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总裁豪门>苟不住的空间主>第7章 祖传宝物

嗷嗷嗷……

秦不易还没进村,还在村子门口慢慢挪着,就惊动了村子里养的几只狗。

此起彼伏,越叫越多,把整个小山村的狗都惊动了。

山里人家,总有几户人会养几只狗守家。

这些畜生可不认识人,更不会管跟他熟不熟,有没有喂它们吃的,遇人就叫。

是所谓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

除了好一点的狗碰到自己主人不会见,那些只菜狗,远远的听到动静扯着嗓子嚎叫个不停。

离得远,它们根本没办法听出远处人来弄出来的声响,到底是不是自家主人。

只有等离得近了,它们才会撒欢的摇着自己的大尾巴,以示欢迎主人回家。

那积极的模样,像在努力证明自己是有认真守家,认真工作了,没浪费粮食。

见到这群菜狗如此模样,再怎么恼怒自己养了条笨狗的主人家,也不好意思跟只畜生多做计较。

听到犬吠声,秦不易不由想着家里养的那条大黄狗,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扯出一个难看笑容。

有点被狗叫声治愈到。

他走得太慢,从路口到家里百米左右的路,等他拄着树枝拐杖慢慢挪得近了,身旁有好几条狗远远的围着他猛叫。

害怕他手中拿着的棍子,一条狗都不敢朝他冲过来,只敢远远的狂吠。

他看了下,狗群里没有他家的狗。

不管以前见没见过他的,所有的狗全都扯着嗓子在叫。

初时不怎么在意,还倍感亲切。

被一群狗围着叫,叫得久了,吵得有点烦。

这狗叫声有点怪,过去这么久也没停下,顿时惊醒了才睡下的村里人。

知道村子里大晚上的来了人。

听到动静,有几户院子窗户灯光重新亮起。

不想跟他们照面的秦不易,顾不上自己疲累的状态,趁他们出来前走的更快了。

路就这么段路,加快速度的秦不易总算在他们出门前拐进了自家的那条小岔路。

逃进了自家的大树黑影中,像孤狼一样偷偷的舔着伤口。

可他能躲过别人的追查,哪里躲得过同样被惊醒的家人。

他偷偷躲在自家屋子旁边的大樟树下休息,发呆。

突然有开门声响起,很快灯光摇晃中,有脚步声近。

一束灯光朝他这边照来,没等看清人,熟悉的声音大声问话:“谁在那?”

秦不易最丑的状态被自己老爸逮了个现形,尴尬的要死,躲在那不肯出声。

他认为自己的死寂的心,不会再有多大的波动,就像当初在车上目睹一个年轻的生命即将消逝一样冷漠。

可当灯光扫过的那一瞬间,他眼间余光瞄到自己老父亲微驼的苍老背影,才低下头去,眼泪像泄闸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泪水混着满头的汗水往下流,经过嘴角,尝着又苦又涩。

特别觉得委屈的他一下子控制不住的抬头,轻声唤了声:“爸。”

“你这伢仔!回家就回家,怎么躲在这不出声?”

看到一年多没见面,陡然见到自己有出息的儿子回到家,脾气很硬的秦父眼眶也有点湿润,“回来了也不跟家里人打个招呼,好去接你。

弄得这么晚回来,是没钱坐车了吗?”

儿子不起身,秦父上前提起那大棉被包:“怎么就把被子背回来了,你行李……”

他突然回头,到底还是看清了儿子努力装作正常的断腿,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儿,儿子,你这腿……”

“没什么事,打工挣钱时不小心,摔到了。”

“严重吗?

医生怎么说?

什么时候能养好?

以后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学习和走路?

你说你这孩子,自己去外面打什么工。

我们自己苦就苦点,熬过这段时间,等你能出来做事……”

突然间变得话唠的父亲,絮絮叨叨的一下子问了一大堆。

秦不易听着父亲骂他,却没怎么生气。

想着自己这次遇到的事情很严重,又不想欺骗老父亲,只能低垂着头颅,默默无言。

又不是离得远,还能找什么办法暂时欺骗一下。

在他眼皮子底下,什么事情一看明白真假。

棉被这东西夏天用不上,秦父没管那袋子上满是泥土,就把东西丢在大堂。

儿子腿不方便,往常很严肃的他难得主动的跑去生火烧水。

烧火时又想起什么,大声问他:“松伢仔,晚上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下碗面条?”

