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个杀千刀的?能不能把自己榴莲味的信息素收一收,难闻死了。”
一位穿着汉服的妆娘快把手上装饰性的扇子舞出花来了。
谢巉蹩眉细嗅,怎么也闻不到空中的信息素。
是的,信息素。
差不多十几年前,他还不是谢巉,准确的说,他不是现在的谢巉。
他这个被家人称为老古板的人,也赶了回潮流。
他穿越了,还穿到了一本,ABO纯爱小甜文大作
虽说看过,但也只知道个大概。
不过就是真假少爷那套古早模板,甚至他连两个男主的名字都不知道是什么。
谢巉只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
“帅哥,帅哥能找你拍几张照片吗?”一群coser蜂拥而至,把谢巉围个水泄不通。
毕竟谢巉真的很帅。
眉目坚毅,棱角分明,风流俊朗的身姿,让看到的人无一例外,都想说上一句翩翩郎君,似琢似玉。
手上的专业的镜头,完美的解释了他的来意。
幸好,coser还有着自己的职业素养。
“那个是不是最近大火的coser,他的好多妆造视频我都有看,技术和还原度那叫一个优秀。”周围奇形怪状的人伸着脖子往外边看。
也多亏谢巉足够的高,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男人。
男人身姿硕长,身着甲胄,一头白发,好像是最近热度很高的乙女游戏的卡面,倒也符合人设。
办公室的小姑娘都是毫不手软的往里边充钱。
不知道被围了多长时间,谢巉终于挤出包围圈。
整个人就像是结冰了一样,无情的把镜头放到秘书卢卡斯的手上,“卢卡斯,你下个月的奖金减五分之一。”
“不是吧,亲爱的谢,这么多可爱的小姐姐,你就一点都没感觉吗?”卢卡斯稳稳的接过镜头,装模作样的为谢巉惋惜道。
卢卡斯是谢巉从大学就跟着他一起创业的好哥们,金发碧眼,立体的五官这样的样貌被无数小姑娘连连惊呼好帅。
却是个纯正的中国人,听说是个混血。
当年他创业,很多人都觉得他是玩票的,也就只有他跟着他从高中走到了现在,即使在他揭不开锅的时候。
“快走,快走,一边玩去。”谢巉做出要赶人走的样子,“还有,漫展上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是姑娘。”
卢卡斯看人油盐不进,无奈的耸耸肩准备走人,用手搂住谢巉的肩膀,“真的不考虑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否则你就真的老了。”
歪理,爱情有的时候也不一定都是甜的。
这次在京海的漫展是国内最大漫展之一,来这里的游戏商也不少,所以谢巉就被人忽悠来了。
“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
原谅谢巉,他都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了,至今都搞不明白ABO这怎么回事,说到底还是他的潜意识里边不能接受这个东西
人类进化怎么还进化出来个体香,因为体香而引发出来一些闹剧和生活活动。
谢巉随着香味越走越远,越走越偏,脑子也在天南地北的四处转悠。
不知觉间就走进了一个暂未开放的场馆内。
场馆内迷蒙昏暗,只有窗户跳出来的点滴光亮,洒在桌子旁白发男子的身上。
是蔷薇的味道。
谢巉下意识的想到。
用着他学习归来仍是白痴的关于信息素的知识勉强判断。
他正在易感期,他发情了。
也是他穿越后才知道,发情并不是omega的专有名词,只要是信息素的外溢而引发自身的一个荷尔蒙分泌过高,导致自身的生理想象,都是情热期。
所以,这种情况都可想而知了。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会导致两性关系比较混乱。
谢巉打量着面前的男孩,是刚刚的孩子。
白色头发,一身殷红甲胄,长抢随意的扔在身边,浑身散发着蔷薇的味道。
真漂亮。
谢巉心想。
陆缪迷蒙着眼睛,盯着眼前似熟非熟的男人,淡淡的眼神醉红的脸颊,让人想要溺死在中间。
他只是像个小孩子一样,依偎在谢巉身边,另一只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轻轻的摩擦,眼中闪过的冷光就像是要把谢巉给吃了似的。
“你还好吗?”谢巉的声音发紧,跌坐在陆缪的身边,仍然倔强的撑着身子,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的大厅和愈加浓烈的蔷薇花香,以及腿软的谢巉。
匹配度一定很高。
谢巉下意识的心想。
“离我远点”陆缪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咪一样,依偎在谢巉的身上,轻轻的摩擦着脸颊,栖身准备咬上去。
口是心非
谢巉到底是低估了信息素的威力,过高的匹配度,本身就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何况这么近的距离。
外溢的信息素,本就迷糊的谢巉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
迷糊间谢巉都快把男孩身上的盔甲给扒掉了。
不过还好,两个人现在都没好到哪里去。
谢巉因为穿的是西装,上衣都快被拔掉了。
陆缪也就比谢巉好了那么一点,实在是因为盔甲太难脱了。
