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冒牌货先是很错愣,在听完了这些话后,脸色趋于平静,表情也越来越僵硬,如同纸扎的人一般。
这个场景终于破碎了……
眼前恢复了一片混沌,两盏魂灯均已残破,安思一抬头就看到了魂灯后面的混沌魔,可他无暇顾及这些。
不等他转身寻找安瑞泽的身影,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将他环住,他的下巴碰到了安思的头顶,墨发顺着肩膀垂落到安思的胸前。
“思思,我回来了。”
安瑞泽清冽的嗓音一下子抚平了安思心中的焦灼。
从魂灯中出来后,在里面所经历场景的记忆全部都还存在。
同样也记得那个吻……
安思偏过脸,一直以来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只要安瑞泽没事就好。
“师叔。”他转过身去,回抱住安瑞泽。
魂灯里的流速和外界的流速并不相同,混沌魔都还未化形成功,可是安思却实打实的经历了那么长失去安瑞泽的时间。
安思的脸深埋在安瑞泽的怀里,两手紧紧搂着安瑞泽的腰,生怕一个不注意安瑞泽又离开一样。
这一搂,把安瑞泽搂的身形一僵,回想着他在魂灯里经历的场景,安思就在一旁看着,想帮助他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一个场景接一个场景的失败,他所承受的压力不会太低。
怀中的人轻颤,安瑞泽只能看见安思的侧脸,心疼的抚摸着他的后背。
这边两人深情相拥,另一边混沌魔已经快要气炸了。
它看着两人搂搂抱抱的在一起,丝毫没有把它这个魔放在眼里!
“该死的凡人!竟轻视我混沌魔!我可是魔里唯一能做魂灯的!”
他在一旁叽叽喳喳,还未完全凝聚好的身形,向前挪动时有些困难,只有嗓门儿大,才让他找回了点存在感。
可这点存在感,相拥的两人丝毫没有注意,混沌魔一个魔在那里唱独角戏。
“好了,我这不是又回来了?不要害怕,我不会再离开你身边了。”
安瑞泽把安思的碎发拨到耳后,贴着这边的耳朵说,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略微敏感的耳朵上,才让安思有了些许真实感。
他们真的全部脱离了魂灯,安瑞泽也出来到了他的身边……
“我真的没把握将你带出来……”安思的声音闷闷的,里面有说不出的害怕。
要是你出不来的话,我就永远在里面陪你……
他的两只手还紧紧的抓着安瑞泽的衣衫,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可安瑞泽到底怕闷到他,便用手指揉了揉他的脸颊,想让他出来透透气。
安思的肩膀一缩,躲开了那几根手指。
这时一股煞气冲着两人袭击而来,还伴随着混沌魔那难听的声音。
“在我的地盘上,还不把我放眼里,受死吧!”
那股煞气来势汹汹,可是…它对上的却是安瑞泽,他一手搂住安思,躲避那股煞气,然后单手凝诀,将那股煞气打散。
就算没有任何法器长剑,凭借着自身浩荡的灵力压制住混沌魔完全不在话下。
混沌魔看着自己的全力一击,被轻飘飘的打散,顿时目瞪口呆,可它不轻易逃脱认输,依然叫嚣着很是狂妄。
只是没人搭理它……
“嗯?”
安思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他抬起来看向安瑞泽,正想查看他的状况。
“没事,那个魔头不足挂齿,你不必出手。”
安瑞泽低头正好撞上安思湿漉的双眼,鼻子被埋得久了还有些泛红,两条眉毛有些下垂,催生出安瑞泽过于浓厚的保护欲。
哪怕怀里的人,是个元婴后期,一个可以打十个的年轻男子……
两个人都没什么自知之明……
这个距离实在太近,安思的心跳加快,“砰砰砰”直跳着,在两人都未开口说话的时候,听的甚是清楚。
在刚出来魂灯的时候,他很是欣喜,全然不顾及一切,只想紧紧的困住安瑞泽。
可这番冷静了下来,便红了耳畔,从来没有过搂一个人搂这么紧,而且到现在都不想松手。
既然如此,那你就等着安瑞泽先松手,自己在松……
安思尽量不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安瑞泽的身上,强行掩饰心里的慌张。
“我……我把你……之前穿起的那对玉佩……给收起来了……”安思没话找话道。
两人往后的日子不短,免得等安瑞泽自己发现了尴尬,不如自己先说出来。
安瑞泽深思了一下,似乎是不清楚那两枚玉佩。
“嗯?是哪对?”
安思要是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这语气里还有些笑意,可他的脑子已经被“定情信物”这四个字给占领了,脑子反应也慢,糊里糊涂就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就那一对儿玉佩,是两个人还未进入魂灯前发现的,安瑞泽怎么可能不知道!
明知故问!
“就是……嗯……那个刻着你名字的……”
问啥安思就说啥,安瑞泽跟给他下了药一般,听话的不得了。
两人的对话混沌魔已经要听不下去了,他展露起自己凶神恶煞的獠牙,他们二人自从抱在一起后就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
“刻着什么名字!我要把你们刻在我的魂灯上!让你们永远留在这里!”
獠牙露出来后,原本丑陋的面孔就更加不忍直视,它张着像是嘴的东西,还晃动着里面的烂肉,好不恶心……
咬人的目标就是安思,因为看起来比较好咬……
还没等近安思的身,安瑞泽唯恐如此丑陋的场景将怀中之人吓到,双手凝诀后单手施法,照样将他打散的远远的……
打散一次,就要重新凝聚一次身形,混沌魔已经要自闭了。
这些攻击全然没有影响到安思本人,甚至他都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儿。
“是那个刻‘瑞泽’二字的?”
安瑞泽故作恍然大悟,安思偷偷将两枚玉佩收起来的时候,他就瞧见了,不过并没有戳穿他。
那时候的安思也不知道这两枚玉佩的意思,不过在魂灯里经历了那么多,肯定是意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