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说，德化幼年时便很是自我，良好的家世加上他本身就聪慧。除非是心中认定的人, 不然其他人就是死在他面前了，他也只会觉得对方挡道。
将人推一边去后, 就会自行离开, 心中也绝不会因此生出半点什么情绪。
十几岁的德化因此没少受过他阿玛的劝导，说人不可以如此冷漠云云, 但当时的德化从未听过，也从不照做。
直到年纪大些, 经历更多事情后，二十多岁三十多岁的德化学会了伪装，他总在外人面前待着一副面具，一副温文尔雅, 好脾气的面具。
不知情的人会以为这是他稳重了，长大了, 变得圆滑了。
唯有与德化亲近之人才知晓真相。哪有什么成熟稳重, 实际上只不过是他为自己批了一层皮, 牢牢将真实的自己伪装起来了罢了。
在熟悉之人面前, 德化还是那样放荡不羁, 那样冷漠，对一切都是如此的漠不关心, 自我又骄傲。
骄傲吗...
胤礽描述德化头头是道, 这十几年未见面，一点都不影响胤礽还记得之前他们的事情, 记得对方的性子。
或许就是因为胤礽话语满是肯定，所以胤祕选择相信胤礽的话, 回来后独自消化他所听与所见之差。
若是保成哥哥知晓这样骄傲的一个人在日后变成那样随意，颓废的人，心中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
轻揉额头，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周围关系好的几人，首先，胤祕先排除了雍亲王府中三个侄子。
胤祕与他们之前就见过，甚至一同在农庄住上了好些时日，接触要求上肯定满足。
但当时胤祕并未做梦，所以肯定不是他们三个。将弘历三人除去，玩得好的侄子还剩下弘曈，弘晌，弘景，弘晃。
浅皱眉头，身子朝后靠在椅背上，胤祕抬头看着天花板。
不知为何，心中总有怪异感挥之不去，他反复尝试将胤礽所说的性子套在这三人身上，但无论如何，总让他感觉很别扭，很奇怪。
弘曈弘晌先不说，弘景弘晃那性子一看就万般明显，两人根本没什么心眼，整日想的便是玩乐与开心，哦，还有八卦。
若这四人都不是...
伸手挠挠脑袋，胤祕又想了一圈自己周围坐着的人。
想来想去，胤祕只觉自己又多了些头疼，他一圈的人都不符合，再加上按照年纪，根本不可能是年纪早就大了的几位谙达。
所以，到底是谁？
...
胤祕正瘫在座位上都要想破脑袋，守在外间的温天这时走进来，胤祕耳边响起了他的话语。
“主子，阿泽尔来了，正在门外。”
温天没问阿泽尔来做什么，这段时日，阿泽尔这个哈哈珠子与胤祕很是黏糊，两人做什么事情总是形影不离。
“阿泽尔？...我怎未想到他...让他进来吧。”
听到阿泽尔的名字，胤祕忽然恍然，他怎么忘记了阿泽尔，阿泽尔一直在他身边，若算时间也能对得上。
而且，阿泽尔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对他，看起来与所有人都玩的很好，但实际上除了在他身边，很少主动找除了胤祕以外的人。
看似和群，但是若仔细想想，就能发现很多奇怪，稍显违和之处。只是，他们本就是阿哥，尊贵的身份，谁会没事去想这些。
若非胤礽提到此事，胤祕并不会发现这一点，可以说阿泽尔掩饰的很好。
胤祕正出神想着事情，阿泽尔很快被温天放进来。
人未到，阿泽尔的话语先到。阿泽尔的话语还是一如既往满是温和，胤祕能听得出来他此时似乎心情很好。
“二十四阿哥可无聊？我找来了棋，二十四阿哥可愿意陪我一道下？”
见阿泽尔从拐角朝他走近，胤祕心中忽然多了一个想法。阿泽尔会主动找他，就像保成哥哥说的，是不是阿泽尔逐渐把他当作熟悉的人了？
...
