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重生之王牌经纪人>第084章

  殷文轩坐在赵晓彬的对面, 他也是刚刚下班,这会儿西装革履,坐在这个地方吃饭, 惹人侧目,毕竟殷文轩久居上位气质特殊,叫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他是个大人物。而他对面的赵晓彬长得斯文俊美, 皮肤冷白, 一双桃花眼此时此刻带着淡淡的愁怨, 让人看了, 即使不明缘由, 也不免心里微微的泛起关心:不知道美人在烦恼什么?是我见犹怜的类型了。

  殷文轩把自己的西装扣一颗一颗解开, 搭在圈椅的扶手上, 马甲里还有雪白的衬衣。他把领带取下来, 解开两粒扣子。袖扣也解开后, 袖子翻卷到小手臂。

  这会儿他“随意”起来,别人再侧目,也不觉得对方像是在主持会议的领导了。

  殷文轩听完赵晓彬的话之后, 他对赵晓彬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 好歹在天盛娱乐打拼这么久了, 许星乔才进公司多久, 就把你踹了出去,也的确是伤面子。多少年心血付之如流水、呼……我知道你难受。”

  赵晓彬闷闷的,他离职这一个多月,每天都心情不好。

  “可是晓彬,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 你离开天盛娱乐才是最好的选择。萧欣悦要跳楼哪一天, 但凡是我在上面主持局面, 而不是在楼下应对媒体,我绝对不会让你和许星乔吵起来。”

  “许星乔哪个人心态稳如泰山,做人做事从来都是不显山不露水,那天他为什么要和你吵起来,你还不明白吗?”

  赵晓彬:“……”

  他挫败的把脸埋进自己的手里,他闷声说:“我不应该跟他吵起来。许星乔那贱人明着是和我吵,暗地里是在那么多高层面前揭我的丑。他就是为了把我赶出天盛娱乐故意这么搞我!”

  殷文轩:“你知道就好。”

  木屏后面的许星乔已经慢悠悠的吃了不知道第几颗花生米,听到这里他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辩驳:虽然是故意搞赵晓彬,但是他没有想过让他离职。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赵晓彬辞职会辞职的干脆利落,他还想看赵晓彬顶着“萧欣悦跳楼”事件在公司里举步维艰来着,最好还可以带累殷文轩。

  可是……

  许星乔眉毛轻轻皱起:殷文轩的心肠足够硬呐,他知道赵晓彬可能会带累自己,所以哪怕赵晓彬是他的枕边人,他也照样“哄”得他辞职离开。而不是选择保他。

  许星乔对这事儿不予置喙,毕竟人性各不相同。

  今时今日换做他是殷文轩,林一北是赵晓彬,那他绝对不会因为林一北会带累自己而选择让他离开付出多年心血的公司。大不了夫夫双双把家还(卷包袱滚蛋)。

  雕花木屏背后

  赵晓彬搓搓脸,眼睛都有些红,他对殷文轩道:“轩哥,你说我怎么这么傻?回回着许星乔的道?”

  殷文轩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对赵晓彬安慰道:“不是你傻。”赵晓彬抬眸看他,殷文轩继续说:“是许星乔太聪明。你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你太沉不住气。你看闻洛州多沉得住气,迄今为止,闻洛州都只坐山观虎斗,自己从不出手。许星乔胜了他锦上添花,许星乔要遭绊子,没到尘埃落定他绝不落井下石。”

  “你在天盛娱乐这么多年,前期斗不过闻洛州,后期斗不过许星乔,如今许星乔当众揭了你的丑,萧欣悦的事情又闹的那么大,你再待在天盛娱乐,只会煎熬。离开天盛娱乐,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赵晓彬听了,瘪了下嘴。

  心里还是难受!

  很难受!

