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你和白玉京什么关系?

  岑笙话一出口, 在场几人都懵了。

  一共两个行李箱,岑笙拿走了一个。何俊业低下头,看向手中剩下的行李箱。

  “操,还能这么玩?”

  “咚咚——”

  短暂的沉寂后, 转运追了上去。寂静的殷荷小区里, 响起狰狞的童音。

  “过来, 让转运抱抱你!”

  “转运想和你做朋友!你来,我不会伤害你!”

  岑笙有些累, 他没精力接话,打开行李箱拽出半截胳膊。

  “不用抱,跟我客气什么。今天刚弄到的特产, 很新鲜, 趁热吃!”

  手臂飞到半空, 转运吐出猩红的长舌卷住。

  它不相信会有邻居, 给它带什么特产。研究了半天,才试着啃了一口。

  熟悉的口感和味道, 这确实是新鲜的人肉,目测死亡不超过半天。

  肉里没下.药,也没有诅咒,只是普普通通的肉。

  转运更加疑惑。

  食物的诱惑力太大, 思考两秒,它还是将手臂塞进嘴里。

  “……特产?”

  “对, 特产。好不好吃?过来, 我这边还有。”

  在岑笙的引诱下,转运离楼道口越来越远。

  何俊业反应过来, 一手拎着行李箱, 一手抓着体力不支的萧洁洁, 朝着4号楼狂奔。

  听到脚步声,转运下意识想追。岑笙掏出碎裂的内脏,再次将它吸引过来。

  顺利进入楼道,两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不远处101号房的门,忽然被人打开。

  手电光照过来,一个笑容慈祥的老大娘,从门里探出头,“是四楼的洁洁啊,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萧洁洁擦着额头的汗,“你是……是刘大爷的老伴?”

  “别提他了,我和那老头子掰了,现在一个人住。”

  大娘招招手,“今天转运出来得早,天一黑就出来遛弯。你们是不是被它拦住了?4楼太远,你们跑不过转运,不如进我这躲躲。住上一晚,明早再走。”

  何俊业记得这老两口,他第一次来殷荷小区时,刘大爷堵着楼道口,不让他进。拿着登记册,逼他在上面签名。

  要是签了名,他就和笙哥两人一样,成了殷荷小区的住户,永远被困在这里。

  他对两人没好印象,只想赶紧回404。

  萧洁洁和他一样。

  “不麻烦了,我们自己想办法。”

  “别客气,邻里邻居就该互相帮助。”

  老大娘一侧身,站到楼道中间,肥胖矮小的身体将路严严实实挡住。

  她抓住何俊业的胳膊,把他往屋里拽,“进来小伙子,不用跟大娘客气。老头子不在,这些天都没人陪我说话。你们进来,陪大娘聊聊天。”

  还没进门,何俊业就闻到了浓重的臭味。

  是尸体的腐臭味!

  他边挣扎边朝屋里看,客厅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屋内的景象。

  一个老人被绑在沙发附近的椅子上,他腹部被挖开一个大洞,身上爬满蛆虫。

  虽然老人已经饿的皮包骨,何俊业还是认出了他,这是刘大爷!

  他更不敢进了,拼命往后缩。

  “躲什么,进来坐坐,大娘啊啊啊!”

  萧洁洁从背包里掏出一块板砖,朝着她脑袋狠狠一砸。老人疼得松开手,何俊业趁机朝着楼上狂奔。

  身后传来大娘愤怒的吼声,“我好心收留,你们居然砸我!!!”

  萧洁洁吓得腿一软,何俊业连忙扶住她。

  大概是畏惧转运,101号房的住户没有追过来。

  “完了完了,我一着急,把她脑袋都砸出血了,她会不会报复我?”

  “不知道,一会问问笙哥。有笙哥在,咱们不会有事。”

  想到岑笙,萧洁洁惨白的脸,逐渐恢复血色。

  其他住户没有刁难他们,两人顺利来到4楼。

  对面403号房的门,打开一条小缝。一个女人正透过门缝,盯着两个人。

  “怎么只有你俩?那个长头发的男人呢?”