没立马得到胤祕的回应，阿泽尔略显迟疑站在原地看胤祕，面露担忧。
“二十四阿哥？怎么了？可是阿泽尔有什么问题？”
嘴上询问着，阿泽尔又低头看了眼一圈自己，但他没发现自己有什么问题。
想到梦里德化对他总是或冷冷或随意的态度，再看此时满脸担忧看着他的阿泽尔，结合着胤礽的话，此时胤祕已经大致确定他们很大概率是同一个人。
对上阿泽尔担忧看向他的神情，胤祕掩下心中的割裂感，朝阿泽尔摇摇头。
“无事，只是方才在想事情。”
说罢，胤祕又似往常那样朝阿泽尔招手，示意他过来，到身边来。
见胤祕面上神情无异，回过神来看向他的模样也与之前一样，阿泽尔也不再说什么，放松了神情朝胤祕走过来。
“吓我一跳，二十四阿哥没事就好。”
来到桌边，将手中的棋盘与棋子放到桌上，又几步来到胤祕对面坐下，阿泽尔一手撑着脑袋，专心看着胤祕。
正拿起棋盘与棋子分放两人面前，垂眸看着棋盘，都放置妥当后胤祕抬起头，直到这时候他才注意到阿泽尔看向他的目光。
？
疑惑歪歪头，胤祕抬头看向阿泽尔。
“阿泽尔，在看什么？”怎么这样盯着他看？
下意识摸了下脸，确认脸上没东西后，胤祕又将目光放到阿泽尔身上，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疑惑。
见胤祕注意到他了，甚至还因为他的目光怀疑到他自己，阿泽尔十分勉强才忍住到嘴的笑意，尽量神色自然放下撑着脑袋的手，伸手接过胤祕递来的棋盒。
“无事，只是想看看二十四阿哥。二十四阿哥真适合如今这发型，好看。”
阿泽尔不是第一个夸胤祕适合这个发型的，就是阿泽尔忽然这样夸让胤祕有些疑惑，阿泽尔又不是第一日见到胤祕的发型。
但除此之外，在方才想明白了阿泽尔应该很在乎他后，胤祕倒是没其他的想法。下意识伸手一摸自己的脑袋后，胤祕边伸手打开棋盒，神情赞同朝阿泽尔点点头。
“我也觉得我这发型很好看，阿泽尔很有眼光。”
顺势夸了阿泽尔一番，手下动作不停，开始与阿泽尔下棋。
与此同时，胤祕心中也正分心思考着该如何带阿泽尔去见胤礽一面。
这是个没什么风险的事情，就算是胤祕猜错了，阿泽尔身为他的哈哈珠子，与他一道去见了二阿哥也无事，就说是因为裂风他们有事，只能阿泽尔抱他过去就好了。
胤祕觉得，阿玛肯定不会因此责怪他的。
更何况某种程度上，胤祕也更倾向于这个答案。
德化...大概率就是阿泽尔，带阿泽尔去咸阳宫可比带其他人要方便太多了，阿泽尔的身份本身就比其他人的方便。
而且若是要求证，直接朝阿泽尔试探不就好了。
心中这样想着，胤祕垂眸看着眼前棋盘上的局势，伸手放了个棋子上去后，他拿起茶杯喝口水清清嗓子，长叹口气，装作不经意间开口。
“阿泽尔可知我二哥哥？”
担心阿泽尔从他面上表情看出些什么，胤祕未抬头看他，目光仍然落在棋盘上。
“...京城何人不知二阿哥？只是，二十四阿哥怎忽然提起了二阿哥？”
在胤祕身边呆着有半年了，阿泽尔自然知晓胤祕与胤礽关系好这件事，也知晓胤祕偶尔会去咸阳宫找二阿哥。
不过今日倒是阿泽尔第一次听胤祕同他提到胤礽。
没错过阿泽尔那一声停顿与眼前他似抖了下的手，但胤祕装作什么都未看到，见他下了棋，胤祕很快又接着落棋。
“我方才刚去了二哥哥那处，正好阿泽尔来找我，我便想到了今日二哥哥说到他的哈哈珠子的事情。”
毕竟阿泽尔也是胤祕的哈哈珠子，因为哈哈珠子想到哈哈珠子，这话没什么问题。
“噢？二阿哥与二十四阿哥说了什么？”
听着阿泽尔与往常无异的声音，胤祕借着将身子朝后靠的动作，顺势抬头看了眼他，看到的是阿泽尔面上平静的神情。
