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临近七点,易郁终于到了预定好的酒店,在前台简单办了入住手续之后,他拉着行李箱上楼。
站在酒店的窗户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他不知道为何心里会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他拿出手机,随便点进新闻资讯里面,首页都是明晃晃的,全是关于司马青山的帖子和视频。
看了几分钟,易郁又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他,不要去想这些一件件事情。
他现在和司马青山并无任何关系,他和他已经彻底结束了。
易郁变相地催眠着自己,可哪能真的控制住不去想司马青山呢?
他刷地拉上窗帘,走回床边把手机充上电。随后,他脱掉衣服准备去洗澡,突然,门被人叩响。
他只好把脱掉的T恤重新穿上,想也不想地走过去打开门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紧接着,易郁僵直着身体,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只见司马青山穿着一身黑的西装,挺拔地站在门口,看着易郁,他似乎是高兴的,但那犀利的眉眼之间好似也多了几分不悦。
他的头发变长了,和当初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不过比起那时,现在好像还要更长些。
长发陪西装,单看外表,谁能像到这居然是一个优质alpha。
而且,相比于以前,现在的司马青山身上多了几丝稳重和……狠厉。
是的,让人一看就打从心底地对眼前的人感到尊敬和害怕,他的气场比以前更加成熟,眉眼之间也变得锋利了不少,一双眼睛像是审视罪犯一样盯着别人,薄唇紧抿,任谁一看都会自动保持三尺距离。
易郁在看到门口的司马青山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愣住神情,他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现了问题?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看见了司马青山呢?
是不是因为刚刚手机看得多了,出现幻觉了?
司马青山冷厉的眼眸上下打量了一番易郁,最后眼神停留在他小巧的耳垂上。
那里打了耳洞,戴了一颗银色爱心形状的耳钉。
深深看了两眼之后,司马青山缓缓开口说道:“阿郁,你的耳钉很美。”
听到久违的、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易郁才迟缓地反应过来他应该关上门。
他的小脸有些苍白地躲避司马青山投射过来的炙热视线,手腕一转,作势就要关门。
可是,时间已经晚了,他早就错过了最佳时机。
他不应该打开这扇紧闭的门。
断掉的缘分此刻又开始相聚,平行的线现在又开始相交。
司马青山的大手一把抓在门上,语气带着丝丝责备的意味,“怎么?不让我进去呆一会儿?”
易郁懒得搭理他,继续要关门。
司马青山直接大脚一跃,“我的好阿郁,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在家等我的?你——违背了我的命令。”
易郁的身形微微颤抖,心里突然抽疼的厉害,他浑身冒冷汗,一缕迟到的害怕席卷了他整个人,从身到心。
这是许久不曾有的,属于司马青山带给他的恐惧。
他又想起了那天,他孤零零地躺在手术台上,咬着牙忍受信息素的折磨,拼了三分二的性命生下了小萱。
还有怀孕期间,因为没有alpha信息素的抚慰,他活得艰苦,每天都被信息素狠狠折磨,腺体有时候更是发出强烈的抗议,像是要活活地从他身体抽离一般。
在生下小萱之后,他去洗掉了司马青山的标记。
都说洗标记的痛苦比被标记时还要痛百倍,当时司马青山标记他的时候,他头脑不清,并不记得具体发生的事情。
可洗标记的时候,因为不能用麻药,他全程都是清醒地看着医生是如何操作工具从自己的身体里抽掉独属于司马青山的东西。
想起这些种种,易郁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他恨司马青山,恨极了眼前的这个人,要不是他……
同时,他也痛恨自己,恨自己单纯的性格和无知的见识……
司马青山见易郁颤抖得鬓角都出了冷汗,他以为是易郁心虚,开口说道:“怎么?阿郁,你和程昊焱在一起之后,见我就这么心虚?你也知道自己亏欠了我,违背了我,抛弃了我?”
他一把扯过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易郁的手腕,脚一踢把门关上,紧接着整个人把易郁压在墙上。
司马青山盯着易郁空洞的双眼,说道:“易郁!你是我的!”
说着他就对易郁释放信息素。
可他不知道易郁早就洗掉了标记,他现在释放的信息素还不至于令易郁变得像以前一样腿软无力。
见释放的信息素浓度并没有使得易郁动情,司马青山的眼底出现一瞬的诧异。
不过,他很快就猜到了其中缘由。
他大腿直接插到易郁的两腿之间,控制着他的手举过头顶,冷笑一声,不屑地开口,“阿郁,你洗掉了我的标记?”
“问题不大,我可以继续标记你,你洗一次,我就再标一次,直到你身上全是我的味道。”
他说出的话令人胆战心惊,言词之间警告十足,似乎是在提醒易郁,又像是在告诉他自己真的会这样做。
易郁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司马青山,你现在离开的话,我可以不再追究你的责任,否则你别怪我……毕竟,这里可不是任你胡作非为的云城。”
司马青山又接着冷笑一声,“你当真以为,我真的被关了五年啊!”