“你倒是放开我啊。”谢巉狠下心,直接一把给陆缪推开,但奈何力量有限,加上手软脚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欲拒还迎一样。
“我不要,你是我的。”陆缪猛地拉过谢馋的手,压制在头顶,就像是只属于他的娃娃一样,狠狠的禁锢在怀里。
“快给我放开,小心我让你混不下去。”谢巉恶狠狠道。
“奥”
陆缪像是一直大狗狗似的,委委屈屈的放开他稳的像块钢铁一样的手臂。
“你的抑制剂呢?别和我说没有。”
“有,但是包不见了。”陆缪可怜巴巴道。
“闭嘴”
幸好,因为大型集会的原因,主办方早在场馆的各个地方都放了自动取货机。
“我去给你弄一支,你且在此地,不要随意走动。”
一向稳如泰山的谢巉,却莫名瑟缩了一下。
他心下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会是个大麻烦。
他离开场馆的时候,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往后扭头看了一眼,阳光洒在白毛上,“真像啊。”
多亏主办方安全措施做的到位,一来一回也不过用了五分钟的时间。
市面上的抑制剂有很多种形态,一般来说基本上都是和价格挂着亲密的关系,但是大型集会政府要求必须免费提供这个东西,所以就全是免费的针管型的。
虽说作用一样,但是就是不方便,还疼。
“我好疼啊”陆缪可怜巴巴的,但是手上摸着谢巉的动作可没停,信息素不停的环绕在谢巉身边。
谢巉不管三七二十一,找准血管,狠狠地扎了进去。
“好了,我走了。”扎完谢巉就像是拔腿无情的渣男,头也不回的准备走人。
或许是因为两人匹配度太高的原因,陆缪的信息素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被压制住,反而谢巉的信息素被这人给勾引了出来。
两个人的信息素味道弥漫在整个展厅,相互交错,相互缠绕。
谢巉刚起身就被陆缪给拉着了,猛地拽回到怀里。
空无一人的展厅,暧昧的信息素,不清醒的两个人,几乎就在分寸之间。
“去酒店。”谢巉保留着最后一丝神志,迷迷糊糊的对面前的大男孩讲。
“好。”
一夜无眠。
清晨的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照在杂乱的房间里。
这是陆缪来参加活动自己订的房间,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博主和画手太太,带的东西只多不少的全部堆放在房间的角落。
“起床。”谢巉睁开眼睛,坐起来,身体很清爽,看来是清理过了,瞥了眼身边人,不禁扶额,“昨天怎么自己也跟着胡闹。”
当然对于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谢巉倒也不排斥是了。
突然,陆缪抱着谢巉的腰身,像只小狗一样,用鼻子嗅着他的腹肌,声音沙哑,迷迷糊糊道,“在睡一会嘛,哥哥。”
“快起床。”谢巉对于小猫小狗向来是没有什么太深的抵抗力,摸了摸陆缪的头发,“我马上要去上班了,我还有事,这张卡你先拿这耍。”
谢巉把卡放在陆缪的枕头边,“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过几天会再找你,记得保证消息畅通。”
陆缪刷的一下睁开眼,狗狗眼里边全是无辜和委屈,“哥哥,怎么了,难道是昨天晚上不舒服吗?”
“我说过的你要是今天跑路了,我是会把你给关进小黑屋的。”
看陆缪的神色绝不是假话,只是谢巉没看到罢了。
谢巉这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这委屈巴巴的样子看起来就更可怜了。
“不会,我今天有事忙。”
“好吧。”
陆缪没有拦着谢巉,因为他知道对于谢巉来说工作永远是第一位的。
谢巉皱着眉头捡起地上扔的四散的衣服,上面白色的痕迹让人不忍直视,还有完全不堪入目的领带,让人觉得有辱斯文。
昨天晚上真是太过分了,想着谢巉摸了摸酸软的腰,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幸好不是真的易感期。
这一系列的动作全被陆缪看在眼里,忍不住在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看来下次还要再努力。
———
谢巉刚出门,打开手机,里边全部都是卢卡斯的消息。
“山兔,走了回去了。”
“山兔,我女朋友找我走了啊。”
“山兔!!!要是被绑架了扣个1。”
除此之外还有五个未接电话。
刚到公司,就被早就在那里蹲守的卢卡斯给逮到了。
“我去。”卢卡斯的视线还没转回来,鼻子就先给了他一个沉重打击。嘴里念念有词道,“咱俩中间就隔了一晚,你怎么就像是腌入味了一样。”
“看来昨天有个很美好的夜晚,亏我那么担心你。”
好不容易到了办公室,又开始念念叨叨就像是个老母亲一样,手里拿副镜子在谢巉面前晃,“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刚从酒店出来,都不换身衣服的吗?”
卢卡斯的眼中隐隐带着担心,毕竟自己这个好友,那是出了名的常识不够,害怕他吃一点亏。
谢巉接过镜子,左右来回看剑眉星目,神情严肃,只是没有打领结,头发软软的塌下来,倒是显得慵懒多了。
“还好吧,没有想的那么夸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