显然，阿泽尔情绪调整的很快，若不是方才胤祕确信自己看到了他有些失态的痕迹，可能直接会被他骗过去。
“二哥哥说他很想他之前的哈哈珠子，我记得...好像是叫什么化，哦对，叫德化。”
胤祕说着，又低头看向棋盘，只是余光一直注意着阿泽尔的反应。
似乎是因为他正低着头，阿泽尔面上不再是那副淡然的神色，放在桌边的手也下意识攥紧。
阿泽尔没说话，胤祕也不在意，手一边收回来拿棋子。
“二哥哥与我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尚书房。我当时与二哥哥提到了自己的哈哈珠子，夸了阿泽尔，二哥哥似乎是因此记起了自己的哈哈珠子。”
手朝下放着棋子，胤祕嘴里正絮絮叨叨不停说着。
“二哥哥说，他与德化当年感情很好，就是如今他都记得那些事情。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他说他每次都觉得很是后悔。”
话语说完，见阿泽尔还未接着下棋，胤祕疑惑抬头。
“阿泽尔？怎么不下了？”
抬了头看到阿泽尔面上的神情，胤祕愣了愣，面上带了几分小心，看了阿泽尔好一会儿，胤祕面上染上了些无措，小心朝阿泽尔问。
“...阿泽尔，还好吗？”
只见此时阿泽尔低着头，身子微颤，紧握着拳头的手甚至传来了嘎吱嘎吱声，手臂上青筋异常突出，一副正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的样子。
没想到阿泽尔会有这样大的反应，胤祕不禁开始有些后悔方才与他提这件事了。
阿泽尔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面上带着担忧，胤祕从座位上爬下来来到阿泽尔身边，一只手动作生涩顺着阿泽尔的背，一边侧身想看阿泽尔面上的表情。
“阿泽尔...还好吗？你是生气了吗？你怎么了？”
看着阿泽尔此时的状态，胤祕面露担忧。
他从未安慰过人，就是拍后背的动作都十分生疏。
见阿泽尔不回答，他又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胤祕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小手，嘴里小声嘟囔。
“要是知晓阿泽尔会生气，我就不与二哥哥说阿泽尔了。阿泽尔是不喜欢我将你介绍给别人听吗？...我方才...也没说什么呀。”
胤祕的话语很轻，但他与阿泽尔的距离也很近，对方很容易听到他方才那一番话。
在胤祕没注意到的时候，阿泽尔缓缓抬头看向他。
此时阿泽尔的模样看着好似正咬紧牙关，克制着什么，身子微抖。
但很快，在胤祕抬头看他之前，阿泽尔面上恢复了淡以往的温和，又将握紧的手掩到背后，朝胤祕一笑。
“阿泽尔无事，二十四阿哥无需担忧。只是，..只是忽然想到了之前一些事情，没有生二十四阿哥的气。”
看着身旁柔软的小脑袋，阿泽尔抬起因为用力有些僵硬，发颤的手，伸手摸了摸胤祕的脑袋，动作很轻，话语也轻轻。
“二十四阿哥是不是被阿泽尔吓到了？可能原谅阿泽尔？吓到二十四阿哥并非我本意。”
胤祕闻言，认真盯着阿泽尔的脸看了会儿，明明阿泽尔是笑着的，胤祕却总觉得他笑里带了些牵强的意味。
没再同阿泽尔提方才的事情，胤祕伸手指指桌上的棋盘，又看向阿泽尔朝他问。
“无事，只是，阿泽尔还愿意陪胤祕下棋吗？”
下棋？
阿泽尔此时没什么心情下棋，他心中乱糟糟的，只想一个人先呆一会儿。
“等下阿泽尔再陪二十四阿哥下棋可好？我...我忽然想到有个需要提前预习的功课还未做。”