  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这样惨败离场。

  这个时候服务员端着冷碟和茶水过来,还以为客人勾选好了菜单,结果没有。殷文轩随意挑了几个赵晓彬爱吃的菜,就递了过去。服务员走了之后,赵晓彬难受归难受,他拆开消毒碗筷上的塑料薄膜,把碗筷都用烧开的茶水洗的干干净净。第一副碗筷洗好了推到殷文轩面前,才洗自己的碗筷。

  赵晓彬对殷文轩说道:“轩哥,闻洛州如果跟许星乔对上的话,许星乔会吃大亏的吧?毕竟他向来跟闻洛州交好,自己人捅刀子才会防不胜防。”

  殷文轩一言难尽的看着赵晓彬,对赵晓彬说道:“早在萧欣悦那件事发生之前我就让你离开天盛娱乐,可是你不干。后面萧欣悦的事情发生了,你是不走也得走。我让你辞职,你还在办公室里和我死犟。”

  “我早知道你不大聪明。只是不应该心里一直对你抱有侥幸。”

  赵晓彬:“……”他咬咬嘴唇,要哭不哭的样子是真的难过了。

  他知道他不聪明,可是真的不要再强调了。

  他也有自尊心的!

  殷文轩有些痛心疾首,却还是语调平缓的冲赵晓彬道:“你完全想不到“萧欣悦跳楼”事件之后,你将面临的处境。领导犯大过,若不能解决事情,就很难再服众,你在公司里明里暗里员工对你没有敬畏,领导不再有信任,你知道你会有多艰难吗?”

  赵晓彬:“……”

  他这不是有老公当靠山吗?

  怕个球!

  殷文轩:“而且,与其等公司就“萧欣悦跳楼”的事情来问责你,还不如你自己主动辞职,保全颜面。”

  “许星乔从一个小小经纪人短短时间内成为天盛娱乐魔都分公司经纪人一哥,你到现在竟然还低估他。许星乔不像你,他不简单,他肯定对闻洛州早有提防。你想等闻洛州捅成功许星乔刀子,让许星乔倒大霉,还不如自己天天扎扎小人诅咒许星乔出车祸更靠谱一些。”

  雕花木屏背后

  许星乔:“……”

  王八蛋他忍了。

  贱人他也忍了。

  可是扎他小人诅咒他出车祸是不是有点过呢?

  职场纷争,胜者为王、败者离场。也没有必要打生打死啊。

  江岱明整个人都不好了。

  上次跟许总在公司食堂吃饭,许总和赵总明暗交锋,气的赵总在他们离开后掀翻了餐盘!

  这次跟许总出来吃顿大餐,结果这菜上来之后,他硬是没敢动一筷子。听着木屏后面殷总和赵总的话,他心里发虚,腿都发软。

  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他看到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许总皱了皱眉毛,顿时就紧张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许总不会把这一锅汩汩冒泡的红酒鹿尾烧给端过去浇他们头上吧?

  他太难了!再也不想和许总吃饭。

  这个时候他们的菜终于都上齐了,许星乔面上的表情又像是无事发生了,他慢条斯理的拿汤勺舀起来一勺山药排骨汤,汤里还放了好几块雪白的铁棍山药。红色的枸杞漂浮在汤碗里,看起来有红梅覆雪般的美感。

  就在江岱明以为许星乔会先喝汤再吃饭的时候,许星乔对他轻声说:“拿支芥末来。”

  江岱明:“……”

  江岱明去了。

  许星乔挤了一支芥末到汤碗里,汤好像都有点绿了。许星乔端着汤碗站了起来。

  江岱明猛地站起来,汗毛倒立:不、不、不会是要搞大事吧?

  他紧张的直咽口水。

  许星乔却是稳稳的一只手端着汤碗,另一只手压了压,让江岱明坐下。

  江岱明:“……”

  真不用他去吗?

  他好慌!

  许星乔绕过一米多宽的木屏,从厅厅相连的拱形过道走了过去。这一看,难怪殷文轩和赵晓彬会旁若无人的说这种公司里的事情了,因为他们坐的这个地方周边都没人坐,最近的一桌人都隔了三个桌子。

  许星乔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一下他们——木屏隔断,徒有其表,用的不是什么好木料,它真的不隔音。

  殷文轩和赵晓彬说了扎小人诅咒“建议”之后,赵晓彬想起许星乔那目中无人的嚣张样子,不高兴的对殷文轩说道:“光是诅咒他出车祸可不够。我恨不能啃他的肉嚼碎他的骨头!看他还怎么在我面前傲!轩哥,你在公司一定要帮我报仇雪恨!”

