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板的要求让服务员愣了好久。
严格来说，从郑燎原进来四处看的时候，店里的服务员都知道他什么都不会买了，所以大多伺候都懒得伺候，偏偏面前这个小服务员还凑上来。
果不其然，郑燎原一句见老板让她的心沉入了谷底。
“……稍等，我帮您问问。”
但服务员还是敬业地应下了他的诉求回头，看着有气无力地回到柜台边，敲了敲桌子，应该是跟收银台那边那个女生去说什么了。
片刻后，服务员回来了：“我们老板得等一会儿才到这儿，她现在还在分店，马上就回来了。”
郑燎原毫不介意地笑笑：“没事。她还有多久？”
“最快也要半个小时。”
“既然这样，我去隔壁吃点东西，半个小时后我再来。”
他也没有说要留下来等人，看着态度很随意，女服务员愣了愣，当他真的什么都不买了，便很有职业素养地笑着点头，礼貌道：“您随意。”
郑燎原走了几步，回头上下打量了这位服务员一番。
很快出来，站在路边的江肃在广场装饰树底下站着，外面有风，远远一看，他缩着身子，应该是有些冷了。
这些天的天气越来越冷了，白日温度都下到了零下十度，靠近年关，正值学生们的寒假时间。
白阳湖的天气比月原好不到哪儿去，郑燎原刚踏出阚姿筠的店，外面天阴沉沉地连雨带雪地下，他们出来没带伞，这会儿江肃也被困在树下走不开了。
见状，郑燎原脚步加快，朝着江肃跑了过去，很快走到他面前来。
“怎么样了？”江肃顾不上这突如其来的雨夹雪，回头望着他，迫不及待地打听消息，“见到阚姿筠了吗？”
郑燎原微喘着气，摇头：“没有，店员说她去分店了，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才会过来，先带你去吃点东西，等会在隔壁麦当劳等我，免得在外面淋雨。”
说着，他不等江肃回答，面对着他将帽子给他拉上，抬手把江肃的肩膀一搂，两个人很快朝着旁边的麦当劳跑去。
倒是真有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了，两人旅游一样悠闲地坐在店里，选了个恰好能够看得见美妆店门口的位置，郑燎原一抬头就能看见。
事不关己的江肃倒是吃得开心了，就当加餐了。
额头发丝间挂着一两片白色雪花，他动一动就融化了，一路淋过来，难免头发也有点湿了。
郑燎原看着，抬手给他揉了揉微微湿的头发。
江肃感觉到，抬眼看看他，没躲开，低下头又继续吃着。
手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郑燎原时不时看看时间，时不时看看店门口，是否有阚姿筠的出现。
不到半个小时，阚姿筠就出现了。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衣服，身材很好，长发钻过上衣毛领垂下来，就算远远的，也看见她很精致的妆容，戴着一副墨镜，在一边走一边靠近店门的时候取下来了。
“她来了。”郑燎原立马抬手拍了拍江肃，忙不迭拿出手机上阚姿筠的照片，对比着看了看，大致是差不多的。
“阿肃，想吃什么自己点，等我回来再付钱，我先过去，跟上次你一样，半个小时左右我就出来了，最多一个小时。”
江肃点头：“你去吧。”
郑燎原望他一眼，喝了一口可乐，拿着旁边餐巾纸擦一擦嘴，起身便出去了。
乐得自在的江肃回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淡淡，很快又回头继续吃东西。
只不过，视线绕过那家店门口，阚姿筠正好推门进去，他看见一道模糊地身影消失，之后便没了下文。
几分钟之后，郑燎原再一次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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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洲城。
到达目的地之后，赵临深看着资料上焦堂的地址和空闲时间，坐在酒店的大床上挠头想不明白。
焦堂的自由时间可以说屈指可数，除了他偶尔会跟舅舅舅妈一起相处一段时间，平时下班都得半夜。
“看样子，这个焦堂没那么简单啊，半夜下班，还没有暴走吸血，说不定跟江肃一样，是个能够控制吸血欲的人。”
思虑片刻，赵临深心中大概有了点想法，起身拿上外套穿上，开门出去敲了敲隔壁白寻的房间门。
白寻很快就开门了，等他进去，才又关上门去。
“资料上写的焦堂就是个工作狂，平时下班很晚，他家的地址就在他工作的附近，咱们晚上去守株待兔，演一出戏。”
白寻不解：“需要我做什么？”
赵临深嘴角一扬：“跟我打一架就行了。”
白寻是傀，虽然赵临深也跟郑燎原对上过，一开始郑燎原并不是他的对手，也是后来他学了点技巧才打得过他。
