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按照康熙的嘱咐找人去唤十四阿哥进宫，前脚刚进御书房，后脚梁九功又得了命令, 让他去让九阿哥与十阿哥进宫。
转头又往外走，余光注意到一旁二十四阿哥脸上灿烂的笑, 心中多了些了然之余, 梁九功面上不自觉也跟着扬起了笑。
皇上很少忽然唤这么多阿哥进宫，再加上最近也没很重要的事情, 想来也是，多半就是为了二十四阿哥。
想到方才在门外看到的诚亲王, 梁九功脚步一顿，下一秒，他看似想起了什么，又接着大步往前走。
看他, 一高兴差点忘记了，方才他明明与皇上说过关于诚亲王在外等候的事情了, 估计不必等多久, 诚亲王便能进去面见皇上了。
梁九功吩咐的快, 最先通知的是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到的自然也是最早的。
大步来到乾清宫, 想到等下就能见到二十四弟了，胤祯的心情很好。
刚到御书房门口正要进门, 脚步都迈开了, 胤祯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胤祉。
若是没看到还好说，看到了就不能再装作没有看到了。收回往里迈的步子, 对上对方的目光，胤祯笑眯眯率先朝胤祉行礼。
“胤祯给诚亲王请安。”
没错过方才胤祯在奴才的带领下就要进书房, 想到最近听到的传言，胤祉皱了皱眉，心中多了些烦躁。
回了胤祯个行礼，抬头看向胤祯，略犹豫了下后，胤祉试探性开口朝胤祯问。
“十四弟可是也来找皇阿玛？”
对上胤祉的目光，出乎胤祉的意料的，胤祯摇摇头。
“不，我是来找二十四弟的。二...”
不等胤祯将话说完，他话语里的主人公似等不及了，随着一句十四哥哥传来，一个小身影飞扑到了胤祯怀中。
看着怀里的小人儿，脸下意识在小人儿脸上蹭蹭，胤祯很是惊喜。
“胤祕！好久不见。”
胤祕来了，胤祯的注意力便全被胤祕吸引过去，再也想不起半分明明方才他正在与胤祉说话，此时他满身心都只有怀中的胤祕。
不光胤祕觉得想见胤祯，这些日子，胤祯也暗戳戳的总是想进宫见胤祕。
但怎奈他一直找不到理由，眼见着终于得了机会，胤祯超级期待，几乎是飞一般的速度换好衣服，直接便朝宫里赶了过来。
“走吗，胤祕，我带你去玩？”
就如胤祯对胤祉说的，他原本来御书房就是为了找胤祕，既然胤祕都自己出来了，那他就没有再进御书房的必要。
但不同于胤祯以为的胤祕会点头，下一秒，他得到的是胤祕的拒绝。
“不行呀十四哥哥，还有人没来呢。”
今日外面的风有些大了，明明三人所站的地方是有屋檐遮挡的，却还是挡不过阵阵冷风袭来。
听到疑似胤祯的声音跑出来时，胤祕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此时阵阵冷风吹来，胤祕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注意到胤祕小身子的抖动，也顾不得再说些什么，只见他抱紧怀中的胤祕微微朝胤祉行个礼示意了下，在胤祉的注视下，两人一道进了御书房。
“嘶...”
方才那风吹得胤祉也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伸手一摸冰凉的脖颈，胤祉皱了皱眉，没忍住又长叹口气。
他已经在外面等好久了，所以...他什么时候才可以进去与皇阿玛说此事？
皇阿玛当真不是故意不让他进去的吗？
但没办法，皇阿玛不让他进，胤祉只能继续等。
...又等了一刻钟有余，门的方向又传来了脚步声，胤祉闻言抬头。
来人是九贝子与敦郡王胤誐。
胤祉看到他们的同时，两人也看到了胤祉。
“诚亲王。”
“九弟十弟。”
双方都礼貌朝对方行礼，然后起身。
见胤祉站在外面没进去，胤禟胤誐转头互相看了眼对方，正要开口朝胤祉问，御书房内恰好走出了个小太监。
“奴才给九贝子，敦郡王请安，两位来的正巧，就等两位大人了。”
就这样，没等胤祉与两人说更多，在胤祉的注视下，两人进了御书房，外面又只留下了胤祉。
胤祉：...
