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安发现，姜叙最近对他越来越“敷衍”。
他发微信询问姜叙在做什么，对方要隔好一会才回，一律用的“学习”作借口。要么就是在直播，没空回他消息。
周云安像个弃夫，躺在宿舍床上百无聊赖，看姜叙的直播回放，突发奇想给他的舍友发了信息。
[姜叙在干嘛呢？]
阮软只要不睡觉，几乎都守着他的手机，消息永远秒回：[不知道呀，我帮你问问。]
过了几秒，阮软回复：[在学习。]
周云安：[……]
阮软：[这次是真的呀！]
他给周云安发去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姜叙埋头苦读英语，手里的试卷上全是黑笔和红笔留下的痕迹。
周云安：[知道了，别跟他说是我问的。]
收到消息就和姜叙通风报信的阮软心虚打字：[OK。]
姜叙刚从专车上下来，站在私立医院楼下，蓝牙耳机里还和阮软通着电话：“感谢你，我的朋友。”
照片是他出门之前摆拍好的，就是怕周云安过来查岗。
阮软道：“你不回男朋友信息，人家都追问到我这里来了。”
“就两天，要是被他发现了就不是惊喜了。”
最终，他痛下决心，含泪往公司银行收款账户里打了十三万四。
公司和他现在去的这家私立医院是合作关系，全宿舍都帮他查了资料，证明这里并不是什么黑诊所，而是实打实通过专利的技术，才放心地让姜叙过来。
之前负责接待他的医疗顾问是一个Beta男生，穿着白大褂，胸口别着的名片上有他的名字：钟高寒。
“姜先生您好，我现在带您上去。”他个子和姜叙差不多，皮肤白嫩，脸蛋圆圆的。他帮姜叙去摁VIP电梯，边走边介绍，“流程就按照我之前和您核对的那样。我先带您去检查腺体功能，如果没有问题，就给您开药，等一周后来这里提取信息素。”
姜叙点头：“好。”
因为这是单独独立出来的项目，价格又高，实际愿意付费的人群不多。电梯直达顶楼，门开启后，独立的休息室有很多，只有零星几间里有坐人。每个人的身侧都有一位专门的医疗顾问。
姜叙戴着口罩，没多留意其他人的情况，独自找了一个角落的休息室进屋等待。
腺体检查，无非是一些医院里常见的项目，确定腺体是健康的。
很快就轮到了他。
姜叙被带进诊室，做好检查，回答医生的问题后就重新回到了休息室。
接下来，拿取腺体检测报告、提药等流程都是由钟高寒替他完成的。
“姜先生，都搞定了。”
等了大约一小时左右，休息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随后推开。
钟高寒手里拎着一袋药品，另一手捏着一个文件夹。
检测结果显示，姜叙的腺体非常健康，符合提取信息素的要求。
他匆匆扫了一眼就将纸重新放回文件夹，接过袋子：“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姜先生。用药的注意事项稍后我发到您微信上。”钟高寒把他送到楼下，送他回学校的专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钟高寒：“姜先生，如果您想去其他地方，我们的司机也可以效劳。”
“不用。我直接回去了，下次见。”姜叙有些着急。他在外面停留的时间越久，就越有可能被周云安发现。
就连走进校门，直到回到宿舍的这段路，他都提心吊胆，生怕遇到熟人把他认出来，把自己的行程告诉周云安。
好在他走的都是小路，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他回到宿舍，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打开袋子。
里面有两种药，一种是口服的，睡前一粒。另一种是贴的，像阻隔贴一样，同样是睡前贴上，次日早上揭下来。
姜叙并不了解药品。一项新技术的出现，必然会面临难题，比如会有副作用。但这家公司尽量选择了温和的配方，药品说明书上，目前已知的不良反应，最严重的是生理不适，可能会发热、腹痛、呕吐。
今天一项重大任务完成，他回了周云安消息，屁颠屁颠地下楼找人请罪。
周云安被姜叙扔进冷宫三小时，终于放了出来，接吻的时候咬了他的嘴唇以示惩罚。
姜叙自知理亏，任由着他来，有点痛也咬牙忍了。
“我们去看电影吧？”为了讨好自己的男朋友，姜叙说。
周云安：“你不是要直播吗？”
姜叙：“……哪有人天天直播的。再说了，我这不是要陪你吗？你就说有没有空吧。”
周云安：“有。”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姜叙主动打了车，在等车的时候勾着周云安的手跟他说话。见周云安的语气松动了，他才舒了口气。
他们直接去的最近的商场，建在大学城附近，路上遇到的人里随便抓一个出来都可能是校友。
他们看得是最近新上映的一部电影，是一部爱情科幻片，因为剧情感人，还被网友称为“今年最怀疑人生影片”。
姜叙去自动售票机处取了票，又买了一桶爆米花和两杯奶茶，照着电影票上的座位号，在最后一排偏角落的情侣位上坐下。
因为电影刚上映，热度还没下去，厅里坐满了人。放眼望去，大部分是情侣。
姜叙：“我看这部电影评分很高，有9.2，都说很牛逼。”
周云安滑动手机屏幕，道：“那你小心，我看网友评论，看完这部片子出来整个人晕乎乎的。”
姜叙：“……我不可能！”开玩笑，电影再怎么拍，里面的故事也是虚构的，只是剧本而已。
他还想说话，听见边上传来了让他尴尬的声音。
隔壁情侣座的两人，刚坐下，就缠到一起去了。
姜叙：“……”两位，电影院是黑了点，但不代表监控看不见你们！
“老公，你亲得我要断气了。”
“真的吗宝贝，那我们再来一次。”
姜叙：“……”能不能注意点，你们边上还坐着人的啊？！
姜叙被迫听着现场直播，腰被周云安扣住，往他那边挪了挪。
周云安把爆米花放到他怀里，从容道：“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