  殷文轩知道赵晓彬说的是气话,只无奈的叹息一声并不陪他胡闹。许星乔扎根天盛娱乐,如今已经树大根深,想要扳倒他谈何容易?

  如今许星乔在天盛娱乐如日中天,自己哪怕身为副总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就在他俩闲聊到这儿的时候,各自都夹了一筷子菜就饭吃,然而两个人菜还没有送到嘴里,冷不丁的一碗排骨山药汤被人轻放在赵晓彬手边,上面的红色枸杞微微的动了动。

  两人抬起头来。

  看到了许星乔。

  殷文轩:“……”

  赵晓彬:“……”

  赵晓彬:“!!”

  许星乔面上微笑着,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温和,可是他的眼睛里笑意是达不到眼底的,甚至那双眼眸里透着让人心里发紧的东西。

  许星乔乐呵呵的对殷文轩和赵晓彬道:“好巧啊殷总。呀,赵总,真的好久不见,你离职后,我对你甚是想念呐。啊,对了,我过来是了来提醒一下二位,这木屏材料不行,不隔音。”

  殷文轩和赵晓彬被笼罩在“被抓包”的羞耻感里,此时此刻任由许星乔挖苦,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星乔的目光落在他们桌子上的菜上,只不过扫过两眼,他就把目光落在赵晓彬身上。他笑眯眯的把手搭在赵晓彬的肩膀上,然后对心虚、紧张的赵晓彬说道:“赵总,刚才你说想吃我的肉啃我的骨头,对么?”

  赵晓彬汗都从额角冒出来。

  许星乔却依旧没有生气的样子,他依旧含笑说道:“只是我的肉和骨头都有点硬,你怕是啃不动啊。不过赵总的这个志向完全可以稍微改一改,不用担心会被人笑,毕竟赵总的牙口向来不好,只能含杏鲍菇吃软饭,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赵晓彬被挤兑的面色都青了:“你!”他猛地就要甩开许星乔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可是才试图站起来,就被许星乔搭在肩膀上的手一把压了回去。许星乔的手在他的锁骨上稍微用了点力,赵晓彬顿时就疼的缩在凳子里,再硬气不起来。

  殷文轩蓦然一拍桌子,“许星乔!”

  许星乔看殷文轩一眼,此时此刻丝毫没有把殷文轩放在眼里。他只扫了殷文轩一眼,就继续看赵晓彬,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冰冷起来,把赵晓彬看的冷汗涔涔。

  许星乔端起桌子上的山药排骨汤,兑到赵晓彬嘴边,说道:“赵总胃不好,我过来孝敬孝敬赵总,赵总得给我个面子,赏脸喝了这碗养胃的山药排骨汤,那么,今天的事情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否则…”

  赵晓彬求助的看向殷文轩。

  殷文轩冲许星乔道:“许星乔,不要太过分。”

  许星乔笑眯眯的说,“殷总刚才说的话我有录音欸,殷总想今天晚上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吗?”他没有录音,可是这种事情拿捏的就是对方心虚,录音不录音都没关系。

  殷文轩面色骤然一变。

  反倒是赵晓彬听了这话之后,整个人愣了下,旋即他视死如归的看着许星乔,咬牙切齿的说:“好,我喝。”

  许星乔微微一笑。赵晓彬颤抖的手端住了颜色有些不正常的汤。

  他颤抖着喝了一口,呛到涕泪四流,整个人脸都红了。

  许星乔站在那里,皱皱眉毛,不悦说道:“赵总,你这样可不行,一碗汤都喝不完,还怎么治只能吃软饭的病呢?得喝完呐,不然岂不是辜负我一片好心?”

