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圈子里混久了，袁杰一听就明白了意思，“啧”了一声：“你这后门走的有点迟啊，我节目都录了一半了，你才跟我说要塞个人进来？”
“可不是我要塞人进来啊，”那头的人笑着连忙否认，他只不过是个传话筒而已，“对方也就是让我替他问一句，说如果你同意换个人的话，重拍的资金他们那边可以翻倍提供。”
袁杰呵呵一笑：“我差这点钱？”
“那边还说，你要是不愿意换人重拍的话，后期能不能把一个叫楚什么的人的镜头删掉？劳务费什么的都随你高兴。”
听到这里，袁杰明白过来，这哪里是什么关系户要资源啊，根本就是有人在断楚程的星途罢了。
袁杰本来还有些奇怪，楚程这孩子外貌条件好，又能唱能跳的，实力可以说是秒杀几乎所有的流量爱豆，却为什么一直红不起来。
现在他总算知道了，不是这孩子运气太背没有机遇，而是人为的，这就难怪了。
娱乐圈的手段，一直就是污秽肮脏的。
这种事袁杰见得不少，也习以为常了，只是他一向不太耐烦别人把这一套用在他身上。
袁杰走到这个地位，要名气有名气，要钱财有钱财，人脉资源更是多的是，已经没什么能轻易摆布和诱惑他的了。
他冷笑：“剪掉？又不是无关紧要的路人，说剪就能剪的！剪掉的话前面那些流程都怎么进行下去啊？是炜小宝任督二脉突然打通能跳女团舞啊？还是奥特曼能代表人类消灭你啊？”
“？？？”对面一头雾水，“能不能说点人话？”
袁杰从善如流：“意思就是让他们滚！”
对面的老友忍不住被逗笑：“看来你对那个姓楚的艺人还挺维护？问都不问对方什么来头？”
袁杰不甚在意，随意跟了一句：“什么来头？”
“好像是哪个影后的儿子，听说那影后当初是嫁了个豪门。”
袁杰之所以被网友们戏称为“袁老鬼”，除了喜欢整蛊嘉宾外，嘴毒起来的时候能气死人。
闻言他嗤笑一声：“圈里影后那么多，随便拿个犄角旮旯里的小奖都能被叫影后。再说了，儿子都能出来作妖了，估计那什么影后早就被人忘得差不多了。”
袁杰想起傍晚的时候，楚程安静地坐在花园里、虚心跟吴咏和丁建国两人请教的场景，说起演戏的心得体会的时候，向来话少的人还能滔滔不绝。
他知道这孩子底子扎实，更是认真做了不少功课，看上去是真心喜欢演艺事业的。再看看这不知道打哪来的星二代，随随便便就想抹杀一个努力的人，袁杰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就知道叽叽歪歪拿钱寒碜人。星二代是个屁，老子还是个官三代呢！”
电话对面的老友被袁杰逗得不行，哈哈大笑，深知袁杰底细的老友忍不住戳穿他：“有个村长爷爷，你确实是个官三代没毛病！”
袁杰丝毫没有被戳破牛皮的不好意思，得意道：“村长不也是个官吗？”
对方打过来本来也不是要劝他换嘉宾，只是替人传个话而已，知道袁杰不愿意换人，这个话题很快就被揭过，两人又聊起了其他事情，约好回去聚一聚后才各自挂了电话。
……
另一边，节目也很快就录制完毕了。
收了工，楚程就迫不及待地从工作人员那里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手机刚到手的瞬间，那边退出直播间的顾倾淮就十分准时地发来一条微信。
[顾倾淮：现在结束了吧？]
楚程一边跟着任明炜回房间一边回复。
[楚程：嗯。]
[顾倾淮：早就想说了，其实刚刚那句话也是我的真心话。]
[楚程：？？]
[楚程：哪句话？]
[顾倾淮：你真可爱。]
然后顾倾淮还发了个飞扑压倒后狂亲的表情包。
楚程盯着那四个字看了一会儿，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又把视线落在了下面的表情包上。
一只Q版小狗冲着另一只小狗飞奔而来，压倒狂亲，飘出一连串的粉色爱心，身后的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似的。
楚程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这人……从哪里找的表情包啊……
“哦对了程哥，你等会儿把淮哥的号码也给我一个呗。淮哥也真是，换号码也不通知一声，五年都联系不到他，还怪想他……”
任明炜一边开门一边说。
他刚一转头，就看到跟在后面的楚程向来白皙的脸颊隐约染了丝红晕，他一愣：“程哥你不舒服？”
“没有。”
楚程收起手机，面上十分淡定地越过任明炜进了房间。
任明炜挠了挠脑袋，跟着进屋：“哦，我就是看你脸色不对，随口问问。”
也是，程哥怎么可能会脸红？连三千米长跑后都没见他红过脸。
看来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那程哥，我先去洗漱了啊。”
“嗯。”
楚程应了一声，刚在床边坐下，顾倾淮就打电话过来了。
琥珀色的眸子溢上一丝笑意，楚程看了眼已经拿了衣服进洗浴室洗漱的任明炜，按下了通话键。
“怎么不回我了？在干什么呢，男朋友？”
顾倾淮语气有些严肃，但微微上挑的尾音又带着浅笑，一本正经地调戏楚程。
因为“男朋友”这三个字而微微心跳加快的楚程垂下长长的睫毛，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微微扬起：“正想回你的。”
顾倾淮对楚程乖巧的语气向来没什么抵抗力：“楚小程啊楚小程，你变了，知道怎么拿捏我了！”
楚程：“？？？”
顾倾淮：“以前的你只是偶尔有点乖，大多时候都是凶巴巴的，现在怎么我说什么都这么乖了啊？”
楚程回忆了一会儿，不解道：“我什么时候凶巴巴了？”
顾倾淮轻笑了下，也对，不是凶，就是冷着一张脸生人勿近罢了。
但没想到自己从生人成功晋级成男朋友之后，就看到了许多楚程以前不曾被人所看到的一面。
比如，藏在冰层之下的柔软。
顾倾淮很高兴，高兴楚程愿意在自己面前展现这样的一面。
刚心意相通后就分开，又这么久没有通电话，分隔两地的小情侣都有着很多话要说。
两个都是不差钱的主，这越洋电话一打就停不下来。
当任明炜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见楚程还在打电话，不免有些吃惊。
楚程话少，讲电话向来喜欢直奔主题，言简意赅，就连他跟楚程打电话，都不可能超过五分钟。
那谁啊，居然能跟程哥打这么久的电话？
而且程哥还丝毫没有不耐烦，看起来好像还有点笑意？
“！”
突然，任明炜灵光一闪。
在他的印象中，能做到的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