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重生后,王爷说爱我>第八十四章 李衡前世番之外篇二

  不出我预料,曹景答应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曹景为我挡下一箭,中毒昏迷。我来不及思考,眼前是他那一张乌青的脸,我人生二十几年来,从没有过这般心悸,恐惧有那么一天那个总是跟在我身后的人会离我而去。

  我抱着曹景匆匆忙忙往军营里去,曹景不能死!赶到军营里曹景已经出气多呼气少,我在一旁一直守着他,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庆幸的是张太医医术高超,把曹景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曹景在军营里养了一个月的病,整个人瘦不止一圈,每每看着都让我愧疚不已。我这一刻想着,曹景已经病得这般了形销骨立了,万不能在同我去拼命,得好好养着。潜入敌方军营的事就此算了,我再想个法子便是。曹景再去,说不定我就真的没有曹景了?

  我是这样想着,然未来得及与曹景说 ,下一场仗就来的令人措手不及,曹景挺着还未痊愈的瘦弱身子,上了战场。

  我被帝国太子部下拦着不能与曹景走到一起,我心急如焚,挡在身前的人却有意拦我。我退不能退,前不能前,被压制着。没过多少时间,曹景就被俘虏了。我意识到时,他已经被强压在马背上,只能回头透过黄沙漫天,厮杀的人群与我遥遥相望。

  我不知曹景遭受了哪些,曹景不在的那半个月我无一日不是在想念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忧他的境遇。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敌方那边有信息传来。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封,带看清了里面的内容,我紧绷的神经才得以平复。可以签订条约,百年之内不再犯我大轩自是天大的好事。

  我见曹景没有跟来,便问那送信的使者,使者见我看完了信说:合约签好后,曹景便不再是大轩人。

  我目光看向他,冷冷地质问他什么意思?

  那使者答:条约的签订兑换条件就是曹景归大轩,也就是说曹景不再是大轩人,而是太子殿下的。

  我听了让人领使者去坐下饮茶。我则召唤夏元青、许成荫还有几个军师前来商议。除了许成荫,所有人的意思都是同意的。我让他们下去,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我心很乱。要曹景作为交换条件,真的好吗?

  我做事向来果断,但曹景这事儿我考虑了一日才得出了结果。为了大轩,一个曹景又有什么,为国牺牲。他也会感到光荣的。

  在签下合约时,我在合约中发现了条约上并没有曹景的名字,我大喜过望。签下条约后,让人从江南搬来了几千金的美酒,美食,挑了一个黄道吉日,几百人浩浩荡荡的搬到靖都军营。

  靖都太子酒席上不顾众人,明目张胆的戏弄曹景。我不去想在我没看到的这半个月来,曹景会受到怎么样的羞辱。这也让我清楚的明白,要带走曹景的决心也更加的坚定。

  我带走了曹景,从小到大,曹景日日都跟在我身后,我早已习惯了有他在的日子,不论对他有着怎么样的心思,有他在我就感觉安心。

  回到大轩后,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节,我陪曹茹云上街看花灯。看完花灯我带着她去了轩城最有名的酒楼用膳,我饮了些酒,曹茹云有意无意地动作望进我的眼里。让我动容,我看着她与曹景相似的眉眼,忍不住与她有了夫妻之实。我答应了会娶她,我此生也只会要她一人。

  王贵妃之子在酒席上讽刺我,他母妃又是害我母妃性命之人,几次三番上赶着找死,那就别怪我新仇旧恨一并算。我将人给杀了,父皇勃然大怒,将我关入大牢。我在大牢里待了几日,许是父皇下了指令,期间没人来看我。

  又过了几日,我在狱中得知我勾结外番的证据,有人陷害我。父皇不信我,尽管我为大轩付出了多少,身上布了多少道伤痕,打了多少次胜仗,他都看不到。他眼里只有李希明,为的也只是李希明,我在他眼什么都不是。以汗水血肉建立起来的功绩,也只是造成威胁他们父子江山不稳罢了。