  殷文轩顿时站了起来,他满脸不悦,声音里压抑着沉沉怒气:“许星乔你适可而止。”

  许星乔笑着看向殷文轩,低低笑了两声,像是听到什么非常有趣的话一样,他说道:“殷总怪有意思的,自己都不知道适可而止,现在反倒叫我适可而止。难道说,殷总现在终于知道适可呢?不如请教殷总教教我,到底怎么样才能适可呀?”

  殷文轩和许星乔的目光对视,两人眼神都格外的冰冷。突然殷文轩一把夺过赵晓彬手里的碗,仰头把一碗汤喝了个干净,他死死闭着嘴巴,额角青筋暴跳。

  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才忍住那股痛苦,殷文轩问他:“够没够?”

  许星乔抚掌而笑,“殷总好气魄。够了,当然够了。”他看向赵晓彬,俯身弯腰,手搭在赵晓彬的肩膀上,笑容格外让人毛骨悚然,“赵总,知道陈阿娇的下场吗?你最好每天祝我平安喜乐,不然我这个人睚眦必报又爱记仇,万一遇到什么倒霉事儿,心情不好,就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情。一想起以前的事情说不定脑子一热就只想你死你亡了!”

  “到时候你种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在热搜上挂个十天半个月,我保证,别说你当不成经纪人,就是转行也不能够,最后只能去摆摊卖烤红薯。”

  赵晓彬瑟缩在椅子里,冷汗涔涔,眼圈发红。

  许星乔终于放过他,他站直了,笑对死死克制自己怒气的殷文轩,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他此时此刻云淡风轻,“殷总,那您和赵总好好用餐,我就不打扰了。”

  许星乔笑着说完,转身离开。

  殷文轩死死看着许星乔的背影是,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等许星乔一走,他就快步奔向了洗手间。在厕所里咳的肺都要出来了,吐的苦胆水都出来了。

  赵晓彬给他拍背,急的不行,难受的直掉眼泪。

  殷文轩到水龙头顾不得是生水灌了一肚子的水,才缓解了一点点。赵晓彬紧张着殷文轩,殷文轩撑着洗手台,看向赵晓彬。伸手过去,大拇指擦拭赵晓彬的眼泪。然后一把把他揽到怀里,亲了亲他的发顶。

  殷文轩语气沉重而严肃的对他说道:“以后,不要再去惹许星乔。”

  赵晓彬压着泪意连连点头。

  殷文轩重重的叹息一声,心里怒火中烧。面上却越发的冰冷。

  许星乔这个人,不好惹。

  太聪明,不简单。

  赵晓彬这样的脑子多长十个也不定干得过许星乔。

  今天真是失策。

  谁能知道木屏后面坐着人?

  还恰好是许星乔。

  还正好不隔音。

  明明周边的桌子都没有人。

  他和赵晓彬都放松了警惕。

  许星乔…许星乔!

  今日之赐来日他殷文轩必百倍还之!

  ·

  许星乔回到座位的时候,江岱明一口饭菜都没有动,他整个人即使隔着木屏,还是感知到了木屏背后的惊心动魄。他额头现在还有汗。

  许星乔笑着看他,递过去纸,说道:“红酒鹿尾烧和牛腩豆腐煲炖久一点儿入味。现在吃正好,快吃吧。”

  江岱明埋头干饭。

  饭菜的味道的确很好,可是他吃的心里发慌。

  抬起头来偷偷瞥一瞥他的上司许星乔,面色无风无波,仿佛他一直坐在这里享受美食,中间没有去跟人撕过B一样。

  江岱明心里不由得充满了感慨。

  自己要历练多久,才能够达到许总的程度?

  亦或者,人和人本身就是不同的,就算他再努力再向许总看齐,也终究无法达到许总这样的地步。

  明明,明明……许总和他差不多大啊。呜呜呜呜……没指望了没指望了,天地生人,就是分了三六九等。世界从来没有公平可言!

