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反天罡◎

  郁凉欲言又止, 窗外阳光渗透进来,照得许照眠的皮肤如一匹丝滑的绸缎,然而绸缎上被沾染了各种星星点点, 可怖的迹象, 确实会让人横生一股想要凌|虐的冲动。

  没想到还不到三个月, 小许总就变成这样了,陷入爱情的人都这么盲目吗?

  车子到了酒店,还是之前郁凉住的那一间,怕他不习惯, 连楼层都是按照原来的,许照眠在某些方面体贴入微,但也是有理由的。

  “我没办法陪你吃饭, 你随便解决吧, 明天再谈事。”许照眠是真的累了,郁凉点头, 担忧的说:“你好好休息。”

  许照眠睁开眼, 睫毛微微颤抖,透着一丝苍白:“在我爸妈那边暂时不要乱说话。”

  郁凉一怔,“我明白。”

  车子回到陆家大宅, 铁门的保安多了好几位, 花园内的另一边原来是射箭场, 现在变成操练的地方, 辛苍带着一群人在那边训练。

  可见得最近陆煊跟陆泽雨明里暗里的交叉对付,水深火热。话说陆泽雨出院后, 确实没出现在陆家大宅里, 许照眠心里还有点失落。

  没亲眼 见一见传说中的boss, 有点可惜。

  但这个boss早就不见当年风采, 不过是陆煊手下败将,不足为惧。

  回到卧室,许照眠先把烦人闷热的高领给脱下来,露出背部一大片青红吻痕与掐痕,蝴蝶骨上更是被啃咬的厉害,白皙细腻的皮肤没一处完好无损。

  虽然不疼,看着还是吓人,幸好许照眠也看不到。

  至于胸口的部位别提多肿了:)

  全是揉的咬的,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换上宽松的真丝睡衣厚,许照眠才感觉到自己的皮肤正在呼吸。

  许照眠累得慌,在床上小憩,睡到窗外暮色四合,周围一片昏暗宁静,他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喝了口水润嗓子,洗了个脸下楼,正好跟上楼的陆煊碰个正着。

  隔着几个梯级,陆煊跨步而上,在栏杆处搂着他的腰亲了下来。

  激烈的唇齿交战,跟墙上浓墨重彩的油彩壁画相得益彰,许照眠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微垫着脚尖,与他深吻。

  热恋期……

  一见面就激吻,忍都忍不了,陆煊唇舌还想往下,被许照眠躲过去了:“吃饭吧,我饿了……你还咬,属狗的玩意,我要不要见人了?”

  被骂了,陆煊心头掠过一丝爽意,他笑着:“抱歉,没忍住。”

  小少爷娇生惯养,哪里都软乎乎的娇嫩,像白豆腐那样,不吃白不吃。

  陆煊每天第一时间回来就是检查许照眠进食情况,还有喝药的时间点,必须保证许照眠的饮食健康状况,严格管控。

  “辛苍他们都过来了,你那边没事吗?”吃饭间,许照眠谈到这件事,他一直觉得陆家大宅挺安全的。

  但陆家大宅原来的主人是陆泽雨,所以陆煊不得不提起万分注意。

  “我在明,他在暗。”陆煊眼神沉下来。

  陆泽雨出院后,大势已去,公司内部元老散的散,不见的不见,甚至是退休的退休,身边得力帮手不多,都是陆煊的人占优势。

  在这种情形下,剑走偏锋是理所当然的发展。

  陆泽雨没出院前就开始挑起争端,放出舆论消息,多为造谣篡位,造谣陆煊不择手段,影响陆氏集团名誉的新闻。

  这件事连许照眠都知道,不过在他看来,这是最低级的商战手法,所以陆煊很快攻破了。

  接下来就是内部引起争端,分为两派,但持续时间不长,陆煊直接辞掉那一批造谣生事的人,以绝后患。

  顺便提一句许照眠觉得特别有意思的,陆煊上位后,除了董事会明面的反对者外,其余部门、站队情况,还有一些心生异心的人,都潜藏在每一处角落,这次因为陆泽雨的出现,让陆煊全都一网打尽,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下一次,陆泽雨的目标放在陆家长辈那边,目前正在游说当中。

  陆煊让他折腾去了,没管太多。

  “那些长辈……”

  陆家往上数五代都是官商交错,直到第三代开始正式从商,也有多年的家族底蕴在。

  陆煊不是守旧派的人,没有太深的封建阶级思想,但那些长辈有,所以陆煊尽管不愿意,也还是透露了几句:“我在他们的认知里,是长子嫡孙。”

  现在又是陆煊掌权,陆泽雨要是安分守己可以好好退休的。

  许照眠觉得这群封建余孽好笑,咬着筷子扬唇:“那你岂不是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才配得上你的身份。”

