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处看看!”
安瑞泽让安思走到自己身前侧,无论什么突发情况都可第一时间注意到,两人路过街边的店铺住宅,皆是门窗紧闭,有种每家每户都在发丧的感觉。
那些猫狗的叫声还未停歇,可走了一段路后,并没有在任何一家的院子内见到这些牲畜。
蓦地,又一阵阴冷的风卷过两人的衣衫,猫狗的叫声像被切断了声带般整齐停下,那些叫声凭空出现又消失,背后像是有人操控。
“刚才那声音还有,就像是这个屋里传出来的,怎么一转眼就没了!”距离两人不远处,一个满是愤恨的声音响起,他刻意压低的嗓音仿佛并没有什么用。
“那么多叫声,这屋里传来的声音是猫还是狗的,你听清了吗?”另一个语气里满是无奈的道。
“额……估计是狗吧,又或者是猫……”
压低嗓音的人什么也没搞清楚,也不知瞎愤懑个什么劲儿。
安思和安瑞泽两人在偷听的同时,默契的躲到一边的街角。
那两人走着走着脚步便慢了下来,他们的警觉性不低,应是用神识探了路。
就在此时,安思与安瑞泽藏着的街角处,突然被扔进一张红色的攻击性符箓,风华剑出鞘,以绝对的灵力抵御了这场攻击。
安瑞泽现身街角处,就见几张不要钱的符箓,疯狂扔向这个街角,安瑞泽在看清眼前之人的同时,那两人也看清了他。
“安圣君小心!!”
“左韩松收符!!”
在两声整齐的叫喊中,庄仪立马冲过去撑起结界,安瑞泽挂念着没从街角出来的安思,抬手先将结界撑给了他。
安思心里同样想着安瑞泽,于是两道结界罩在安瑞泽身上,一道罩在安思身上,独留左韩松一人张着嘴巴,废物一个,一张符也没收回来。
“瑞……师叔!”安思快步从街角出来,见安瑞泽没事才松了气。
“弟子不知安圣君前来,多有冒犯,请恕罪!”庄仪拱手抱拳道。
见此情况,左韩松收起惊掉的下巴,战战兢兢的走过来。
“师…师叔恕罪!”
左韩松耷拉着脑袋,与庄仪错一步距离。
“你们是用神识探查的吗?”安瑞泽道。
“是,这个镇子到现在也未曾摸透,这样总是安全些。”庄仪道。
“你们也是为自己着想,好在没有酿成危险后果,起身吧。”安瑞泽蒙于素霜后的眼睛,定定的打量眼前两人。
庄仪修炼年份本就比安思长,如今也是元婴的修士,突破境界的速度不算慢。
而左韩松已经是金丹的大圆满,竟有要赶上庄仪的苗头,虽然都不及安思,但他们在普通修士中已经是大神般的存在。
不过令安瑞泽想不通的一点,若是以安思以前的修炼速度,他应早会突破元婴大圆满,甚至到达出窍。
在以前他的资源没有那么丰富,又有一大半的心在药修身上,也没大乘期修士“贴身指导”,境界升那么快简直不可思议。
那不成是因为壳子里的人,不是之前那个安思,修炼也受了影响?还是因为他整天与自己腻在一起,对修炼事宜有了懈怠?
两个原因,哪一个都有理,但是哪一个又都不是很合理……
“师尊在这个小镇废弃的宅子里,我先带你们去见他!”庄仪道。
不知是不是师出同门的关系,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往废弃的宅子、偏远的街道里去。
安思跟在两人身后,与安瑞泽并肩而行,这废弃的宅子倒是没有那么偏僻,不过转了两条街,最深处的胡同口就是那个宅子。
“这里怎的阴森森的?”安思搓了搓两臂冒出的鸡皮疙瘩,远远的他就看见那处宅子,荒废已久不说,门上还贴着白纸黑字未曾揭下的对联。
“嗯……许是未有多少活人存在吧……”庄仪在前面走着,时不时向两边投出审视的目光。
“啊?那也不至于这么阴吧!”要不是几人穿着的衣物颜色不同,尤其是左韩松那一身红格外扎眼,安思都要感觉自己是个色盲了。
“我给你说!你知道我们在这里探查到什么了?”左韩松转过身,勾住安思的肩膀与他并行。
安思愣愣的摇摇头,有些不习惯左韩松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
另一边安瑞泽的脸色发青,碍于自己是左韩松的长辈,强忍着揍他一拳的冲动,一言不发的接着走。
安瑞泽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我们先是探查到这个小镇活人的气息少,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测。等我们赶到这里时,这里街上的人口确实不多,稀稀拉拉时不时冒出几个。
我们便找到这里的居民,让他们上报活人口数量,可这数量与我们探查到的大相捷径。
你猜怎么着?!那些活人将自家养着的人形木偶也算作人数,他们打心眼里就认为那些人形木偶和他们一样具有生命。”左韩松用讲故事般的语气说道。
他说完后,还震惊于安思没有被他吓到,“你竟然不觉得这些人形木偶恐怖?!”
“你是不是老在江陵山上,用这些恐怖故事吓闻白茶?”安思一把推开他的胳膊,一脸漠然且无语的反问道。
换做之前,安思可能会被吓一跳,可和安瑞泽经历了这么多后,这单纯的故事,还不足以让安思恐慌。
“那些人形木偶,不同于咱们在别处看到的呆板,虽然他们并不逼真,但我们盯着他们看时,就总会感觉到他们面部是有神采的,下一刻便能动一样……”
庄仪打断了安思和左韩松相互闹腾的气氛,将四人的氛围降到了冰点。
“那些木偶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你们面前的?”安瑞泽道。
普通人偶的种类不算少,许多是作为观赏性质出现的,但不乏有巫蛊、祭祀等这样的情况。
“就是……抱着?”庄仪不确定的说,“反正有的是抱着的,有的是放于木板上端着……都是很爱惜那些木偶,没有谁是只拎着一条腿,或者随意掐在腋窝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