“阿郁,怎么还是这么单纯?”
说着他一口含住易郁戴了耳钉的耳朵,舌头细细舔舐着耳钉,描绘着它的形状。
随后,他贴着易郁的耳朵又缓缓说道:“阿郁,从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要藏好自己的心跳声。”
他的阿郁,比起五年前更加具有魅力和吸引力了,身上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很吸引他,他现在浑身欲火烧得难耐。
五年了,他知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想他,多么地馋他身子。
易郁的神情呆滞了几秒,立马推开司马青山,他伸手一下摘掉耳钉扔在地上,低吼着:“你滚!司马青山!你滚!”
司马青山不怒反笑,他蹲下身捡起易郁的耳钉放进衣兜,忽视掉易郁反抗与不耐,朝着大床一边走一边开始脱衣服。
易郁见他不走,那就自己走。
行李他也不要了,拐身打开门。
可司马青山突然几个大步冲到他的身后,一个用力把他压在门上。
他压低嗓音,声音带着令人难以觉察的愠怒,说道:“阿郁,你和程昊焱一起陷害我,又背着我洗掉标记,现在我要来算账了。”
他把易郁的手扣在身后,一只手慢慢摸向易郁的肚子,“阿郁,五年前的孩子你没有生下来,那现在,你就重新生一个,好不好?现在,你的这里,应该更加成熟了,会更适合孕育生命。”
什么叫陷害?那里来的陷害?一切不都是他真真实实做过的吗?
“你放开我……司马青山,你放开我,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放开……”
司马青山懒得听他说那些不称心的话,他鼻子凑近易郁的腺体,仔细闻了闻。
阿郁的信息素的味道变淡了,没有以前浓烈了,不过没事,他有的是办法让这里重新为他绽放。
司马青山又开始释放信息素,这次的信息素浓度很高,目的性很强。
他要和易郁,一起进入那个不清醒的、疯魔的状态。
这样浓度高的信息素令易郁害怕,他怕又再次被司马青山标记,他好不容易才除去那个味道,他不想继续备受折磨。
但这一切,并不是他不想就可以的。
他不应该打开这扇门的,他应该听昊焱的话早点回去,说不定他就不会……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人生总是布满后悔和缺憾?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的错误他总是一犯再犯?
难道他真的就舍不得司马青山这个人渣吗?
还真是的。
都说初恋是一个很难忘记的存在,它堪比一道消不去的伤疤。
就算你遗忘了它曾经带来的痛苦,就算它以一种不痛不痒的方式存在你的身体,就算它引不起你的任何注意,可当你每次不经意看到它的一瞬间,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悸动,忍不住想起它带来的甜和痛,忍不住回忆当初的一切,于是一边拼命地忘记它,一边又在心里的某个不起眼的地方思念它。
总是要在遍体鳞伤、伤痕累累的时候,你才警钟突响,后悔自己的不清醒,后悔自己的迷恋,却又变态地享受着伤害。
人,有时候就是很贱,一个错误,不知道要犯多少回,才能涨一点点记性。
易郁手腕挣脱的幅度逐渐变小,司马青山的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Omega怎么可能拒绝得了alpha的信息素呢?
他的薄唇贴着易郁细长的脖颈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所到之处满是青红的痕迹。
他把易郁翻过身,封住了日夜思念的甘甜,汲取那抹许久不得的甘露,追逐着易郁同自己一起沉沦,他要让易郁和他一起堕入地狱,一起泡在欲海里面淹没、消失。
阿郁,你一如从前一般令人难以自拔,令人难以遗忘,令人痴迷与遐想。
每当他松开易郁的嘴唇些许,就听到了易郁那小猫呜咽一般的求饶。
“放开我……放过我,司马青山,我求你、求求你……”
“……你放过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不要标记我……不要……真的不要……”
阿郁可真傻,说来说去也就只会说这么几句。
他怎么可能放得开他,不让标记,他偏要标记,这是属于他司马青山的人,从他们第一次搭讪他的时候,易郁就逃不脱了。
易郁从那天起,就注定属于他。
司马青山眼眸垂下看了看易郁身上的衣服,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直接徒手撕掉。
双手不断地游走于易郁身上的各个地方,嘴唇贴着稚嫩的脖颈。
终于,在易郁最动情的时候,他一口咬住腺体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熟悉的味道开始回荡在鼻尖,不再似刚刚那般清淡,而是浓烈的、炽热的、属于易郁的信息素。
两抹相近的味道在空气中不断交缠,你追我赶地彼此互相融化,它们的主人怎么样,它们就怎么样。
爱,是会让人发生改变的。
只是,有些人因为爱变好了,而有些人则是因为爱变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