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周向阳给沈冬侨擦拭着。

  他翻开沈冬侨的手,细细搓掉他指甲缝里,不小心粘上的墨汁,然后又托着他的手臂,给他擦身体。

  顺着脖子一路往下擦到了胸前。

  那里的皮肤更为细嫩,擦了一遍后就会微微泛着红。

  在看不真切的水中里,越发鲜嫩。

  周向阳咽了一口唾沫,想起上次他们这么洗澡,还是在万方馆的时候。

  心神荡漾,忍不住回味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就不自觉加重了一分。

  原本规矩的帕子,就在一点儿上反复徘徊。

  昏昏欲睡的沈冬侨终于忍不住动了动,睡意朦胧地呢喃道。

  “痒~”

  沈冬侨犯困,唇齿间的音调带着黏糊糊的味道。

  听着周向阳手更痒了,换了一边继续试探。

  沈冬侨脚趾都蜷缩了起来,闭着眼睛又叫了一声。

  “向阳。”

  “嗯,”周向阳专注手上,坏心眼的问他,“怎么了?”

  沈冬侨终于被逼着睁开眼睛,想要躲开。

  只是在狭小的浴桶里,他根本无处可逃,又气又恼地说道:“够了。”

  “不够,”周向阳否认道,“还没有洗好。”

  沈冬侨又感受到帕子继续在刚刚的地方打圈。

  说不出是难受还是什么……

  这哪里是洗澡。

  哗啦一声,沈冬侨抱着膝盖坐了起来,护住胸前。

  “前面我自己擦。”

  周向阳见他耳根红透的样子。

  越发心痒难耐。

  犹豫一下,还算爽快的答应了。

  “行啊,那你洗前面,我给你洗后面,这样快一点。”

  把帕子给了沈冬侨后,周向阳一双大手就贴上了沈冬侨背。

  周向阳的手上都是茧子,摩擦起来,带着粗糙感,顺着沈冬侨的脊椎骨往下揉搓。

  揉着沈冬侨腰窝发麻。

  沈冬侨潦草擦了一遍后,就忍不住又想逃走。

  周向阳扣着他的腰,不给他跨步。

  “等会,腿还没搓,你站着,很快就好。”

  周向阳边说边上手,呼吸打在沈冬侨的腰上,激动得他浑身一抖。

  ……

  沈冬侨感觉浴堂里的空气都热了一分。

  身上的软肉都被摸了个遍,

  越洗越热,

  越洗越清醒。

  水溅了一地,

  湿漉漉的。

  直到最后,周向阳甚至还上嘴咬一口。

  吓得沈冬侨转了身,抬脚要踢他,被一下捉住了脚踝。

  周老虎眼眸深沉,盯着前面的美景,没头没尾说了句。

  “嗯,真好看……”

  沈冬侨意识到,他在夸哪里,耳朵上的红晕直接爬满上半身。

  周向阳坏笑着亲了一口沈冬侨的脚背,跨出澡盆。

  终于在沈冬侨恼羞成怒之前,结束这一场洗香香。

  ……

  澡盆里的水一半都泼到了地上。

  穿来的鞋子都被水打湿了,

  周向阳把沈冬侨抱到了椅子上,让他站着擦身体。

  沈冬侨踩着凳子的高度,正好能周向阳平视。

  他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干净,又被周向阳抱着亲出了汗。

  周向阳把头埋在他刚刚卖力清洗的地方。

  用力亲吻。

  果然自己的劳动成果,尝起来才格外香甜。

  沈冬侨身体往后仰着,细细喘息着。

  明明很累了,可是就是舍不得喊停。

  ……

  怕沈冬侨感冒,周向阳也没敢太过分。

  给沈冬侨套上了上衣,

  就又蹲下来给他擦腿,擦脚。

  “我自己擦就好。”

  沈冬侨依旧害羞,脚指头蜷缩在一起。

  “抬脚,听话。”

  周向阳怕他摔了。

  沈冬侨这次扶着周向阳的肩膀,抬起一只脚。

  这个高度十分微妙,略微有种失重感。

  他的身体需要周向阳才能保持平衡。

  周向阳像是被他踩在脚下的猛虎。

  既凶狠又温柔。

  一只脚擦干后,周向阳又提醒沈冬侨换了一只脚。

  周向阳并不觉得做这种事有什么不对。

  他喜欢沈冬侨,

  为他做任何事情他都乐在其中。

  沈冬侨越是害羞,他就越乐此不疲。

  ……

  沈冬侨又被抱回了房间,

  周向阳把两人的鞋子放在窗口晾着。

  外头起了风,吹着十分凉快。

  回头时就看到沈冬侨抱着枕头,躺在床上的模样。

  睡点过了,沈冬侨的瞌睡虫也没了,他又开始研究那簪子。

  偏头思索时,露出大半边的脖颈。

  上头都是刚刚周向阳刚刚的杰作。

  还很鲜红,隐隐约约的,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

  “怎么不困了?”

  周向阳靠在窗户,心头又开始发热。

  他们刚刚就亲了亲,也不敢再浴室里真做什么,怕留下什么痕迹。

  可是沈冬侨这模样,又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洗完澡沈冬侨的思绪反而更活跃了,“陆大夫说过,太后的名字叫孔绮梅,这梅花是不是代表她自己呢?”

  “有可能,”周向阳低头想了想,又问,“那蝴蝶呢?”

  沈冬侨侧头看着纸上的拓印。

  “蝶恋花其实是一种非常浪漫的情怀。”

  沈冬侨想起了曾经抄书时,写过的一首诗,缓缓背了下来。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怕周向阳听不懂,沈冬侨解释道。

  “这首诗就叫蝶恋花,是一个才子思念喜欢的人,有感而发写的。”

  周向阳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这簪子不会是什么定情信物吧。太后她不会……”

  “你想什么呢?”沈冬侨忽然明白了周向阳的意思,连忙道,“太后的年纪都能当我娘了……”

  周向阳摸了摸鼻子。

  “我就随口这么说,是你说这簪子代表了思念的。”

  “可我也没说是思念我啊……”

  沈冬侨的思绪有些飘忽,太后这样的人,什么珍贵的首饰没有,这个簪子也太普通了……

  沈冬侨头疼,抱着枕头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闷在枕头里碎碎念。

  “一只小蝴蝶啊,飞进花丛中啊……”

  周向阳关了窗,笑着去捉床上的沈冬侨。

  在他看来什么蝶恋花的思念,都不如猛虎扑蝶的实在。

  沈冬侨被他亲怕了,忙往床角上躲。

  周向阳就拉着脚把人拖回来。

  他揉着沈冬侨,忽然笑了起来。

  “一只蝴蝶飞多孤单,”周向阳用手指弹了一下沈冬侨的脚底板的胎记,开玩笑道,“这也有一只,正好凑一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