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时。
萧溯离刚刚苏醒,就听见识海中的白云道:“宿主,昨天晚上我摸鱼……哦不,上班时发现系统自动把我屏蔽了。所以你和反派真的……”
“如果云云想换个颜色,我不介意连同细节一起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见萧溯离说的咬牙切齿,白云浑身一抖,瞬间在中转站里窝成一团不敢说话了。
他相信依自家宿主没脸没皮的性格绝对说的出来,况且小黄云什么的实在太辣眼睛。
萧溯离气鼓鼓的翻了个身把被子蒙上。感觉到身后的不适,心下更加郁闷了。
昨天他脑子里到底是哪根线搭错了竟然会就这么答应韩大反派。
虽然平常迫于韩大反派淫威该抱的照抱无误,但……他骨子里不是直男么!
为什么他后来还……
对,一定是这具破身体的问题,一定是!
正所谓一朝失足千古恨。后面不管他怎么后悔求饶都无济于事,两人硬是整整闹腾了一整夜,直到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纸才睡下。
“吱呀”一声,阳光透过打开的大门。韩楚温提着食盒进门,亲自将午饭摆好,这才踏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床边。
“娘子,昨夜辛苦,先起来用点吃食再睡。”
今日正值休沐,韩大反派不必上早朝,只需在府中自行处理政务即可。
青橘味将人包裹。韩楚温一手拖着萧溯离后背,一手从膝后穿过,小心翼翼将人横抱起来。
看着面前一张俊脸笑得如沐春风的人,饶是萧溯离也不禁老脸老脸一红,瞪了眼后又将脸埋进人怀里。
头上传来一道轻微的低笑,像是山间流水碰撞河岸的碎石,清脆而低沉。
“哼,笑什么笑。”
萧溯离心里别扭的不行,当即闷声抗议。
同样都是人,这韩大反派吃什么长大的精力这么充沛。
他四肢无力半生不遂,老腰都快给整废了,人家上午还能爬起来处理政要。
萧溯离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这种憋屈在被放到软椅上面对一桌寡淡的不能再寡淡的吃食时达到顶峰。
萧溯离将一口白米粥送进嘴里,下一秒瞬间吐出来。
“这煮的什么啊烫死了。又没盐又没糖的,味道比茶水还淡!”
韩楚温也没恼,拿手巾替萧溯离细细擦净嘴边的汤渍,
“为娘子身体着想,今后还是常吃些清淡的为好。”
还今后常吃,想的比天宫里的老神仙还美。
啊|呸,离离是狐狸,离离要吃肉!
心底的小人愤怒呐喊,萧溯离面上也怎么看怎么萎靡不振。
郁闷的抓起将汤勺往白米粥中碾来碾去,他那模样活像是要将什么十恶不赦东西捣烂不可。
韩楚温嘴角轻抿,微微上扬。乌墨般的眸子从始至终未曾离开过面颊鼓成包子生闷气的小东西。
索性伸手捻起盘中的水煮蛋,将壳剥干净后又给人吹了吹,这才递到萧溯离嘴边。
见人哼了口气,还是一口一口就着他的手把水煮蛋吃下,韩楚温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报——大人,皇帝身边探子来报,昨夜皇帝撤去太子之位,将大皇子派往边疆。情急之下,大皇子直指二皇子与五皇子苟|且行事。现今已传二人入宫。”
还算温馨祥和的气氛被门外这声打断。几乎瞬间,韩楚温皱起眉头。
“德正,伺候你家主子吃完午膳后回床上再躺会儿,本官出去一趟。”
韩楚温吩咐好一直守在房外的德正后带着人匆匆离去。
萧溯离依旧拿着勺子搅动米粥,妖冶的狐狸眼中有些意味不明。
*
皇帝寝宫内。
台子中的蜡烛已经燃尽,但没有一名太监敢在此时前来换芯。
穿着金色龙袍的中年男子身体很是消瘦,微微泛黑的眼眶凹陷,蜡黄的脸上爬满可怖的皱纹,显然是久病缠身。
坐在黄金制成的宽大厚实的龙椅上,非但没有威严霸气,反倒是衬得他更加老态龙钟。
此刻,有些混沌昏黄的眼珠子怒火滔天的射像面前跪着的两人。大袖一甩,桌上名贵的瓷器砸向地面,摔得四分五裂。
“好啊,你们两人身为当朝皇子,竟敢背着孤做出这等有违纲常大逆不道之事!”
“父皇,儿臣与二哥没有……”
殷瑜话未说完,便被身边的殷空截下。
“父皇息怒,今日之事多有误会,皇兄如今已酿成大祸,当务之急是按我大燕惯例应尽快立下太子之位。”
“住嘴,孤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当前三派相争,你们做的那些龌龊之事真当孤不知吗?老二,孤本以为你识得大体,有经世之才,却未曾料到你竟与你五弟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猪狗不如之事!”
殷瑜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父皇。他虽是从小寄养于华妃身下,鲜少见到父皇,但府中人对他并未有丝毫怠慢,二哥更是将他捧在手心。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吼,况且这人还是他的父皇。
殷瑜当即慌了:“父皇,某要听他人胡说,儿臣——”
“是又如何,父皇怕是并不知晓,瑜儿本就不是父皇亲生骨肉。”
此话一出,大殿内一时雅雀无声。
殷瑜也顾不上礼节了,猛地扑上前用力扯住二皇子的衣襟,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皇兄,你说什么?本殿如何不是父皇骨肉,你疯了吗!”
连老皇帝都惊住了,一时间竟连责骂都忘了。
殷空紧攥着衣袍的手隐隐有些泛白。
“回父皇,瑜儿乃是后院宫女与朝中大臣所生。”
此话有如一道惊雷将在场其余两人劈成两半。老皇帝顿时瘫倒在龙椅中,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你,你们……”
二皇子虽是跪在地上,却依旧不见一丝不敌之势。
“父皇既然没有立太子的打算,那本殿便帮父皇决定了。父皇近日身体是越发不好了,若再不及时治疗,依本殿看,怕是活不了十日。”
老皇帝一拍桌子,惊得站起身来。但下一秒,又因动作太急忍不住咳嗽。
“你,你竟敢给孤下毒!”
“看来本殿来得正是时候。二皇兄,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木门大敞,三皇子拍着手迈入大殿,身旁赫然是韩楚温和几名侍从。
一得到消息,韩楚温便找上三皇子,刚好全员集齐一同加入乱局。
“来人,二皇子与五皇子欲对父皇不敬,用绳子将他二人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