  陆煊嘴角颤了颤,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听着特别不得劲,恨不得把人按在床上弄得他高|潮。

  “现在的年代,门当户对最好,但他们更在意孩子。”陆煊面无表情的说些下流话,回归到让许照眠害臊的话题,“你要是能生,我无所谓的。”

  “除了你的,别人我都不要。”

  “……”许照眠无言以对,神经病都骂累了。

  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在周年庆浩浩荡荡的公开见证,自然也会传到陆家长辈那儿,但许照眠完全没受到任何骚扰,后来才听陈叔说,大少爷都准备妥当,绝对不会让他受一丝委屈。

  说起来惭愧,许照眠到现在都还没在许嘉熙跟荣思雅面前坦白出柜,而陆煊都出柜到自家爷爷面前了。

  这差距 ,这对比,显得他好渣。

  陆煊瞅着他莫名心虚的表情,狐疑:“你在想什么?”

  他又说:“不用太担心,我能处理。”

  许照眠眉眼笑开:“你是我男人,你是最棒的,就是天塌了也是你顶着上,噢耶!”

  陆煊:“……”

  有时候他会怀疑许照眠会不会突然咻的一下直回去。

  当然每次谈到这种话题,许照眠会做出一个流氓的动作,顶胯。

  看着你就有反应了。

  是青涩的下流。

  陆煊问他哪里学的。

  许照眠说,书上都这么教。

  小姑是他的启蒙老师。

  陆煊除了无语就是无语。

  饭后甜点,是一颗颗饱满圆润的奶香味大草莓,每天都是新鲜运送过来的,许照眠爱吃,家里都会备着。

  今晚没有太狠,常规操作,是陆煊伺候着他,用手用嘴 ,腰酸软下去的那一刻,陆煊臊红了他,笑着说,都是草莓味的。

  “尝尝?”

  许照眠偏开头,被陆煊用虎口掐着下巴,愣是被迫尝了尝自己造出来的东西,难吃!

  许照眠皮肉紧实,摸着抱着都是满满当当的充盈感,夹着也舒服,怎么都舒服。

  皮肤温热,手指摸上去,几乎要融进去,难舍难分。

  腰还是细的 ,卡住绰绰有余,陆煊喜欢抱他这个地方,而且那也是许照眠的痒痒肉,一摸就不得了,挣扎得厉害。

  还有一个地方,许照眠大腿内侧有一颗痣,很小,不贴近看,看不出来。

  陆煊每每发现一个新地方都能让人觉得新奇,喜欢,枯燥乏味一成不变的工作,跟陆泽雨内斗的疲倦,在许照眠这里能很好的释放出来。

  他的命全交代在这里了。

  许照眠洗完澡又虚了,仰躺在床上,手机震动时连枕头都在震,他拿起来一看,是郁凉给他发的资料,一般来说得走邮箱。

  工作时,小许总比较苛刻,各种资料只能走邮箱,微信不是工作的。

  所以郁凉发的不够正式,只是告知一声,明天也要见的人的信息,郁凉还说,需要的话可以加一加。

  许照眠懒洋洋的回复语音条——你有就行。

  郁凉索性打了个语音过来,两人聊了点细节的。

  陆煊没见过许照眠工作的样子,抬眸乍一看,移不开眼,许照眠平时那种灵活的精神气收敛不少,气质稳重,如沉静的湖。

  给人的感觉老练又有安全感,能想象到那些人跟在他身边做事的样子。

  假如他全心全意投入进去的话,何尝不能重造自己的商业帝国。

  陆煊因着陆骏的关系,很小就接触过许照眠本人,跟现在的许照眠完全是天差地别的。

  他不得不多想,甚至会想到一些超乎自然因素的事情,可这……也太离谱了。

  挂了电话后,许照眠看过去,刚才就注意到某人视线灼灼,烫得人分心。

  陆煊问:“需要我帮忙吗?”

  “啧啧,就一个小厂的事,哪还用得着你出马,你给我暖床还差不多。”

  陆煊:“……”

  难得要早起上班见客户,许照眠打着哈欠起床,被陆煊亲懵了,喉间溢出呻|吟,尾音颤颤,最后陆煊依依不舍的松开他。

  许照眠喘了喘,听见陆煊说:“谈完就来接你,别乱跑,等我。”

  “行。”

