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穿进种田文里当中医>第82章 除夕夜

  按照习俗, 除夕早上要去祭祖,给先祖们准备点心,烧些纸钱。回来后, 就是清扫屋子、贴对联、包馄饨、煮年夜饭……

  忙碌的氛围从清早开始要一直持续到守岁结束。

  不过这些内容都不是小孩子们最期待的, 他们盼着的是玩那“噼里啪啦”响的炮仗,还有擀馄饨皮剩下来的面团。

  难得可以休息,又是大冷天的, 纪应淮抱着安立夏赖了一个时辰的床,外面都彻底亮透了,他俩才慢慢悠悠地起了床。

  小芸一想到过年就莫名激动,她很早就醒了,吃过早膳后一直在外头堆雪人, 还自言自语地跟雪人们一块玩角色扮演。

  纪应淮去给立夏打热水洗脸,一开门, 就瞧见了院子里头整整齐齐列着队的雪人阵。

  “……?”

  八乘八的方阵,一共两方,面对面地杵着,好大的场面。

  纪应淮有点震撼。

  “小芸元帅,把毛手套戴上再玩, 要不该长冻疮了。”

  小芸从领队的大雪人背后探出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脑袋,她朝师父挥了挥手,“戴上了戴上了, 师父放心,我们在马克思主义精神统帅下的英勇战士是不惧严寒的, 因为我们有钢铁般的精神!”

  “好, ”纪应淮忍不住笑了一声, “元帅英武神勇。冻疮膏在壁柜第二层, 够不着的话边上有椅子。”

  “知道啦。”小芸元帅朝他比了个帅气的手势。

  太子一家清早就被皇帝召去宫内了,王府内虽然布置得很有过节氛围,但主子不在府上,难掩冷清之感。

  洗漱完用早膳时,纪应淮问立夏要不要去新家跨年。

  那边该有的东西都有,装修是两人一块敲定的,比小院温馨也更宜居。日常有家仆在那儿打理着,屋里上漆的气味该散去的也散干净了,这会过去住正正好。

  安立夏自然是同意的,他正愁着在哪儿祭祖呢。

  他们爹娘的坟都在村里,这会赶回去显然不现实,但也不能随处找个地方祭拜。

  中元节那会在小院烧了纸,安立夏心里总觉得不太合适。当时刚来京城没多久,无处可去,算是局势逼人。

  这大过年的,自己家又建好了,还在王府里头烧纸的话,怎么想都有点说不过去。

  于是,稍微理了点东西,他们就上车去了新家。

  小芸元帅离开了自己的雪人士兵们还有点不舍,但一看到马车里香香甜甜的糕点和边上摆着的小红灯笼,她顿时就把院子里的方阵抛到了脑后去。

  “芸姑娘。”到地儿时,柱子悄悄喊住了小芸。

  小芸仰着头,“柱子哥哥,怎么啦?”

  “你要不要玩小摔炮,”柱子问道,“老爷让我去买点烟花晚上放,刚过来的路上,我看京城里好些孩子在玩那东西,想着你要是喜欢,我也给你买点回来。”

  “要!”

  小芸欣喜地蹦了两下,“我想玩的,谢谢柱子哥哥。”

  “好嘞,等会拿回来了就给咱芸姑娘送来。”柱子拿着纪应淮写给他的购物清单,出门去了。

  温暖的炊烟自屋顶飘入寒风中,因为要祭祖,这会小厨房已经在忙碌地准备餐食了。这府上的下人都是柱子亲自去挑的,他办事很稳妥,买来的侍从们都很勤快,手脚也是如出一辙的利索。

  瞧着里外都被清扫得干干净净的宅子,纤尘不染又透着生活气息,一进里头就觉得温馨舒适。

  安立夏在书房里,他摩挲着架子上摆得满满当当的书籍,眼里藏着欢欣。

  这些都是纪应淮自己去书铺买回来的。里面有科考相关的,也有医学相关的,并排放在一块,就像他俩在一起一样和谐。

  “师母,”小芸捧着一沓红纸进来,“师父让我和您一块写对联,还要写福字。”

  “你师父在做什么,他怎么不过来?”安立夏问。

  小芸把卷好的纸张平铺在桌上,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红粉,道,“厨房阿嬷只会包饺子,不会做馄饨,师父让阿嬷揉好了面团,现在在切馄饨皮,准备一会自己包。”

  南北方的差异还是挺显著的,他们那儿祭祖的菜色也与京城不一样,纪应淮想着要做就好好做到位,干脆自己上手操办了。

  “师母,师父说您写字很好看,指明要您亲手写福字呢!”小芸给他拿来笔墨,站在边上期待地看着他。

  安立夏垂眸执笔,耳根微红,“没有很好看,别听你师父瞎说。”

  那浓黑的墨在鲜亮的红纸上蜿蜒,顷刻间,笔下就出现了一个漂亮的福字。

  “师母,”小芸惊叹道,“您别谦虚了,这还不好看的话,我那蚯蚓字干脆烧了得了。”

  她把写好的红纸收走,放在边上晾干,又换了张新的用镇纸给安立夏压在桌上。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师母,让我多看看,说不定我就有长进了!”

