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拒绝金钱关系变质>第099章 还没爱够你(为盟主【不鸽子的今心心】加更)

  楚淮予眉心蹙起,反握卫蒙的手腕,抬眸看向崇徒南:“你为何叫他?”

  你怎么不叫我?

  醋意从崇徒南心头汹涌而出,他脸一冷,干脆自己上手把卫蒙拽了起来。

  楚淮予也较上了劲,执拗地不松手,于是卫蒙就跟个被抢夺的玩偶一样在中间架着。

  “哎哎哎,我的骨头,骨头!!救命啊——”

  在卫蒙的喊疼声中,曾海脸上带着无奈地笑意,站起身走了过来:“我说你们三个年轻人在这玩什么呢,别闹过头了。”

  他一句看似调侃的话,就把这场争执变成了玩闹。

  说完,他转向崇徒南:“小崇,你先松手。”

  崇徒南看向楚淮予,楚淮予也正看着他。

  神情带着一丝委屈,眼睛却倔强的发亮。

  崇徒南敛眸松开了手,楚淮予将卫蒙甩到自己身后去,让他自己在那斯哈斯哈。

  卫蒙委屈巴巴的捂着手腕,忽然无比想念起陆万倾来,如果他在,刚才至少也会护着自己。

  “来来来,小崇,”曾海招呼着崇徒南,搂过他的肩:“我刚好有事想问你。”

  两个人坐回了对面的沙发上,楚淮予目光一直看着崇徒南。

  卫蒙揉着手腕,在楚淮予旁边咕哝:“我说你们俩闹别扭,干嘛拿我斗法啊,太没人性了吧。”

  楚淮予冰冷的转过头:“崇徒南为何找你?”

  卫蒙一脸荒唐地看着他:“这你都不懂?他还能为什么,肯定我靠你太近,他吃醋了呗。”

  楚淮予轻怔,眼中的冰雪渐渐被微光替代:“……吃醋?因为我吗?”

  “大哥,他要是为我吃醋,你还能让我活吗?”

  楚淮予认真的道:“不能。”

  卫蒙装作害怕地双臂捂胸:“你好残忍,我好害怕,我要回家找我爸。”

  楚淮予被他滑稽的动作逗的唇角浅扬,而这一幕,又落进了崇徒南的余光里。

  没过一会儿,影院的工作人员敲门而入:“曾导,荧幕上已经出演员表了。”

  众人纷纷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着装,一起朝影厅走去。

  前半部分正常的互动环节进行完,主办方派人推上来一个餐车,主持人道:“大家来了这里,怎么能不尝尝我们大江西的美食呢,有请我们的工作人员~”

  剧组众人各自拿了一次性餐具,在主持人的介绍下挨个品尝,第一道是爆辣炒米粉。

  楚淮予尝了一口,卫蒙看着他吃下,紧张地小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特别辣?”

  楚淮予咽下后,给了一个尚可的评价。

  卫蒙一听,想着这些小米椒或许只是看着吓人,于是便挑起一大口放进嘴里。

  “唔……咳……”入口两秒,他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要不是怕出丑上热搜,这口粉早就喷出来了。

  楚淮予见他情况不对,拧开了一瓶矿泉水,结果他的手刚刚伸出,崇徒南忽然走了过来,然后拿起一个饼递到了卫蒙嘴边。

  卫蒙辣的都头脑发晕了,想也不想便咬了一口。

  结果这个看着像柿子饼的东西竟然是朝天椒和糯米揉的,卫蒙嚼了两下,就觉得舌头上被来了一记上勾拳。

  “你,你……”卫蒙想说你要谋害朕,但眼泪已经开始流了,舌头也不受控制。

  楚淮予手里的水瓶被抢走了,崇徒南放到一边,开了一瓶新的才塞进卫蒙手里。

  临走前,他还把楚淮予拧开的那瓶拿走了。

  直到一行人从影院出来上了车,卫蒙才从那股辣劲中死里逃生。

  他泪光涟涟地看着楚淮予,吸了吸鼻涕,完全一副委屈包的模样。

  楚淮予故意忽视了一路,但卫蒙还是不放弃,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他。

  到了下个影院,面对把脸凑上来的卫蒙,楚淮予只得低语道:“好,改日给你讲飞升之景。”