  老是让他不要乱跑,许照眠怀疑只要有机会的话,这人想关着他。

  双方约在一家小酒馆内,郁凉先跟许照眠汇合,路上许照眠把客户的资料扫了一眼,心中大致有了轮廓。

  德容厂位置偏僻,收成不好,如今也跟不上时代顺应潮流,唯一的优点是他是A市的老牌工厂,但情怀这些东西,是最不值钱的,质量跟不上,品牌效应都救不回来。

  许照眠不做亏本生意,郁凉回头跟许嘉熙聊过后,索性把厂卖了算了,不然天高皇帝远的,管理起来很麻烦,没想到刚抛出去,没多久就有人上门高价收购。

  对方姓郑,一开始态度挺好的,聊到价格方面,生怕许照眠不卖似的,还加了1%。

  许照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直没吭声,如一尊佛像坐镇,从容不迫 。

  你一句我一言的,围绕着价格跟理由上,双方交战不停。

  郑经理也不发虚,回看过去,心里暗暗震惊,小许总果然名不虚传,难缠又难斗。

  郁凉唇舌发干,也察觉出别的问题。

  许照眠耐心告罄:“让你老板亲自过来跟我谈,一个破厂而已,没必要拿来当门面。”

  郑经理连连点头,谈不下去了,带着助理走人。

  郁凉震惊回头:“他不是郑家的人吗,你想跟郑董事长当面聊?”

  这些事哪用大人物出马,连许嘉熙都不怎么过问这些事 。

  许照眠怜惜的看了他一眼,这孩子,真是的 ,还得修炼几年才够玩的。

  郁凉抿唇,做了个抱拳的手势:“请赐教~”

  “郑董事长是不会过问这些的,但是他会过问我的事情,也就是说,就算要卖人情,也不会卖到我面前,应该找陆煊。”

  “出高价吸引我过来,应该是冲着我来的,但我在A市除了陆煊,根本没接触过其他人,对方有事找我,关于陆煊的。”

  “我大概能知道是谁。”许照眠灿烂一笑,心中有数。

  郁凉:“……”

  没怎么听懂。

  “还卖吗?”

  “卖。”许照眠斩钉截铁,“对方既然要给我这个面子,我就要,冤大头都喂到我嘴边了。”

  “你继续跟郑经理交涉,不用管我。”许照眠想了想,“合同方面你到时候找宋助理,让陆氏集团的法务部检查过后再签。”

  “许董事长说了,卖了之后钱就给你揣着,走一部分公司账簿就可以。”

  许照眠疑惑:“为什么?”

  “出门在外,钱财重要。”

  许照眠内心有些许小感动,前段时间跟家里通电话,他因为忌口馋死了,他爸以为自己没吃好。

  郁凉小心翼翼的问:“小许总,你还回家吗?”

  “回啊。”许照眠顿了顿,“等这边稳定些,我得先看着陆煊。”

  郁凉抿唇,不好说些什么。

  许照眠自从谈了之后,感觉看事情都通透多了,他眯了眯眼睛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以考虑一下。”

  “郁家现在半死不活的,上次还找我借钱,我要借吗?”

  “随便 。”

  “嗯,谈恋爱我也随便。”

  许照眠问:“有心上人了?”

  “有,不过我不当小三。”郁凉说得直白。

  许照眠很难听不懂:“……”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陆煊的车过来接他去公司,郁凉打车回酒店,两人暂时分开。

  陆煊办公室备了吃的,吩咐过不许别人进来,办公室宽敞休闲,一点都看不出来,陆泽雨前段时间在这里大闹一场。

  许照眠也是听过路的人提了两嘴,陆总内外兼顾着,压力特别大,舆论方面控制的也挺难受的,大众都是审时度势又冷漠无情的。

  陆煊那几年在公司的打拼,锻炼下来的经验也足够某些人吃一辈子的苦。

  许照眠觉得既骄傲又疼惜,当然现在是前者多点。

  陆煊也不过问许照眠的工作,两人在公事上分得很开,这是有意识分开的。

  但这种事情哪里忍得了,他恨不得许照眠所有事情都跟他有关,一丝一缕跟蜘蛛丝那样,走多远都能让他感应到。

  许照眠将刚才谈判的事情跟他说了,说完后没接收到陆煊任何反应,不免疑惑的抬眼看去。

  陆煊一本正经的挖人,“考虑进来跟我一起工作吗,副总的位置。”

  许照眠在周年庆签了那份股权转让书,也算是陆氏集团半个股东,副总这个位置是担当得起。

  但……

  “你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上班。”许照眠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上班下班都要见到你,白天晚上还是你,不觉得腻吗?”

  陆煊说:“不觉得。”

  陆煊表演卖惨:“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爸妈跟在身边,又与你分开了六年……”

  许照眠眉心一跳:“装什么蒜!”

  就算是装的,许照眠还是听进去了,心软得不行。

  他停了两秒,转移视线:“原来郁凉还是挺明显的,他喜欢我这件事。”

  陆煊眉眼沉下来,不大高兴的表示:“他说什么了?”