  安立夏笑着故意放慢了些动作,让小芸看得更清楚些。一连写了六七张福字,算着前后门全贴上都嫌多了,他才开始写对联。

  年少读书时,家里的对联几乎都是他写的。他爹会先在外头打听一圈,然后回来告诉他要写什么内容可以给家里招财,什么内容是寓意保平安。

  有回上门拜年时,纪应淮瞧见了他家门上的红条条,直夸这笔锋有大家之范,还问他是请了哪位高人写的,能不能给纪府也写两幅。

  立夏问他真的认不出来这个字吗,纪应淮还装傻充愣地逗他,说自己怎么可能认识这么厉害的人。

  现在回想起来,哪是不认得,分明是在寻他开心呢。

  对联写完了,安立夏回过神,把笔挂到了笔架上去。

  城中铺子里买的普通红纸有些掉色,他和小芸碰了纸,沾了一手的红粉。

  净手时,小芸对着铜镜突发奇想,伸出手指往自己眉心点了一点,红色的粉末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圆圆的红点子。

  她傻呵呵地咧着嘴笑,问安立夏,“师母快看我看我,我现在像不像那观音菩萨座下的女娃娃?”

  “像,”安立夏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特别可爱,很有福气。”

  小芸一听自己被夸了,嘴都合不拢,跟在师母身后把手上的红粉洗干净后,就蹦蹦跳跳地蹿去了厨房,去找师父了。

  “慢点跑,新鞋还没穿服帖,当心摔了。”安立夏在她身后提醒道。

  “我知道啦!”小芸立刻放慢了步伐,让师母放心。

  她听纪应淮讲故事的时候听到童话里的人物有水晶鞋、小皮靴穿,小小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羡慕,然后就收到了师父给她定制的鹿皮靴子。

  和这儿寻常的款式不一样,它鞋底做了现代式样的小方跟,只有两三厘米高,但走起路来和公主们一样有清脆的敲击音。

  小芸特别喜欢,今天除夕才舍得穿上,有事没事就走两步。听着声音,感觉自己也会魔法了。

  “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纪应淮都不用看外头,就知道是二人过来了。

  他刚刚把皮和馅全部准备好。

  馄饨馅做了三种口味的:传统荠菜肉馅、咸蛋黄虾肉馅和菌菇肉馅。

  原本还想做玉米肉馅的,但柱子今晨没找到卖玉米的,厨房阿嬷说去年玉米卖价低,今年种得人少,这会家里有存货的基本都是留了种等着来年种的,于是只好作罢。

  纪应淮在现代的时候学过包馄饨,他经常包一些放冰箱里存着,等不知道想吃什么的时候就拿出来下一点,凑合一顿。

  安立夏虽然没亲手做过,但以前过年他见他娘包过,稍微会一点。学着纪应淮的动作尝试了一下,很快就上手了。

  只有小芸完全没做过,她一手托着皮,一手举着搅馅的筷子,呆呆地看着两个大人。

  她家实在太穷,只有当年收成很好了过年才舍得买大肉吃。

  虽然他们那儿都说过年吃了馄饨才叫团圆,但她爹觉得做皮子费时,肉包进里头肉味都被糟蹋了,硬是不让她娘做。

  一碗纯烧肉,一碗素菜,运气好有鱼,那就再加一碗鱼。这就是顶顶好的一顿年夜饭了。

  那会吃到肉味,小芸就能笑一晚上。哪像现在跟在师父师母身边这样开心,想吃什么就有什么,荤素搭配,样样不缺,每天都吃得像过年一样。

  纪应淮举起筷子在她眼前挥了挥,“看好了,师父教你。”

  小芸“嗯”了一声,认真地盯住了师父的手。

  “先在中间放一块不大不小的馅,然后对折,再对折,把这两个角捏到一块,”纪应淮把做好的馄饨举给她看,“像这样,就好了。”

  “这两个角是怎么沾到一块的?”小芸用力按了,但面皮在她手里就不像在师父师母手里那么听话,怎么也沾不上。

  安立夏用筷子在她的馄饨角上沾了点肉沫,“干着合不拢的话,就沾一点肉汁或者清水,再按上去就能粘住了。”