  许星乔不知道江岱明吃个饭吃出各种感慨来,他觉得今天晚上的饭菜味道格外的棒,昨天北北说再过两天就要回魔都,等他从帝都回来,他一定要带他过来试一试新菜。

  这牛腩炖的软糯又不失劲道,豆腐浸满汤汁儿,一口下去咸香四溢美味无比。红酒鹿尾烧吃起来更是滋味醇厚,让人吃了一块还想再吃一块……

  许星乔把江岱明送到了租房的小区前的公路上,打了招呼之后才开车回家。他在车上还在琢磨着工作的事情。

  D家的艾伦先生跟他约了时间,D家那边的广告拍摄所有准备都已经就位,可以进行拍摄了。这个香水广告用的都是晚上的景,许星乔就把时间安排在明天晚上。这也意味着他明天要带李惠子和卓少殃去拍D家的香水广告。

  看来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呢!

  还得忙到很晚。

  突然又想起梁越今天上午给他发的消息,说再过几天就要杀青了,可以回来了。

  许星乔忍不住笑,他家的傻大憨憨,出去拍了差不多一年的戏,王一野又在后世又是出名的铁面导演,想必应该进步不少才对。

  回来之后,要给他安排一个什么活动通告才好呢?

  ……

  到家了,许星乔进了屋子,倒了一杯白开水喝,刷牙洗漱洗澡上床,打开视频通话。在看到林一北的瞬息,所有的烦恼飞飞、所有的工作飞飞。

  林一北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他身上还穿着西装,这会儿即使靠坐在沙发上,腰背也是笔挺的。他接到许星乔的视频,这会儿放松下来,翘着腿垫着文件,手里还捏着一支笔。许星乔发视频来之前他一心一意的工作,这会儿只能一心二用,他低头写了点东西,然后眼眸含笑的看向手机里的许星乔。

  林一北声音里都含着笑意,对他道:“怎么不说话?怎么,不想搭理我啊?”

  许星乔早就习惯林一北的“倒打一耙”了,他看着林一北说道:“你在工作,我不敢打扰你。你把手机放着,我看看你就好了。”

  林一北喜滋滋的笑了起来,“只要看看我就好啦?这么容易满足吗?”

  许星乔“哄”他说:“我老公长得好看,我能看看就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肯定得要容易满足啊,不然就不知好歹了。”

  林一北不是个喜欢听人拍马屁的人,可是这个人要是换做是许星乔,哪怕是一句他想他了,他都心花怒放,何况是这种腻乎乎的甜言蜜语。这会儿文件都批不下去了,把文件和笔放桌子上,他抱着手机,躺靠在沙发上,解开西装的扣子。

  十几万的西装被他解开后,他不想放手机,于是一只手扯着脱,扯掉了就丢脚头了。他把衬衣衣扣解开三颗,漂亮的锁骨就跳进了许星乔的眼底。

  林一北冲许星乔笑着说道:“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容易满足啊?你怎么能只看看我就满足了呢?”

  许星乔笑着冲他说:“可是现在也只能看看啊。”

  林一北冲他挑挑眉,“谁说的?只看看脸怎么行?要不要看看我其他地方?”

  许星乔:“……”

  许星乔:“不要!”

  林一北:“……”脸一下子就黑了!“为什么?”腮帮都鼓起来了,满脸的不高兴。“哼,你是不是嫌弃我呢?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呢?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狗?许星乔你个渣男!”

  许星乔登时就忍不住笑起来,他乐呵呵的对林一北说道:“我冤不冤呐?我只是不想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而已。林一北,你老实点儿~不然等你回来我要你好看。”

  林一北冲他哼哼。不过很快他又眼送秋波,冲许星乔诱惑道:“真的不看看其他地方啊?”