  我恨,我恨极,我想质问父皇,他的四个儿子中是不是只有李希明是他的亲儿子。但是我连他面都没看到就被判了死刑。

  也不知是不是他良心过不去,最后他撤回了处我死刑。却下了道圣旨,给我和曹景指了婚,我就此与皇位无缘了。

  我不甘心,我怎会甘心,我多想要那个位置,想要到想要发疯。大婚那夜,我故意折磨曹景,他的哭喊求饶我听了只觉得恨,不把他折腾的遍体鳞伤怎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我自新婚那夜起就没有见过曹景,是我不想在见到他,他来找过我都被我挡在了门外。在与曹茹云一起时,她说她怀孕了。我挑了个黄道吉日,把她迎进了门,还把曹景赶去王府最为偏僻的破屋里,眼不见心不烦。曹茹云去了看过曹景,回来时求我下令让曹景搬到屋里来,我不满的睨她,吓得曹茹云自此不敢再提曹景的事。

  把曹景驱逐到破屋的一年后,曹茹云生了个男孩,曹尚书每隔几日便会来找曹景,我连他面都看不见,差仆人将人给打发了。

  期间又有敌人进犯边境,我把许成荫夏元青派去了边关。又一年,曹茹云又生了个男孩。这一年李希明总是以各种理由不断找我的茬,迎接使臣时,当面让我难堪。还有那个使臣也当面嘲讽我,我恨不得将其砍了,血肉都扔了喂狗。

  让我意外的是使臣竟然想去我家,我自然不会让他去,这件事我没放在心上。没过几日暗卫来告知我,有人夜闯王府,众暗卫不敌,死了两个。

  经过此番我加强了人手,又过了几日我终于抓住了那个想闯入王府的人,是那一项让我厌恶的靖都太子。

  我知道靖都太子与李希明针对我原因,是因为曹景。我心情不好,曹府又传来曹尚书病重的消息,曹景也不知在哪里得到了消息,前来求我,放他回家看望曹尚书。那时我正在书房里看许成荫的信,曹景就这样门也不敲,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他瘦了不止一点,瘦到皮包骨,面容憔悴,眸子空洞无神,尤如一潭死水。我惊愕的僵住,我不敢相信,不敢拿从前鲜活、朝气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看向我的眼睛也那般的冷漠,就好似不认识我一般。自此那双冷漠的眼睛经常出现在我梦中,每每想起都会让我疼的不能呼吸。

  那天的事是怎么结束的,时隔太久我忘记了,我好像在言语上羞辱了曹景有一番,就让侍卫强行把他拖走了。

  曹景是真的很担忧他父亲,他竟然违抗我的命令,私自逃离王府。我可以让他回去但不是现在,那日我刚好心情不佳,于是便废了曹景的武功,打断了曹景的腿,又将他扔回破屋里。

  那天下了雨,我看着屋檐上滴落的雨点,烦躁的心情有些低落,小儿子晃晃悠悠的走过来抱着我的腿,张着圆溜溜的眼睛,要我抱他。曹茹云拿着小玩意,在他面前晃,细心的哄着他,逗着他。她面上恬静,甚至带着笑意。

  我想问他,曹景瘦得不成人形的模样,她知不知道,有没有给他送吃的食物。话到嘴边却停住了。

  曹尚书最终熬不过这场病,撒手人寰。这般大的事,曹茹云没有告知曹景,甚至没有去通知曹景的意思,独自去了曹府。

  晚上她归来时眼睛肿得像葡萄,曹尚书的葬礼办完,下了一场大雪。之后的几天到了长子的生辰。我给他办了一场生日宴,没有邀请任何人,只有我们一家四口。

  长子目达耳通,敏而好学,幼子天真烂漫,欢蹦乱跳,还有如云,有了他们我觉得很幸福。

  过了两日,我把曹茹云摁在书房,屋外突然传来曹景的声音。他说他已时日无多,求我放他回家看望家人。我没因他,我想待到明日,我就去看他,再将他那副身子骨养好,然后就放了他吧,好歹他也曾跟了我这麽多年,我就算恨他,这三年来也该够了,我放他回家,放了他。