“没胃口,不想吃。”

不想喝水,背着东西走了这么远一段路,秦不易累得腰要断了一样,浑身都疼。

一停下来,力气用光了一样,动都不想不动了。

可好几天没正常喝水,一路汗又流了不少,现在他嗓子渴得冒烟。

进门就找了碗白色的凉铝壶,咕嘟咕嘟的,接连喝光了三大茶杯。

约莫有整整一升多的茶水,直接把茶壶里的冷茶水喝光了才罢休。

吐出口气,他恢复了点精神,冲在厨房烧火的老爸喊道:“我把壶里的茶喝光了,你重新烧一壶吧。”

乡村喝水,只要没馊坏掉,才不会管茶水有没有隔夜,喝不喝得,怎么方便怎么来。

有道是不干不净,喝了没病。

村民们长期喝着野外的山泉水,也没见谁生病。

见天的就看城里人娇生惯养的有那么多的讲究,这喝不得,那喝不得,这有虫子,那有病菌,好像野外的东西吃进嘴里就会中毒。

结果野生放养的农村孩子跑河里玩大半天的水,或是不小心淋了场雨,一般都不会生病。

而城里那些娇养着的孩子,时不时就会感冒发烧。

砖家的话也是信不得!

凡间平民谁也没个火眼金睛,当真是真假难辨,选择困难。

秦不易喝饱了茶,连续坐了几天车没休息好。

回来又拖着伤腿走了六里的路,累极了的他有心直接躺倒就睡。

想到老爸在厨房亲自给自己烧的热水,他没敢就这么去做。

尽管他平时为了多省些柴火,洗冷水澡洗惯了,眼下大夏天的冷水冲凉还更舒服一些。

烧好火,秦父不放心的回到堂屋,眼睛微红的看着儿子:“你把衣服脱下来,让老爸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

秦不易听了,乖乖的脱下酸得发臭的破烂汗衫,长裤,就穿了件大裤衩子扶着墙站着。

“你这伢仔,这到底是怎么弄的,怎么身上这么伤痕?

这是被谁打的吗?

你这脚不会也是被人打坏的吧?”

秦父见了儿子身上有不少的擦伤、瘀伤,有的伤口没及时处理,拖到现在已经从青紫变得发黑了。

他伸手按着儿子伤口各处,询问了几句,听着儿子描述的反应,紧皱的眉头微松:“除了你这打石膏的腿我不知道,其他地方的伤倒不是很严重。

我明天再给你找些药做成药膏敷敷吧,好的快一点。”

抿了下嘴,秦父紧盯着他那条打着石膏的腿追问:“你的腿情况到底严重不严重,不要骗老爸了。”

“就那样吧,我病历本和拍的片子忘了拿回来。

放在离乡里三岔路口的最近的那家杂货店了,老板瘦瘦的那个。

你明天帮我去拿回来吧。

找人带,或是用大板车拉回来。”

“多重啊,还要用大板车拉?”

“大概一百三、四十斤吧。

书重一点,一个大肥料袋子装着满满的,有八、九十斤重。

背包轻一点,两个包裹不一样重,不好挑的。”

“那是你,你老爸力气大着呢,你别管了,我把东西弄回来就是。”

随便聊了几句,秦父又回到厨房添柴火继续烧水。

秦家以前是医学世家,到老爸这里就断了传承。

传承下来的老医书是有本,里面全是用繁体字记录的古文。

没点水平的人连看都看不懂,更别说准确的理解清楚,照方炼药。

现代的医书,用的是彩照插画记录,方便准确分辨药材。

那本传承药书,画得虽然很形象,到底是描的黑白画面,不大容易照图认药。

山中的一些药材,长得十分的相似,却是两种药性截然不同的药材。

要是认错,不小心就会弄出人命官司。

等这本药书传到没什么文化的秦父这里,认识的药草,敢配的药方,就是已经确认了毒不死人,偶尔还能治点病的常用药方子。

中药性慢,秦不易也想不起自己老爸配的药是真好还假混的。

没钱买其他药方什么的,来个准确对比,他也无从分析。

“热水马上烧好,你去拿换洗衣服准备洗澡吧。

等你洗好了,我面条就煮好了,很快的。”

秦不易听了,从裤兜里摸出十多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免得自己忘了,老爸把他这件有些臭的衣服和裤子直接扔进水里泡着,把里面的钱泡了。

这钱是他在座椅上找到的一个缝隙很小的皮缝里藏着的。

从省城上车后,无聊时手指不小心抠摸察觉到的,意外的派上了用场。

所以当时在车上匪徒喝斥他有鬼时,他还真的是有小心思藏着。

就是应对凶恶的匪徒时,心态不够稳定。

幸好最后反应不错,诡辩还算成功。

匪徒上车后,抢劫要赶时间,检查时不够仔细,没能发现他的小动作。

小漏了他这十多元的钱财。

等水开时秦父又回到了屋里,见到桌上的钱,生气的红着眼睛骂他:“你这个死伢仔!

