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就有饭吃,真好。你换了身衣服,坐在位子上,乙骨忧太是个再贴心不过的恋人,即使你今天回来晚了,他也等着你一起吃晚餐。
“我们晚上一起去散步吧。”带着些许弥补的心态,你试探着开口。
“好啊。”乙骨忧太应声。
哥本哈根的夜晚很美。
这种美是寂静的,即使穿行在人群之中,你也能察觉到那种宁静的氛围。
并肩而行在这座慢节奏的城市里,你仰头去看天空。
星流如雨。
“爱,要进去看看吗?”乙骨忧太停下来脚步,示意你转头。
这里是一家宠物体验馆。
“好啊。”你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心动。
这家店开得很偏僻,客人却不少。
居然还分了好几个场馆,从门上的招牌来看,有猫有狗有兔子有乌龟,再往里的就看不清了。
付完钱,穿上鞋套,你们两个听完了足足五分钟的注意事项,才进到里面。
“去看看猫?”你指了指左侧的门。
“爱更喜欢狗吧。”乙骨忧太牵起你的手,推开了门。
一开门,就有一只金毛往门外扑,就当你以为乙骨忧太要被扑个正着的时候,金毛一个后撤,跑了。
???
你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亲亲男友,长得很帅,气质也很温和,怎么狗见了就跑?
“可能是因为里香吧。”乙骨忧太解释了一句,转身关上了门。
狗狗天堂呜呜。你看着或坐或跑的狗狗们,狗的数目居然比客人还多,这真的合理吗?
即使很想立刻扑到狗狗堆里面,你还是牵着乙骨忧太的手往里走。
狗狗们纷纷让出了道路来。
这一幕显然让负责场馆的人有些尴尬,女子搓了搓手:“客人,这里的狗都很温顺,你可以随便摸,但注意不要给他们投喂食物。如果想知道狗狗的名字,可以用手机登录我们的官网查看。”
你们两个的手机都登着那个官网,但你还没来得及细看过。
“好的。”你点头应下,看着里你们两个至少两米的狗狗们,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容。
看得出来它们很畏惧你身后的乙骨忧太。
“爱。”乙骨忧太挣了下手,“放开我吧,我走开点,他们就会围上来的。”
你收紧了手,等到负责人走得远了些,吸了口气,回忆着鸢教给你的重点:“Nfrmjwj Fyrdhtrrfsi。”
所有的狗都停下了动作,看向了你的方向。
“认为我和乙骨忧太都很友善。”不知道这种改变意识能不能实现。
最开始的那只金毛从狗群中窜了出来,一把扑了上来。
“汪汪。”金毛热情地吐着舌头。
有了第一只狗,很快其他的狗都围了上来。
“别说这么让人寂寞的话啊。”你捏了捏他的手掌心,看着被毛绒绒包围的乙骨忧太,“不过我现在要去和狗狗一起玩了。”
“玩得开心,忧太。”你松开了手,看着乙骨忧太伸手接住了朝他飞扑而来的博美。
“汪汪。”理理我。
“来了来了。”你坐了下来,伸手抱住了金毛,揉着他的光滑油亮的皮毛,“你叫什么名字啊。”
“汪汪。”一旁又有阿拉斯加犬拱着你的手心,伯恩山在后面沉默地看着你。
“效果是不是有点太好了。”你两只手根本揉不过来这么多狗,已经有不怕生的萨摩耶坐在了你的怀里。
柔软而有分量,雪白色的团子蹭着你的怀抱。
“哎呀,真可爱。”萨摩耶真的是你的梦中情狗,颜值高又会撒娇。
“太痒啦,别舔啦。”你揉着他的小脸蛋,感觉他踩着你的腿,“你好重啊。”
“汪汪。”小狗可听不得这个。
你从狗狗堆中抬起头,看向了乙骨忧太的方向,他居然看上去很从容,用两只手将围着他的几只狗都揉到了。
当然,你看到了他在用咒力。
他的控制很精准,狗狗看上去都很舒服。
注意到你的视线,他抬起了头,对你比了个口型:“好可爱。”
是幸福的、爱情降临般的瞬间。
