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留给你,对你以后很有帮助……”
安瑞泽没有多说煽情的话语,除了那把风华剑,他将自己全身的家当交了出来。
“这把剑……若是没有断裂,你就也将它收回吧……”
风华剑仿佛感觉到主人的消极,没有轻易向安思示好。
手中的储物戒被安瑞泽暖的很热,两人双手紧握,没有其他的话语。
不多时,有人来寻安思。
“安师兄!我们人齐了,可随时启程!”
这些弟子都是被随意打乱分配到队伍中的,面前的这个弟子年纪不算大,可以说还没有长开。
他是和另一个女弟子一起来的,那女弟子看着比他还要青涩,两人应是同一批进山的。
“好!通知下去,我们即刻启程!”安思道。
两名小弟子退去后,安思深深的看了安瑞泽一眼,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大殿。
两人的分别始终没有太多的交流,一切都藏在细微的动作之中。
安思带领一队弟子御剑,直朝太渊城的方位飞去。
到了边界,一队弟子御剑而下,这个地方带来的压迫感,比安思想象中的要强。
“怎么都不见人啊?”
一个弱小的声音响起,安思回过头去,正是前来请自己的女弟子。
现在她正拉着一个,安思看不出年纪的男修,就见那男修笑了笑,趁周围人不注意,小声说。
“我们抽到的地方较为危险,这里的凡人早就被疏散了一批,所以街上都没什么人。”
“那……那些恶鬼,是不是第一个吃掉的就是我们?”
这个女弟子指着结界中的恶鬼,略显惊恐的躲到那个男修的身后。
安思带队的这一批修士,里面有不少是刚入门的弟子,这句话一出,年纪稍微小一点的,都白了脸色。
“这……莫怕,我们这里没有那么多凡人,只要做到保护自己,就已经为仙门做贡献了。”
那个男修无奈的俯下身,轻声细语的哄着那个女弟子。
“战场上,一定伴随着死亡和伤痛,这是无法避免的,如果可以,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去拼平安。
我们享受那么多的资源,离不开凡人和各路散修的支持,所以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冲在了最前方。
相比之下,我们因为没有那么多要保护的凡人,其实是要比很多同门弟子轻松的多的。
只要参与了这场战斗,就是在为整个人世付出,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豪杰!”
安思缓缓踱步至这群弟子的中心,他学着安瑞泽的样子,将这些弟子的信心鼓舞起来。
“是!弟子明白!”
众弟子按照令牌上的指示,重新分成了十个小队,每个小队出来一个负责人,安思就在距离太渊城最近的地方,稍有些意外这些负责人也好寻他。
“若是你们未曾联系到我,结合自己队伍中的情况判断,务必在执行任务时保护好自身!”
安思交代给十位小队负责人,自己恢复了独立行动。
南方位的阵法随时都有可能开启,安思提前撑起结界,将“再生”放入口中。
他怕自己承受住纪渊一击后,无法抬手将药丸放入口中吞入。
放入口中的话,可以省不少的事……
传音阵暂时无人说话,安思也不知道安瑞泽被安排到哪里待命了。
时间等的越久,安思越来越心慌,本来要进入冬季的天气,硬生生是让他发了一身的冷汗。
忽然,耳边一声尖叫,刺痛了安思的耳膜。
太渊城被关的恶鬼逐渐暴躁,那些恶鬼用凄厉的嗓音折磨着众修士。
安思咬紧牙关,将结界重新多下了几层。
南方位的阵法开启了……
天色一阵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安思急忙拿出夜明珠,可它照亮的范围实在是有限,恶鬼藏身于其中,像是隐身了般。
“看不见了!看不见了怎么办!”
“恶鬼是不是出来了!我这里已经有人倒下了!”
“灯盏照亮的范围太有限,起不到什么实际性作用!”
“……”
传音法阵里炸开了锅,对安思的耳膜和神识是双重折磨,一度想退出这个阵法。
“用符箓!用符箓照明!”
“别吵了!你们没有照明法器吗!”
“……”
阵法里有人给出了解决办法,但他们的态度不甚良好,以至于不少修士骂骂咧咧。
这到底是哪个仙门的弟子!
怎么还有空维护自己本就不怎么存在的自尊!
安思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眼前的屏障随时有可能破裂,他必须要在这里活下来,还不能受太严重的伤,才能去救安瑞泽。
传音阵中突然消失了不少声音,安思的神识一下子清净了。
“阿弥陀佛,老朽不小心让各路散修也进入了传音阵,如今已联系承影阁阁主,将金丹期以下的修士全部清除,希望先前的躁动没有耽误了各路修士的事宜!”
这说话态度,八成是观慈的师尊净真大师,安思得了清净后,在结界中挥舞这轻尘剑,回忆那“修天薄”中的剑法。
“南方位屏障破了!四角进入小阵眼的修士注意!纪渊已经出现了!”
众人没有听传音阵中的提醒,就已经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煞气。
无数的恶鬼撞上安思的阵法,黑压压的一片,让他分不清太渊城的方位。
为了确保庄仪不会在抵御恶鬼中陨落,几名内门弟子更重要的,就是保护庄仪的平安。
但这件事没有同庄仪说,是齐百泉另外分出几道传音,私下通知的。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这些恶鬼还是没有被驱散的趋势,想必也是无人可抵御。
无奈之下,安思提起轻尘剑,为自己劈开一条道路。
“安师弟!你可见到大师兄了?”
方淮另外传音安思,语气甚是焦急。
“没有!我这里恶鬼太多,直到现在还看不见路况!”
黑压压的恶鬼中,只有轻尘剑闪着亮光,安思感觉不到四周一丝的灵力。
全程闷着头砍,以至于衣摆上也沾染那些恶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