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古榕回到公司的时候,王芳细心的准备了一个小型的欢迎仪式。

  倒也没有整的太特殊化,她是一个细致的女人,在这方面有着灵敏的嗅觉,这个仪式既不能太浮夸,但也不能显得他不重要。

  叶古榕很满意,休息了两周左右的时间,大家对他依然尊敬有加,这让他对工作更加充满信心。

  “好,谢谢大家,都回去继续练字吧,马上开学了,你们也练不了多久了。”确实,这一晃,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冯野松也要去大学报道了。

  他没有立刻去琢磨他的澜庭奖题目,反而观察了一下他的学的字。

  有几个苗子很不错,可以着重培养,有望在青少年书法大赛中拿些奖项。

  现在再去看他们的字,不由得让他大吃一惊,之前说的有形无力的那个孩子,在两周之内就领悟到了他的错误,并且有了很大的进步,你可以在他的字上面看到他的风格,个性,脾性,喜好。

  这是叶古榕最喜欢见到的情况,在快节奏的当下,能有人沉下心去感悟书法的一笔一划,他认为这是很难的的品质。

  几乎每个孩子都有不小的进步,他适当的作出鼓励,让他们对自己充满信心从而干劲十足,并且不会让他们骄傲自负。

  冯野松看着叶古榕温和的对那些孩子拍拍头,拍拍肩。

  嘴角不由得上扬,这人认真起来还挺勾引人的,他在心里默默想着。

  叶古榕今天很是高兴,没让他们高强度的练习,反而抽出点时间,给他们讲中国书法史和历朝历代优秀书法家的作品。

  他讲这些课时就像在说画本子一样,有趣的很,同学们都停笔驻足观望。

  在讲中国书法史的时候,他会在那个朝代挑出典型的书法家,并且来讲述他们的作品。

  顺手讲点这些书法家的大大小小的私事。

  当讲到天下颜真卿的《祭侄文稿》的时候,他说的不仅仅是写字的技巧,转,折,提,按,挫,顿等等。

  他同时也说出了《祭侄文稿》背后的故事,安史之乱期间,颜真卿三十多位家人为国献身,他和他兄弟颜杲卿死守不降,最后颜杲卿被肢解,被割去舌头,仍不投降。

  颜真卿多方寻找家人尸骨,最后却只寻到他最爱的侄儿颜继明的头骨,万千悲痛之下,写下《祭侄文稿》。

  全书234字,反复涂改多次,唯恐写不出颜家的忠毅,他蘸的不是墨,是颜家的血。

  当听到这里时,很多孩子都听的入了迷。

  颜家的经历无一不使他们震惊,同时他们的忠贞让他们敬仰。

  再来面对自己的字时,也有了种不一样的感情,感觉面前的字仿佛是活了一般。

  倚着门框的冯野松听故事也听得入迷,这故事他很小就知道了,他爷爷经常给他讲,冯老先生对颜家佩服的可谓是五体投地。

  但是现在听叶古榕讲出来,又多了一番别的韵味,或许是他的停顿都恰到好处,让人情不自禁沉入其中。

  叶古榕最后再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书坊,前往办公室,书法这东西靠的是自己,自己悟性和努力不够,再好的老师都是纸上谈兵。

  冯野松自然是立马跟上,叶古榕发现自从昨晚后,冯野松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贴他身上。

  现在也是,明明是好好走路,但走着走着就变了味,一开始是并排走着,后来他非要搂着自己,叶古榕自觉这不是别的地方,谨慎的看了看周围,唯恐被人看出了端倪。

  叶古榕惶恐地拍开他的手,并且瞪了他一眼,厉声说道:“这是在公司!”

  冯野松不以为意,“在公司怎么了?”

  叶古榕直直地看着他,看的冯野松收回了手,不敢再犯。

  “自己注意点,再说我还没和你密切到这个地步。”叶古榕说完就快步向办公室走去。

  冯野松急了,“你什么意思?那你昨晚还……”

  在办公室关上门后,叶古榕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昨晚那就是个意外,以后都不会再有这种情况。”

  冯野松想反驳,但发现叶古榕说的很对,叶古榕昨晚并没有承诺过什么 ,他懊恼的挠了挠头发。

  叶古榕没在管他,坐在办公椅上把那则要求再次看了一遍。

  时隔两星期,他脑子里有了些别的点子,他打算试试。

  冯野松还在赌气,但是又不好去打扰叶古榕写字,于是干脆也坐下来写他的字,两星期没写,还挺想念这个位置,这些东西。

  他在旁边写着,动静弄的非常大,拿笔蘸墨的时候,故意漏出点墨出来。

  叶古榕在旁边看的心烦,忍不住呵斥他,“你能不能消停点。”

  闻声,冯野松没说话,但是收敛了自己的行为。

  叶古榕还在挣扎自己的想法。

  他写了一篇宋词,《雨霖铃》,用了他常用的瘦金体,但是稍微改动了一下,因为宋体,是为适应印刷术而出现的一种汉字字体。

  笔画有粗细变化,而且一般是横细竖粗,末端有装饰部分,点、撇、捺、钩等笔画有尖端。

  所以叶古榕在他的瘦金体上添了些宋代字体的特点,在笔画的末端添了些装饰。

  这样认认真真写完一副,一天都过去了,但看到成果那一刻,叶古榕眉头紧凑,心里暗道,这什么丑东西?

  在下班的前半个小时几乎是毫不犹豫撕了扔垃圾桶里。

  “干嘛啊?”冯野松看到他忙碌了一天,竟然又撕了,

  急的他甚至从垃圾桶里翻出了叶古榕刚扔的纸,他打开看了看,以他审美来看,这幅字真的很出众。

  “这不是很好吗?”冯野松看着手里拼着的纸张闻到。

  “好什么好,瘦金体不像瘦金体,宋体不像受体的!”说着叶古榕就很生气。

  但是他想不出别的什么想法能够更加贴切这个题目。

  他晚上睡觉都不安稳,又尝试了两天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本来字写不好就很烦,关键是他还要防止冯野松的性骚扰,他之前以为在书坊他会收敛完全是看错他了,这家伙脑子完全一根筋。

  一个只会用前列腺思考的生物是最失败的生物,在叶古榕眼里冯野松就是这样。

  而且好几次他们差点被撞见,上个厕所冯野松都要跟着,在提心吊胆下,叶古榕吓得血压飙升。

  他三番五次强调,让冯野松注意影响,但他说:“除非你答应跟我,不然我不会听你的,你知道的,我这人浑得很。”

  以前他只是听个乐子,现在不由得要考虑,毕竟在书坊被发现的后果他是承受不了的。

  这样下去,估计要不了一周全公司人都能在他们身后指着他们议论,现在这些人的尊敬在那时指不定会化成多少唾沫星子。

  他不想承受那样的后果。

  但是如果他退步,冯总或许会发现,但这概率不大,冯野松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他继续想了一下,或许他跟冯野松在一起后,冯总不会发现?

  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但是他挺喜欢冯野松这样的。

  冯野松别的不说,至少比他在就哈带回来的干净,而且他现在不觉得冯野松就能压着他。

  要是他能在床上让冯野松服软,那种征服欲简直爆表了。

  这种赌一把的快感和征服欲的向往让他乱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