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叙：“……”
上了车以后，他一言不发。
直到实在忍受不了坐在边上的周云安，他凑过去揪住周云安的耳朵：“你笑什么？！”
耳骨传来痛感，周云安溢出一声轻笑：“我没有。”
“你有，我都听见了！”
见伪装不下去，周云安手移到姜叙吃到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摸了摸：“确实有点像。”
姜叙：“像个屁！”
司机按照车载导航提供的路线前进，听着他们俩打情骂俏，笑着说：“搞得我想我老婆和儿子了。今年早点回老家过年。”
来这座城市打工的外乡人很多，他们往往到了年关将近时才会坐上春运的火车回到家乡。也有人因为各种原因留下，独自度过一个新年。
姜叙和谁都能聊上几句，只要对方先开口：“是吗，春运一年比一年堵了，师傅你记得提前买票。”
“你说得对。我去年没抢到，站了一路才回去。”
司机也是个话痨，和姜叙聊了几句，话题又说到他老婆的孕肚上。
说起怀孕，姜叙就尴尬到脚趾抠地。好不容易忍到下车，他长舒一口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今天他晚一个小时直播，因为请假理由是拉肚子，刚开播时水友都在问他身体的情况。
姜叙心虚地往前坐些位置，让桌沿挡住自己的小腹：“早就好了……”
[我今天也吃拉肚子了，吃了冰淇淋，现在还在医院吊水]
[都要冬天了还吃冰淇淋，勇士。]
[我也是，我是每天早上起来都拉肚子。天气转凉了，大家注意保暖呀。]
[主播今天打排位还是带水友？]
姜叙托着腮：“确实，最近感冒的人很多，都注意点。今天……”
他想起在操场上周云安的表情，脸上不受控制地出现一个笑容：“今天我带周云安打吃鸡吧，我去问问他。你们谁借我一个号？”
[？]
[？？？？？？？]
[啊？？？？？]
弹幕瞬间被问号占领。
姜叙想到就去执行，说了句“你们等我一下”，起身出了电竞房。
周云安在厨房煮热牛奶，见他风一样从房间窜出，几个健步冲到自己面前。
姜叙扶着门框：“你今天晚上写歌吗，有别的事没？”
周云安：“没。怎么了？”
“那我们一起玩吃鸡？我带你玩。”他说完，才意识到不妥，“不对啊，这里没有第二台电脑怎么办……”
周云安：“我书房还有一台游戏本。”
姜叙打了个响指：“天时地利人和。那我去把电脑拿去电竞房，等会你弄好了进来。”
“好。”
书房就在卧室隔壁，桌子上放着一本乐理书。笔记本电脑就放在书本的旁边。
姜叙坐过去拿，余光瞥到了放在不远处的一个相框。
察觉到上面的人很眼熟，他重新扭过头，才发现照片上的人就是自己。
照片里的自己睡着了，额头安静地贴着周云安的胸膛。看床单的花色，就是在这个公寓。
姜叙：“……”
不是，什么时候拍的？！
拍就拍了，还打印出来了？！
打印就算了，居然安了相框，放在书房里？！
姜叙倏地觉得自己头晕目眩，扶住桌子，陷入沉思。
周云安见他迟迟不出来，猜到什么，走到书房门口，心想姜叙一定会气急，扑上来咬自己。
姜叙确实很想咬死周云安，但他又不是狗，什么事情都咬他显得自己不聪明。
他假装淡定，把照片放回原位：“你这拍的也太丑了，连个美颜都不给我开。”
周云安蹬鼻子上脸：“嗯，下次一定。”
姜叙：“……没有下一次！”
他把笔记本带去电竞房，拉了一张椅子放在边上。电脑上已经安装了吃鸡，他有些讶异，帮周云安注册了一个新号。
新号上什么衣服都没有，只有一件系统赠送的初始服装，和人机一样，蠢得要死。
姜叙借了个低段位水友号，把他拉进组队，进去排位：“你点一下跟随，跟我一起跳。”
周云安看直播归看直播，自己操作又是另一回事。他初次尝试，问：“点哪里？”
“这里。”姜叙伸手过去帮他。
点击跟随后，他正欲抽手，手腕却被周云安扣住。
镜头外，他在姜叙的掌心吻了一下。
直播间内的水友只能看见姜叙把手伸了过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他突然涨红了脸，像被烫到了一样飞快抽手。
[？？？你干嘛突然脸红？]
[你俩在镜头外干什么啊啊啊啊啊]
[把摄像头往边上挪一挪，有什么是我们看不了的。]
姜叙愤愤的：“什么都没有！”
水友号段位低，人机很多。姜叙直接带着周云安去了基地：“总之，新手的话，直接开镜打就好了，其他都不用管，听一下脚步。”
哪怕周云安被人击倒，姜叙也不会让他死的。
刚占到便宜，周云安此刻乖乖的：“好。”
他捡了一把伤害中规中矩的冲锋，跟在姜叙后面搜刮物资。
这时，他们的耳机里响起了脚步声。
姜叙：“有人上来了。”
他想让周云安靠近自己，谁知对方直接跳下楼，突突突几下，麻利地把人击倒。
姜叙：“……可以啊，果然很有电竞天赋。转行打电竞吧，我们这行前景也不错的。”
和在电玩店一样，周云安只是对键位不够熟悉。
带着他打了几把，已经能上手了，还学会了阴人。
姜叙一脸“孺子可教也”的表情：“说真的，你考虑考虑。”
周云安笑着拍拍他头顶翘起来的头发：“我打什么，你比我厉害。我去拿牛奶，准备休息了。”
姜叙看了时间，发现确实不早了：“都快十一点了，今天就播到这里吧，拜拜！”
他开播就登录游戏，下播也不墨迹，没等水友做出反应，直接关了直播，电脑一键关机。
水友们连“拜拜”都没打出来，直播间就黑了。
水友们：“……”淦。
姜叙追了出去，在周云安拿杯子时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后头：“等一会拿吧，我洗个澡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