  “真的哎!”小芸捧着自己亲手做好的馄饨,满眼惊喜,“它好好看,好圆润……它和小芸一样有福气。”

  这孩子气的话语,叫纪应淮与安立夏皆忍不住笑了。

  “把它放在那边的空碗里,一会煮了给你吃。有福气的小芸吃了有福气的馄饨,以后一定福泽深厚。”纪应淮提议。

  小芸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就要和所有馄饨放在一块煮一锅,一锅都有福气,大家吃了大家都福泽深厚。”

  纪应淮笑道:“还是小芸元帅考虑周到,是师父狭隘了。”

  “师母,看,师父又瞎说了,大过年的不能说不好的词。”小芸笑嘻嘻地蹭到安立夏身边,光明正大地打小报告。

  安立夏点了点头,“那我们让师父多包一点有福气的馄饨作补足好不好?”

  “好呀好呀。”小芸看热闹不嫌事大。

  笑语伴着锅中煮得“咕嘟咕嘟”冒泡的鱼汤香气一块飞出了门,厨房里洋溢着过年的喜乐气氛。

  在午时到来前,他们把祭祖需要的一桌子菜做完了。

  夫君做菜的场景,无论看多少回,安立夏都站在一旁盯得十分入神。

  那个给他摘花的翩翩少年,多年后洗手煲汤,依旧能叫他看痴了去。

  由于祭祖范围涉及了三家人,纪应淮特地在摆好碗筷后,写了纸条先烧了,才放上蒲团点了香。

  “小芸,先来给你娘磕个头吧。”纪应淮道。

  按他知道的习俗,一般都是家里最小的先去祭拜,然后才是大人长辈。

  “来了。”

  小芸端端正正地在蒲团上跪下,心里念叨着,娘,过年好,然后认真地磕了三下响头。

  接着是安立夏。

  他要说的话有些多,跪的时间也长了些。等起身时,眼里已经不自觉地漫上了水光。

  纪应淮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才走到蒲团前跪了下来。

  他要说的话也很多。他先和伯父伯母道了歉,先前没照顾好立夏,叫他受了苦,纪应淮自己很过意不去。再是与他娘道歉,让娘为他的事操劳费心,硬生生忧虑坏了身子,而他许久之后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又因为走不开,不能快些回村去坟头看她。

  此去渭城,回来又不知何时。

  其实,表面上有多轻松愉快,他心里就有多忧愁。

  那沉甸甸的外派旨意一直压在他的心上,哪怕一年一度的欢聚团圆日,他也不免时时想到明日之后的分别。

  不过,他只在心里想想,面上是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

  他不想让立夏和小芸的好心情被破坏,过节就得是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

  纪应淮敛起全部心思,磕了头,站了起来。

  祭祖过的菜不能直接吃,要端去灶台上放一放,才能重新上桌。

  小芸自告奋勇地承担了端菜的重任,积极得让柱子想帮忙都插不上手。

  用了一顿其乐融融的午膳,下午原本是要打扫卫生的,但这活家仆们都已经做好了,他们登时闲了下来。

  “要出去逛逛吗?”纪应淮问。

  安立夏表示他都行,一切听夫君的安排。至于小芸,她自然是想的。

  她的性子越发外向了,出去玩的事情,只要有,她必定第一个举手报名。

  纪应淮向柱子打听了京城好玩的地方,柱子给他一口气推荐了一大串,最后纪应淮决定带着二人去隆福街看舞狮。

  御街已经逛过好几回了,这会商家也都得回去过年,铺子关了不少,再去也没什么意思。

  隆福街算是京城的一条有名小吃街,据柱子介绍,热闹程度不比御街差。

  那儿普通百姓都消费得起,比起御街,它更贴近寻常人家的生活一些。

  今日除夕,隆福街有舞狮,有游龙,晚上还有灯会和焰火。

  要想看震撼人心的大片火树银花,除了宫里,就是隆福街了。

  果然,柱子出品,必是精品。

  一下马车,那热热闹闹的氛围就直往人脸上扑来了。

  以前刷手机的时候,纪应淮有看到过舞狮的场景,但仅局限在那小小的屏幕里头,观赏感并不是很强烈。

  现在直面这做工精细的大狮子头,他不禁感慨,有些东西,果然还是得亲身体验才行。

  这儿人很多,但大家都走得慢,倒也不危险。

  纪应淮去给他们买糖糕,小芸就跟着安立夏站在路边上,两个人的眼睛皆是一瞬不转地盯着那几只灵活互动的大狮子。

  大概是看到了这儿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举着红绣球的人突然把绣球从杆子上摘了下来,抛给了小芸。

  “哇!”

