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和净羽坐在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里，吃着花生，喝着茶，给人一种悠闲的感觉。
端着茶，林云微微吹气。
热茶太烫，虽烫不破林云的无垢之体，但林云还是习惯性吹了吹再喝。
喝茶的途中，林云的眸光停止在了茶楼里的一个盆栽处。
净羽顺着林云的目光，疑惑的看向了那里，但却什么异常都没有。
然而林云却是眼眸微微眯起，一抹灰色雾气在眼眸中弥漫，随后迅速凝聚，变成了似乎是失去焦距而发散开来的瞳孔。
紧接着，瞳孔染上血色，如一轮血月，不过灰色再次出现，将血色掩盖于灰雾之下，变得不再显眼。
而在林云的眼中，世界变成了许许多多色彩组成，这些色彩是人群密集导致的，都是每个人的灵体之色，是每个人灵体的气息。
同时，密密麻麻的金色丝线也飞往无穷远处，连接着不知何方。
林云的视野从花盆处移开，挪到了地板上。
他微微伸出手，手指触碰到了不知是谁的命运之线。
随后他轻轻触摸，这命运之线颤抖了几下，就像是琴弦一样。
随后，一双无形的双手将一个个金色丝线从无穷远处拉下，不快不慢的将其编织成了还在跳动的金色心脏。
而这颗砰砰跳动的心脏落在了林云的手中。
林云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只是愣神了，没有任何异常。
他轻轻一捏，心脏似乎爆炸，也似乎只是幻想，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不远处，一个漆黑的小巷内，一位五大三粗的男子正凶神恶煞的看着眼前瘦弱，近乎只剩皮包骨的男子。
“喂，我说你是不是不长记性？让你还钱你到现在也不还，当初借走我三两银子，说什么赢了就还，这都多久了？真当我虎派的人好欺负？还是说你是丹宗的？
我看你家那个女儿倒也生得精致……”
闻言，这个瘦的只剩皮包骨的男子假笑着说道：
“这，我还打算送她去天翼商会学习一下，后面玩意要是被一个大户人家看中，后面我不也好孝敬您嘛。”
五大三粗的男子嗤笑了一声。
“还被大户人家看中，且不说可不可能，培训的钱你给得起？而且就算你卖到天翼商会最多就值个几百文钱，卖到春玉阁也就比天翼商会多一两百文，顶破天也就卖个500文左右，倒不如送给我，你欠我的三两银子一笔勾销。”
闻言，瘦弱男子一时间也犹豫了起来。
这五大三粗的男子也是看出了对方的想法，嗤笑着说道：
“我劝你还是别想着被大户人家看中，然后你这女儿源源不断的给你送钱，三两都够我去天翼商会买个品质不错的婢女了，可惜我不是新客，不然还有买一送二的活动。
让你这女儿跟着我，三两你算是赚大便宜了你了。”
瘦肉男子思考了一会儿，犹豫着说道：
“再给我500文，不，一两，再给我一两我就卖给你。”
“嘿，我看你是找打。”
这五大三粗的男子撸起袖子就想打人，但恍惚间，两人都微微愣了一下。
随后便开口说道：
“算了算了，再给你延期一段时间，别赌博了，好生想办法把这钱还了。”
说着，这彪悍男子瞥了眼眼前之人就离开了这里。
瘦肉男子连忙感谢。
“感谢虎爷，虎爷大恩我铭记于心。”
说着，瘦肉男子也离开了原地。
茶楼之上，林云注视着眼前的两根命运之线，这两根命运之线连接在自己的身上，但不是自己的。
“一个结局被丹宗弟子杀死，一个结局饿死街头，高利贷和赌博，掌控对方命运之线后，就能看见对方原本的命运轨迹，如果我现在放弃对其的掌控，对方命运轨迹是发生变化还是回归原位？没有头绪啊，等后面再研究研究。”
想着，林云看向身边坐着的净羽问道：
“锦月是被卖到天翼商会的？”
净羽似乎是被林云的问题惊住，可能是没想过林云会问这种问题，但反应过来后如实说道：
“是的。”
林云没什么意外，继续问道：
“你对这怎么评价？或者说你的看法是什么？”
闻言，净羽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说道：
“这很正常，大部分普通家庭的女子都是送入商会学习，然后就在商会任职或者在每月一次的大选中被其他人选走当婢女或者做其他工作，更加贫困的则是签卖身契，卖给商会。
但这其实差不多，不过签了卖身契的会多一个选择，可能会被其他卖主卖走，如果没有被卖走则是留在商会，在年满40时就可以选择是否回归自由身。
这是现在大多数普通家庭的女子的选择，以前则是要么卖入青楼或者卖入各个大户人家，少数有手工传承的家庭则是会进入一些工坊工作。
前些年女子也开启了科考，也算是多了一条路，不过目前选择最多的依旧是进入商会学习，或者直接卖给商会，其中卖给商会的，其在商会产生的价值会有一部分给予原本家庭，持续三年左右。”
闻言，林云略微感叹。
“这商会和学校似的，不过包分配，嗯……还多了个买卖人口。”
想着，林云再次喝了口茶，吃着小菜，听着说书人讲书。
良久，说书人讲的故事已是接近尾声，虽然林云觉得不怎么好，但还是打赏了一铢钱，差不多50文，这已经算是不少了，普通人年一年差不多也就两三两，也就是3000文左右，不过京都的人可能要高上许多，正常应该有五两以上，当然不排除有那个瘦肉男子的情况。
喝了口茶，林云带着净羽离开了茶楼。
由于林云不知道天字阁在哪，只好让净羽带路。
期间还路过了这京都最大的青楼“春玉阁”，哪怕是白天依旧火爆，人来人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