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三楼雅间。
月姬,应该叫白蛉才对。
她端站在谢庭翌和赫连卿面前,说着事情经过。
她就是被谢家安排在平阳城的探子,万花楼作为最大的情报站,白蛉化名月姬,在这里已经待了好几年了。
孙冶刚被秘密带进来时,她也时刻关注着对方的动向。
可就在今夜她与谢庭翌他们汇合时,她的手下来报,孙冶不见了,那边的人也在找他。
至于他是怎么逃出来的,谁也不清楚。
现在两边的人都在找他。
“孙冶是出了名的胆子小,这次若不是我花重金,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出山的。”
谢庭翌说着,看向窗外,“如今他肯定变化成了其他人,藏在某个角落。”
“他爱财,有钱能使鬼推磨。”赫连卿平静地看着手中的茶水,“明日你让人去贴张告示,说要重金请医为人修补容颜。”
“为谁?”
谢庭翌不解。
赫连卿看着他,“你说呢?”
谢庭翌脑袋灵光一闪,“哦!”
第二日一早,谢家侍卫就拿着写好的告示出去发了。
而昨日谢庭翌救回来的少女也醒了,正抱成一团躲在床角,两只黑漆漆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屋子里的两个男人。
她的胳膊上有一条很长的疤,一直延伸到手背上,看起来有些恐怖。
赫连卿坐在桌前没有说话,谢庭翌则耐心地跟她解释昨天的事。
少女半信半疑,仍旧不敢动弹半分。
门外有人敲门,侍卫进来禀报,外面已经有五六个人来了,都自称可以完美修复这位少女的容颜。
谢庭翌让他们一个一个的带进来。
可人都看完了,都没有找到他们需要的人。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傍晚,侍卫来报,说又来了两位郎中……
……
沈韵觉得自己的运气不是很好。
他才进平阳城城门,就被抓住了。
也不是打不过,只不过有些剧情也可以走一走。
“跑了个孙冶,又来了个你,我运气也不是很坏嘛!”
相凌揪着沈韵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是你小子算计我,我早就拿到高阶功法了!”
沈韵被反绑着双手,表情有些哭笑不得,“那还真是抱歉啊!”
“哼!”
把他一把扔到地上,相凌坐回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森冷,“要不是你还有点利用价值,老子早就把你大卸八块了!”
说完,示意手下撬开沈韵的嘴,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不知名的药丸。
沈韵皱眉,打干呕,想吐出来,相凌一把捏住他的下巴,阴森森道:“别跟我玩什么心眼子!刚才给你吃的是裂阳丹,只要我动动手指,你就会爆体而亡,不想死的话……”
“相凌!”
一个妖柔的女声传来,相凌和沈韵齐齐看过去。
等人走近,沈韵便把头转到了一边。
相凌把沈韵丢到地上,警告尸雾,“你要是想见到你的赫连卿,就别动这人,老子还有用!”
尸雾走过来,踢了一脚沈韵,仇视地看着他,“放心吧,人家有分寸~”
客栈里,谢庭翌他们接到消息,说相凌他们抓了一个人,听他们叫他沈韵。
一听这个名字,赫连卿手就有些颤抖。
他……回来了?
“这小子命还挺大!”
谢庭翌忍不住揶揄一句,“这下你放心了吧?人还活着呢!”
赫连卿扶着桌起身往门外走去,谢庭翌注意到他神情不对,跟了过来。
“你想做什么?”
“去救他,咳咳!”
“我看那伏龙夺魂不但侵蚀了你的身体,连你的脑子都一并给吞了!”谢庭翌气得揪着他的衣服往里面拽,“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找到孙冶!相凌为什么抓那小子?摆明了就是想让你过去,呵呵,等你过去,就捅你一剑,看你下去怎么给赫连伯父交代!”
赫连卿被他按在椅子上,“我派人去救,行了吧?”
赫连卿捂着嘴咳嗽几声,“他的目标是我,如果我不现身,沈韵可能会有危险。”
“只要你不现身,沈韵就能活着!”
谢庭翌真想给对方一棒槌,这人怎么一沾到“沈韵”这个名字,智商就没了?
又有探子来报,沈韵已经被灌了毒,如果赫连卿还不现身,沈韵就会死。
谢庭翌一拳砸在桌子上,“他们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赫连卿把桌上瓶子里的丹药一股脑全吞了下去,“我去!”
路上,谢庭翌已经安排了许多人手埋伏。
但他还是喋喋不休抱怨。
就算是沈韵为赫连卿出生入死,但那也是出于他自愿的,以前怎么就没见过赫连卿这么重情重义?
难道真的把脑子给毒坏了?
到了双方约定的地方,是一处破庙。
相凌和尸雾早已等候在那里。
赫连卿只一眼,就看到了那跪在地上,浑身是伤的沈韵。
沈韵听到动静,抬头,与赫连卿目光相撞,咧嘴笑了。
他一嘴的血,笑得很是难看。
赫连卿袖袍里的手握紧,身体绷紧,踏进了破庙。
尸雾两眼放光,相凌啐了一口。
接下来,就是唇枪舌战,谢庭翌那张嘴气得相凌忍不住直接抽刀砍了过来。
交涉失败,直接动手!
一时间,破庙里涌进几十个人,混战开始。
赫连卿的目标是沈韵。
沈韵看到赫连卿朝他跑过来,他眼眶湿润,声泪俱下。
“大哥——!”
所以,这算是彻底获得对方信任了?
他颤颤巍巍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奔过去……
一把剑横在了两人中间。
相凌抹了把脸。
妈的这是在演苦情剧吗?!
尸雾被谢庭翌抓住头发,哀嚎一声,“放开我,要断了!”
谢庭翌哎呀一声赶紧放手,顺势一剑又把人家衣服划破了……
尸雾:******!
谢庭翌:抱一丝抱一丝!
相凌与赫连卿交手,他又动用了真气,剧毒的疼痛让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呔,休要伤我大哥!”
沈韵从背后撞来,相凌腾出一只手拍过去,赫连卿见状,伸手一拽,把人拉进怀里,那一掌,就转而拍在了他的肩上。
“噗!”
赫连卿又又又吐血了!
“大哥——!”
赫连卿抓着对方,手背青筋暴起,关节泛白,已经到了忍耐极限。
在倒下去的那一刻,沈韵猛地挣开绑着自己手的绳索胡乱一抓,一个鬼鬼祟祟逃跑的人就被他拉扯了下来。
孙冶: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