你一时不察,松开了怀中的萨摩耶,双眼不曾离开被狗狗环绕的少年。
萨摩耶看看你,再看看乙骨忧太,突然撒开蹄子朝乙骨忧太跑了过去。
“哈哈,别闹。”萨摩耶窜到了乙骨忧太的怀里,一把扯住了他的毛衣领,一副要把他的衣服扯坏的调皮样子。
就在你的笑容扬起的瞬间,闪着光的戒指从他的衣领里滑脱了出来。
“啊,这个不行。”乙骨忧太一把抓住了戒指,将它塞回衣领里,伸手点了点萨摩耶的鼻子,像是小小的教训,“调皮捣蛋可不行。”
戒指被银链勾着,被少年妥帖地保护着。
你的气压顿时低了下来,伯恩山走到你的身旁,低下了头拱了拱你的脸。
不想让乙骨忧太察觉到你的情绪异常,你一把揪住了他的毛,将脸埋了进去。因为情绪失控,你稍微有些用力,但伯恩山只是沉默着,用爪子按了按你的肩膀,像是想要给你一个拥抱。
金毛绕着你们俩转了两圈,没找到什么可以钻的地方,硬是将自己的头搭在了你的肩膀上,将伯恩山挤得一个踉跄,伯恩山也没什么脾气,就给他让了点位置。
一只黑白相间的边牧像是牧狗一样的把挤着你的背的几只狗都赶走了,然后自己大摇大摆地往你背后一坐,轻轻地用脚踩着你的背,吸引你的注意力,见你回头看她,还高兴地露出了个笑容。
“好可爱。”你的声音带了点鼻音,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肚子,“你好啊。”
“汪。”
一旁察觉到自己闯了祸的萨摩耶又重新挤了过来,也不叫了,就用那双大眼睛看着你,用“呜呜”的声音蹭着你的掌心。
狗狗能有什么错呢。你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狗狗将你围了个严实,乙骨忧太困惑地看着你的方向,所有的狗都像是察觉到了你的情绪似的,越来越多地围了过来。
负责人也很快注意到了这股奇怪的动静,朝这边走了过来:“客人?客人您还好吗?”
“我在。”你努力支起了身子,才注意到整个场馆的狗都围到了你的身边来。
将萨摩耶往旁边推了推,你撑着地板站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上粘了不少狗毛,将你的白色毛衣染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
“抱歉哦,我要回家啦。”时候也不早了,你弯下腰,一个个狗头摸过去,“我们下次再见啊。”
边牧牧了下狗,所有的狗都到你面前排队等着摸头。
什么耶稣行为。你被这个情况逗笑了。
这个时候不说点什么祝福的语言就不合适了。
“祝你健康长寿……”
“祝你天天开心……”
……
场馆里的其他客人全部都围过来看,甚至有些人开始拿出手机摄像。
被你摸过头的狗高兴地撒腿跑了,还有贪心的小狗准备排第二次队伍,被维护纪律的边牧赶了出去。
最后,你的边牧小狗骄傲地走到你的面前,示意你给予她祝福。
“祝你永远幸福,我的小狗。”你摸了摸她的头,低下头来亲吻了她的额头。
等所有的狗都摸完之后,你才找到那几个拿出手机拍照的客人,礼貌地让他们删掉你的录像。
“Jeg kan desvaerre ikke blive optaget pa video af professionelle arsager.(抱歉,因为职业原因,我不能被录像。)”
他们也纷纷理解,删掉了视频。
你朝着乙骨忧太走去,萨摩耶又从后面追上来,撞着你的腿,委屈又可怜地叫着。
“对不起啊,我要走了。”这样的小狗无法让人不心软,你蹲下身揉了揉他的小脸蛋,“我下次再来看你。”
“汪汪。”
“嗯嗯,我最喜欢你了。”一旁的边牧听了这话,用一种负心汉的眼神看着你,你努力装作没看见。
萨摩耶用一种傻白甜的眼神看着你,让人的心都软下来了。
“下次见。”你亲了下他的鼻尖,“要乖乖的。”
“汪!”
