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猜到了!还问我做什么!”贪食魔围着安瑞泽笑声肆意,成功挑起几人的怒火。

  “受死!”轻尘剑出鞘,带着浩荡的剑气刺向嚣张的贪食魔。

  “想伤我?凭你?”贪食魔张着大嘴,嘴角越裂越大,浓浓黑色臭气散发开来,那味道简直令人作呕。

  安思忍不住给它翻了个白眼,第一次痛恨自己有嗅觉。

  人家都是物理攻击,要不法术攻击,这玩意儿怎么化学攻击!

  “草,它吃屎了吗!呕——”左韩松边骂边打,一剑下去也不看具体是什么东西,几次差点误伤方淮。

  “瞪着两只眼睛干嘛!看人!”方淮一剑挡住左韩松的剑气,她也极其暴躁,手中的招式越发的狠厉。

  唯有庄仪稳如泰山,可脸色也不甚好看,一心只想着速战速决。

  臭气影响着几人的神智,使他们暴躁不堪。

  安瑞泽独自与贪食魔交手,将它引到远处,安思等人看不见的地方。他本可一剑杀了它,可却迟迟不下死手。

  “安圣君,你在等什么?你明明一剑杀我绰绰有余……”贪食魔的声音挑逗般在安瑞泽耳边响起。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到颜兴城了?你是不是想到你的母亲了?”

  贪食魔在安瑞泽身边绕来绕去,它癫狂着喉咙里止不住的发出扭曲高亢的狂笑。

  “闭!嘴!”

  安瑞泽咬着牙挤出两个字,素霜下的双目猩红,握着风华剑的手臂爆满青筋。

  风华剑直接将贪食魔钉死在地上,安瑞泽没对它多说一句废话。

  “你拦不住的!”贪食魔恶狠狠的瞪着安瑞泽,两边像手的肢体抓着风华剑。

  “就算你杀了我,解开了阵法,也会继续出现下一个我!迟早有一天!纪渊会醒过来的!这世间会是魔修的天下!”

  这一刻,贪食魔的身上煞气一点点分离,散落的黑线慢慢收回体内,在它完全退化成一个没有理智的魔修时。

  安瑞泽剑起剑落,直接死了干净。

  空气中弥漫的臭味,并没有因贪食魔死了而消散。

  “师叔!魔修出现的已经都斩杀了。”庄仪刺死了最后一个魔修说道。

  这个地方已经变得乌烟瘴气,煞气和臭气混杂在一起,刺激着法器和人的神经。

  煞气好说,可这臭气什么时候消散真不一定。

  安瑞泽回来时,安思就发现他的脸色异常阴郁,身上笼罩着一层阴霾,已经把“不爽”写在脸上了。

  “贪食魔已经死了,阵法破解的时候,这些味道也就彻底消散了。”

  也就是说,他们还要闻着这个臭气,撑到阵法破解!

  这对人简直是个折磨!

  “师叔!我们尚且逃不过这个阵法,我们遇到的那些村民是怎么逃到城里的。”安思将两个鼻孔一堵,声音听着软绵绵的。

  “他们从来没有逃过,只不过因为有修士的介入,贪食魔全身心放在了蛊惑修士身上,修士的价值可比普通的凡人要多,暂时被忽略了而已。”

  安瑞泽也知道这气味不好闻,四位弟子也没有休息的心情,即使天色还没大亮,几人便马不停蹄的全部来到了阵眼。

  “你们四人分别站在一个方位,同时凝诀,守住四方,待煞气最薄弱的地方出现时,立即攻击。”

  安瑞泽拿出那三枚铜钱,站在四人的中间。

  起阵符悬浮在阵眼中央,四人同时凝普通的解阵诀,顷刻间亮起的阵纹包围着整个村子,阵眼吸收着四面八方的煞气。

  安思的耳边一时间响起悲惨凄厉的嚎叫,刺激着四人的耳膜。

  中心的安瑞泽将三枚铜钱同时朝庄仪的方向打出去,铜钱被无形的屏障打了回来。

  接着又朝另外三个方向打出,在东方终于有了反应,东方守阵的是安思,三位铜钱悬浮于他头顶上方,阵纹若隐若现。

  “就是这里!”庄仪大喊。

  四人的灵力凝聚一起,一同向东方的阵纹打去,阵纹出现了缺口,刹那间阵法崩塌。

  煞气与恶鬼也随着阵法消散。

  刚一解开阵法,还没缓口气,无数条传音袭来,五人皆是同样的状况。

  “安思!听到速回!”这是掌门师尊的声音。

  “小淮你在哪儿啊?”

  朱雀峰主洛木宁传音里充满担忧,方淮还要反过来安慰她。

  “安瑞泽!你们到底怎么样了!听见我的传音了吗?”

  韩离的嗓门震的安瑞泽脑仁都是疼的,只见安瑞泽用神识回了句:“很好”。

  便收了神识,屏蔽了他人的传音。

  “师尊!我没事儿!好好的!区区小魔修怎可困住我!”

  左韩松一看就是在给白虎峰主齐百泉报平安,整个人虎了吧唧的。

  “白云村魔修已经解决,不出意外我们翌日便回。”庄仪肯定在给叶白传音,行程安排的明明白白。

  几人像一起外出游玩没给家里报信的熊孩子,都在低声下气的给自己师尊报平安。

  安思这里也就叶白给他传音过,待他说了自己无事后,也只是嘱咐安全,便没有了下文。

  “我都说了我没事!”左韩松暴躁的声音从一旁响起,他跺着脚,一脸生无可恋。

  “别担心了,我马上就回去。”方淮低声细语的给洛木宁传音。

  虽然庄仪不曾多说什么,可叶白给他传音,也细细听着,是不是应声点头。

  安思从小到大都没有被这样关怀过,小时候就算他晚上没回家,都不会有人管。

  来到这里后,唯一相近的就是那个便宜的师尊,而且还不是个东西,如今也死掉了。

  “思思,我们该走了。”

  温和的声音打断安思的思绪,他侧身后看。

  安瑞泽面带微笑,站在他的身后,脸上的阴霾早已收起。

  从何时开始,这个人就常站在他的身后,给他做过饭,喂他喝过药,带着他不远万里帮他治病,却从未说过一句怨言。

  安思从惆怅中抽出身,他快步走到安瑞泽身边,眼神明亮了几分,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声音很是欢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