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加不由得有点扶额,谁会喜欢那种家伙啊,又不温柔又猥琐市侩,还喜欢动不动就欺负人,处处表现出人渣本质,除了饭菜烧的好一点,人细心一点,长的漂亮一点……其他完全不够看啊!

  沙加聪明,但是这不代表他喜欢拐弯抹角,“您想说什么就请直说吧。”他压制住自己的小宇宙,缓缓睁开那双如同雨过天晴的蓝天一般颜色的清澈双眸,目光定格在姜海云虽然徐娘半老,却依旧姣好的脸庞上,后者突然觉得一阵心虚,不知怎么的,她在沙加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心虚到无法直视那双清澈的眼睛。

  她稍微小小的深呼吸一口气,“你是聪明人,我也就直说了,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女儿,我知道,我女儿曾经考上过哈佛的全额奖学金,但是因为一些问题,最终没有去念书,我想补偿她,我知道哈佛现在还给她留着名额。”

  “你觉得……那个问题是我?”沙加实在是忍不住嘴角溢出的冷笑,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喜欢拿钱来衡量感情,就像她的儿子韩涛一样,与其说是补偿叶雪,不如说是想把女儿送到国外去,防止自己抛弃亲生孩子的丑闻被人发现吧?

  姜海云心口一紧,她突然觉得莫名的有点口干,自己即使周旋在一群老辣的上流社会人士,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面前这个俊美清秀的年轻人,却让自己感到一整整的心慌,好像自己想什么都无法逃脱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一样。

  姜海云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听得身后一声慵懒痞气的声音说道:“你是谁啊大婶,不要调戏我的男人好不好?”沙加听到这个声音差点跳起来,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在自己后面的!而且、而且、而且……“谁、谁是你男人,不要胡说八道!”他白皙的脸上泛起一丝羞红,却努力绷着脸防止红潮上涌。

  “嘛,小处男真心容易害羞。”叶雪把手里的一本硬皮本子拍在沙加的胸口,“刚好在附近有事,看见你忘记带温习用的笔记本了,还有,他们买的盒饭有肉,你忘记带自带盒饭了,顺便给你送过来。”

  沙加刚听见那句“小处男”就像跳起来把叶雪扔出去人道毁灭省的她再来拉低全人类的平均下限和节操,被眼疾手快的叶雪往嘴巴里面塞了一个馒头。

  姜海云听她管自己叫“大婶”便以为叶雪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心里顿时一阵空落落的,嘴上却说:“你是谁家的孩子?说话真是没有教养。你的父母呢?”她忍不住试探起叶雪来,见她神色与自己第一次见到的一样,痞气,慵懒,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心底更是不舒服,忍不住自责起来。

  “父母是谁不知道,估计都已经死掉了吧。”叶雪懒洋洋的往长凳上一坐,“诶,大婶,看你这样子,八成属于那种空虚寂寞冷想要找男人的那种吧,”说着她把脸凑近姜海云,贼兮兮的小声说道:“你看他怎么样,愿意出多少钱包养啊?”

  沙加在后面听得挤了一脑袋十字路口,要不是看在叶雪在演戏的份上,他早就一个天魔降伏伺候上前,打歪她那张口无遮拦的嘴。

  姜海云的心中那种难过的感觉再一次翻江倒海的袭来,这一次,多了一点点的失望,也是,女儿这么多年不在身边,谁知道经历了些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是她做母亲的错,“孩子……”

  “STOP!大婶,不要乱认亲戚,谁是你孩子,老子天生地养,无父无母。”叶雪抓了抓手臂,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红色的痕迹,“哎呦卧槽,怎么都是蚊子。大婶你真不考虑?小处男真心质量不错的,没有病有力气……”

  “啊喂!你够了!”沙加再也听不下去了。

  姜海云的嘴角忍不住一阵没有形象的抽搐,最终她说到:“你不是说他是你的……你的男、男朋友吗?”

  “NO,NO.NO。”叶雪摇晃着食指,淡定的说道:“他只是我的宠物仓鼠,谁要就盘给谁的说。”

  “谁是仓鼠啊!”沙加再一次炸毛了,要不是现场还有人,他估计就直接一个天魔降伏轰过去了。

  “哈哈,谁答应就是谁喽,不爽啊?不爽来咬我啊笨蛋!”

  “好啊,你给我站稳了别躲!不要跑!”