  许星乔:“……”他喉结滚动几下,挣扎了好一会儿,眼睛顺着林一北下巴尖尖那一点,一线向下,有红梅覆雪的风景若隐若现。脑子被那白生生的肌肤晃的晕了晕,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说了个“看”字。

  林一北冲他得意的笑。

  ……隔着手机,林一北闭着眼睛咬着嘴唇,耳朵里是许星乔的“指令”,脑子里全都是他和许星乔夫夫恩爱的画面,他分不清今夕何夕,也分不清自己是一个人还是灵魂相濡的两个人……

  终于,他失神着、眼神有些迷离的躺在沙发上,手臂盖在自己额头上,指尖上有白露要滴落不滴落。

  屏幕也有点脏了,他有些呆呆的看着许星乔。

  他没有得到满足。

  难以言喻的空虚充斥着这副只属于许星乔的躯壳。

  不知道过了多久,思考的能力像退去的海浪一样重新扑回来,他对上许星乔那渴望的眼神,委屈的皱皱眉毛,冲许星乔说:“老公,我想你…想要你抱抱。”

  许星乔没说话,他觉得一股yu望的火苗从脚底板蹿上他天灵盖,他现在就想是一只饿到极致的狼,只想把林一北嚼吧嚼吧吞吃入腹。可是林一北却还火上浇油。许星乔还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咽咽口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压制住自己心里对林一北的渴望,他声音微微有点燥,却还是温柔的,他对林一北说:“北北,早点睡觉。不要工作太晚了,晚安。”

  林一北哼哼一声,还想说,可是许星乔已经挂掉了。

  林一北:“……”

  啊啊啊——

  不会把他老公憋坏吧?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坏事。

  许星乔进了浴室,冲了十来分钟的冷水才回了床上。

  可是躺在床上的许星乔依旧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脑子里黄糟糟的。

  良久他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了滚,颓废叹息:他家北北可真是个小妖精!

  ——

  这个晚上不止许星乔一个人脑子里黄糟糟的。璧园别墅外头的台阶上,常远善抽着烟翘首看着对面的别墅。

  他都给黄鹏天发信息好一会儿了,黄鹏天还没有来。

  他都等急了。

  说好了早上一个亲亲晚上一个亲亲的,不亲他睡不着。

  终于他快抽完一根烟了,隔着柏油路的对面台阶上方出现了他想见的人的身影。

  常远善兴奋的从台阶上跑下来。

  和常远善的兴奋不一样,黄鹏天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不爽。这一个多月以来,常远善这王八蛋,风雨无阻,早晚要跟他亲一亲。

  他真的好烦!

  烦到爆!

  常牲畜他就不做人。

  黄鹏天视死如归的看着蹦跶到他面前的常远善,翻个白眼问他:“常远善,你到底想干嘛?这个游戏你玩不腻吗?你给我一个期限,你到底还要多久才会腻歪我?我不想再陪你玩这个游戏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不要太过分了,给个期限给我,让我不用再没个解脱的盼头。”

  常远善掐灭手里的烟蒂,也不在意黄鹏天说这种话,笑着说道:“腻歪?为什么要腻歪?小豹子,你已经是我的了,我一辈子都不会腻歪你的。而且……”他盯着黄鹏天这张野性十足的脸,笑着对他说道:“我的东西,就算到时候不要了,也只会束之高阁不会让别人碰。你这一辈子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黄鹏天听到常远善这话都懵了懵,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真是个疯子!”

  常远善依旧笑眯眯的,不跟黄鹏天计较,反倒是说:“过奖过奖。”对黄鹏天彰显了一下他的脸皮厚度之后,他接着道:“诶?你们家卓少殃睡呢?睡没睡啊?没睡你让他出来给我瞧瞧呗,真电视上那么好看呐?”

  黄鹏天的眼神瞬时间就警惕起来,他一双坚毅味儿十足的眼眸盯着他:“常、远、善!你敢!”

  常远善连忙摆摆手说:“我就只是问一问而已,瞧把你紧张的。阿天,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黄鹏天:“……”

  QNMD!吃个鬼的醋。

  他冲常远善翻了个白眼。

  常远善当然知道黄鹏天为什么紧张,不过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替自己辩解一下,他也不是什么样的都喜欢。“阿天,你不觉得你把我想的太坏了么?我是真的喜欢你啊,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呢?阿天,从我第一次见你开始我就喜欢你了,我真的喜欢你,你就不能对我笑一笑么?”