  萧洁洁吓了一跳,手上开门的速度更快。

  何俊业不知道403号房的住户也是鬼。

  女人没有攻击倾向,除了脸色惨白,其他方面都正常。还以为她和他们一样,是被骗进来的倒霉蛋。

  “转运堵住楼道,抓晚归的住户。笙哥把它引开,让我们先跑,现在估计还在下面溜转运。”

  何俊业一拍脑门,“差点忘了,你是不是叫白巧?”

  女人愣了愣,“是我。”

  何俊业将手里的行李箱,放到403号房门口,“笙哥说,这箱是给你的。”

  萧洁洁打开门,招呼何俊业进来。

  404号房门重新关上,楼道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长脖女鬼迟疑地探出上半身,将行李箱拿进房间里,小心翼翼拆开。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迎面扑来,箱子里面密密麻麻,堆满了人类碎片。

  内脏、断肢、碎肉、人骨,以及一封用塑料袋包裹的信。

  吞咽两下口水,白巧打开信纸。

  纸上字迹工整秀气,漂亮又规矩,是阅卷老师会喜欢的字体。

  【我第一次住进404号房那天,人生地不熟,你帮了我很多,我一直记在心里。你是个好邻居,我很想和你交朋友。但404号房出了意外,我们需要去外面住一段时间。很抱歉,没能兑现之前的承诺。】

  【现在404号房已经装修好,我们又能搬回来。等我抽出时间,就陪你一起看喜剧节目!最近新出了一部喜剧电影,你要是能出门,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这一周我出去旅游了,箱子里的东西,是我给你带的特产。新鲜出炉,口感味道都不错,趁热吃。】

  白巧心情很复杂。

  她没有帮岑笙,是岑笙被转运追着到处跑,自己闯进她家的门。他俩差点打起来,他还威胁她好几次。

  虽然岑笙说过,想和她做朋友,但她一直以为,他是为了活下去,才说好听的话哄她。

  没想到他居然是认真的,出门旅游还记得给她带特产。

  白巧生前也是人,有基本常识。

  看着满箱子的人体碎片,她怎么都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的特产?

  岑笙好像是侦探,和警察关系很好。长得一脸正直,不像是变态杀人犯,这些人不可能是他杀的。

  这一周的时间,他去哪旅的游?

  现在要求火葬,挖坟顶多带回点骨灰。

  是去火葬场兼职,偷了几具尸体?

  最重要的是,最后那句‘新鲜出炉,口感味道都不错’是什么意思?他吃过?

  白巧拿出一条手臂,试着啃了啃,确实是厉鬼喜欢的食物。

  很少有活人来殷荷小区,就算有,她也吃不到。

  白巧舍不得吃,只吃了两口,就将胳膊放回去。

  她提着行李箱往屋里走,打算把特产放冰箱里存着。

  走到一半,女鬼又回到门口。

  她擦干手上的鲜血,捡起被自己丢掉的信纸,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

  【无论生前还是死后,白巧都没收到过任何礼物。你是第一个送她礼物的人,她很喜欢。】

  【白巧品尝了你带来的特产,对你的好感度+30】

  【当前白巧的好感度为:10(她轻易不会伤害你)】

  【恭喜岑先生解锁番外任务——第一次看电影】

  【白巧从没进过电影院,她对那个地方充满好奇。你的提议,她很心动。】

  【任务要求:带白巧去看喜剧电影】

  【任务奖励:厉鬼的电影票x1】

  收到小助手提示时,岑笙正在和转运对峙。

  他将特产撒了一路,转运既想吃他,也想吃边角料。

  “你看,我说过我们是好朋友。我出去旅游,心里都记着你。不用客气,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再给你带吃的。”

  岑笙提着染血的行李箱,一点点往楼道口挪。

  “你尝尝,是之前喂你的鬼好吃,还是这回的特产好吃。”

