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想着要不然把安瑞泽那屋里的床给搬过来?

  一有想法,就立即行动。

  推开那屋尘封已久的门,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安思看着眼前的场景吐槽道。

  那鸟儿是把整个屋给轰了吗?!这屋的房顶可不仅仅只是破了个大洞啊!

  屋内一角的墙壁直接就是没有的!桌椅地板上的灰毫不夸张的讲有三指之厚,简直是不能下脚!

  安思很快放弃了从这里搬个床的想法,他打算和安瑞泽商量一下,寻思着要不然再重新做一张。

  “师叔,要不我们再做一张竹床?”

  “做床干嘛?”

  “……”

  “咱屋里就一个床……”

  “罗汉床也是睡人的。”

  罗汉床确实可以睡人,可相比屋里的竹床来说小上许多,只供一人躺卧。

  而且在这之前,两人常在这里饮茶吃饭,它就没有发挥过睡觉的作用。

  见安瑞泽没有要重新准备床的意思,安思自我安慰。

  那好吧!又不是没有睡过上下铺,罗汉床总比上下铺舒服多了……

  两人在这里没有过多的事情,安思想起门前的小溪中,应是有鱼,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没有吃过烤鱼,甚是想念。

  可他刚一出门,便见到停留在树杈上的青鸾,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

  青鸾许是被安瑞泽扔的自闭了,安静的站在树杈上,像一个标本。

  须臾,安思面无表情猛的关上大门。

  “砰砰砰——喳——”

  那鸟儿使劲往门上碰,叫声连连。

  一个神鸟的叫声是怎么能如此难听的!

  韩离师伯养的鸟儿,竟是如他本人一样呱噪!

  安瑞泽正在山中,这点小事,安思不想传音将他唤回。

  “你干嘛?”安思打开房门试图与那鸟儿沟通。

  神鸟也不是普通的鸟,应该是可以听得懂人话的吧!

  那鸟见屋里没有安瑞泽,更加肆意,一直“喳喳喳”的叫,站在桌子上像是在宣示主权。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安思气急败坏道。

  青鸾还是有灵性的,它许是意识到问题的存在,飞到安思的面前,让他看脚上的密信。

  那信上就四个字。

  “见此,速回。”

  就算是有魔修的出现,不该先派出内门弟子下山吗?

  靠猜也不是办法,这只有安瑞泽会知道详细的事情。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师叔的!”也不管青鸾能否听懂,安思也算给了它交代。

  他把信纸方于桌上明显的地方,基本安瑞泽回来就可以摸到,信上有传音符,也不担心他看不见。

  安瑞泽除了将药草摘回来,竟还带回来一筐菌子,连接经脉之前,安思就说想经脉连好后吃蘑菇,没想到他都记在心上。

  将药框放在桌上的时候,正好压到那封信,其实安瑞泽进门就看见了,只是装作没看到不想理。

  安思无法,只得亲自给安瑞泽说。

  “师叔,青鸾今日飞进屋,把这封信留下了。”安思拿着那封信直接放在安瑞泽的手中,传音符启动,信上传来韩离的声音。

  这下安瑞泽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了,只见他叹了口气,烧毁那封信后就进了屋。

  “师叔……”安思有些慌张,他从身后抱住安瑞泽的胳膊,垂首看着有些可怜。

  两人进了屋,面对面坐着。

  良久,安瑞泽才缓缓说道。

  “并非是我不想,你也才刚刚恢复,此次魔修现身应不是那么简单,若这其中再有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安思可是元婴期的修士,就算比不过安瑞泽,也绝对不能小觑,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能让安瑞泽也感觉到棘手。

  “韩离师伯看的出来很急。”安思声音越来越小。

  安瑞泽是一直都在为自己着想,他实在是不想再给他造成什么麻烦。

  “详细的我并没有问。”安瑞泽只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安思。

  此事魔修猖狂,大量人数失踪。

  怪不得安瑞泽不愿带他前去,魔修的特点就是执念深重,嗜杀成性,牧玄就是安思见过的唯一一个走火入魔的魔修。

  他在没有完全成为一个魔头时,实力就已经很恐怖了,要是碰到完全被贪念吞没理智的魔头,这些人失踪之人恐怕凶多吉少,是回不来了。

  “师叔你会给韩离师伯回信吗?”

  江陵山催的太急,安思直觉告诉他,有比这些更严重的事儿,韩离师伯还未告知。

  “明天回。”

  安瑞泽知道此事是躲不过去的,无非是自己在拖延,江陵山上不能没有峰主的坐镇掌管,如今安思恢复修为,他再也不能视而不见。

  两人各怀心事,安思把铺盖搬到罗汉床,安生的躺了上去,褥子有些薄,床板还硌着他,安思就把被子的一边全压在身底下,另一边盖身上,这样就舒服多了。

  正当他在被子里舒服的躺着时,一个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的额头。

  他抬头就看见安瑞泽在他身上摸索的身影

  “师叔?”

  “怎么睡在这里?”安瑞泽身形一顿,话语中有些疑惑。

  “师叔床在你身后!”

  竹床和罗汉床相对而放,两床之间靠着窗户处,放着一张桌子以外,在无他物。

  “你过去那里睡,你的身体才将好全。”安瑞泽坐在罗汉床边,微笑的对他说。

  “可是……”

  “行了,过去吧。”

  安瑞泽打断他的话,帮他把被子拿到了竹床上。

  竹床上真是宽敞的太多,睡两个人都绰绰有余,身下铺着两层很厚的褥子,在粮食和话本儿的充盈下,安思能在这床上躺到天昏地老。

  天已经完全黑了,屋内没有点蜡。

  罗汉床床板确实很硬,安思在竹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小声叫着安瑞泽。

  “师叔?”

  很快便有了回应。

  “嗯?”安瑞泽也没睡。

  “夜里凉,你那床下的褥子太薄了,要不…还是过来和我将就一晚吧……”

  “也好。”

  本以为安瑞泽会推辞,安思都想着他再要推辞的话,就把自己身下的褥子分给他。

  谁料他很快的便答应了。

  安瑞泽拿着被子躺在外侧,安思一个劲往里缩,给师叔腾好位置。

  折腾一番后,他们两人最终还是睡在一个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