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眼前的小孩轻点头表示通过，康熙身子朝后靠去，抬眸看向站在他面前明显松了口气模样的小孩, 康熙难得多了份兴致询问。
“方才忘了问，哪家的？”
皇玛法问他的名字了！
心中升起这样的认知, 弘晸小脸上染上一份红晕, 神情恭敬朝康熙行礼，开口回答。
“回皇玛法的话, 家父九贝子胤禟，孙儿名为弘晸。”
“弘晸？”
这名字康熙有印象, 去年胤祕被胤禟带了出去玩，然后当日出现在奴才禀报他纸上的就是这个名字。
想到这里，康熙抬眸看向眼前清冷模样的小孩，面上多了个带着几分玩味的笑。
“朕记得, 去年弘晸应当在老九府中见过二十四阿哥胤祕，如今你们关系如何？可好？”
弘晸闻言身子一僵, 面上方才才染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 脑袋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情。
因为这件事, 弘晸被阿玛罚的好惨, 受了阿玛好几日的严肃批评。想到这里, 弘晸身子猛地一个哆嗦，又更往下弯腰, 话语诚恳。
“回皇玛法的话, 当时那日的事情是弘晸糊涂，弘晸知错。阿玛当时便狠狠惩罚过弘晸了。”
弘晸是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 事情发生之后他自己就醒悟过来，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十分离谱的蠢事, 他甚至不好意思面对二十四叔。
他想找二十四叔道歉的，但每次二十四叔身边都有人在，他又不敢上前，也不好意思上前，所以一直只敢默默在一旁看着二十四叔与别人说笑。
想到这里，弘晸面上多了几分急切与忐忑，皇玛法还记着当时那件事情，是因为生气于他未亲自向二十四叔道歉吗？
想到这里，不等康熙开口，弘晸又一弯腰，主动开口承诺。
“去年阿玛代弘晸与二十四叔道歉了，弘晸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道歉比较诚恳。只是这些日子二十四叔身边总是有人，弘晸找不到机会，等明日，明日弘晸一定主动找二十四叔道歉。”
听弘晸说到这里，康熙总算是松缓了一直没什么表情的面容，朝弘晸点头。
“今日背的不错，字也写的不错。日后做事前记得动脑子想一遍，去吧。”
“是。”
听康熙这样说，明白自己终于是过关了，弘晸松了口长气。
弯腰朝康熙又行礼，而后大步离开了此处，朝自己的座位处走去。
弘晸与胤祕的位置离得不远，就在阿泽尔边上。
坐到位置上后，弘晸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早已沁满汗水的手掌，满是汗水的鼻尖，尚在发软的双腿。
方才他是真的紧张。
前面背课文，写大字，弘晸都未这样紧张，但唯独在康熙朝他问到之前的事情时，弘晸忽然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是真的对二十四阿哥万般宠爱，一年前的事情都记的清楚。
想到这里，弘晸下意识转头看向方才他与康熙对话的当事人，却见对方正毫无所谓的呼呼大睡，姿势懒散放松，丝毫没有马上要被查功课的紧张感。
也是，都亲自被皇上养在身边了，怎么会怕皇上？
之前弘晸便听说二十四阿哥的启蒙一直是皇上亲自教的，直到最后才请了先生做最后的总结。
思其推己，明明他也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弘晸却忽然升出了羡慕胤二十四叔胤祕的情绪，真是让人羡慕啊。
他虽然颇得阿玛额娘的疼爱，可他从未得到过这样的偏爱，这种无论他是不是学习好，是不是好孩子都能得到的偏爱。
想到这些日子在二十四叔身上看到的阳光与自信，弘晸伸手微微握紧手掌，心生控制不住地不停生出羡慕。
大抵是他的视线过于明显，一旁的阿泽尔很快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看向他，眼神中透露着疑惑。
对上阿泽尔看向他的目光，弘晸朝他笑下，不再一直看着胤祕，而是收回了目光，又伸手捏捏自己有些酸疼的脖子。
再抬头时，弘晸注意到了此时正撑着身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康熙那处走去的胤袆，弘晸没忍住皱了皱眉头。
想到之前听到的事情，弘晸面上多了几分犹豫。