低头对上胤祕带了些担忧的目光，想到方才耳边听到的话语，阿泽尔又对胤祕笑笑。
“很高兴二十四阿哥愿意同二阿哥炫耀我，我没有因此生气，二十四阿哥不用担心。”
若真要说，他还要谢谢胤祕同二阿哥胤礽提起了他，提起了这些事。若非胤祕提起，他还没途径，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晓，原来二阿哥还一直还记得他。
“好~，那阿泽尔快回去做功课，等做完了再来找胤祕下棋。”
得到胤祕的点头，不再继续耽误，阿泽尔很快离开了寝殿，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这有些急匆匆的样子，若是外人看来，还真会因此被他那理由骗到。
难得看到阿泽尔这样失态的样子，就是理由也找的万分牵强。
胤祕向来聪慧，这样的理由怎么能说服的了他？但胤祕不急，既然知晓自己露出端倪了，阿泽尔之后一定会想办法将事情圆过去，也就是还会提及到此事。
看不到阿泽尔的背影后，胤祕收回目光，低头继续看着棋盘，认真琢磨着这个局。
好一会儿后温天走进来，眉头微皱看着胤祕。
“主子，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才阿泽尔大步转身离开，模样与往常的样子看着大相径庭，很是奇怪。再加上方才阿泽尔在里间，里间唯有主子与阿泽尔，温天担心出了什么事情。
是吵架了？
心中有这样的猜测，温天大步往里间赶。
可当温天进到里间看到胤祕时，他又迅速将心中这样的猜测推翻。
肯定不是吵架。
若是吵架，主子不会这样淡定地一人手执两棋，垂眸认真下棋。
将手中棋子放下，听着温天的问话，胤祕先是一歪脑袋，面上很是不解。
“发生什么事情？啊，温天可是说的阿泽尔？”
见温天轻颔首，胤祕不以为然摆摆手。
“无事，只是阿泽尔忽然想起来了他漏了个功课。等下都要用晚膳了，他不想用完晚膳还要做功课，所以先回去赶功课了。”
听着胤祕的话，温天点点头，不再多言。
正要退回外间，温天一个垂眸注意到桌子上进行到一半的棋局，看着主子小小的身影坐在桌前一个人下棋，有些孤单的样子，温天想了下后试探性轻声朝胤祕问。
“主子可愿意让温天陪主子下棋？温天不才，还是会一些的。”
没料到温天会主动提出要陪他，胤祕要拿棋子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温天，下一秒，他面上露出灿烂的笑。
“当然好了，温天快来陪我下棋。”
阿泽尔要调整情绪，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更何况他用的理由也蹩脚无比，等阿泽尔冷静下来，估计很快就能反应出来这些。
胤祕有预感，他很有可能今日等不到阿泽尔过来了。
本只是想试探阿泽尔，可下着下着，胤祕忽然对下棋也来了些兴致，但与他下棋的人却跑了。
此时温天主动提出陪胤祕下棋，可谓是雪中送炭，胤祕可太开心了。
——
果不其然，就如同胤祕所想，之后阿泽尔一直未来找他。
两人再见面是第二日在书房。
被裂风从怀中放到地上，看着边上站着的熟悉身影，胤祕像之前每日那样朝他打招呼。
“早，阿泽尔。”
“早，二十四阿哥。”
看阿泽尔的样子，他到书房已经有一会儿了，听到胤祕的声音，他转头朝胤祕看去。
明明面上是笑眯眯的，但他的眼眸今日看起来格外的深，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里面，颜色愈发深重，可能适时就会卷起风暴。