  他在屋外的雪地上跪了一日,由着许成荫搀扶着他回了他那破屋。

  半夜我做了无比奇怪的梦,梦里我在曹景居住的那破屋外。曹景一身白衣,脸色惨白,犹如鬼魅。

  他身前蹲着一只体型巨大的白鹤,他细白的手指正放在白鹤身上,作势要爬上去。

  见到我,他的动作顿住,眼里突然溢出两道血泪,我觉得奇怪,为什么他的眼泪是红色的?

  他说:“王爷,我死了你高兴了吗?”

  他不是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吗?“曹景你不是就在我面前吗?提什么死,就这么想死?”

  他笑了笑,像是嘲讽我:“我是真的死了,若你不信大可以进屋看看。”

  我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待我拆穿他的谎言,看我怎么罚他。这么想着我推开房门,一脚跨了进去。

  床上破旧的被褥下,躺着一个面色苍白,两脸颊凹陷,颧骨突出的男子,不就是那个方才与我交谈的曹景吗 ?我心惊的无以伦比,急急忙忙的夺门而出,方才在院子里的曹景已然不见,暗沉的天空中只有一道飞往西边的影子,越飞越远。

  我从噩梦中惊醒,身上冷汗涔涔。曹茹云听见我动静,迷迷糊糊的问我是做噩梦了吗?我没回她,只觉梦中的所发生的事太过真实,我心里不安,于是连衣服也不穿,提着一盏灯笼疾行而去。

  气喘吁吁的抵达破屋,站在屋外,手抚上冰冷木板时却踌躇不前。心里隐隐害怕,怕梦中的人与事都是真的。几个守夜的仆人各自提着灯笼赶来,一个个站在我身后,就连曹茹云也跟来了。

  不会,只是梦而已,曹景还会再屋里躺着。我推开门,走了进去,榻上的被褥如同梦中的别无二致就连曹景的脸都清晰的印在眼帘。

  我就在站在床头边看着,过了半晌才想起要叫他的名字:“曹景。”

  他没应,我当他是睡得熟了,再唤了一声,曹景依旧没应。我慢慢地弯腰,触碰他的脸,入手的触感冰冷,鼻息也没有温度。我抚上他的脉搏,他的下颚,没有跳动的脉搏告知我,曹景已死去。

  我看着他那张在梦中看过的脸,过往的回忆历历在目,那个朝气蓬勃的曹景、那个总是跟在我身后的曹景、那个面容出尘、不染烟尘的曹景如在眼前。眼眶湿热,一滴滴泪滑落。

  曹景的死讯一出,曹景大哥大闹王府,非要把曹景的尸体带回家中,一切丧礼都由他负责。我原本就是要放曹景回家的,如此我就放了手,把曹景的尸体交还给曹家。

  曹景被安葬在他爹墓地一旁,曹茹云去哀悼傍晚方才回来。

  父皇将我召进宫中,他将手中的书卷一把扔在我脸上,指着我的鼻子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就这般想要这个皇位吗?就这般欺辱你的王妃,就算不记他与你一同出生入死,好歹还念着你们从小的情谊待他好些。废掉他的武功,打断他的腿,将他放逐到柴房,禁他吃食,任他自生自灭,你的良心都喂了狗吗?朕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畜生,你怎么不跟他去死得了。”

  赶来就是挨骂吗?我一向不是能忍着的性子,他也不是没错的,他有何脸面来骂我,当即也骂了回去:“你指责我干什么,若不是你。我怎会娶他,我和他又怎么会轮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气得脚下踉跄,扶着桌面稳住身形, “你你你,你真是……”

  “他是为了救你,答应同你成婚,要不然你坟头都长满荒草了。”

  “你说什么?”

  我从皇宫出来时,阳光照射在脸上,温暖,却温暖不了我的心,我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浑浑噩噩的不知怎么回到的王府。一向不怎么生病的我大病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