若是发生在二十四叔身上的事情皇玛法都知晓，那皇玛法知不知晓关于胤袆的事情？
除了与自己一个府邸出来的弟弟，弘晸不多与人相处交流，但即便如此，这一年他也注意到了这位二十叔的不对劲。
这位二十叔好像性子有些暴戾，对身旁人总是说话毫不客气。
因为他这些日子总放注意力在二十四叔身上，弘晸很快便注意到了与他一样总是关注着二十四叔的另一波人。
就是胤袆他们。
准确来说就是胤袆。
弘晸还记得之前二十二阿哥与二十四阿哥发生矛盾的事情，若他没记错，二十二阿哥之前就与二十阿哥胤袆交好。
再加上二十二阿哥是那样的性子，弘晸合理怀疑之前那件事就与二十阿哥胤袆有关。
只是，这些事情他怀疑没有用，因为他没证据。更重要的是，皇上知道这些事情吗？二十四阿哥知道吗？
他...该不该同他们说这件事呢？
弘晸从来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也不是个多嘴的性子，若这件事换作是旁的其他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去管，也不会将自己牵扯进去。
可这件事牵扯到的不是旁人，是胤祕。
是这个之前因为他的一时脑抽，与他有过矛盾的二十四叔胤祕。
心怀对这位二十四叔的愧疚，这让弘晸打破了以往做事的风格，此时变得满心纠结。
没等弘晸下定决心要不要主动将此事说出来，‘嘭’，前方一个声响瞬间吸引了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弘晸闻声抬头朝前方看，发现是正站在皇玛法面前的胤袆，不知怎的跌倒在了地上。
想到方才那不小的动静，弘晸转头看了眼一旁正在睡觉的二十四叔。
心中一划而过一个想法，二十四叔正在睡觉，不会被吵醒了吧？
好在是胤祕睡得沉，呼吸起伏也未变，不同于弘晸担心的，他并未被吵醒。见此情形，弘晸一直僵硬着的面部神情也稍微放松了些，二十四叔没被吵醒就好。
忽生变故，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前方康熙与胤袆身上。
不同于方才面对弘晸时，康熙稍显随和的态度，胤袆跌坐在地上，康熙居高临下看向胤袆，不知他们是说到了什么，他神情间竟是带了几分冷意。
“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弘晸听到身边其他人这样问。
有人一直关注着前方的情况，听到问话，很快回答了疑问，只是话语里也带了几分纳闷。
“胤袆过去没多久，皇玛法问了句什么，然后胤袆回答的结结巴巴，不停擦汗，紧接着就跌坐到地上了。”
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弘晸微眯双眼，转过头看了眼，果不其然，此时正大刀阔斧般说个不停的是他三弟弘旷。
弘晸视线的存在感一向很强，弘晸只看了弘旷一瞬，弘旷便注意到了弘晸的目光。
面对大哥没什么情绪的目光，弘旷讪笑一下，下意识止住了话语。
？
弘旷才说了一半，忽然不吭声，一旁人本来还等着后续，见他忽然不吭声了，他神情奇怪看弘旷。
“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不说了？”
听着对方的提问，弘旷下意识又转头看了眼大哥。
见大哥收回目光，明白是不管他的意思，长长松了口气，弘旷一把揽住来人的肩膀。
“来来，我跟你说，刚才啊...”
....
胤祕这一觉睡得很好，除了醒来时因为一直趴着，脖子有些酸疼以外，整个人恢复了精神。
捂着脖子从桌子上直起身子，感受着脖子处传来僵硬的感觉，胤祕面上表情有些狰狞。
‘嘶——’
原来趴在桌子上睡是这样的感受，早知道他刚才应该躺着睡的，躺着睡脖子应该不会这样难受吧？
“二十四阿哥醒了？睡的可好？”
随着阿泽尔的话语传来，脖子上也搭上了温热的手，是阿泽尔来到了胤祕身后，正伸手为他揉脖子。
“唔...睡得不错。”
感受着脖颈传来的舒适感，胤祕不自觉地微眯双眼，整个人周身都透露着睡醒后的慵懒劲儿。
阿泽尔为他揉了好一会儿，直到胤祕觉得好差不多了才停下。
这时候，胤祕注意到前方的喧嚣，直起身子朝前看看，又转头看看阿泽尔，胤祕好奇询问。
“前面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胤祕注意到好多人面上都带着笑，显然是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泽尔闻言抬头顺着胤祕所说看了眼前方。