  黄鹏天皱着浓黑的眉毛,气的嘴唇都抿成直线。

  “谁要你喜欢?”

  “我不可能会喜欢你!”

  “常远善,你以前不是一直说要看我哭吗?怎么,现在又要看我笑?换玩法儿呢?”tui,垃圾!狗玩意儿不做人!竟然拿他娘来威胁他。个死BT!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他都恨不能抽死他。可是他不能,常远善这个家伙收拾他的话实在是太容易了。

  常远善丝毫不发怒,他依旧笑眯眯的看着黄鹏天,黄鹏天生气也好、瞪他也好、辩驳他也好,只要黄鹏天搭理他,他心里就非常的高兴。而且黄鹏天现在之所以敢对他这样,完全是他纵容出来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算是24孝好男友了,虽然是自封的。

  “喜欢你笑是因为想你开心啊,不行吗?”他在柏油路上搂住了黄鹏天,道路上方两边树木的影子斑驳在路面上,如水的月光落在他们身上。黄鹏天瞪着常远善,到底只是气的胸口起伏的厉害了些,没有把常远善推开,因为……他不敢。

  他不敢再麻烦许星乔

  更不敢去麻烦林一北

  也不想自己妈妈出事

  他等着常远善这条疯狗咬他。

  可是常远善却依旧只是搂着他,期待的说道:“虽然我的确想让你哭,可是你不是不乐意吗?”

  黄鹏天:“??”

  他满心满眼的错愕。

  有点发愣。

  就常远善这种了色,他也会尊重别人的意愿吗?这种事情他简直想都不敢想,可是仔仔细细的想起来,这一个多月里常远善是只抱着他亲了亲,他的手甚至都非常的规矩。

  黄鹏天沉默了。

  一点也不想承认常远善竟然真的“正人君子”了一把。

  可是这风一吹就能散掉的一丝丝好感,也在常远善开口说话的时候彻底消散了。常远善搂着黄鹏天腹肌分明穿衣显瘦的劲瘦腰肢,低头亲了亲黄鹏天的脸颊,然后开心的说道:“阿天,还是说你现在想哭给我看呢?那你跟我回房间吗?GC器、GC液、润H油、避YT我都准备好了,老早就准备好了。”

  黄鹏天:“……”

  他忍无可忍一拳头砸在了常远善的脑袋上,暴怒低吼:“你想都别想!想都别想!我是个男人!”

  一想到作为一个男人竟然被另外一个男人觊觎菊花,他整个人都无法接受。瞬间暴躁!

  常远善被这一拳砸的脑门发了下晕,人捂着脑袋给蹲下去。

  啊!好痛~

  小豹子是有点暴力倾向在身上的。

  他明明对他家小豹子已经耐心够够的了。

  可是这一个多月以来,早晚一次亲亲而已,他都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惨重代价。

  每次亲重了,他家小豹子不会张口说,只会掐他的手臂、掐他的腰肉,真亲急了当面就是一拳头。

  常远善他捂着脑袋发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黄鹏天一看,怒火顿时被冰水扑灭了,有点害怕起来。

  他心虚又担心的问:“你、你没事吧?”

  常远善捂着脑袋不做声。

  黄鹏天心里哆嗦:不会是打成脑震荡了吧?

  “喂、喂喂,常远善、你、你没事吧?”

  常远善晕乎乎的。

  黄鹏天紧张起来,连忙去捞常远善起来,可是就在他托着常远善起来的时候,常远善一把把他压倒在地。

  脸和脸之间近在数厘

  眼睛和眼睛对视着,如水月光照明,睫毛都清晰可见,根根分明。

  常远善目光里的深情从一个多月前就让黄鹏天产生了迷惑,仿佛他真的喜欢自己。

  可是黄鹏天怎么敢、怎么愿意去信呢?