回去的路上,你一直没有跟乙骨忧太说话。
好吧,你承认自己是因为这枚戒指才这么别扭的。
“晚安。”你将乙骨忧太失望的脸关在了房间外面,等听见他走掉的脚步声,你才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怎么样的松了口气。
“这是我骗来的,不该有这种情绪。”你按住了自己的心脏,试图安慰它。
心脏的钝痛却依然弥漫着。
“好难受。”你蹲了下来,倚靠着门板,盯着床头柜的抽屉。
那里放着装着爱情珠的盒子,你拿回来之后,就将它装了起来。
虽然没有想要动用的想法,但是它的存在本身都在引诱着你。
“不可以。”你摇了摇头,将念头甩出脑袋,“快点睡觉吧。”
“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一大早,乙骨忧太还没起床,你已经换上了潜水服去了海边。
清晨的海弥漫着雾气,你坐在礁石上,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了海螺,试探着凑到唇边轻吹了一下。
要是没听见就回去吧。你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就那样呆呆地盯着雾气。
海水在波动着,头发湿漉漉的人鱼冒出了海面。
“姐姐,早上好。”鸢没有问你怎么这么早来,只是笑着对你伸出了手。
鸢今天也在很认真地教你怎么学会大海的语言。
他的态度堪称严厉,所以你也不敢松懈。
终于到了课间休息的时间,你放松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往海里沉,被鸢一把抓住了手腕。
“姐姐不是鱼,不要就这么往水里沉啊。”
“不、不好意思啊。”最近老在水里待着,你都有点都习惯自己在水里的身体了,“一下子忘了。”
“又在伤心了。”鸢抓着你的手腕凑近了你,“发生什么了?”
原本就有点希望鸢能发现,你说话的时候,已经带了些许哭腔:“戒指……”
鸢露出了摸不着头脑的神情,听着你断断续续地讲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
“……原本就是我骗来的,我也配不上。”
等你讲完,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只是嗓子有点痛。
鸢凝出了水球,示意你张开嘴。
“可以喝吗?”你怀疑地看着他。
“是纯净水,我剔除了里面所有的杂质。”鸢耐心地解释道,“补点水。”
见你乖乖咽下了水球,鸢揉了揉你的头发,恨铁不成钢地说:“我的姐姐,真是笨蛋。”
“居然觉得自己配不上,那种男人,要不是姐姐当时有点依赖他,我才不会选他。”鸢戳了戳你的额头,“走,我们去看看你上午学得怎么样!”
“这和我上午学得怎么样有什么关系!!”你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塞了个东西,空气灌入肺中。
目的地似乎有段距离。
“姐姐,现在先试一下,能不能用术式让你做到在水下呼吸。”鸢用那种“今天午饭吃什么”的语气对你说。
“这有点违背常理吧!”