真是见了鬼了。
皇阿玛为何这样区别对待，明明他才是最先来的那个，为什么就他不能进去？
不会当真已经认定了那事是他做的吧？可他真的冤，那事真的与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啊。
事情与他有关，皇阿玛应当不会□□到这种地步，都不允许他为自己辩解一下...吧？
不等胤祉联想到更多可能性吓自己，书房门口处又传来了些脚步声，这次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好几人一块往外走。
下意识的转动目光朝那处看去，没一会儿，胤祉便看到了脚步声的主人们。
是方才才进去不久的胤禟胤誐，他们面上都带着轻松的笑，身后跟还跟着人，是胤祯，他怀里还抱着胤祕。
四人一出来，原本在外面等待的奴才便一窝蜂来到他们身后，纷纷看向自己的主子。
四人模样看起来是准备要出去玩，胤祉对此不好奇，也不想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此时他全身心注意力都在御书房里。
但胤祯三人却并不这样想，似是一起商量了什么，在胤祉的余光注视下，他注意到胤祯抱着胤祕有意识地朝他走过来，与他搭话。
“三哥，在这等好久了？”
这话还是方才他与胤祕进了书房后，胤祕说的。
只与胤祉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虽除了打招呼以外，两人就未说过话，但胤祕还是眼尖注意到胤祉的手关节已经有些被冷风吹红了。
“是啊。”
听到胤祯询问，胤祉浅叹口气，露出苦笑。
胤祉是知晓胤祯他们几个弟弟都是万分喜爱最年幼的弟弟的，看他们毫无忌惮与他说话的样子，他们显然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好。
看样子，在没查清楚事情之前，看来皇阿玛还给他留了些面子，若不然要是一下子被那么多人误会，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里，胤祉扯扯嘴角，从方才就变得万分压力大的心中反倒是好受了些。
不等他抬头继续与胤祯说些什么，原本安静在胤祯怀中的胤祕却是忽然开口，话语是对胤祉说的。
“三哥哥，方才阿玛让三哥哥进去，说是有事要与三哥哥说。”
听着胤祕的话，胤祉下意识转头看他，这个他并不熟悉的弟弟。
注意到胤祕看向他的眼底毫无阴霾，面上也没有一丝责怪他的意思，胤祉愣了下，心中忽然酸酸涨涨，升起了许多胤祉并不熟悉的情绪。
好一会儿，对上胤祕疑惑看向他的目光，胤祉恍然回过神来，连忙朝胤祕应声。
“...哦哦，好，我知道了，多谢...二十四弟。”
听着胤祉的话，似想到什么，胤祯一挑眉。
但转头看向胤祉，看出他面上稍许的疲惫，胤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见胤祉在奴才的带领下往门口走走，他也很快带着胤祕离开了此处。
三个大阿哥带着一个小阿哥在宫中走，这个组合很是引人注目。
不多时，宫中一大部分人都知晓了此事，知晓三位大阿哥特意进宫来陪小阿哥玩，让人不禁再一次感慨二十四阿哥是真得皇上圣恩，让人万般羡慕。
谣言最不可能传进的御书房，不同于胤祯几人带着胤祕玩的欢快气氛，从胤祉进入御书房后，书房内的气氛就显得有些古怪。
事关小皇子的安危，胤祉身为如今能行事的阿哥中最大的那个，于情于理都应该为皇阿玛分担。
一进书房，胤祉甚至没机会说其他的，康熙一个问题就让他愣在原地，此时他脑内正疯狂回想着康熙的问题。
不同于胤祉想的，康熙并未对他有意见，一直不叫他进来也还只是因为方才胤祕在，而他们要讨论的事情并不适合于在胤祕面前说。
仔细回想着前些日子他到底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回想起来了个大概后，胤祉抬头看向康熙，开口回答了他的问题。
听着胤祉的话，没一会儿，康熙忽然注意到他话语里提及到了一个人。
“胤禩？你见到过老八？”
话语忽然被康熙打断，胤祉抬头看向康熙，面上有几分疑惑。
“..是的皇阿玛，这件事儿臣记得真切，当时还与他打了招呼...可是在那里碰到他了有何不对？”
未回答胤祉的话，康熙微眯双眼，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无事，你继续说。”
接下来胤祉的话，康熙就没怎么听了，自从听到胤禩的名字，康熙就有些心不在焉。
他总觉得，确实不应该将大部分注意力着重放在胤祉与他身边的人身上，与其相信与胤祉有关，倒不如调查一下胤禩，他可是一个有前科的人。
好一会儿后，等胤祉说完，康熙轻揉自己有些胀痛的脑袋，又开口示意梁九功赐座给胤祉。
不明白康熙为何又忽然对他好了起来，胤祉惊奇之余有些诚惶诚恐，感受着膝盖处传来的酸疼，胤祉趁着站起身时低下头的机会咧了咧嘴，小心坐到座位上。
谢过梁九功为他倒的茶，不动神色收回揉膝盖的手，浅抿一口茶后，胤祉抬头看向康熙。