迷糊甩着胳膊小腿，好一会儿后，胤祕注意到一旁阿泽尔看向他的目光。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
嘴上疑惑询问，胤祕下意识伸手一摸头顶的头发，看向阿泽尔的神色茫然。
余光注意到一旁正在看着他们的奴才，看着面前胤祕迷迷糊糊，这些下意识的动作，阿泽尔忽然笑了下，面上多了些轻松。
“没什么，只是对昨日一直未去找二十四阿哥有些抱歉，明明答应了要陪二十四阿哥下棋的。”
“嗐，这有什么的。”
胤祕随意一摆手。
“今日阿泽尔再陪我下棋不就好了，又不是今日没时间。”
“好。”
注意到胤祕真的是对此不以为然，阿泽尔点点头，有些失笑的同时，他放松了稍显紧绷的身体。
锻炼了好一会儿后，胤祕逐渐清醒，人也跟着开始活跃了起来，小嘴巴开始说话。
“阿泽尔，我昨日还与温天下棋了，他下棋是真不错嘻嘻，就是思路与阿泽尔的不一样。”
相比于阿泽尔，温天更擅长防守，阿泽尔则是进可攻退可守。
胤祕与温天下棋下了没一会儿，他便发现了这一点。
相比于与阿泽尔下棋，他始终要一直注意着防守的情况不同，温天专注于防守，进攻很弱，就像挠痒痒一样，不痛不痒。
耐心听着胤祕如以往一样的絮絮叨叨，然后又适时地抛出问题，阿泽尔低头看向在他一旁的胤祕。
“哦？最后结果如何？”
“最后当然是我赢啦。”
胤祕拍拍胸脯，话语里满是自信与小骄傲。
不过下一秒，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皱皱小鼻子，面上多了几分嫌弃。
“温天的防御太好了，我与他绕了好些时候才找到破绽，太难赢了。”
若非胤祕不是真的四岁，他可能就被磨得不耐烦，输给温天了。
但饶是如此，下到最后，胤祕也有些开始变得急躁，不如一开始可以思考到许多方面，还差一些就着了温天的道。
温天下得十分不错，胤祕也赢了，但赢得太累了，胤祕不想再与温天下第二次棋了。
听着胤祕的话语，站在不远处面上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温天面上露出无奈。
胤祕没刻意压低音量，一旁的奴才都听到了，裂风也是。
一手搭在温天肩膀上，裂风面上洋溢着灿烂的笑，毫不留情笑着，过于嚣张的笑连带着他的身子都在跟着颤抖。
听着耳边肆无忌惮的笑声，不用转头温天都知裂风如今面上是怎样一副嚣张的样子，微抿嘴，温天面上很快恢复了冷峻。
笑他是吧。
下一秒。
“嘶，还好还好。喂，温天，搞什么啊？差一点我这完美无瑕的脸就要着地了，你突然走开做什么？”
裂风原本全身的重量基本上都压在温天身上，手臂底下原本撑着的肩膀忽然不翼而飞，也幸亏是裂风反应快，靠住了一旁的柱子，不然他直接就会栽倒在地。
听着裂风的康熙，温天抬头看向裂风，只见他微微仰头，看着裂风此时稍显狼狈的模样，面上带了几分嘲讽。
“怎么？我也没说要给你靠啊。”
面上神情看上去与往常无异，实际上温天心中也有些郁闷。
下棋风格本就是由每个人的性格决定，因为他一直擅长观察，做事严谨，相比于进攻，他确实更擅长防守，与裂风刚好相反。
虽然主子也夸他厉害了，说的也没错，但温天就是有一丝觉得郁闷。
前面阿泽尔一边与胤祕说着话，他余光仍然一直注意着一旁奴才。
看着裂风与温天的互动，他眼底闪过一丝暗光，面上多了些若有所思，不知是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