  “哇!!”卫蒙高兴地一蹦而起,双臂环抱住楚淮予:“楚老师你最好了,你果然是心软的神。”

  虽然楚淮予很快就把人推开了,但卫蒙就跟撒了欢一样,一个劲儿的朝他身上粘。

  其实也不怪他这么执着,天师府的祖师爷张道陵当年便是站在云台山上飞升成仙的,所以卫蒙才会耍尽百宝也想听个详细。

  楚淮予不喜欢他人的亲昵,肃了面容正要警告卫蒙,对方却朝他挤了下眼睛。

  “你怎么这么傻啊,咱俩多亲近,崇徒南肯定还要吃醋,他吃醋了不就来……”

  话音未落,楚淮予却摇了摇头:“吃醋的滋味不好受,哪怕是假的,我也不想让他难受。”

  卫蒙怔了怔,然后无奈地叹出一口气:“我算是服了,要是谈恋爱都像你俩这么折磨,那我这辈子还是单身好了。”

  大年三十晚上,春晚都播了两个小时了,剧组才回到酒店。

  “我已经让人提前订好年夜饭了,大家回房间洗个澡,一起下来吃。”曾海招呼道。

  崇徒南下意识朝楚淮予的方向看了一眼,对方已经快步走向电梯,身后跟着正在看手机的卫蒙。

  崇徒南收回目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讨厌,是他亲手把人推开的,也是他说了那么多决绝的话。

  可他看到两个人坐在一起就是在意,看到楚淮予对卫蒙笑心里就会难过。但他甚至连阻止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心里默默伤心,偷偷发疯。

  崇徒南阖眸吐出一口气,却仍压不下心头的躁郁。

  回到房间,他刚刚脱下外套,手机就响了。

  崇季辰打来了视频,接通后,一家三口映入屏幕:“小南,新年快乐!”

  “爸,妈,大哥,新年快乐。”

  赵清如问他晚上吃的什么,这两天累不累,崇徒南答道:“一会儿下去跟导演他们吃饭,不累。”

  崇季辰让他看了桌上的年夜饭,把摄像头又对着自己:“你看看,是不是特别丰盛?爸妈可是亲自下厨做了你爱吃的菜,我都没这待遇。”

  “抱歉,没能回家跟你们一起过年。”

  赵清如轻拍了一下崇季辰,抬头道:“南南你别听你大哥瞎说,等你回来咱们再一起吃年夜饭,一家人一起才叫过年嘛。”

  崇徒南颔首:“好,谢谢妈。”

  一家人谁也没提楚淮予,哪怕知道两个人在一起路演,现在也住在同一间酒店,但都默契半个字都没问。

  同一时间,楚淮予对着屏幕深深地换了一口气。

  “你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怎么能吃……能吃这种苦呢……年夜饭都吃不上……十点才回酒店……”

  面对楚忘生呜呜咽咽,楚淮予只觉得额角闷痛:“你难道不知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是不该轻弹啊,但我和你妈这么想你,那我这就是重重地弹,不断地弹。”

  楚淮予无言以对,干脆沉默。

  卢酊无奈又好笑地握了握楚忘生的手,然后看向屏幕道:“小崇呢,他没跟你一起吗?”

  楚淮予没把两人的事告诉父母,他觉得没必要,因为在他心里两个人就没分开过。

  “他回房间换衣服,晚些我们下去用饭。”

  楚淮予说话间朝对面看一眼,看到其中有一针出错了,他眼眸微不可见的眯了下,勾针又自动反了回去。

  楚忘生不爽地哼了一声:“这个臭小子,大过年的也不知道主动给长辈拜年,真不懂事。”

  卢酊温声道:“人家小崇肯定现在也在跟爸爸妈妈通电话,晚点肯定会跟我们说的。”

  楚淮予蓦地长睫微动,转回视线:“你们想听崇徒南拜年?”

