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妄瞬间多云转晴：“好。”
要是他身后有一条尾巴，恐怕已经摇出残影了。
果然很想像091。
左霖难得怀念自己的赛博系统，像以前揉091那样，慈爱地揉了揉宋妄的头发：“我去热一热饭菜，你去坐着吧。”
宋妄愣在原地，脸到脖子全红了。
“……哦。”他同手同脚地走回餐桌旁，连忙擦掉自己掉在上面的泪珠，把椅子扶了起来。
左霖简单用微波炉打了菜，坐在宋妄对面。
“应该可以了，如果还是觉得凉的话我重新下锅热一下。”左霖道。
宋妄应了一声，没有动筷。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荒谬。
他明明已经吃过晚饭了，却逼着左霖今天晚上就来他家送表，还要人家陪自己再吃一顿。
左霖没回消息也没准时过来，他居然硬生生坐在那干等着。
真是疯了。
左霖见他一直不动筷：“怎么了，不喜欢？”
他以为是少爷不愿意吃重新热的食物，正想着要不要点个外卖，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是竺叶打来的。
这么晚了，突然打过来也可能是急事。
他用眼神示意宋妄不要说话，接起电话。
竺叶温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霖霖，你现在在哪呢？”
左霖眼神冷了下来：“有事吗？”
竺叶责怪道：“霖霖，你怎么回事，现在连‘妈’都不会叫了吗？”
左霖并不想在电话里和竺叶掰扯“为什么不叫妈妈‘妈妈’”这个话题：“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霖霖！”竺叶提高声音，深呼吸一口，尽量耐着性子问，“你和你那个……对象现在还有联系吗？”
自从那天在主题餐厅不欢而散后，王家那两个碎嘴子把事情给说了出去。
导致竺叶有一天和其他太太们一起喝下午茶时被狠狠嘲笑了一波。
竺叶连忙解释，说，和左霖睡的人并不是什么419，而是正儿八经谈恋爱的对象。
其他人明显不相信。
于是竺叶情急之下，又补充说，左霖很快就要和他的恋人结婚了。
牛皮已经吹出口，竺叶骑虎难下，为了挽尊，只好给左霖打了电话。
左霖一听就知道她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突然问他这个问题肯定别有用心。
但室内太安静了，他不想让另一个当事人听见。
左霖走向阳台：“你到底想说什么？”
竺叶：“那我就直说了。你和你那个一夜……总之，你和那个人去领证吧。”
左霖差点笑出声，仿佛听见了自己活了这么久以来最好笑的笑话，说话也不堪入耳：“是被嘲笑了吧，所以希望我帮你圆谎？”
“霖霖！你——！”
左霖收起笑容，脸上的表情和屋外的寒风一样冷：“我不可能结婚。”
竺叶大概是从没遇到过自己平日唯唯诺诺的儿子如此叛逆的模样，一时间都懵了，问了一句：“为什么？”
左霖生怕她觉得能凑合过，什么都往差了说：“那家伙穷，没钱，长得丑，脾气差……”
他顿了顿，嘲讽道：“活还挺烂，连个Omega都不会标记，搞得我到现在还在疼。如果一定要结婚，要不我努力一把，再去找一个符合你条件的人选419说不定还有机会？”
竺叶已经彻底蒙圈了：“你……”
“那就找个圈外的Alpha！这件事我叫你继父去做。高家哪怕什么都没有了，都还有钱。愿意入赘的Alpha一抓一大把。”竺叶被气得手上的细筋暴起，“这个月你必须去给我把证领了。”
否则下次喝下午茶，她岂不是会被笑话死！
“神经……”左霖嗤笑一声，想讽刺她为了面子连儿子都可以不在乎，手里的手机就被人抽走了。
宋妄的脸比螺蛳粉还要臭，拿着手机贴到耳边，垂眸看着左霖。
客厅的灯照到阳台已经很暗了。
宋妄背对着光，左霖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却闻到了他身上释放出来的Alpha信息素。
非常霸道。
信息素的主人现在非常生气。
左霖没想到他会到阳台来，伸手去够自己的手机，小声道：“还给我。”
宋妄轻而易举地抓住他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暖着。
竺叶没有注意到电话另一头的异动，依然在说话：“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这周末你就给我把那个Alpha找来，你们马上就去领证！”
“知道了，阿姨。”宋妄说道。
“你是……”电话另一头换了一个声音，竺叶在外习惯了端样子，下意识放软了声音，“你好，我是霖霖的妈妈。”
阳台冷嗖嗖的，左霖的手指已经冻得发僵。
他这才发现站在边上能如此清楚地听见话筒里的声音，见他不肯把手机还给自己，连忙挥着胳膊来抢。
宋妄轻松制住左霖，将他卡在自己胳膊下，边说话边带着他往客厅走。
“阿姨你好，我叫宋妄。”宋妄不顾左霖的反抗，继续说道，“我……不是他的419对象，我们确实是正儿八经交往的情侣，是你们误会了。”
左霖猛然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
竺叶大喜过望：“你说真的吗，那你——”
她美眸微缩。
宋妄。
宋妄？
宋妄没注意到她的停顿，自顾自道：“总之，这星期我会先和左霖去把证领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让我爸爸和你们谈吧。”
他在阳台听到许多。
因为竺叶是左霖的妈妈，他才没有马上发作，保持着该有的“礼貌”：“阿姨，电话我就先挂掉了。”
说完，没等竺叶和左霖做出反应，他已经先一步挂断。
宋妄把手机放到桌上：“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左霖已经被他行云流水的一套连招彻底沉默：“民政局周末应该不开门。”
明后天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宋妄：“……”
宋妄：“那就下周一。”
左霖皱着眉头低下头：“我不同意。”
“不行，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宋妄心里也没底，紧张到手心出汗。
“你不是说要对我负责吗，现在我想好了，我们协议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