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昔日相见，二次相逢，三次为伴到最后灵鹿的灵力尽散，堕入人间，陆闻笙全部经历过。
直到灵鹿入凡间后，他便出来了。
那位掌管曦月秩序之神是沈辰澜，灵鹿灵力尽散所以沈辰澜对他有愧。
他也不是傻子，能看出沈辰澜除了对灵鹿愧疚，还有……喜欢。
恐怕沈辰澜执着寻找秘史残页，想要复活的是灵鹿吧。
如此情深，陆闻笙怎会不帮。
陆闻笙自嘲地笑了笑，定在洞口前，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盒子，低着头笑着。
“闻笙！闻笙！”洞口外传来沈辰澜的声音，那样急切，那样慌张……那样讽刺。
陆闻笙没有急着出去，他出来后一路沿着墙壁走，有一个意外收获。
越靠近洞口越潮湿，墙壁上分布了一些苔藓，在有苔藓和无苔藓的分界处有一块碑石，记载这灵鹿成仙前的事情以及他为救海之子牺牲自己的事迹。
陆闻笙对灵鹿敬佩，心生敬意，所以在碑前鞠了一躬。
“以血浸石，活先魂灵。”
他抬头无意间看到石壁上镌刻的一行小字，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他掀开衣袖，露出洁白的手臂，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狠狠咬下去。
钻心的疼让他神情一变，倒吸一口凉气。
血慢慢渗出，陆闻笙用另一只手抹下血珠，擦到石壁上。
下面的土壤开始松动，随后上面一层类似于盖板的东西自动挪开，一个透明的盒子显现出来。
盒子是透明的，里面装的东西陆闻笙也认得，那是沈辰澜一直寻找的秘史残页。
思虑良久，他走近洞口，海草开始蜷缩起来，给陆闻笙让出一个通道。
这次他亲眼看到沈辰澜在使用法术，正好是在他出来的时候，沈辰澜着急的想要直接破坏缠绕的海草。
在看到陆闻笙出来后，沈辰澜迅速收起法术，上前抱住了陆闻笙。
“大人，别太激动，反而失了分寸。”陆闻笙推开他，然后把透明盒子递到他面前。
羽和西玉景也在旁边，看到陆闻笙出来后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在陆闻笙出来时，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情况，海草就迅速重新缠绕到洞口。
沈辰澜随手接过盒子扔到一旁，拉着陆闻笙的手上下打量，关心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陆闻笙抽出手，淡淡地说：“没有，刚刚你扔掉的是秘史残页。”
他有意收起伤口，并没有让沈辰澜发觉。
“没你重要。”沈辰澜的满脸关切不像作假，西玉景一副仿佛知道什么似的，拉着羽离开，让两人独处。
“哎。”陆闻笙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捡起盒子，无奈说道：“我们赶快上去吧，我一个凡人之躯久留在下面不好。”
沈辰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似有万语千言，最终只说道：“好。”
*
回来后沈辰澜几乎都待在书房，陆闻笙则是天天往府外跑。两人在回来后也没见过几面了，晚上睡觉时陆闻笙都是回到自己原先的那间屋子。
“大人，相国公派人来找您。”随从在门外通报，院中站着等候的便是相国公派来的人。
“让他进来。”他冷冷地说。
这几日沈辰澜又恢复了往日狠厉冰冷的模样，前段时间的温柔仿佛是假象，如南柯一梦。
原先还敢稍稍放纵的随从在这段时间也恢复了麻木无情的模样。
“宿主，您这几日为什么要躲在沈辰澜啊？”
小七突然出现倒让陆闻笙感到惊讶，往日小七只有在自己呼唤后才会出现，这次却主动上线了。
“没啊。”他只说了两个字，也只有两个字，其他的也不想过多说了。
“……”小七沉默，接着说：“您别忘了任务。”
陆闻笙恍若未闻，继续分类药草。
“哎呦，你说这西大夫怎就忽然离开了，还真有些不习惯了。”伙计端着药罐麻利地走到后院，看到陆闻笙在整理药草，便随口搭了一句话。
“是啊，不过好在有别的大夫替上，不然还真是难办啊。”陆闻笙附和。
“缺人是不大可能的，皇城脚下，那个人不想挤进来，我们也是命好一点，在皇城能有事做，否则也要去街上乞讨了。”伙计用扇子扇药罐，让它尽快降温。
“……”陆闻笙没有回应，只是笑笑。
他这几日也不再亲近沈辰澜了，他想通了，自己不能为一时情爱所困，更何况沈辰澜已经有喜欢的人，他不允许自己成为别人暂时的替代品。
所以这些日子里，他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