  姜海云嘴角抽搐着站在原地,看着在森林公园小道上越跑越远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雪跑到一颗将近有一百年树龄的香樟树下面,然后背靠在粗壮的树干上不动了,那一如既往的欠扁笑容就像是被风吹散的流云一样消失在她的脸庞,良久,她对着站在不远处的沙加说道:“谢谢。”

  “即使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原谅你的。”沙加的表情颇为愤恨,“你说话就不能嘴上加个把门吗?这么口无遮拦的你想怎么样啊!”

  “呵呵,抱歉啦,傲娇佛祖君。”

  “别这么叫我!”沙加就地在叶雪旁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不打算认她?”

  “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她。”很难得,叶雪的嘴角居然挂着苦笑,她很少这样笑,黑色的眼睛里有着沙加不明白的情绪,她也坐了下来,十月份天气还很热,青草软绵绵的没有什么精神,坐上去倒也舒服。

  “我觉得应该是她不知道用什么姿态面对你才对。”沙加也没有一贯的结跏趺坐,只是转过脸来平静的望着叶雪,不知道的人看过来,还以为是一对异国恋的情侣。

  “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叶雪干脆放弃了解释,无谓的耸了耸肩膀。

  “你不说我怎么明白。”沙加曲着左腿,双手撑在身体后面,选择了一个比较随意的姿势。

  “沙加。”

  “嗯?”

  叶雪转过脸来,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盯着沙加的脸看着,直到沙加被她盯得浑身不舒服,差点又要炸毛,叶雪才收回目光,“嘛,算了,以后再说吧。”

  啊喂!沙加这次再也忍不住嘴角的抽搐了,“你这个家伙到底想干嘛啊。”

  “要你管。”叶雪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快点回去工作啦笨蛋,李小姐和阿布罗狄到处找你呢。”说着拿下巴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过来的李丹朱和阿布罗狄,“我先走了。”

  在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一片树荫遮盖的阴暗地,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仿佛一阵重一点的风都能把她吹倒的样子,她的指甲嵌进树皮里,粗糙的木刺在她的指甲上磨砺出鲜血,一滴滴顺着树干留下来,渗进泥土里,她却浑然不觉。

  “随风殿下……能和殿下比肩而立的人,根本不存在。”

  “伤害随风殿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留下。”

  “企图靠近随风殿下的人,也一样。”

  少女鬼魅一样空灵的字句从她的嘴唇里吐出来,带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偏执。

  天竺葵开三十七梦

  “艾欧里亚。”古落歌把我们阳光的小狮子一个劲的往店门外面推,“快点去搬面粉袋子啦,小周的腰扭伤了。”

  于是我们苦逼的在蛋糕店里打工的(前)雅典娜的狮子座黄金圣斗士艾欧里亚苦逼着一张脸去后门的卡车那里搬运面粉袋子了,古落歌是这家“玫瑰屋”甜品店的店主,这里最为出名的甜品就是“白玫瑰的初恋”据说这款甜品每天只卖出一份,因为做工太过复杂而且几乎全部由牛奶为原料做成,口感,品相都是一流的。

  先不谈艾欧里亚苦逼兮兮的般面粉袋子的事实,事实上……连亚尔迪都在搬面粉袋,老牛身强力壮,一搬就是好几袋,旁边一个带着围裙,扎着马尾辫,拿着单子勾勾画画的,叫金蝶,也是“玫瑰屋”的店员,首席甜品师。

  “亚尔迪,那一袋精装面粉不要和其他的混在一起,单独放开。”

  “艾欧里亚!轻手轻脚一点啊!我的香料!QAQ”

  先暂且不管这里乱哄哄的搬运工们,我们把视线转向一边的叶雪和沙加那里,叶雪碰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故人,现在她正以一种极其猥琐的目光扫射站在自家,一副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样子的陆奥。

  “哟,八嘎王子,怎么有空到我家来喝茶啊,顺便说一句,我家没茶连凉白开都没有啊。”叶雪翘着二郎腿往椅子上一坐,极其无赖的说道。

  “你还真是变得越来越恶劣越来越变本加厉了啊……”陆奥扶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叶雪点燃一支烟,径自开始吞云吐雾,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这个时候陆奥突然换了一副嘴脸:“你也知道嘛,我女朋友明天生日,但是……我还没有想好要送她什么礼物……”

  不等他说完叶雪就赏了他一对卫生眼,“我突然觉得相信你们能有能力把时空魔方的事情处理好其实是我的脑子被什么东西给西贝了吧……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