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出了教室，不远的走廊里好几个人在等他，有林玉鹏、徐元盛、万文辉、李新、徐志刚等。
“老黄找你干啥？”
林玉鹏率先问道。
“不用猜我也知道，想让你报帝都、水木呗？”
李新插着裤兜，状似随意答道。
赵瑞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那你是怎么想的？”
“不管大瑞哥去魔都还是帝都，我都支持你！”
头号小迷弟徐元盛，拍得胸脯邦邦响。
“谢谢！”赵瑞递上感激的眼神，“咱们边走边聊……老黄答应我，若是服从调剂去这两所大学，会帮我争取一些奖励金，从教育局和凤山乡政府两方面着手——”
“拉倒吧！”
上铺兄弟徐志刚插嘴道：“整个梨阳，就属你和我所在的两个镇最穷，乡镇政府能发全工资就已经捉襟见肘了，还指望从他们牙缝里扣吃的？”
“也是！其实钱不钱的我倒不在乎……我摊牌了，我是百万富翁来着。”
众人投来鄙夷的眼神，万文辉更是叫嚣道：“你要是百万富翁，那我就是万夏集团董事长！”
万夏集团位于之罘市，主攻化学材料，世界五百强企业。
额，说实话没人信啊……赵瑞无奈摇头。
最近一年，他给隆老板测算风水拿酬劳，还结合后世经验，提供了很多宝贵意见，小金库翻了两倍不止，一根根金条，密密麻麻堆放在家里组合柜底下。
乱世黄金，盛世珠宝，而且金价年年看涨，赵瑞将来用钱的地方很多，“穷文富武”可不是说说玩的。
“好吧！我想去的计算机专业，报帝都大学和水木大学分数可能不够……咱们这一届改换网络填报志愿，若是第一志愿玩脱了，第二志愿会非常被动，所以咯——”
“这样才对嘛！实话实说，咱们还是好朋友！”
万文辉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模样。
“快走吧！老董发消息来了，他们马上要到饭店了！让我们几个走快一点！”林玉鹏催促道。
“着什么急嘛？让他们先点好，我们吃现成的。”
“还是你不要脸啊！”众人对着万文辉齐嘘。
去饭店的路上，大街上的行人对中间的赵瑞侧目频频，几人说说笑笑、似是毫无所觉。
在林玉鹏的带领下，大家走进一个泥土夯实的大院，聚餐地点就在里面的一家饭店之中。
“农家乐啊？”
“这可是老董和姜欣精心挑选的地方，味道不错的，吃了你们就知道了，而且酒水管够。”
“那还行！”
参加聚餐的二班学生，还是老规矩——每人出50块餐费。
上次那家在汽车北站旁的饭店，装修不错但菜品委实一般，作为推荐者的徐班长，因此被一撸到底，筹办工作交给了团支书董阳同学。
掀开门帘刚进大门，里面四张大圆桌次第摆开，已经有菜品摆在上面了。
“就等你们几个了，快找空位置坐！”
董阳笑着上来招呼。
“我要挨着大瑞哥！”
徐元盛紧紧搂住赵瑞胳膊。
赵瑞：“……”
够了啊喂？你可代表未来空军雷达的脸面呀！
他打量着四周，心中五味杂陈。
梦境里，二班的第二次聚餐也是选在这个地方，一桌一椅、壁画灯饰，透着陌生和熟悉。
“赵瑞，来坐这儿！座位都给你留好了！”
几位同学朝赵瑞发出热情的邀请。
“哦，好！”
许是毕业告别季，心儿也有些多愁善感了吧……
人员到齐，大家也不矫情，直接开吃。
男生觥筹交错互灌啤酒，女生们则吟吟笑着喝果汁饮料，彼此互不干涉。
“来，大瑞哥我敬你一杯！祝贺你再次拿下级部第一，不，是梨阳第一！愿你前程似锦，未来无量！”
“谢谢！”
碰杯后，赵瑞一口干掉啤酒，引来同桌同学的叫好。
旁边桌的刘浩听了心底闪过一丝不快，高考他考了650多分，比平时的水平都不如，本来想去的那所学校去不了了，只能在更低排名的大学中寻找目标。
看不惯赵瑞春风得意的样子，眼珠一转，顿时就有了主意。
他也不出头，言语相激同桌619宿舍的舍友，去跟赵瑞敬酒。
舍长姜海清认为此言甚是有理，带头冲锋就去了。
这次高考，二班的第二名的王晓丹考了681分，据说当初出走之罘二中的几位预科班学生，连她都没考过，更别提和赵瑞pK了。
二班的学生是存着不能输给这些“叛徒”的小心思的，所以等于是赵瑞和王晓丹替大家狠狠出了一口气。
学生之间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许多跟赵瑞关系不错的同学，都找他那桌打圈，轮番敬酒干杯。
赵瑞来者不拒。
刘浩的话，他隔着两排沙发就听到了，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从第三杯啤酒下肚，“乱流之主”和“沥血残阳”就配合运作起来，在胃里面就将啤酒分解成水和二氧化碳，有“金风”吹散水汽，他连厕所都不用去。
开着三个作弊器，赵瑞千杯不醉尚且轻而易举，何况是眼前这些不曾开过酒荤的学生了。
赵瑞心里还有一点愧疚，半个多月后，大家拿到大学通知书、最为热闹的第三次聚餐——他不准备参加！
“就当是离别提前的补偿吧……”
起初，二班的学生还闹哄哄地跟赵瑞喝酒，渐渐地，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这货太能喝了吧，脸色都不带变的？
“赵瑞，厉害啊！没想到你还天生是个酒篓子？喝了至少有半提了吧，天赋异禀啊！上次咋没看出来呢？”
“怕了不？其实我快醉了，不信咱俩再喝三杯？”
“不行了、不行了！我喝得都站不住脚了，你找别人吧！刘浩，今天就你喝得少，你快上来顶住！”
突然听到自己名字的刘浩：“……”
赵瑞倒是洒脱，提一杯酒走来。
“刘浩，感谢三年零三个半月的陪伴。相遇相知，即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愿你能选上心仪的大学，把华夏国的化学事业发扬光大！我干了，你随意。”
望着赵瑞仰头闷下满杯啤酒，联想往日种种，刘浩有些无地自容，两人又不存在利益纠葛，无非是应试教育下你争我抢、陷入一个怪圈而已，何必呢？何苦呢？
做好自己，足够了。
刘浩默不作声，喝光了杯中酒。
不知不觉，一杯接着一杯，大家互相“伤害”，最后刘浩竟是醉得最厉害的几人之一。
619宿舍舍友轮流搀扶他到车站，刘帅更是一路陪同，把他送回了家。
去车站的路上，徐元盛摸了一把赵瑞肚子，感慨连连：“大瑞哥，你这肚子咋长的？以前怎么就没发掘出来？要是有了你这样的肚子，我一定能在部队里‘大杀四方’，混个‘酒神’的名号！”
“你，得了吧？多备点胃粘膜保护剂，别到时喝到胃穿孔——”
“咦！大瑞哥！看不起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