  “嗯?”

  夫妇俩还没反应上来,镜头忽然上移,楚淮予拿着手机站了起来:“我这便去找他。”

  崇徒南把行李箱打开,正准备朝出拿东西时,门铃忽然响了。

  他走出卧室,打开门看到了平举手机的楚淮予。

  “你……”

  刚出口一个字,楚忘生的声音就冒了出来:“臭小子你这什么表情,你不想给念念开门吗?”

  崇徒南愣了下,楚淮予顺势走到他身边,两个人紧挨在一起。

  屏幕右上角的小框里映出两人的面容,楚忘生眯眼审视崇徒南:“你说,你是不是背着念念在干什么坏事?”

  崇徒南用余光看了一眼楚淮予,“没有。”

  话音刚落,崇徒南心头蓦地一动。

  楚淮予微凉地手指滑入他的手心,缓缓地与他十指交扣。

  期间崇徒南挣动了一下,但幅度却微乎其微,就像在欺骗自己已经挣扎过了似的。

  房门关上,楚淮予拉着人来到客厅,两个人坐在了沙发上。

  见到儿子唇角隐隐上扬,卢酊忍不住打趣道:“刚才跟我们视频也不见你笑一个,这会儿跟小崇在一起连眼睛都在发光,我们念念就这么开心啊?”

  楚淮予耳尖微热,崇徒南心跳失速,一时间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楚忘生清了清嗓子,别扭地道:“念念说你们初七就结束路演了,那初八中午你来家里吃个饭。”

  楚淮予满目生光地转过头,崇徒南却低声回道:“抱歉叔叔,初八我有通告,要飞去国外拍杂志。”

  尽管他没看,但余光还是感觉到楚淮予的长睫失望地落了下来。

  崇徒南心头掠过一阵火烧似的疼,难过只增不减。

  楚忘生倒是没多想,“那就等你回来再说。”

  崇徒南没应声也没点头,只是勉力扬起唇角道:“叔叔阿姨新年好,祝二位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卢酊微笑着道:“同好同好,阿姨也祝你新的一年云程发轫,欣欣向荣。”

  楚忘生嫌弃崇徒南拜年贺词说的没新意,轻哼了一声道:“你小子早点回来啊,否则新年红包扣一半。”

  崇徒南唇角的弧度愈发僵硬,但还是坚持到了视频结束。

  嘟的声音刚刚响起,他就挣开楚淮予的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次只是看在你父母的面上,下次我就不会再配合你演这种戏了。”

  楚淮予唇瓣方启,崇徒南就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楚淮予看着他,瞳仁细微地颤动着。

  他在想,他只是听着这些冷冰冰地话都觉得难受,而崇徒南违心说出来,心里该有多痛苦呢。

  他不想让团子难过,至少不要更难过。

  于是楚淮予安静地站起身,一个字也没做纠缠,就这么离开了。

  剧组的年夜饭并不热闹,开始前曾海提了一杯,接下来大家配着春晚的背景音,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迟夏点映的票房并不理想,同期的几部电影最好的已经过了两亿,而迟夏才将将达到七千万。

  没有一线流量,没有合家欢的喜剧剧情,更没有多余的钱再去铺天盖地的做营销推广。虽然最终还是内容决定成败,但现在早已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了。

  制片人见大家都有些提不起精神,也不等央台的倒计时了,带着众人又碰了一杯便散了伙。

  崇徒南回到房间,窗外隐隐约约传来了鞭炮声。

  市内早就禁了燃放烟花爆竹,但他们住的这个酒店地方比较偏,所以还能听到两声。

  崇徒南垂头坐在床边,胳膊肘抵在膝盖上,整个人像被压垮一样弓着腰。

  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糟糕过,就像被封进了密不透风的罐子里,一时半会死不掉,但等待窒息的过程却比死还难受。

