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不是他全部的水平！
张沿铭使劲儿把嘴里的不明物体咽下去，心怀补救的想。
周柠那个蛋糕是专门为他做的，耗费了很多精力，他尝过，比这个四不像的东西好吃了无数倍，说不定他只是为了赌气才这样。
在脑子里给周柠疯狂解释了无数遍后，张沿铭信了，他把黑鱼片端在手里，认真对着安斯说：
“我决定了，他做的东西，就是再不上眼，我也会供着......”
无法理解张沿铭这位陷入恋爱脑影帝的脑回路，安斯摆摆手，“你愿意供就供，赶紧拿走。”
随着工作人员开始收拾器材，周柠回到自己围台那里，把小冰箱里的蛋糕用玻璃罩子罩好，端在手上走了。
他之前了解张沿铭时，记得他很喜欢甜食，为什么会不喜欢蛋糕呢？
这多少让周柠有点挫败，想到张沿铭那漠然的样子，有种难以描述的失望感，他也形容不出来这种感受是什么，明明之前根本没有的......
别墅的冰箱是公用的，里面放了很多用薄膜包装好的水果，还有一些敷脸用的黄瓜片。
周柠把蛋糕放进去，打算晚上找地方处理了，现在没什么时间，一会儿还要去做后采和拍中插广告。
等他放完蛋糕转身，发现屈丽正站在他身后。
“你，现在有空吗？”屈丽似乎鼓足了很大勇气才开口问道。
周柠对屈丽的印象一直不算好也不算坏，毕竟当年那个酒贴，她也只是个传递的人，和核心人员不挨边。
“有事就说吧。”周柠倚在冰箱上看着她。
屈丽呼出一口气，“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问你怎么样了，心里有点愧疚。”
“你有什么可愧疚的？”周柠抬眼，“当年你只是个传话，只是我没去而已。”
其实周柠猜测屈丽知道的事情比他多，但他这两年一直没找过屈丽，和自己相比，屈丽虽然没传话成功，至少还能去给十八线的艺人做做助理，而他可比屈丽惨多了，不仅被黑了两年，还发生过很多恐怖的骚扰事件。
对比一看，屈丽这种还能喘气的日子，要么是她知道的多，被打压时让幕后人有所顾忌，要么是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人根本不屑打压她。
“我当年一共给三个人传了话，你是最后一个，这点你知道，我只是没想到你没去的后果竟然那么严重，早知道......”
“早知道多劝劝我是吧？让你也跟着受了两年的苦日子？”周柠讽刺道。
当年的酒会贴送给队里的另外两人时，那两天里屈丽直接攀上了一位金奖影后，预约签下了人家2年的经纪期，身价也跟着大涨，直接挤进了金牌经纪人行列，风光无两。
直到第五天后，那酒会贴递到了他手里。
另外两名队友看到他的帖子都没说话，脸上表情如常，让人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一切都像是个正常的邀约而已。
然而周柠却不这么觉得，果不其然，他拒绝后，铺天盖地的报应就来了。
那种恨不得他立马能崩溃的黑讯，就像个被拒绝表白的精神病在疯狂报复一样，可笑又可怕。
接到退团通知时，他毫不意外，也有那么一丝不甘，但更多的是庆幸，巨大的庆幸。
如果他真的当成一个普通的酒会去了，等着他的可能才是比这两年更让他崩溃的地狱。
“我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屈丽连忙解释，“这两年我也看开了，经历那么多事情和大起大落，早就没那么拼了，我只是单纯的想和你叙叙旧。”
叙旧？这俩字让周柠无语。
他和屈丽有什么可叙旧的程度，这女人极其势利眼，还很聪明，能抓住一切机会向上爬，完全不会在乎别人，这种人竟然还会讲感情？周柠觉得挺新鲜。
“叙旧我可不敢当，你要是真没什么事，还是赶紧走吧，我得去做后采了。”周柠下了逐客令。
屈丽墨迹半晌，铺垫了一堆后，终于还是说出了她的目的：
“我想问问你，那人......还没放弃你吗？”
“两年了，你说呢？”周柠反问她。
屈丽叹了口气，“唉，我没上节目时，看到过你好几个前排的黑热搜，上的很频繁，不过每次不到一小时就被撤下来了。”
“你不会是那人派来探我口风的吧？”周柠冷冷盯着屈丽，“还是来劝我回头是岸？”
