售骨玩玉器的商司,前些时候我每天参阅很多关于万超集团从成立至今的产品,发现很多的饰品追求仿古设计,我依稀能瞧出都借鉴了哪些种类的古典器具。”

  “然后我就专门上手机查了一下,也跟熟悉的朋友问了一下,都说你们这边其实也有玩骨董的营生,而且龙城有一条玉器古玩街,无论与你借钱,或是之前与祁焰借钱,都是打算去淘几件骨玩来试试水。”

  不是萧致小瞧他,单凭他爷爷萧独烈每年买回家的那些赔钱货,他都觉得十件古玩九件假,能买到珍品的要属行业内的黄金瞳了。

  不过他也没有当即泼鹤澜渊冷水,而是驾车亲自送鹤小受去碰碰运气。

  龙城的玉器古玩一条街在华国来说都是异常有名的,玩古玩的人据统计有5000万左右,大部分都是抱着能一夜飞黄腾达的梦想,实际上能称为真正行家的,全华国统共不过二十个人而已。

  两人在玉器古玩街上慢悠悠地晃荡了一整个下午,一条街外加周遭四通八达的小巷道,占地面积有一公顷左右。

  鹤澜渊权当做怀孕散步,第一次去的时候不动声色,只是远远地看过去,不论是地边摊子,或者门面铺子,都不与人过度交谈。

  几个小时也仅是看了冰山一角。

  萧致提着一百万手腕发酸,途中豪饮了四五次盖碗茶,若不是他的力气够大,八成皮箱直接能撂在地上,一百万不要了。

  最后没有什么能入摄政王法眼的好东西,两人在饭馆吃了饭,才打道回府。

  被萧致一顿胡闹,祁焰第二周的工作日居然破天荒的受了点影响,对谁也摆脸色,公司上下愁云惨雾。

  这也是难怪的,毕竟好狗不常见,祁总想再找个像萧致跪舔得那么彻底的狗,真是不怎么好找。

  不过他也没有责难鹤澜渊,毕竟萧致跟他的矛盾属于一粒灰尘,吹一吹就算了的级别,他若是表现出太在意萧致究竟有没有借钱给鹤澜渊,反而显得自己依依不舍。

  祁焰只是给鹤澜渊无形中多增加了一点活,鹤澜渊已经估摸出祁总是在等自己主动求饶了。

  呵,小孩儿。

  第二周,萧致如约去接鹤澜渊。

  鹤澜渊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一点点,出门不敢穿修身的西装,而是找了一件轻飘飘的素白国服,烫卷的发丝用玉色的发簪盘在头顶,颇有些飘飘欲仙的风格。

  萧致照例提着钱箱子跟在他身后,两人又是从早走到下午。

  连续这样走了四次。

  萧致的耐心最先消磨殆尽,这次没有跟在鹤澜渊身边护着他,而是直接将人拉进小巷的弄道里,大手直接往摄政王的肚子上摸了一把。

  惊讶说:“你你你的肚子像块乌龟壳了,你还敢走这样久,是不是想赖到肚子跟挺着口锅一样,正好可以生完再还钱啦?”

  啪!

  鹤澜渊手里的折扇径自往他的嘴巴上一敲,打得某人的狗嘴巴火辣辣疼了一下。

  鹤澜渊淡淡说着,“我们是来挑俏货的,你以为好东西能随便摆在明面上让你碰见?”

  唰一声潇洒打开纸扇,轻摇慢曳扇起凉风,胸有成竹极了,“我不是让你提着个装钱的箱子吗?你想想,若是有人看见我们周周都来,手里周周提着这样多的钱,会不会让我们偶遇点什么机遇呢?”

  萧致举手,“有,打劫。”

  鹤澜渊真想再给他一扇子。

  萧致这回好生机灵,像只大猴子一样往后跳了几步,躲开轻飘飘的扇子攻击。

  这一个月俩人的关系又春风化雨了,所以萧致笑道,“我可是为你好,万一你突然肚子疼,生在马路牙子上怎么办?”

  想到有趣的,愈发朝摄政王放肆说,“到时候我是抱我的一百万啊,还是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