然而白寻不一样，白寻不会控制吸血欲和异变，一旦他被吸血欲控制了，赵临深跟他打起来，那可是动真格的，容不得一点差错。
所以就算演戏，也不怕焦堂看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白寻心中有数，猜到了他的想法，认真思虑之后点了头：“好。”
“记住控制住自己别咬人。”赵临深又提醒道。
“我知道。”
酒店休整一番，两人出了门去，按着资料上的地址，找到了焦堂工作的地方。
那个地方应该是隶属国家的机构，位置挺大的，看大门口守卫武警就知道不简单，他们肯定是进不去的，但焦堂就在里面，他们知道。
“这个时间是饭点，他们里面应该是有食堂的吧？吃饭也不会出来，哎，还想看看那焦堂本人的样子呢。”
白寻回头一看，赵临深双手环胸一脸可惜，忍不住也打趣道：“你的喜好真是一天一个样。”
赵临深气急败坏把他一拍，嘟囔道：“我只是单纯好奇，叫这么甜的名字，本人跟名字是不是符合。”
白寻笑笑不说话了。
这两人也不算熟，难保赵临深一次不生气，他再说下去会不会让人不开心，礼貌闭嘴最好了。
“守不到人，回去吧，晚上再说。”
待了没多久，赵临深跑一趟也算讪讪归，拍了拍白寻，两人回过头，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吃饭。
出来一趟，肯定也不是单单为了焦堂来的。
他们在一家朴素的小餐馆里弄了些菜吃着，菜还没上，赵临深就拿着菜单开始记账了。
一边记一边嘀咕：“记下来，姓郑的说费用全包，回去让他出钱。”
白寻拿着筷子倒也不客气：“那行，那你付钱，回去以后让他全给你。”
赵临深一顿：“你再说一遍？”
默默往后缩了缩的白寻眨着眼很无辜地又重复一遍：“让你付钱呢，回去以后他全额给你，就不用单独给我了！反正你也是负责人。”
赵临深：“…………”
怎么一个两个净事儿呢，全跑来坑他了，他看起来这么老实？！
发呆之际，白寻突然从桌子底下把他脚猛地一踢。
赵临深一个走神差点没站稳，大喊：“白寻！挑衅我是吧？！”
“嘘！”白寻的眼神不在他身上。
从赵临深的角度看去，视线扫荡，那一声“嘘”都只是做了个唇形，在赵临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立马佝着腰将胳膊肘搁在桌上去了。
“焦……焦堂！”声音极小，似乎在提醒他什么，赵临深没听清，啊了一声。
谁料白寻不说话了，低下头去吃着饭了，一副老实的样子。
赵临深一阵狐疑，眉头皱起了，大脑飞快运转，才想明白了他说的是焦堂。
焦堂来了！
此时此刻，做贼心虚的赵临深更不敢回头看看了。
“老板，照旧。”
身后缓缓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听起来没有什么感情，但已经是在尽力让他自己听起来温柔了。
脚步声轻轻的，焦堂从他身边走过，长靴走动，大步流星，每一个动作都很果断。
等他走过去，站在收银台那边时，赵临深才敢小心抬头看看。
一身很威严的武警服装，装束是最简单的，没有其他的装备，走路生风，很快停下来了。
赵临深瞥一眼，忙跟白寻吐槽：“个子很高，身材还不错，跟照片上比大差不差，就是看不见脸。”
白寻无语：“什么时候了你还纠结他的身材！你不是说有食堂吗？怎么在这儿遇见他了？要上吗？要做什么？”
赵临深动作极小地把白寻脑袋一拍：“上什么上啊！计划不变，冷静，我们不认识他！”
白寻眉头一皱：“到底是谁不冷静了啊！”
吐槽声很小，仔细看去焦堂没有什么动作，在收银台那边等了一会儿，拿手机付了钱，而后老板很快提着一大包的打包食物出来了，给他一递，笑盈盈的。
“早给你准备好了，今天是焦队长亲自来拿呢，辛苦了。”
“不辛苦，我先走了。”
他跟老板的客套没有几句，就这么匆匆结束之后，焦堂就提着袋子转身了。
他本人没有像名字那样甜，神色淡淡看不出喜乐，听他说话的频率像是个高冷的家伙，但仔细看表情，又好像只是话少了一点。
焦堂手上提着的袋子很大包，看着打包了不少，应该是给他的队友也带了的，赵临深吃着饭，视线在他身上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正在焦堂回头的那一瞬间，应该是感觉到了他的眼神，他的视线也在他脸上落下了两秒，而后不带一点感情地又移开。
焦堂再一次从他身侧走过。
等人走了，赵临深回头看着小餐馆门口他消失的身影，这才吐了一口气：“走了。这武警都自带威严的吗？我好像是干不过啊！”
白寻也抬了头，好奇地看一眼门口方向，答道：“赵警官别妄自菲薄，你也很厉害。”
赵临深被这马屁拍的开心了，满意地点点头，低下头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