  404血案的时候,岑笙就看出来了。和其他厉鬼比起来,转运更加贪吃。

  他先暗示转运,只要留着他,就能吃到更多的食物。再提醒它,他先前还给它喂过鬼。

  转运有思考能力,一顿饱还是顿顿饱,岑笙相信它分得清。

  咚咚声逐渐停止,转运在原地停留许久,最终冲向距离岑笙最远的人体碎片。

  黑暗中,响起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听得人头发麻。

  岑笙无声地松了口气,扭头冲进四号楼。

  101号房门打开,手电筒光照过来。一个笑容慈祥的老大娘,从里面探出头,“小伙……”

  岑笙一巴掌按在她脸上,将她硬生生按回101号房。一步三个台阶,眨眼窜上二楼。

  “外面危险,大娘你别出来!”

  老人拎着菜刀,茫然地站在原地。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回屋了?

  年轻人跑得就是快,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咚——”

  “咚——咚——”

  转运听到骚动,朝楼道里滚。

  听着越来越近的咚咚声和咀嚼声,老人放弃追上岑笙的念头。

  她退回房间,眼中闪过一抹怨毒。

  下回她要在楼梯上撒满图钉,扯上一根细线。住在4楼的三个年轻人,谁都别想活!

  ————

  岑笙刚上4楼,何俊业就开了门,一把将他拽进屋。

  正在收拾行李的萧洁洁,连忙跑过来,上下打量他的身体。

  确定岑笙没受伤,两人长长松了口气。

  何俊业怼了怼萧洁洁,“我早说了,笙哥肯定不会有事,就你瞎操心。”

  “你一直趴着窗口往外看,差点没把窗户打开,还有脸说我!”

  虽然只认识短短一周的时间,但两人一起出生入死,早已成为朋友。没了男女之间的拘谨,互相开着玩笑。

  他们看岑笙的眼神,也和之前有了明显的区别。

  隐隐将他当成最好的朋友,最可靠的哥哥。

  接过萧洁洁递来的湿巾,岑笙边擦手边打量房间。

  一周过去,404号房没有多少变化。云房东只是将墙壁重新装修了一遍。其他地方,依旧和之前一样老旧。

  检查完所有房间,确定没有发霉受潮的痕迹,也没安装监控和窃听装置。岑笙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娘娘像还摆在客厅中央,他们都不在,没人供奉它,供桌前空空荡荡。

  它是岑笙最先接触的通明显圣娘娘,那时他没有鬼怪伙伴,身上只有处于濒死状态的容哥。

  他能依靠的外力,只有容冶、《温暖的世界》和这尊神像。

  娘娘像帮了他很多忙,岑笙对它印象很好。它是他的待解锁伙伴,应该也挺喜欢他。

  岑笙在挎包里翻找一阵,将自己提前买好的几个苹果掏出来,清洗干净放到供桌上。

  给神像上完香,他和萧洁洁两人一起,虔诚地拜了拜娘娘像。

  “娘娘,好久不见,我们回来了。”

  ————

  先前在扬北市用过的娘娘像,岑笙已经还给了季萌。

  现在它正和季萌一起,待在林钧启的瞭望塔里。有神像和几百个鬼军人盯着,其他鬼怪很难潜入瞭望塔。

  岑笙抖了抖挎包,将昏睡的裴月抖出来。萧洁洁把她领进自己卧室,塞进房间的空衣柜里。

  之前有个女鬼就住在这,她喜欢住衣柜,同为厉鬼,裴月多半也住得习惯。

  何俊业匆匆洗个澡,就瘫在床上打起呼噜。萧洁洁也换上睡衣,和岑笙道了晚安。

  房间很快安静下来,岑笙独自坐在客厅,边吃泡面边翻看圣父模拟器。

  鬼怪类伙伴们都在沉睡,他们吃了很多能量,状态正在缓慢恢复。

  容冶的立绘下方,弹出一个对话框,【伙伴在说梦话(可展开)】

  岑笙试着戳了戳容冶。

  【梦话:我没有背叛白玉京,你个下贱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审讯我。】

  岑笙:“……啊?”

  岑笙:!!!

