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队对燕沐辞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太放心,于是燕沐辞当天被护士抽了八管血。
做完各种检查,燕沐辞本想早早的休息,但是特别口渴。
他总觉得事情发生一件又一件,他都无力抗衡,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让他有一次陷入自我否定的情结之中。
季明银这个时候进来了,递给了他杯子。
“你也没有见过给你针剂的人吗?”燕沐辞打量着季明银。
“没有。”季明银说道。
燕沐辞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季明银,你喜欢那个给你针剂的人吗?”
季明银很自然的接过了杯子,淡然的回了一句:“没有。”
屋外的太阳很大,窗帘拉了一半,遮住了大半的光。
棕黄的色调,适当的温度,本是让人昏昏欲睡的环境。
两人的眼睛里如一滩冰水。
“季明银,你不会骗警察吧。”
“你针对我,是那个alpha的意思,不是你的本意?”燕沐辞有种管撒网的问答模式,凝视着季明银,怕错过一些蛛丝马迹。
“叶瑄河也威胁你了?”
季明银跟之前完全不一样,话很少。
“燕沐辞,有些时候,问题的本质或者说根源,也许就在眼前。那些alpha靠近你,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答非所问。
但他貌似想说什么。
“你可以不用怀疑警察的判断,我的一切行踪都是有定位的。”
季明银的脚上确实带着一个脚环。
屁也没有问出来。
就在这时,徐队进来了,风尘仆仆的,应该是刚出了任务回来。
“你怎么样了。”
燕沐辞礼貌的回答道:“挺好的。”
燕沐辞道:“我一直有个问题,那个针剂,注射了会怎么样?会突然易感期吗?”
“会麻痹人的神经,一旦中招,除非匹配度达到95%以上,不然就会短暂休克。”季明银接话道。
他头发有点长了,微微遮着眼睛。
“即使是有那万分之一的命中率达到了95%以上,估计对方也只剩下本能!掠夺的本能!那药可是只有通过那种方式才能纾解。”
燕沐辞大概有了些思路,但是不敢相信。
他想尽快找到叶瑄河。
“这药有什么副作用吗?”
“对神经有损伤,腺体应该会出现一些不可逆的定向性。这是我所知道的。”
徐队交代了几句,稍微晚一些会有人来接他去做些检查。
燕沐辞以有情况方便联系为由,向徐队拿了部手机。
他想问一问楚孟秋的情况来着。
“你跟那个人建立信息素联系了?”燕沐辞抓住了季明银的胳膊。
“你够了,燕沐辞。”季明银甩开了燕沐辞,皱起来眉头。
燕沐辞落空的手上面似乎还能感觉到刚才那条胳膊上的脉搏跳的用力。
“燕沐辞,你真的就是一个灾星,没有人能幸免于难!”季明银几乎是恶狠狠的说着,眼中猩红的愤怒不加一丝掩饰。
燕沐辞半晌没说话,静静的盯着季明银,而后笑了,“这不是大家公认的吗?你生什么气,还是说,我给你造成了什么不可逆的灾难?你应该不会为别人打抱不平吧。”
季明银攥紧了拳头,像是一只气愤到极点的小兽,下一秒就要冲过来一样,“我整个人都毁了,全是因为你!”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燕沐辞望着门口,陷入了深思。
那些靠近他的alpha不是可以控制的。
根源...
这家伙的意思就是他吸引alpha呗...
燕沐辞手头里的东西少之又少,难道是跟他的信息素有关系?
叶瑄河明天就订婚了...
不行!
此时,准备订婚的某人,才刚刚从沉睡中清醒过来。
嘴唇苍白到像是刚刚解冻...
嗓子好干...
“燕沐辞。。。”
这是他的房间,他睁开眼睛,胸口依旧充斥着剧烈的疼痛。
幸好没死...
他勉强坐了起来,垂着胳膊。
轻松的常长舒了一口气。
他的任务完成后,他倒要看看,这个叶氏藏着什么秘密,等他捏在手里,他就有能力去找燕沐辞了。
他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想起了尤叔在他晕倒之前找到的解决致幻剂的办法,就是受到信息素刺激后的应激冲击。
他仔细回想之后发现,叶崇明每次抓他都是在易感期前,也许他是怕易感期的时候受到某种冲击,但是他没有想到遇见燕沐辞那次他跑出来了?
他又想到遇到燕沐辞后,他经常做的那个梦!
尤景西的建议是找到使用他腺液的那omega,用他的信息素刺激。
但是这无疑是不理智的。
虽然他知道那个omega想要他的标记!
可他不能这么做…
“燕沐辞。”叶瑄河想到这儿,长出了一口气,“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那天燕沐辞很生气、很伤心的样子,还想要跟他断绝来往。
要是真的断绝来往了,就霸王硬上弓好了!叶瑄河想。
屋子里依旧没有开灯,窗外微弱的灯光,映在床上,点点星星的希望。
叶瑄河掀开被子,双脚无力,勉强站立。
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跟燕沐辞走下去,他现在的身体就像是轻弩之末,他站在窗前,点点灯光着凉了他的眼睛,他也在心里感慨,什么时候也能有一盏是为了照亮他而来的。
燕沐辞,也不知道逼婚还算不算数。
想象很美好,很快就有人来逼婚了,将他带去了明天准备订婚的场地。
从一个地方关到另一个地方。
“叶瑄河,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把这婚给我订了,不然你那位乱搞的alpha,就算我不动,燕弘扬也不可能放过他!”叶崇明带着点不怒自威的神态,“别再搞什么,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
叶瑄河躺在床上,很是无感。
燕沐辞,我好想也明白了为什么你会是那种态度对待生活,是一种无感,对任何事情的无感,全都顺其自然的无感。
但是你,真的是我最后的挣扎。
“燕沐辞,我被人逼婚了,你快来抢我啊。”叶瑄河说完,自己都笑了。
真是中蛊了,但是在没有拿到叶氏把柄之前,他必须定这个婚,才能保住燕沐辞。
“好啊。”
他都幻听了?
“没有听明白吗?我说,好啊。”
叶瑄河眼睛都瞪大了,迫切!
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是清醒的。
直到有人从阳台缓缓走过来,踏着月光,朝着他走来。
那抹影子伸出了一只手,声音很低,“叶瑄河,我来抢婚,走吗?”
叶瑄河欣喜若狂,一时之间做不出任何表情。
他想,心跳如耳膜共振也就是如此吧。
叶瑄河将那抹身影拉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燕沐辞踏着万家灯火而来,来拥抱他。
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安静的没有人打扰,只有你彼此的心跳狂热的跳动着。
叶瑄河轻轻的吻了他的人间烟火。
他们趁着月色,不顾生命的苦痛,浪漫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