对上胤祉看他的目光，康熙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看向胤祉，像是不经意间问。
“老三与老八关系可好？近来与他之间可有走动？”
莫非是之前提到与胤禩的偶遇让皇阿玛来了兴致？
心中这样猜测着，胤祉面上不显，稍微顿了顿后，他开口回答康熙的话。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与八弟接触的不多，平常也不在一个部，府邸位置又远，基本上没有走动。”
话语听起来四平八稳，胤祉心中却是在快速揣测着康熙的意思。
胤祉有时候觉得其他弟兄无比厉害的点就在于此，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就能听出对方话语里的意思的？
胤祉就不行，他非但反应不过来，之前还经常听不出别人的言下之意，反应还慢半拍，自小就是如此。
所以胤祉一直格外不喜与皇阿玛说话，与那些说话总圆滑的不行，总拐弯抹角的兄弟讲话，太费劲了。
又在脑海中回想了遍他方才说出来的话，胤祉垂眸看向茶杯，有些不敢看康熙。
这样说没问题吧？
如今八弟势头不好，皇阿玛正在打压他，且毫不掩饰，换作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再加上这个情景下，他本就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皇阿玛正对他很是不信任，他本身就是自身难保，更是不能掺和到原本就不太妙的八爷党里。
更何况他一年到头原本就与八弟无太多交际，就是话都说不上两次，根本见不到面，若是皇阿玛有心，这些都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查出来的东西。
但与此同时，胤祉又清楚地知晓皇阿玛向来是在乎兄弟间情谊的，就从皇阿玛会因为最幼儿子而将其他阿哥特意叫进宫里便知，本质上，康熙是希望他们互相之间亲近的。
把握尺度，对胤祉来说向来不是件易事。
想到这里，胤祉慢慢，慢慢抬头，小心看了看康熙。似乎...就此时康熙的表情看来，他的话似乎说的还不错？
听了胤祕的回答，康熙没再多与他说什么，想了下后，康熙伸手招了招站在一旁的梁九功。
“梁九功，朕....”
此时梁九功走到了康熙身边，康熙低声与他吩咐着什么。
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远，心中明白康熙应当并不想让他听到，胤祉知分寸地微微低下头，避开将朝康熙那看的目光，低头专心喝茶。
从进了御书房，康熙就未与他说多少话，但相比于进书房时有些紧张的心情，胤祉此时松了口气。
见此时皇阿玛的模样，相比于他，似乎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八弟身上。
胤祉虽不知道为何，但只要不再怀疑他，总归便是好事。
一手拿起茶杯浅酌一口茶，胤祉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听着耳边康熙未停的声音，他拿出帕子慢条斯理给自己擦了擦手，等康熙转头看他，胤祉面上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淡定。
***
“哎？你听说了吗？皇上前些日子发了大火，不仅重罚了八阿哥，八阿哥还被打了板子。”
“真的？八阿哥这是做了什么？皇上怎这样生气？”
“我听说啊，是八阿哥三番两次总是想对二十四阿哥下手，皇上忍无可忍，不仅八阿哥被打了板子，八阿哥福晋也是。他可是继大阿哥二阿哥以后，第三个被幽禁在府中的，谁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一大早，许多人便忍不住八卦的心，此时正躲在角落里交流着各自知晓的事情。
大抵是此时的皇宫内过于安静，几人的对话不偏不倚刚好传进了一个路过的阿哥耳朵里。
见主子在原地站了好久，听着耳边议论着的话语，苏培盛看看主子又看看前方即将到达的乾清宫，面上多了些为难，轻声在主子耳边提醒。
“主子...还要去皇上那里呢。”
他们刚从外地回京城，一路一直尚未停歇，并不知最近宫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不光胤禛注意到他们口中的二十四阿哥，苏培盛也听到了。
早在主子因为听到这些话而停下脚步时，苏培盛就在心中暗道不好。
不知为何，他家主子对那最小的弟弟表现出了出乎难得的在乎。
尽管主子从未与他说过，也从未对他表现过对这弟弟的在乎，但苏培盛陪了胤禛多久，自然能看出来。
主子因为那小阿哥多次失态，苏培盛都还记得，方才他就怕主子会因为小阿哥而训斥那些奴才。可以是可以，可他们并无时间啊，皇上招的急，他们手中也有要事要禀报。
也不知胤禛是不是被苏培盛说动了，听着苏培盛的话，胤禛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淡然收回了目光，目视前方，神色如常带着背后一干人等继续大步往前走去。