  他手一抖,刚叉起来的泡面,重新掉回面碗里。

  【梦话:上面的命令?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梦话:别碰他!我们说好了,你不许动他!你敢!】

  【梦话:你想死么!】

  【毫无意义的脏话】

  【依旧在飙垃圾话】

  岑笙等了两分钟,对话框里的文字,终于发生变化。

  【梦话:你的地位比我低这么多,你有什么资格动我的人。滚出去,云钰!】

  伙伴停止说梦话,对话框消失。

  岑笙一脑袋问号。

  怎么听起来,容哥好像还在白玉京那边干过一段时间?

  没道理啊,他们两人五年间形影不离,他的观察推理能力也不弱。容冶要是真的加入过白玉京,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岑笙凝眉思索。

  和容冶一样,他的记忆好像也出过问题。白玉京的人,也想让他忘记一些事情。

  或许他知道什么,只是忘了。

  云钰?

  和张李王这类姓氏比起来,云不算常见。

  云房东全名云衡,也是白玉京成员。

  白玉京在北方工业老城区,有两个姓云的负责人。

  其中一个,大概率是云房东云衡。另一个,多半是往转运工厂送货的云姐。

  云房东在一所中学做校医,裴月是那里的学生,正好也是云姐抓住的猎物。

  两人之间肯定有联系,说不准还有血缘关系。

  云钰,有没有可能就是云姐。

  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云房东当初,要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将容冶折磨致死。

  容冶曾经为难过云钰,他在给自己的姐妹出气。

  这些都是岑笙瞎猜的。

  容哥和他不一样,他虽然易怒易暴躁,但是个很守规矩,道德感很高的人。生前从没杀过人,也从不对犯人动刑。

  要是让他发现白玉京这种犯罪组织,他只会追着咬,绝不会同流合污。

  暂时理不清头绪,岑笙将所有梦话整理好,准备等容冶醒了再问他。

  ————

  小道具们不需要休息,岑笙打开道具栏时,币先生正在格子里滚动。

  它砰的一下撞到小石头身上,倒在它面前一动不动。吊死鬼麻绳从格子里垂下来,像是在围观。

  岑笙观察一阵,觉得它们可能在聊天,只是他听不到。

  小岁岁玩偶趴在小石头身上睡觉,头顶冒出一个小气泡,那是它的梦。

  气泡里,2头身的动漫小男孩跑来跑去,一只Q版小狗正在后面追着咬。

  男孩腿短,很快被狗追上。小狗扑在他身上,使劲咬他的脑袋。

  正在熟睡的岁岁玩偶,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看着可爱又可怜。

  岑笙试着戳戳屏幕,气泡啪的一下碎了。

  岁岁翻了身,小声吧唧嘴。重新升起的气泡里,一个小男孩正在偷吃奶油蛋糕。

  边吃饭边看道具和伙伴,这是岑笙最喜欢的休闲活动。

  他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吃完饭刷完碗,岑笙将神像拿起来,仔细擦拭上面的灰尘。

  娘娘像抬起双手,示意胳肢窝也要擦。

  他们一周没回家,岑笙觉得神像或许会无聊。

  他翻出一只蓝牙耳机,按在娘娘像脑袋上。打开平板连上蓝牙,给它放仙侠剧。

  现在还不到九点,北方工业老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想起伍庞先前的异常,岑笙一手抱着娘娘像,一手掏出手机登上聊天软件。