  小芸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看着朝她走过来舞狮们很是惊喜。

  但这儿人有点多,她不禁有些怯场,稍微朝师母那退了一步,缩了缩身子。

  安立夏笑着推了推她的背,“小芸,他们想和你玩一会,去打声招呼吧。”

  “嗯……”小芸慢慢走了过去,被三只大狮子围住了。

  她想了想,一手抱着绣球,一手朝它们挥了挥,“您好您好,祝您新年快乐。”

  瞧着舞狮们逗小孩的场景,周边看热闹的人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小孩脑门上还点了一抹红,抱着红绣球,看着还怪喜庆的呢。

  糖糕买来了。

  纪应淮陪着小芸把红绣球还了回去,又给了舞狮的表演者们一些银钱作为小费。小芸激动地和她的“玩伴”狮子们告了别,三人才继续朝前走去。

  这街上好吃的真的不少,别说小芸了,就连安立夏都走不动道。

  他俩在前头看,纪应淮就在后面付钱。只要想吃,就全部买回家去。

  反正家里还有好些家仆,大家一起分一分,再多的东西也不会浪费,都能吃完。

  一直逛到华灯初上,街面上的各色灯笼一盏一盏被点亮了,他们才返回街口,回家吃年夜饭。

  马车刚刚起步时,隆福街的焰火就升上了半空,在夜幕里炸开一朵绚烂的金花,煞是夺目。

  小芸跪趴在窗边,把脑袋伸出了车窗,一直看到那些焰火变成小小的一个才坐了回来。

  家里的年夜饭摆了满满一桌,主子们在正厅吃,家仆们也在后头聚餐。

  在小芸吃饱了准备去玩烟花炮竹之前,纪应淮拿了一个粉色的绣着油菜花的小钱袋给她。

  那是安立夏亲手做的,里面放了三两黄金,是纪应淮给孩子的压岁钱。

  “小芸,过了年,你就虚岁十四了,身边也该有些银钱以备不时之需。”纪应淮道。

  “给我的吗,”小芸觉得今天真是太高兴了,跟做梦一样,她连忙感谢道,“谢谢师父,谢谢师母。这个袋子好好看!”

  安立夏笑着看着她,“喜欢就好,去玩吧。”

  “好!”小芸珍惜地把钱袋放进怀里,不时摸一摸,就怕它掉了。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来时,纪应淮绕去后面给了柱子一些钱,叫他与众人分了,作年末的赏钱。

  柱子知道老爷慷慨,一边感激一边祝他新年快乐万事顺遂,把肚子里那些好词好句全搜刮了个遍。

  “行了,”纪应淮笑着轻咳一声,“你倒不如只说一声百年好合。”

  “您二位一定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恩恩爱爱……”柱子恍然大悟,又给他说了一堆。

  纪应淮满意地离开了。

  由于第二日要去渭城,纪应淮不敢熬夜熬太晚,象征性地守了个岁,就和立夏一块休息了。

  睡前,立夏在自己的枕头底下摸到了一方小布包。他疑惑地拿出来一看,是好些黄金。

  “夫君,这……”

  纪应淮握着他的手,道,“压岁钱。”

  “那我也要给你压岁钱,保平安。”安立夏坐起身就要下床去拿钱。

  纪应淮伸手搂住他的腰,轻松将他带回了床上,搂进自己怀里。

  “压岁钱不是在这呢吗,这么大一个宝贝,哪有比他更值钱的压岁钱呀。”

  安立夏反应了半晌,才理解他的意思,羞恼地拍了他一巴掌。

  “夫君,你怎么越发爱说这些粘糊话了,今日真该多叫你包一些馄饨的。”

  纪应淮笑了两声,“好好好,下回我一定多包。”

  安立夏在他怀中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语气有些惆怅,“夫君,下回是什么时候呢?”

  还未分别,却已经开始想念了。

  “很快的,”纪应淮安抚性地顺着他的头发,“一定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我信了的,”安立夏闭上了眼,“夫君,我信你。”

  “睡吧,已经比平日就寝时间都要晚了。”

  遥远的地方还有烟花在怦然绽放,连续落了好些日子的大雪终于停了。

  在同一片繁星下,在同一方月色中,寂静的夜色里,有万家灯火,有细语欢歌。

  ……

  【作者有话说】

  假期最后一天,在自习教室写除夕夜,越写越想过年。

  为什么只放十天www(痛哭)

  除夕情节大体参照我这儿过年干的事,如有雷同,纯属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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