  他无时无刻都在压抑自己不去靠近楚淮予,甚至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重复,哪怕那些话早已把血肉割的鲜血淋漓。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想和楚淮予在一起。就像刚才他在饭桌上没见到人,他的魂好像都不在楼下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楼上的人。

  那种近乎病态的执念早就如蛆附骨,哪怕被生生剐掉表面的腐肉,碎了的骨头里还是刻着楚淮予的名字。

  崇徒南阖起猩红的双眸,半折的身体颤抖着,他觉得自己就快疯了。

  浑噩之间,一只手忽然贴在了他的面颊上。

  崇徒南蓦地一颤,恍惚地抬起头,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楚淮予。

  两人四目相对,崇徒南感觉到脸上的那只手不自然地蜷了下,然后落了下去。

  显然,楚淮予是害怕了。

  他怕从他这里听到那些刺耳的话,所以他宁愿不靠近,不去惹他‘不高兴’。

  崇徒南心痛如绞,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念念……”

  隔壁房间的电视声陡然放大,倒计时的声音闷闷地传来:“7,6,5……”

  一字刚落,楚淮予伸出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弯起漂亮地双眸:“团子,新岁安康。”

  砰的一声,落地窗外炸开了一朵烟花,金色的焰尘像是全数落进了楚淮予的眸底。

  崇徒南心底猛烈一震,刹那之间,酸软的感觉便充斥向整颗心脏。

  楚淮予手里的是一顶虎头帽,亮红色的毛线打底,绒绒的毛边是白色的,帽边垂下两根绳子,绳端各坠着一颗毛球。

  以前在玄天万界,各大仙门是没有年节这一说的,毕竟凡人的一年对修仙者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根本没有什么庆祝的意义。

  但楚淮予却很羡慕凡间的团圆,所以除了在渊天墟闭关的时间,每逢新岁他都会变出一桌子凡人酒楼的菜,再将上万张炎爆符挥向半空当焰火放。

  而最特殊的,是他每年都会亲手给珠子缝一件新衣。

  说是衣服其实也算不上,毕竟珠子没胳膊没腿,所以差不多就是一个布套子。

  虽然听着简单,但所用的‘布’却一点都不简单。比如楚淮予用过百万年的鲛纱,上古凤血仙袍,万古长生锦,朱雀天羽……等等等等。

  这种暴殄天物的程度,已经达到了某个仙门大乘期长老只是认出了布套的材料,就气的活活生出心魔的程度。

  此刻,崇徒南看着楚淮予手上的帽子,眼眶中酸热的液体倒流回喉咙。

  楚淮予看他半天不接,以为他不喜欢,低声道:“原本是想缝衣服的,可你如今化形了,我怕缝的太丑……”

  其实这顶帽子是他用术法勾织的,虽然以前每个布套都能让团子高兴地泛起红光,但楚淮予知道自己的手有多笨,光看针脚就丑的惨不忍睹。

  崇徒南还是不说话,楚淮予抿了抿唇角,指着小老虎的眼睛:“你看,我嵌了金珠的,虽不算名贵,但它看着很亮。”

  过了不知多久,久到楚淮予都要把帽子收回来时,崇徒南嗓音沙哑的开了口。

  “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崇徒南抬起头,深眸已经红透了:“我伤你,你都不知道疼吗?”

  他说的每个字都发着颤,就像一只在大雨中淋湿的小狗,找不到回家路时的呜咽。

  “我身上明明就没有任何印记,你为什么就那么坚信我是珠子,我这么烂的一个人,你为什么就非要相信我?你……”

  崇徒南喉咙仿佛堵上了棉花,紧的发不出声音。他只能深吸了一口气,像认命了一般无力道:“你等我化形等了三百万年,楚淮予,上辈子你还没等够吗?”

  “等够了。”楚淮予几乎想也不想:“说实话,我早就等够了。”

  崇徒南的呼吸瞬间一窒,可楚淮予的嗓音再度响了起来——

  “可是我还没爱够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