  他躲避似的偏开了脑袋,不和常远善对视。

  常远善骨子里是霸道到极点的人,哪怕此时此刻他挺耐心挺温柔的,可是在黄鹏天把脑袋偏过去眼睛不对视自己的时候,他还是一把掐住了他脸,让他正对自己。

  常远善对皱眉恼怒的黄鹏天说:“不要让我给你期限,我没有期限。”

  “阿天,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了解我了就不会拒绝我了。”

  “我常远善的喜欢说是一辈子,就是一辈子。承诺至死。”

  黄鹏天心肝发颤。

  爱意从常远善的眼眸里直白露出。

  强势从常远善的骨子里嚣张彰显。

  这种强势爱意包裹他的灵魂,让他无法忽视。

  可是理智让他强行压制内心的复杂,他——

  “he,tui!”

  常远善:“……”他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阿天,你多大呢?你还是三岁小孩子么?老往我脸上吐口水。”

  黄鹏天冲他冷笑一声:“常远善你少给我甜言蜜语,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我现在就算是三岁小孩,也不会上你的当受你的骗。你说你承诺至死,呵呵,那你收了林先生的钱答应一笔勾销的呢?你现在在对我做什么?”

  常远善眼眸盯着黄鹏天,瞳仁黑漆漆的,专注而严肃,似乎有一头猛兽现在正被他困在心牢里。黄鹏天一向看常远善要么卑鄙无耻,要么地痞流氓,从未见他如此认真模样。此时此刻心里竟然有些发憷。

  常远善对黄鹏天道:“我常远善从不失信于人,这辈子唯一一次破例,因为你。”

  夜晚一场凉风,蓝楹花花瓣飘零如雨。

  漾漾月光如水,花香似乎柔软了心扉。

  黄鹏天逃避似的再次偏头不想对上常远善的目光。

  他不知道他逃避的是常远善,还是逃避的他内心感觉。

  常远善对黄鹏天道:“老子没进进常家大门之前,跟着一个道上的大哥混。有次发生了件不太好的事情,他跑掉了、我没跑得掉,遭了灾受了殃。他对头就逮着我问——”

  “听说你是常老狗在外头的野种?叫什么?”

  “我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爸爸叫常远善,常常远离善良!”

  黄鹏天:“……”对方肯定给了常远善几个大嘴巴子。

  常远善:“然后他就给了我几个大嘴巴子,又说知易行难,人生路远常思汝吾之善。我也听不懂,呸了他一口。他就往我大腿上扎了两个血窟窿,我立马老实了。后边儿他就说我配不上这个名字,干他娘的,老子取啥名字关他diao事!他又不是老子爸爸。可他非得给我改个名字。”

  黄鹏天一言难尽的看着他,根本不知道他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常远善看着他接着说道:“他说既然我爸叫常兼,那我就叫常bin好了。我好歹也会写点字有那么点文化,你别翻白眼啊,听我说听我说。我问他是不是“兼并”的并?你猜他说什么?”

  黄鹏天懒得搭理他。

  常远善继续说:“他说:“你想得美,还兼并的并,呵呵,当然是孙膑的膑。快说,你大哥把东西藏哪呢?不说我就让你变成常没膑!”那刀子真要剜我膝盖骨啊,都划开膝盖皮了我都没吭声。当年我跟的那大哥,都比不得你的指甲盖。可别人都要老子的膝盖骨了老子都没出卖他,阿天,我喜欢你,老子说了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你不要不相信,我说话从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绝不毁诺,说喜欢你一辈子就喜欢你一辈子。所以,你都答应跟我了,应该是你给我个期限,什么时候给老子搞?”

  黄鹏天:“……”他脸颊滚烫。一双招子豁然恼恼瞪他:“搞你大爷!有你这么喜欢人的么?我不要你喜欢!”

  常远善:“由不得你不喜欢。快说,什么时候给我搞?”

  黄鹏天:“下辈子!”王八蛋、臭流氓、讨厌鬼,没见过常远善这么讨厌的。

  常远善从他的额头开始,手将他的头发往后压,露出黄鹏天光洁饱满的额头,他低下头就亲亲他眉心,对他说:“那不行,我忍不住。天天只是亲亲,我都快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