  “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我人都是你的,对方也不会做出违背道德的事情,我只是觉得感慨,郁凉大学时还把我推下楼了。”

  两件事联系起来,许照眠觉得荒诞。

  “他推的是‘许照眠’,是你吗?”陆煊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他,看得许照眠心慌,“是啊……”

  只一眼,陆煊基本确定他有事瞒着,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要是他下流点,在床上就让人把话全吐出来。

  还是想得一份对方的心甘情愿。

  陆煊换了话题:“郑经理那件事,你不能瞒着,我让辛苍跟着你。”

  “好,你安排,我都接受。”

  陆煊觉出一份担忧,改了口:“还是算了,我跟你一起去见他。”

  许照眠嗤嗤笑:“这样吧,我到时候开个直播,给你看个够。”

  他嘲讽意味够足,还带着点不可一世的骄傲,陆煊突然很好奇他以前是干什么的。

  陆煊顺着他的话说:“那算了,怕小少爷不自在。”

  *

  跟陆泽雨约的地方在某一处露天的商务咖啡厅里,人流涌动方便,四面八方都是监视,辛苍就在不远处的车里等着,视线紧盯许照眠背影,一刻都不会放松。

  陆泽雨在来之前查到过许照眠的资料,唤醒了他几年前对许照眠的记忆,是个变化极大的人物,以为是个耍小聪明上不了台面的,没想到这些年来都已经能把陆煊掌控其中,过不了多久,在陆煊身边吹吹枕边风,说不定整个陆氏集团都能拱手相让。

  许照眠对上陆泽雨的眼睛,浑浊深邃,眉眼愣是觉出一份熟悉感,特别亲近,但许照眠很清楚,这份熟悉感是陆煊给他带来的。

  两父子,五官上总有些相似的地方,但也就五官,其余的,跟陆煊大相庭径,无论是气质、仪态、还是说话的口吻,没有一丝符合,甚至还有一丝失望。

  传闻中的boss貌似也很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在医院住久了,身形佝偻,多了几分耄耋老人味,但陆泽雨其实还算年轻。

  在商圈的认知里,就算达到国家退休年龄了,陆泽雨这个年纪还是能拼搏的。

  虽然他现在确实也在拼,只是手段不光彩,甚至有些猥琐,就显得他更没素质了,若是有一天听闻陆煊把他撂倒,许照眠都不足以为奇。

  两人在不同阵营,没有相互寒暄的必要,连和平的面具都装不出来。

  陆泽雨坐在轮椅上,说话 不算利索,但清晰,不难窥探年轻时的狼人风采。

  “是我小看你了,这么快就让你看出端倪。”

  许照眠笑吟吟的,轻松问道:“陆先生要是想买下德容厂,看在你姓陆的面子上,我也可以给你打个折。”

  陆泽雨脸色微沉:“我并不在乎这所破厂,我来找你,只有一句话,离开陆煊,如果你非要沾陆家的这趟水,以后会发生什么事,那就是你后果自负。”

  “……”

  许照眠抿唇,一言难尽,“你让我离开陆煊,总得给我好处吧,厂不买,钱也不给,你拿什么说服我。”

  陆泽雨:“……?”

  他突然大笑:“我还以为你跟陆煊有多情比金坚,想来也不过如此。”

  “比不得你,连钱都没有。”

  陆泽雨笑声戛然而止。

  “你要多少?”

  “陆煊可是我的真爱,可能会贵点,按亿做单位,加上陆煊还给我签了股份,我在A市乃至在陆煊心里的地位节节攀升 ,大概五个亿左右;哎,我们可是什么都做过了,精神损失费,加一个亿;六年前,我们家养陆煊的情谊,加两个亿,打个折,十个亿,算你便宜了,考虑吗?”

  陆泽雨认真听下去:“你这是加价了。”

  “你还没老糊涂到哪里去嘛。”

  陆泽雨咬牙:“……”

  他气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看着许照眠说:“你肯来见我,不是只有钱的问题。”

  “哦。”许照眠意兴阑珊,漫不经心的咬根烟在嘴里,“我只是觉得你咬着陆煊不放,打算当面跟你说清楚,让你滚蛋而已。”

  烟雾吞吐,许照眠明亮的眸子藏在一片浅浅的白雾中。

  陆泽雨眯了眯眼睛。

  许照眠摸了摸外套的兜里,上次打麻将还剩下的两三张红扑扑的现金,抽出一张,平缓的放在桌面。

  许照眠翘着腿,夹着烟,往后靠,跟黑老大似的。

  “我给你一百块,离开我男朋友。”

  陆泽雨:“……”

  正在看直播的陆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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