“用海洋的语言说,记住声音要足够威严,去命令大海。”
“说,N hfs gwjfymj zsijwbfyjw。”
虽然觉得有些为难,你还是张开了嘴。
“N hfs gwjfymj zsijwbfyjw。”
“N hfs gwjfymj zsijwbfyjw。”
……
没有成功,你不敢将小海螺从嘴巴里取出来。
“要自己相信自己能在水里呼吸才行。”鸢不得已用术式读了下你的心理状态,“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做得到,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你顿了下,自我暗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后,又重复了两遍。
嘴巴里的空气开始外溢。
“看来可以了。”鸢伸手将小海螺从你的嘴里取出来,“这下姐姐不用用这个了。”
“所以这个到底是什么?”你指了指小海螺里隐约的白色物体。
“我的牙。”鸢徒手捏碎了小海螺,露出里面的牙齿。
你看着他从容地将牙齿重新装了回去。
“一定会有人想把你的牙齿全撬掉。”你实诚地说。
“那也得打得过我才行。”
这样感觉舒服多了。你摸了摸自己的嘴巴里面,那个小海螺硌得你嘴巴里都快起泡了。
“姐姐知道我的来历吗?”鸢像是拉家常一样地说起了这件事情。
你摇了摇头。
“我存在,只是因为人类畏惧深海。”鸢说得仿佛理所当然,“我是目前海上最强的咒灵,我即深海。”
“每当有人溺死在这里,我的力量就会变得更强。”
“所以我能察觉到哪里有人即将溺死。”
鸢带着你浮上了水面。
你才意识到海上正在经历暴风雨。
天压得很低,让人喘不上气来,雷暴在天际响彻,冰冷的雨打在你的脸上,波涛不断起伏着,冲刷着你的身体。如果不是鸢紧紧地抓住了你,你很快就会被湍急的波涛卷走。
这样的狂风暴雨里,你根本张不开嘴。
鸢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拉起了水幕,将你包裹起来。
“来这里干什么?”你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怒气蓬勃的大海。
“你看那里。”鸢指了指水幕外面。
那里有一艘轮船,正在被海浪拍击着。
“前面有个漩涡。”鸢用水流模拟了现场的状况给你看,“他们的船应该是动力不足,现在正在滑进那个漩涡里。一旦被完全卷进去,船上的人无一例外会全部死亡。”
“船上现在有将近两千个人。”
你打了个寒颤。
“姐姐。”鸢看着你,“我能让暴风雨停下来,你也可以。”
“不,我做不到。”你下意识地摇头拒绝,依赖地看着他,“不能你来吗?”
“姐姐,”鸢怜爱地将你的头发别到耳后,他的手指很冷,“我是咒灵,我以他们的恐惧为生。”
“可我做不到。”你透过水幕去看外面的场景,“我不行的。”
这样剧烈的暴风雨,你还是第一次见到。
人怎么能和这样的大自然抗衡?
“你还有三分钟,姐姐。”鸢松开了你,往后退了一点,“这一次,必须姐姐自己来。”
你看着他的神色,那样认真,突然意识到他说的是真的。
水幕外的轮船正在远去,这艘巨轮在暴风雨中显得如此的无助。
“去命令大海吧,姐姐。”鸢站在你的背后,撤去了水幕。
风暴在逼近。
“Fyymnxrtrjsy, ymj xytwr xzgxnijx.(此刻,暴风雨平息。)”绕口的语言流畅地说出了口。
咒力疯狂外涌,术式在生效。
你眼睁睁地看着暴风雨逐渐变小,直至停了下来。
“成、成功了!”你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你真的做到了,转身去抓鸢的手,脸上混杂着无措和喜悦,“我真的做到了。”
“嗯,我的姐姐很棒。”鸢和你十指相扣,额头相抵,“姐姐,现在觉得高兴点了吗?”
“嗯!”你高兴地应声。
这是你第一次做到这样的壮举,之前的那些挫折在此刻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们要发现我们了,我们快走吧。”鸢一把抓住了你的手腕,带着你沉入水中。
你激动地点了点头。
你们悄悄离开,你带着做好事不留名的满足感,没有回头。
鸢拥抱着你沉入水中,光芒重新穿透海水照耀下来,将面前的少年照得形似海妖。
海妖在说话。
“姐姐为什么这么不自信,明明是被那么爱着的人。”
鸢的唇齿一张一合的,用那样缱绻的语气向你陈述着他见到的事实。
“对其他人来说,自然恐怖残忍,是无法抵抗的巨浪,他们唯一的选择是随波逐流。对姐姐来说,自然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否定。”
“只要你开口,世界都会向你臣服。”
“世界如此爱你啊,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丹麦语用的是翻译器,把显示不出来的字符改掉了。
恋情危机——
骨子哥的剧情不知道该怎么写了,翻了下记录全是鸢的???
主要是甜甜的剧情已经在前传都用得差不多了呜呜。
最近是鸢,后面是骨子哥,不失为一种平衡(bushi)
周六应该不更新,歇歇,周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