“有些人太紧张了，闹了不少笑话给皇上看，皇上原本心情不大好的，此时也被逗笑了。”
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弄巧成拙吧，皇上笑或许是被他们蠢笑的，但无论如何，皇上的心情没方才那样糟糕就是好事。
太紧张了闹蠢事？
注意到许多人都在笑，胤祕兴致更浓，伸长了脖子使劲朝前看。
是闹了什么蠢事？阿玛居然会因此笑出来？
康熙一直在关注着胤祕，阿泽尔提胤祕揉脖子时康熙就注意到他醒了，此时见胤祕伸长了脖子一直要往他这里看，他面上闪过一丝笑意，心情好上了几分。
伸手揉揉因为坐久了有些疲惫的腰，康熙转头朝梁九功询问。
“还剩多少人未上来？”
梁九功闻言连忙拿起手中的册子，看了会儿后他给出答案。
“回皇上的话，还剩十几人。”
方才大约一个时辰，不算哈哈珠子，康熙大约已经抽查了十几位阿哥，其中一些哈哈珠子也跟着被查了几人。
除了一些极个别的人，抽查的结果整体都还算不错，没有人一点都背不下来课文的，在康熙的提醒下都能基本上背出来。
得知已经抽查了一半，胤祕也醒了，康熙也懒得继续，率先从座位上站起身。
“走吧，趁如今外面还算凉快，去训练场吧，剩下的一半考察考察他们在训练场所学的吧。”
说罢，康熙站起身，背着手，率先朝外走去。
“呼，总算不用一直呆在教室里了。”
康熙一离开教室，许多人都松了一大口气，其中座位靠前的动作尤为之多。
他们面前没有任何障碍，而且他们还要一直坐在座位上不能随意走动，再加上他们一抬头就能看到康熙，可以说是之前一个时辰里，他们时刻都感觉浑身颇为不自在。
“走吧。”
胤祕所在的位置是听不到康熙与梁九功说了什么的，见两人说完没两句后康熙便起身，胤祕有些不明所以。
“阿玛这是做什么去？”
但没等他心中升起更多疑惑，一旁谙达的话语马上解答了他的疑问。
坐在座位上听着谙达的话，余光注意到很多人听罢谙达的话后都站起身，纷纷往外走去，胤祕也跟着站起身。
“走吧，阿泽尔。”
他们要在训练场才能被抽查到，不光如此，他们几乎是最后几个。
听着胤祕的话，阿泽尔笑着点头，与胤祕一道站起身朝外走。
与胤祕玩过的十三哥哥府上的弘眖也是今年刚入尚书房，不过相比于生辰在七月的胤祕，他生辰在正月，所以早早就入了宫上学。
虽然幼时一道玩过，但那到底是之前，那时候他们都还年幼，胤祕记得，但弘眖似乎对胤祕没太多的印象。
两人在教室仅仅点头之交，并不会交流太多，平常弘眖更多还是跟亲哥哥弘暾待在一起。
往外走时，胤祕不小心与弘眖撞到了一块。
“当心。”
眼疾手快扶住差点就要摔跤的弘眖，见对方稳住身子站好，胤祕松开手。
一旁弘暾原本正与其他人说话，与弘眖有几步路的距离，见此情景，他连忙大步上前，伸手揽住弘眖。
上下看了番确认了弘眖没事后，弘暾松了一大口气，转头朝胤祕行礼，道谢。
“弘暾代弟弟弘眖多谢二十四叔。”
胤祕也是方才走的着急了些，这才会撞到一旁也要出门的弘眖。
身为当事人，胤祕明白这一点，听着弘暾感谢的话语，他一摸鼻子，面上多了些不好意思。
“无事，我也有责任，方才我未注意到弘眖，不应该走这样快。”
怕耽误了皇上抽查人，双方只稍微寒暄了几句，不再多言，各自领着身边人一道往训练场走。
康熙先到的训练场，在稍稍等了会儿后，所有阿哥都到齐了。
对上队伍中胤祕看向他的目光，康熙的面色柔和了几分，隐约带上了一丝丝笑。再抬头看向所有人时，他面上的神情可以说舒缓了不知道多少倍。
“剩下的十三人等下朕会查看你这些日子在训练场练习的如何。”
康熙的话语刚落，谙达匆匆从一旁赶来，行色匆忙，显然是被临时叫过来的。
“奴才，奴才给皇上请安。”
听着背后的请安，康熙转头看去，发现是胤祕他们的外谙达来了，康熙笑着朝他摆手，示意他起身。
“茶科达来啦。”
茶科达，也就是胤祕他们的外谙达，听到康熙的话语，从地上起身，他神情恭敬回应康熙的话。
“是，一听到皇上到尚书房的消息，奴才便立马赶到宫中。”
嘴上应着声，想到方才赶过来时看到在康熙面前的阿哥人数，茶科达伸手一擦额头的汗，原本有些紧张的心稍微放宽了些。
天知道他原本知晓皇上到尚书房来的时候心中是何滋味。
自己做了些什么，茶科达万分清楚。有那么一瞬间，茶科达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皇上这是来找他算账来了。
好在不是。
请安过后，茶科达起身站到康熙身侧斜后方，听着皇上与小阿哥们说话，原本急躁紧张的心随之慢慢平静下来。
也是嘛，皇上若是真发现了此事，怎么可能这样劳师动众亲自来找他，不让人直接将他押到御书房就不错了，方才根本就是他担心则乱，想多了。
......