  侦探群正聊得火热,他点进去看了一眼,他们在聊最近频发的食人案。

  几个关系好的侦探,准备结伴来北方老城,调查食人案背后隐藏的秘密。

  大多数侦探都是这样,他们好奇心很重,越离奇危险,他们越爱往上凑。

  容冶也是。

  知道岑笙最近很忙,侦探们没有叫他。

  岑笙摸不清云房东的实力,暂时不打算和他对上。

  容哥还没升级成高级厉鬼,其他伙伴也需要成长。

  最重要的是,疑似和云房东有血缘关系的云姐,也在老城区活跃。

  房东云衡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云姐肯定会找上门。

  要杀,就两个一起杀,而且绝不能留下痕迹。

  只要伍庞那边不出事,岑笙最近就很清闲。他有些事想问问这些老朋友,准备和他们聚一聚。

  切到好友列表,岑笙找到伍庞的头像。

  胖哥很顾家,连头像都是老婆孩子的合影。

  岑笙之前提醒过他,这样不安全。他就在网上找了画手,画了个Q版全家福。

  伍庞还在线,岑笙单手敲击着手机屏幕。

  笙歌:【抱歉胖哥,前些天我手机掉水里了,今天刚修好。你给我发的短信,我刚看到。你想提前拿走永生科技的旅游门票?我方便知道原因么?】

  对面一直显示正在输入,过了许久,岑笙才收到回复。

  很胖很温柔:【呃……你当时跟我说,尽量一周内出发,再拖下去门票会过期。我看着时间也快到了,担心错过门票时间。】

  很胖很温柔:【我们约好下周日去的,过了0点就是周日。我的笙啊,你是不是忙懵了。】

  岑笙:……

  岑笙捂住脸,他这五天确实忙得脚不沾地,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很胖很温柔:【小慧他妈病情好转,我们打算提前出发,但联系不上你。王警官让我不用担心,侦探就是这样,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你没事就好,你要是再失联,我可就报警了。】

  看着伍庞发来的表情包,岑笙心里一暖。

  笙歌:【抱歉,票的事不用着急,来得及。明天我请你们一家吃顿饭,票到时候直接给你。】

  上方再次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过了两分多钟,岑笙才收到伍庞的回复。

  很胖很温柔:【玲玲要上舞蹈班,小慧要陪着,咱俩吃吧。】

  似乎是担心岑笙不理解,他又解释道:【好多小孩三岁就开始学舞蹈了,我家玲玲也挺喜欢蹦蹦跳跳的。】

  岑笙眯起眼睛。

  不对,就算孩子白天要学舞蹈,晚上也可以出来吃晚饭,伍庞为什么拒绝得这么干脆?

  而且依照胖哥的性格,他既然拿了门票,一定不会再让岑笙请客。

  他提出想和伍庞视频,伍庞没同意,说不方便。

  恐怕是出事了!

  约好吃饭时间,岑笙等了几分钟,使用‘电话鬼’身份卡,远程操控伍庞的手机。

  摄像头打开,拍摄到伍庞那边的画面。

  手机随意放在支架上,距离镜头最近的地方,是刚喝完的酒瓶,和一堆肉串木签。

  伍庞正光着膀子和老婆拥吻,小慧穿着真丝吊带,很短很性感。这是情.趣款,她也没穿内衣,什么都看得见。

  受拍摄角度影响,岑笙没看到隐私部位。

  可这也足够尴尬了。

  确定伍庞一家没事,岑笙立刻将照片删除。

  在亲热,怪不得不接他视频。他还以为伍庞那边出了什么事,故意瞒着他。

  ————

  这一觉岑笙睡得很好,连梦都没做。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睁开眼睛。

  何俊业和萧洁洁还在睡。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伍庞问他能不能将约好的时间提到下午,今天玲玲去奶奶家过夜,他晚上有点事。

  想到昨晚看到的照片,岑笙表示理解。

  有孩子之后,确实很少有机会做运动。

  他打开模拟器,伙伴们大多在休息,只有容冶醒着的,正边盘岁岁边发呆。

  岑笙沉默一瞬,“哥,我想问你件事。”

  容冶还在生闷气,淡淡地哼了一声。

  岑笙面色凝重,“你之前,是不是白玉京的人。”

  容冶:……

  “???”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为什么这样,我明明提前一小时写了,为什么没提前一小时写完!!!这不合理

  ————

  【岁岁日记】

  做梦梦见那————么大的一只狗,一直追着我咬。然后天上掉下一个大蛋糕,把狗压扁了!

  蛋糕真好吃。

  想吃真的蛋糕,但蛋糕很贵。

  我还是不跟爸爸要了,梦里也可以吃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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