屈丽突然有些激动，“我根本不认识他，但你真的别再和他斗了！这件事让多少人都被拉下水了，包括你自己，明明前途可以那么顺，现在全都苟延残喘着，这个圈子本来这种事情就普遍，你对那人点个头，就能救那么多人，我妹妹是做媒体的，只因为少发你一条黑热搜，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我真的很想求求你......就当是救我们。”
周柠沉默，和李迎一样，屈丽也选择了劝自己妥协，可他没那个义务妥协，恐怕注定会让这些人失望。
“求我有用的话，你早来求了，而不是在这个节目里求，劝你一句，节目结束后好好照顾你妹妹，操心一下你自己，别来操心我。”
另一边，别墅庄园的泳池边。
安斯走过来，他坐在躺椅上把手机递给张沿铭：
“又上热搜了。”
张沿铭还在处理公司的业务，他把笔记本放一边，拿过手机一看，是个很靠前的热搜词条。
【10. 周柠识趣】
里面一如既往是个小营销号发的tag。
#温馨时日#、#张沿铭#，#周柠#，#绿茶#：如果不是我指出是不是还有人被蒙在鼓里？看看这些直播画面，周柠完全不知道张影帝他不吃甜的吗？而且那点厨艺真的别秀，不会做饭就别参加生活综艺，我看要造清纯人设就认真点，这么炒作多少有点不识趣/无语/微博图片。
“这周第二十五个，每个间隔不超过5小时，处心积虑的很。”
“查不出来到底是谁吗？”安斯问他。
张沿铭摇头，他倚在躺椅靠背上，语气很冷，“现在查不到了，之前我委托一个朋友帮忙查时，这人被我查到个a市的账号和IP地址，可以肯定他在我眼皮子底下，但是我查后痕迹忘记处理，打草惊蛇了，现在他学会套几十个IP地址帮忙代发了。”
安斯抿唇看着这账号只有一条的微博主页。
头像是周柠为数不多的路透图侧脸，背景也是周柠自己空间的自拍图，成分很复杂。
“你不和我说我还都没观察过，这些发黑热搜的账号，除了一些大v和自营的，好像都顶着周柠的图做头像在黑他，这是什么意思？”
张沿铭只有在面对周柠时才会犯抽，在别的事上他非常冷静，往往说话一针见血：
“很明显，爱而不得呗。”
“你的意思是他喜欢周柠？”安斯有点不可思议，“我是没喜欢过人，但我知道喜欢人不应该竭尽全力对他好嘛？这一直搞人家算怎么回事？”
正常人来看确实是这样，张沿铭用手支着头，脸上的阴郁还没散，“可能他比较该死。”
安斯无语，这货又开始吃醋了，“我们在谈正事，你收敛一点。”
“等我找到他。”张沿铭眯起眼睛，“我让他生不如死。”
“要是你斗不过他怎么办？”安斯突然问了个没水平的问题。
张沿铭用看弱智的眼神瞥了安斯一眼，“你从小到大能不能学聪明点，他要是真牛比，还用得着干这么畏畏缩缩的脏事？像你说的，喜欢谁就把好东西都给他，我能给周柠名声，资源，金钱，还有我全身心的付出，他能给什么？黑热搜吗？”
“万一他就是那种很肮脏的思想的人呢？得不到就毁掉那种？”安斯道。
“那他也挺可怜，有多见不得人才会有这种思想。”张沿铭不屑，“待会儿把那条热搜帮我撤回去，敢买这么靠前，让他那几十万直接打水漂。”
安斯应了一声，“你也真是的，反正挖出那人也是时间问题，你在这儿坐着干什么？不去看看你家周柠吗？”
“哦，他应该在拍广告和做后采。”张沿铭声音变轻，“我待会儿再去打扰他。”
“可是我刚刚过来时看见他和屈丽在说话啊。”
张沿铭把电脑一合，震惊的问，“你说什么？”
“没错啊。”安斯解释，“我本来是想找你的，去别墅内看了一圈就发现她在周柠背后站着了。”
这话直接让张沿铭应激了，要说有什么避讳的事儿，他现在最见不得屈丽接触周柠，谁知道这女的会说什么刺激人的话，他还对屈丽说过别找周柠，是听不懂吗？
张沿铭气的直接站起身，夹起电脑，迈着长腿就朝别墅走。
“诶！你慌什么啊？她还能做什么啊？”
安斯有点不理解，他是完全不清楚屈丽和周柠说话会影响什么。
然而张沿铭知道，他身边就屈丽这种人最多，为了目的简直能做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她可不择手段的很，说不定她已经猜到我不想捧她，劝周柠去趟浑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