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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人拿到代号了?”

  “是的大哥。”

  听到琴酒的问题时同样也是拿到代号没满三个月的伏特加稍稍挺直了一下身体,偷偷看了眼他的表情后开口:“是贝尔摩德带进来的,似乎是个程序员。”

  “代号叫什么?”

  “冬阳。”

  听着那句“Tooyo”的发音琴酒皱了皱眉,有点不明白这是什么“酒”,下一秒就听到伏特加堪称是事无巨细的汇报:“似乎本名是‘冬阳’,所以就选了相同汉字、不同发音的酒名作为代号。”

  是自己选择的代号?贝尔摩德带进来的女人,程序方面的天才人员,稍微关注下应该也没事。

  给自己点燃了烟后咬在嘴里,琴酒看向窗外表情冷漠:“知道了,走吧。”

  “是。”

  解决了酒厂组织的任务后琴酒抽了一个空,在拉缇莉酒吧也看到了这个新人——她刚拿到代号,因为庆祝会不胜酒力趴在桌上,好像还在哼歌。

  昨日重现,卡朋特兄妹的经典曲目,比她年纪还大。

  瞥了眼像是醉倒了的女人,看清她脸上的黑框眼镜和格子衫琴酒冷哼一声,随即看向笑盈盈的贝尔摩德:“你故意的?”

  “是哦,故意不让你和亲爱的相处。”

  听贝尔摩德一口一个“My Darling”,琴酒的表情愈发冷漠:“她有什么问题?”

  “嗯……有一点。”

  “那还不动手?”

  “这个问题很特别。”

  贝尔摩德想要点燃香烟的手停顿了下,看了眼快没声音睡着了的“冬阳”轻笑:“我都难以逃脱,更何况你了。”

  “什么意思?”

  看到她脸上一贯的神秘笑容琴酒皱起眉,随即冷笑着放下了手里的枪:“无聊。”

  “是么。”

  贝尔摩德点了点脸颊,脸上的笑容依旧:“那我就等着了。”

  记住那张脸后查了一下对方的底细,看她居然还有日常工作相当于编外人员,却又拿到代号的样子琴酒皱了皱眉,敏锐地感觉到了酒厂的想法。

  “网络么。”

  对一个程序员如此重视,不管对方有多天才,都证明了一件事情。

  网络,在未来绝对是最大的武器和需要防御的东西。

  下意识想要记录发信,琴酒想到自己的情况手指微微僵住,同时脸上多了点嘲笑。

  多少年了,他怎么还是会记住这些东西。

  而且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开车时路过室外的大屏幕,任由屏幕中奥运会的声音从耳边飘过。琴酒稍稍侧头看了一眼,看到三面同时升起的红旗又垂下了眼眸。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到最后时候,都是要解决的人。

  ·

  不过让琴酒也有点没想到,自己这几年还真的没怎么听过这个叫“冬阳”的女人在酒厂做出什么大事。看贝尔摩德的表情又会明白她对酒厂帮助良多,甚至于这段时间他自己都收到了指纹录入的邀请。

  “怎么样,她很厉害吧?”

  “呵,也太好破了。”

  杀一个有代号的人、然后砍掉手就能突破的东西,很让人得意么?

  “你不懂这些趋势,老古板果然很让人讨厌。”

  “你也配说这句话。”

  难得听到琴酒辛辣的嘲讽,贝尔摩德挑了挑眉,不知道想到什么发出轻笑:“还是觉得不满意了?毕竟你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和亲爱的说过一句话。”

  “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行啊,我等你这句话被推翻时候的表情。”

  对他暧昧地笑了笑,贝尔摩德也不说什么,语气轻快地继续开口:“接下来的任务要她帮忙的话,我不介意帮你转交哦。”

  “接下来的任务不是你能知道的。”

  看着那个可恶的识别系统琴酒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他果然讨厌这种新科技,不管多少次都会格外难以突破,给他造成过多的……

  过多的什么?

  你已经没有上线需要汇报了,也没有什么下线了,甚至于当时还是自己切断的联系,你还在想什么呢?

  你还在想做什么,琴酒?

  ·

  “东西呢?”

  “在,在这里。”

  不过出乎意料,“冬阳”本人却并没有那种自己想象中、或者电影里那种黑客的天才或者倨傲模样,反而小心翼翼又对他很是畏惧的样子,让琴酒皱眉的同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自己没和她接触过,她为什么会害怕?