“走吧。”
“是。”
抬头看着在前方走着的胤禛，苏培盛长松了口气。
若不是方才亲眼见到主子因为听到那些话停下脚步，周身气氛也因此变得冷然，看胤禛此时的模样，苏培盛还会以为是他方才出现错觉了。
好在主子还算有理智，尚且知晓事情的前后顺序。
来到御书房，将奏折上奏，又将一些重点挑出来与康熙细说，一个多时辰后，随着康熙一声长叹，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感受着嘴巴的干涩，康熙伸手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将目光从桌上奏折移到胤禛身上。
之前胤祕觉得奇怪，为何总见不到胤禛是正常的，前段日子胤禛确实不在京城，而是被康熙派去了其他地方，今日才刚回来。
看着又比之前看着消瘦了许多的胤禛，康熙放下茶杯的动作几不可闻一顿，想到方才拿到奏折时沉甸甸的手感，他面上多了几分关切。
“老四这些日子可是没休息好？人看着好像比之前瘦了不少。”
面对康熙的关切，胤禛站起身，回答不卑不亢、
“回皇阿玛的话，路途奔波，事务繁多，为处理公事才消瘦了些，儿臣的身体无大碍。”
这差事确实繁琐，再加上胤禛一直是较真的性子，做一件事一定要得到完整的结果才愿意罢休，所以尽管累，但胤禛不后悔。
“好，好。”
似是很满意胤禛的回答，康熙道了两声好，看向胤禛的目光愈发柔和起来。
此时胤祕还未醒，所以御书房里只有康熙一人，胤禛自然也见不到胤祕。
照理说，事情讨论完，胤禛应当适时提出告辞，可以回去休息了。
但，不知是不是胤禛这些日子太累了，原本一直保持着对自己的克制，做事有分寸的雍亲王这次没这样做。
只见他从康熙赐的座位上站起，几步来到康熙面前，胤禛动作认真朝康熙行了个礼。
“皇阿玛，儿臣还有一事要说。”
康熙未一直看着胤禛，但他也注意到了胤禛方才一瞬间话语里的停顿。
对胤禛将要提出的话产生了些兴趣，康熙放下刚拿起的奏折，身子靠后贴到椅背，抬头看向胤禛。
“说吧。”
胤禛刚解决了一件算得上是康熙心头大烦之事，此时康熙很有耐心，心情也不错。
“是。”
得到康熙的允许，胤禛放下双手，微微低下头站在原地，稍微酝酿了下语句后，他开了口。
“儿臣方才进宫时，听到有些奴才在议论。”
陪在一旁的苏培盛闻言一愣，心中顿时生出了些不妙，主子这是要说什么？
他们都知每次提到这些事情，皇上的心情都会十分糟糕，这次肯定也是如此，主子为何要主动朝皇上提及此事？
若是被皇上的余怒波及，刚做完事情，皇上心中升起的些许好感又要消失殆尽了。
苏培盛心中惴惴，不等他多想些什么，他大着胆子看了眼皇上。
肉眼可见的，随着主子的话语说出口，提及他们那些难听的话语，皇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丝毫不知苏培盛正在为他担心，站在当中，面前便是康熙，像是没注意到瞬间冷下来的气氛，他自顾自的说着，直到将听到的与自己的想法都说完，胤禛这才缓缓停下。
停下话语之际，胤禛微微抬头看了眼康熙，微微放大声音，又说了遍自己的请求。
“二十四弟年纪尚小，让他听到这些带有奴才主观议论的话语不好，不利于他的成长。所以儿臣斗胆建议，明令禁止他们在宫中说这些闲言碎语。”
不同于苏培盛所想，康熙是生气，但不是因为胤禛说到此事，而是因为他话语里提及到的情况。
康熙可以说是宫中与胤祕最亲近的人，如今就是陈氏都不如他与胤祕亲近，若说何人最关心胤祕，那必然是康熙，康熙一点都不希望胤祕听到这些话。
胤禛的建议很好。
感受着御书房内安静无声的气氛，康熙深呼吸一口气，出声前，他先压了下心中的些许火气，尽量让话语里不带情绪。
“朕知道了，等下就让梁九功去办，幸好胤禛提醒。”
既然康熙答应，胤禛也不再多言，朝康熙微微颔首后，他开口提出告辞，转身朝御书房外走去。
坐在座位上微眯着双眼看着胤禛走远，康熙面上多了几分审视与复杂，然后消失殆尽。
见胤禛都离开了，康熙仍坐在原地久久不语，也不动弹，一旁梁九功试探性上前。
“皇上？”
这是怎么了？怎就像忽然愣住了一样。
康熙闻言看了眼梁九功，面上看着倒是回神了，淡淡朝梁九功摇头，放松了有些僵硬的身子。
“朕无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老四说的事情，等下你去警告一二，让宫里的奴才都把嘴巴堵严实一点，分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别到时候因此掉了脑袋。”
康熙话语淡淡，梁九功背上却还是因此出了许多冷汗，他连忙点头应声。
康熙也许久未见到胤禛了，但想到之前听到的一些事情，康熙还是觉得...胤禛看着有哪里不对。
康熙总觉得胤禛好像对他隐瞒了一些事情，有时候康熙觉得那些事情无关紧要，有些时候他又觉得那些事情很值得在意。
矛盾的想法让康熙心心念念，总是忘不掉此事。
说起来，派出去跟着胤禛的人有些日子未回来禀报了。
目光落在茶杯上，康熙面上多了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