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诵经声停,急忙摆手,整个人显得惶恐不安。
“且说清楚!”
“我…我一直在药舍熬药,就见安圣君带来的药炉里有大块的糖,之前给其他师兄熬药的时候,他们嫌苦就叫我偷偷放糖。”
小和尚不敢抬首看着观慈的眼睛,继续吞吞吐吐的说。
“结果被带我的老师傅发现了,他说糖会对药草有一定影响,可能改变药性,之后我就不在熬药时放糖了……”
安思见那小和尚紧张不已,也就猜到了后续的事情,“所以你见药炉里有糖,怕改变了药性,才会取出来是吗?”
小和尚无力的点点头,两只手颤颤巍巍的攥着那串佛珠。
“安圣君的方子你也敢插手!”观慈说的平静,言语之下尽是无形的威严。
小和尚扑通一声跪下,烧火的老和尚也急忙过来跪下,摁着小和尚弯下身子。
蝉鸣寺的出家人并非都是佛修,除了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外,还有一些打杂的和尚,他们没有灵根,只是在寺里讨口饭吃。
“他也是好心,没有恶意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跪地恳求,这种形式的请罪让安思很不自在。
修仙之人寿命偏长,修士大多不在乎年岁,单从形象上看,老和尚比安瑞泽苍老的太多。
仔细一想,“老和尚”没有修为,年龄再大也就七八十岁,但安瑞泽可不止几十岁,他得有几百岁!
想到这层,安思心里好受了一点点,他还不知道这个身体有多少岁?反正在那个世界他也就21,还没来得及看世界,就到了这个苦逼的地方。
安瑞泽从侧面看着安思的脸,他不喜欢这个场景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总归没什么大错,就放过了小和尚。
“你继续诵经祈福吧!下不为例!”
小和尚大喜过望,被“老和尚”带着磕了三个头,专注的诵经去了。
汤药正好也熬好了,观慈上前抓住药炉,准备将药倒入碗里。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的。”安思去碰那个药炉,被观慈躲开了。
“不是什么难事,你和安圣君皆有不便,我来就好。”汤药倒入碗中,观慈将药渣包起来,放在窗台前风干。
观慈端着药来到两人房门前,将药碗直接递给了安瑞泽,完全没有要经过安思的意思。
“时候不早了,我就不过多打扰了,小僧告辞。”观慈说完,就独自离开了。
这碗药安思喝着便有些清甜。
“师叔,这糖影响药效吗?”安思在医院喝的中药,无一例外都是苦的,没见过谁熬中药会放糖。
两个世界的汤药熬制应该都差不多…吧……
“不会,药方是改进过的,没有影响。”
汤药好下口了后,药碗直接就空了,安思喝的还有些撑,摸着肚子瘫在床上。
他想到那个苍老的和尚,安瑞泽比他大上几百岁就觉得有些神奇。
“师叔,你说我有多少岁了?我都不记得了。”
原作中没有清楚的写出安思的年纪,就目前自己的形象来看也就二十左右。
“没有人给你说过吗?”
“可能是说过,但我没有印象了嘛!”安思两眼期待的看着安瑞泽,撒娇道。
“我问过掌教师兄,你是孩童时期抱上的江陵山,那时你可能就只有三四岁,不记得了也很正常。”
难不成“安思”和自己一样,也都是很早就没了父母?
他三四岁被抱上了江陵山,自己三四岁被寄养在了亲戚家。
“那我得有多少岁啊?”
“一百岁多岁吧,一百二十一岁。”安瑞泽思考一番,算出了这个数字。
多少?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一岁?!
安思懵愣着,不敢相信!
以前我只有二十一,现在就一百二十一了?!怎么能比以前大着一百岁?!
意识只活了21岁,身体却是121岁!
是谁!偷走了我一百年的命!!
难以接受!安思在安瑞泽看不见的地方痛苦面具。
刚才还想着安瑞泽比那“老和尚”大几百岁,合着自己也是能比他大上几十岁的人!
人家才不老,老的明明是自己。
“还小着!”
素霜底下的眼角微微扬起,安瑞泽看见安思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一百二十一岁啊!
你的年龄认知和我的年龄认知,好像很不一样。
想到安瑞泽的年纪应该更大!
可安思不好意思问安瑞泽多少岁…虽然他很好奇……
“安圣君,糕点已经蒸好了。”屋外是那个“老和尚”送吃的来了。
不问年纪还好,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再次见到“老和尚”,安思心里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索性自我催眠,直接不看他不去想。
安瑞泽见安思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装死,只是无奈的笑了笑,轻拍了拍他的侧腰。
“要睡也吃点东西再睡。”
托盘已经端到床头了,不睁眼不合适啊,安思卷着被子漏出一个头,挑着好看的几个样式吃下。
在安瑞泽收拾他造的饭碗时,安思扛不住睡意,斜靠着软枕睡着了。
一夜无梦。
枝头的鸟叫声将安思吵醒,他下意识寻找安瑞泽,推门便要往安瑞泽的住所去。
这时观慈正从外院的走来。
“安道友,住持昨夜出关,现如今正和安圣君一起在客堂,圣君让我将你带过去。”观慈道。
“劳烦您带路。”
净真大师竟是已经出关了?
“除了净真大师和师叔外,可还有其他人在那里?”
“此去漫雪之境的事宜,除却住持和我以外,还未告知其他弟子,便只有他们二人。”
两人前往客堂,一路上稀稀拉拉的见过几位弟子,白天的景色便不似夜晚的那样阴森。
“唐前辈和郎宫也没有在那里吗?”
“今早我去找过他们二人一趟,但并没有在住所见到他们两人。”
这俩人去哪儿了?昨日他俩的兴致可都不算高,别是出了什么事。
安思回忆起唐画屏的反常,以及他口中的那位故人。
便看向观慈,他好像是知晓那位故人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