有钱不会坐个车回来啊,我以会你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你腿断了,再怎么省钱,这时候也不该省这点钱的。

你别学你老爸这么抠搜,也不要管外面借的那些钱。

老爸自己会很快还清的,不就是再供你读三年书嘛。

不就是几万块钱嘛,老爸身体好,还能多扛几年。”

“知道了。”秦不易红着眼睛点头小声应道。

大热天的,锅里的水并没有烧开,等下本来就还要掺凉水。

秦不易进了洗澡房,大木桶旁边,向来粗心的老爸已经帮他准备了一桶凉井水在那放着,方便他随时取用。

“松伢仔,你腿不好,用不用老爸帮你洗?”

“不用,不用!”

正在发愁怎么洗的秦不易连忙拒绝,“我只是一条腿断了,两只手好好的又没事,我自己能洗的。”

伤了条腿,不能碰水,他没法坐进浅盆木桶里面去洗,无奈之下只能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擦拭着。

为了除去恶臭,他想偷懒都不行,还得擦上有点麻烦的香皂。

借香皂的芳香气味,去压盖伤口的腐臭味和药水味。

断了一条腿洗着不是很方便,磨磨蹭蹭的花费了好几十分钟,才艰难的洗好澡。

天还热,换上四角大裤衩子就挪了出来。

回到堂屋,他老爸已经在桌上放上一碗刚煮好的面条。

为了帮瘦削的他补充营养,大海碗里面煮了两只鸡蛋,难得奢侈一回。

家的温暖,久违的父爱清晰的呈现他在面碗里,让秦不易消沉的心情又回温不少。

控制不住的,他一个大男人又一次感动的热泪盈眶,泪湿了面颊,无声哽咽着。

“傻孩子,哭什么哭,快点吃面,等凉了沱了就好吃了。”

“嗯嗯。”

秦不易胡乱擦拭了几把脸,抹去一时难干的泪水,埋头猛吃。

一些泪水不小心滴落汤碗,他也不管不顾。

“你这死伢仔,身上穿的破衣服是几天没洗了,又脏又臭的。

我给你扔水里泡好去去味,你明天起来自己洗。

等会吃好了自己早点睡啊,我有点困了,先睡了。”

秦父坐一旁守着,忍不住接连打了几个呵欠,又见儿子吃得差不多了,起身回自己屋睡觉去了。

秦不易应了声,好几日未吃东西,他低着头继续狼吞虎咽。

吃完面,洗好碗,秦不易走进自己屋,发现里面已经铺好床垫,上面放了一条薄薄的毯子,都是自己老爸铺好的。

自从他上了初中,粗心的老爸认为男孩子得野放粗养,就从来没帮他做过这些琐碎事情。

没想到在自己伤了腿后,难得重温了回母爱式的温暖,他禁不住的,再次泪流满面。

天气热,他刚洗好澡没穿汗衫,抚摸着脖子上挂着的祖传“宝物”,他坐在床边,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宝物就是一枚戒指模样的圆环,外圆内方,又像是古代的铜钱。

样式又有点不同。

上面的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代的古文,不认识。

他刚记事的年纪,这件宝物被他老爸当成项链,早早的挂在他脖子上。

黄麻色的绳非常的坚韧,一般的剪刀都剪不断这根细小的绳索。

系着的圆环是黑灰色,材质非金非木,更不像玉石,十分的古怪。

看着很不起眼,硬度还好,总算有点长处证明宝物的非凡,称得起祖传宝物的名头。

他这些年来把宝物戴在身上,经常磕磕碰碰的,也不见有什么破损之处。

读书的课余时间,他曾经看过些武侠小说,神话故事,有次起了好奇心,也曾试过滴血认宝之举,没能成功激活这件宝物。

接连尝试数次未果后,慢慢的他也就死了心。

这次遇上祸事,被人打得小腿处多处骨折,膝盖骨粉碎,再没修复的可能性。

这就罢了,连他最引以为傲的大学身份,也被人报复得开除了学籍,以后没法继续读书。

所有的这一切,他独自一个人忍受着,连告诉老爸都不敢。

实在是仇人的家族势力,在那个省份,那座城市,强得吓人。

也就是在那一次的惨痛经历过后,那曾经坚信正义永存的他,不再像以前那么单纯懵懂。

也知道了什么是隐藏的特权和阶层。

一般人看不到,这东西却真实的存在。

他就那么坐在床头安静的发呆,等到听到老爸房里传来阵阵鼾声,他扶着墙,重新回到堂屋。

他在摆着亲人镜框遗像的桌案前拜了几拜,事先来不及准备,就没摆放什么贡品。

起身后在老旧的桌案上有规律的按了几下,不怎么厚的桌子边缘,竟然缓缓弹出一个木箱头。

他伸手过去,轻轻的把那只隐藏的木箱小心的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