这场皇上亲自来尚书房抽查的事情直到快晌午才结束。
胤祕身为尚书房里最小的阿哥，最后一个上场。
因为最小的两个还什么都没学呢，也就只能展示展示最近所学。
但即便如此，康熙看向胤祕的目光依旧柔和的要命。
这让人不禁觉得，哪怕胤祕只是射了最普通一箭，恐怕皇上都会十分赏脸的拍手叫好，顺带着大肆夸赞胤祕一番。
“真是...”
与其他人一道站在不远处看着康熙与胤祕的身影，弘曈不禁发出一声感慨。
许是他声音里的感慨过于浓郁，饶是一旁正在认真看书的弘晌也下意识转头看了他一眼。
“做什么发出这样的感慨。”
听着弘晌的问话，弘曈没立马回答，而是伸手揽住弘晌的肩膀，伸手强行抬起他的脑袋，将他的目光从书本中剥离出来看向前方。
“看。”
应着弘曈的要求朝前看，看了会儿后弘晌又不明所以转过头。
“什么？你要我看什么？”
“你这都没看出来？”
见弘晌面上满是茫然，弘曈面上多了几分无奈，又强行将弘晌扭过来看他的头扭过去。
“看，看皇玛法与二十四叔。”
顺着弘曈的指向，弘晌微眯双眼，目光仔细看向皇玛法与二十四叔。
仔细盯着两人看了好一会儿，弘晌还是没明白弟弟到底要让他看什么，疑惑转头看向弘曈，下一秒，弘晌对上了弘曈无语凝噎的目光。
“唉...你啊。”
以前弘曈就知晓哥哥弘晌神经较粗，但他一直没想到哥哥居然连这样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又伸手将哥哥的脖子拧着看向前方，弘曈有些凶狠的解释话语一同在弘晌耳边响起。
“哥哥不觉得，在面对二十四叔时的皇玛法格外温柔吗？你见过这样的皇玛法？见过皇玛法用这样的神情对待旁人？反正我是没见过。”
听着弘曈的话，弘晌收回看向前方的目光，神色平静转回头看弘曈，看向自己这个一直鬼点子许多的弟弟。
“所以呢？弘曈想说明什么？”
见弘晌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弘曈长叹一口气，揽着弘晌的肩膀将他往自己这里带，好脾气应弘晌的话将未说完的话说完。
“也没什么嘛，就是感慨。就是我们的阿玛面上，我都未见过这样柔和的神色。阿玛平日里对我们哪有这样温柔的神色。”
兄弟俩的阿玛是恒亲王，就是之前一直对胤祕爱不释手的胤祺。
即使听弟弟提到自己的阿玛，弘晌面上的神色也未变，又转头看了眼弟弟后，他很快收回了目光。
“弘曈想阿玛与我们的相处模式变成皇玛法与二十四叔那样？若阿玛变成那样对待弘曈，想必弘曈也会十分不适应吧。”
弘曈有时候也会叽叽喳喳地与阿玛说话，弘晌不会，他性格较为平和。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像二十四叔那样与阿玛那样亲近，像是拥抱，摸头发，更是基本上没有的事情。
听着弘晌的话，也不管自己被弘晌丢开的手，弘曈站在原地，摸了摸下巴，按照弘晌的问话仔细思索了下。
“阿玛变成这样？”
咦，光是想象这样的画面，弘曈整个人都克制不住地泛起鸡皮疙瘩。不行，他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阿玛。若阿玛整日都要抱抱他，他估计会难受到不想再见阿玛。
余光见一旁傻弟弟身子一抖再抖，明白他是知晓了，弘晌收回抬头看向他的目光，不再说话。
傻弟弟，还说他，明明自己也是需要提醒了才能明白。
不过，
像是想到了什么，弘晌又抬头看了眼皇上与胤祕。
是他的错觉么？
他总觉得，此时的皇玛法看起来，总给他一种只想让二十四叔一直在他身边的感觉，好像并不想让二十四叔离他过远的样子。
正当弘晌思索着，他想法里的当事人忽然朝他跑来。
“弘晌弘曈，走哇，去用午膳。”
见二十四叔抬起亮晶晶的双眸看向他们，脸蛋也因为跑动与开心红彤彤的，很是可爱，弘晌下意识舒缓了面色，朝眼前的二十四叔问。
“二十四叔都考完了？二十四叔不与皇玛法一道用膳吗？”
弘晌原本都以为二十四叔今日要不与他们一道用午膳了。
果不其然胤祕十分了解情况，听着他的问话，胤祕摇头。
“不，阿玛要回去休息了。”
出来这样半日，还要应付他们这么多人，阿玛很累了，早些回去休息比较好。
胤祕也是念及阿玛的身体，所以拒绝了与阿玛的提议，转而决定与小伙伴们一道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