  不过想到这是个日本人、而且较为内向、至今为止也只有一个正常工作上的后辈算得上是朋友,自己是陌生男性这点也不是不能理解。

  最后看了他一眼,琴酒拿着U盘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楼上的资料室对照掉她拿回来的霓虹公安名单,顺带还能抽个烟。

  烟草总是能够很好抚平他的情绪,至于是不是伤害身体也无所谓——

  他反正都不在意。

  听到门开的声音时琴酒稍稍看了一眼,注意到是那个“冬阳”时也不在意。他手上早就有各种各样的情报,知道这个女人偶尔会上来。他这次过来,也是为了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也算是做个准备。

  至于抽烟,自己在下风口,不会被她发现。

  看对方果然没有发现琴酒饶有兴致地抬起眼眸,她酒量很差,朝着西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等他以为她真的只是在吹风的时候,他听到了风送来的声音。

  那是熟悉的乐曲,古怪的音节,一口意大利语说得乱七八糟。但是……

  但是这是这个国土上,几乎不会有人会的乐曲。

  下意识看了过去,没两秒钟就听到她似乎被自己那乱七八糟不知道哪里的歌词被逗笑,轻柔而又娴熟地换了一首歌,也换成了另外一种自己深入骨髓的语言。

  晚风轻轻吹,夜色泛银光。

  他抬起头看到了今夜的夜色,月光确实明亮,简直让人怀疑周围若是关掉那些霓虹灯,这明亮的月光也能为旅者照亮前方的道路。

  这样的夜晚,怎能叫我们不歌唱。①

  ·

  她,小林冬阳这个女人很有意思。

  看了眼冬阳的履历,琴酒一开始还以为她是霓虹的同僚,毕竟从那年开始霓虹的同僚人数大涨,那场成功到无与伦比的奥运会让世间的红色一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仿佛真正被点燃的火炬一样,照亮了前方。

  只可惜大多都是投机之辈,他讨厌这些人。

  这种会让他不满、也会让他觉得痛苦的事情,但他自己并没有这些情绪,反而更多的是轻叹。

  投机也无所谓,这样就很好,这样就,非常好。

  有红旗升起,那就有着火光。

  那么,她有可能是那里的人么——

  不像。

  “冬阳”很拘谨,很内向,没有任何应当有的表现,很不愿意与人社交——如果说这是装出来的呢?

  注视着她在靶场里的表现,琴酒按住她的手,低头看她仿佛一瞬间锐利、又立刻回到那种软弱可欺表情的样子轻笑一声:“然后,开枪。”

  命中的是腹部,太心软。就这点胆量,还来玩什么“暗恋他”的游戏?

  “少来点花样。”

  他虽然不介意被利用作为桃色目标,但是他本人不会也不可能这么做。

  “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在这一刻他看到了她眼里遮掩得很好的轻嘲,以及那么一点无所谓的坦然。

  是了,她手上已经有整个酒厂的防火墙、有着他们所有在网络上构建数据库的底层代码,有了几乎所有的情报——

  “老实点。”

  “是么。”

  她说话的声音好像有点沙哑,同时她的眼神里好像多了点了然,看着自己露出了个笑。

  琴酒盯住眼前的人,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很巧。”

  在截杀赤井秀一失败的那个晚上,她笑了起来,整个人仿若一把出鞘的利刃。

  “我也不过12月25日的圣诞节。”

  ·

  她知道了,自己也知道了。

  不过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他是卧底但也不是,毕竟没有上线与下线的卧底,也算不上是什么真正的卧底。

  只不过眼前这个人做得比自己更好,没人会觉得她是卧底,也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与目的。

  他的所有猜测也都只是猜测,但是为什么要让她来自己的这个半安全屋?

  因为他下意识认为,她是可信的么?

  在这里这么多年,他居然还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可真是……

  唱片机里放着熟悉的《天鹅湖》,她坐在自己面前依旧是那种眉眼低垂的模样,但又和自己印象里的那种霓虹女性完全不同。

  她的脊梁挺直,表情依旧是那种柔顺的模样,却带着另外一种坚定。

  都是他曾经最眼熟的东西。

  小林冬阳,冬阳,林冬阳。

  她选择湮灭自己来融入这么一个虚假的身份,那一点坚定是最本质的、不能规避、也无法遮掩的自我。

  在黑暗中看到这样一个光点,会让他有种恍惚回到了从前的幻觉。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声音很轻柔,问出这个问题的态度也很随意,就像只是一次普通的交谈。可那种郑重其事的态度,却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他的名字啊。

  他的名字已经很久没有被提起,也很久没有被称呼过。甚至于偶尔琴酒在想,自己或许从一开始,就是“琴酒”。

  现在好像那个名字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就像是那天见到的,三面高高升起的红旗。

  星星依旧在那里,永久而恒定地出现在在天上。

  太阳,也是一种星星。

  “阿纳托利。”

  他注视着眼前的光亮,像是终于可以摘下面具一样闭上眼睛。

  “阿纳托利耶夫·斯米尔诺夫。”

  二十年不见了,我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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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海港之夜》歌词,冬阳只会歌词发音,就像是《喀秋莎》,她最开始只会唱成“买四个萝卜切吧切吧剁了”【捂脸

  好吧,存不住稿,写完就发了吧

  当然,琴哥视角没完,后面还有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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