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欲囚>第19章 纯得很

  冬日的壁炉炙烤着雪夜,屋里一派暖洋洋,刚才跑掉的小男孩蹲在壁炉前摸橘猫。而陷在椅子里的人斜对着门口已经朝向北一看过来了,他久不挪开视线的动作也让他边上的易书以及……易书的爱人也一起望了出来。

  易书不着痕迹地和寒彻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像是没什么反应的寒邃,起身拉了一个椅子招呼向北一:“北一,醒了?先进来,外面冷,饿了吧?进来坐一会儿咱们就吃晚饭。前面去敲门没见你应,估摸着你是在睡觉。”

  易书的声音亲亲和和的,不见生疏,向北一想说不了,但看着易书脸上那亲切又格外明显的微笑,最后还是进去了。

  “我们搬桌子在这吃吧,打个小火锅怎么样?”前半句易书是对着他爱人说的,后半句则望着他和边上的人问。

  向北一听到那人回了一句“随便。”可能是烤了火的原因,声音没有前几次那么沉和冷。

  向北一琢磨了一下易书话里的意思,也没想到易书是让他和他们一起吃。农庄是按照客人指定的菜单提供餐食的,他原先只想要一份粥。

  看着壁炉里跳跃的火苗,他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最后听到自己应了一句:“都可以。”

  易书和他爱人出去备食材了,连同小男孩也被易书牵着出去了,暖烘烘的屋里一时间只剩下两人一猫。

  “一个人?”那人往壁炉里添着柴火,突然问他。

  声音不大,但冷不丁的出声还是让向北一的神经跳了一下,他看着橘猫心里微微无语,“嗯。”

  “那挺巧。”

  向北一视线一直落在橘猫身上,闻言磕了磕眼皮,没再搭话。

  向北一出门时穿得厚实,此刻面前壁炉里的火有些过旺了,他想把椅子往后蹬开一点,但双腿都使最大力了也没见挪动一丝,明明易书刚才很轻松就搬过来了。

  向北一低头看了看椅子腿,没看出有什么异常,也没再执着,松开扶手解下围巾,又解开外套上的牛角扣,抱着围巾窝进椅子里,继续看猫。

  也不知道橘猫是不是被他看烦了,突然起身绕到了那人的脚边蹭了蹭,然后突然跳上了那人的膝盖。

  向北一:“……”

  寒邃捻着手指,不动声色地收回一直落在那段白皙修长的脖子上的视线,忍着要把橘猫挥下去的冲动,拎起橘猫一条后腿朝向北一递了过去,“你……要摸吗?以前见你在小区摸野猫。”

  “喵——!”

  “……”向北一看着他那独特的抓猫方式,额角跳了跳,最后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寒邃看了看抱着猫的向北一,又看了看自己抓猫的手,到底还是起身出去了。

  洗完手,寒邃拐去了厨房,看到他进来,易书好笑地挑了挑眉,“怎么过来了?”

  “洗手。”

  易书看了眼寒彻,又往他垂在身侧洗得通红的手瞥了一眼,没再说什么。

  其实易书对于寒邃和向北一之间了解并不多,仅限于偶然间见过一次向北一的照片,得知寒邃喜欢这么一个叫向北一的人,喜欢得深,又碍于一些原因,迟迟没有靠近,导致几年了人家都没认识他,所以这喜欢也就多了些纯情。

  这些都还是听喝大的林洋吐槽才知道的,易书当时惊讶不已,毕竟纯情可不像寒邃的风格。除此之外,寒邃在背后都做了些什么他也自然不了解。

  “调料碟得搬过去再调,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口味的。”易书说。

  寒邃:“不用,我调。”

  “你调了他不喜欢的话等会还是得跑一趟。”

  寒邃没再回话,已经拿着碟子上手。寒彻冲易书摇摇头,易书无奈又好笑地由他去了。

  向北一第一次听到寒邃的名字,是因为易书端着东西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喊了声寒邃的名字。向北一当时在往壁炉里添柴火,闻声疑惑地转头,寻思易书刚刚说什么了?然后就听到桌边的人似乎皱了皱眉,没什么语气地“嗯”了一声。

  寒岁?向北一余光瞥了眼折腾火锅底的寒邃,想名字倒是很无害的。未了又倏地发觉,原来自己把这人划分在了有害的阵营。

  让向北一再一次心里起了波澜的则是寒岁突然管一直不怎么出声的易书的爱人叫小叔。

  进门的时候他还想着怎么到哪都能看见这个人呢?多少有点烦。结果是自己跑到人家家里来了……

  向北一戳着手心,心里一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滋味。

  饭吃到一半,易书看着频频蘸调料碟的向北一,心里挺惊讶,瞟了一眼正往热锅里下魔芋豆腐的寒邃,再看着他单纯顺手似的往向北一的盘子里捞了一大勺羊肉和煮好的魔芋豆腐。

  而向北一看着冷不丁堆满他盘子的食物,咬着筷子愣了愣,余光往寒邃那瞥了一眼。

  “有忌口吗?”寒邃的假把式打得很足,像是顺手一动又后知后觉般,“不吃可以放我碗里。”

  桌对面的易书觉得该让他们两自己吃这顿饭的,也没想到寒邃能有这样一面,堪称温柔了。他和寒彻对视了一眼,都低下了头假装没看到滚滚热气后的景象。

  从吃饭开始桌上的气氛就被易书调和得很热乎,像屋里的壁炉,烫得慌。向北一此刻也不好干一些冷场的举动,门牙松开筷子,回:“没有,谢谢。”

  确实没有,桌上很多东西甚至调料碟的味道都是他喜欢的,魔芋豆腐更是他的最爱。

  “没有就多吃点,瘦得像要病死的猴。”

  向北一:“……”

  易书:“……”连寒彻都没忍住瞥了他一眼。

  瘦得像要病死的猴后面再没自己动过手从锅里夹东西,连带着对面两人的碗里都被寒邃堆满了东西。

  寒彻看着自家媳妇碗里的一堆锅底料,在桌子底下忍无可忍地抬了抬脚。

  于是向北一突然就被寒邃抖动的膝盖撞了一下,夹在筷子里的肉一激灵就又掉回了碗里。

  向北一有点莫名其妙地看了寒邃一眼,只见对方像没事人一样,并且又递过来一勺子肉。

  “……”向北一眼疾手快把碗着挪开,挡着口,“我吃不完了,你自己吃吧,谢谢。”

  最后那勺子肉放到了易书碗里。

  饭后农庄里的员工来收拾桌子,向北一留下来了,玩游戏,很幼稚但很上头的游戏——打三公,一人三张牌,点数最小的人听从点数最大的人指挥做出惩罚,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也没能玩几局,向北一就迷迷糊糊没有意识了,每一次点数都是他最小寒邃最大,然后寒邃拿了一瓶红酒,一百毫升的杯子,一次半杯。

  那瓶酒度数很低,易书看着满面发红呼吸绵长的向北一,无奈笑了笑,“小家伙酒量浅的,你这不是使坏吗?”

  寒邃把手里的牌洗好码到一边,起身抱走向北一,留下易书和寒彻两人面面相觑。

  寒彻:“挺亲你。”

  易书:“?”

  寒彻往向北一坐的那位置抬了抬下巴,易书笑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回他:“你和小寒都面冷,不熟悉的话看着让人发怵。”

  “不去劝劝?”

  易书:“小寒在感情这方面心纯,不会做什么的。”

  到底是亲叔叔,寒彻看了一眼易书,在心里嗤了一声:那小子心纯的话,这天底下的人就没几个是不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