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齐念想和柳盈江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近,有时候亲昵的让齐念想受不住。
从一开始的牵手抱抱,逐渐转变成亲吻,从表达爱意的亲吻眉心脸颊,到情动时唇齿相贴,不分你我。
“唔...”齐念想身体后缩想要推开,却被一只手压住后腰,被撬开唇齿,吻得溃不成军。
他呼吸紊乱,眼角嫣红,浸出泪意。
他被柳盈江半抱在怀中,略带湿意的长发披散在贵妃长椅上,一团浆糊的脑子反应不及,刚刚柳小姐不是在给他擦发吗,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他身体上的伤还未好全,不方便沐浴,所以只能简单的擦拭身体,洗一下长发,本来是丫鬟在为他擦干头发,在书房忙完公务的柳盈江正好回来,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丫鬟手中的毛巾,为他擦发。
可擦着擦着温馨的气氛就变了调。
柳盈江吻过他的脸侧,脖颈,还有继续向下的趋势。
齐念想面红耳赤地推开柳盈江,合上滑开的衣襟,头摇成拨浪鼓。
不行,我们还未成婚,不可以!
即便前几日柳盈江已经坦白告诉他,他并非女人,而是个男人,他还是觉得无媒苟合不妥。
柳盈江故作伤心的问他,是不是知道他是个男人之后,他就不爱他了。
齐念想羞涩纠结,摇了摇头。
被严格教养大的齐小公子,在男女关系上有种刻板的坚持,他还未完全转变过来对柳盈江性别的认知。
在现代长大的柳盈江并不觉得对自己喜欢的伴侣有欲望是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但是他知道这是齐念想对喜欢人的珍重和在意,作为一个有自制力的成年人,他并不介意顺着自己的小伴侣。
他低声向齐念想道歉,靠在齐念想怀中自我缓解,到最后实在忍不住,朝外叫了水,洗一场冷水澡。
旖旎的一夜过去,第二天当值的柳盈江早早离了侯府,柳盈江离开没多久,睡在偏房的齐念想也打着哈欠坐起了身。
昨晚柳盈江告诉他,他今日下值后有旁的事情要忙,所以会回来稍晚一些,他让他晚上不必等他一起用膳。
齐念想压了下头上翘起来的呆毛。
或许今天他可以去见一下大公子。
【屁,你小子就是想去搞事情!】
嗳,这话念想就不爱听了。
做任务走剧情的事怎么能叫搞事呢?
趁着照顾他的丫鬟还未敲响他的门,他留下一封信悄摸摸避着人离开了侯府。
他不知道的是,他刚离侯府没多久,一支金鳞卫就将侯府围了起来。
作为上京第一大氏,萧家的严守程度丝毫不比皇宫差,齐念想废了老大劲才混进清风苑。
此刻他正蹲在外院的一棵栾树上,茂盛的枝叶遮盖住他的身影,他环视周围散落各处隐匿的气息,有些后悔白天来了,这样他根本没办法进入内院。
听说大公子最近称病在家调养,也不知道大公子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齐念想有些气馁。
今日他估计见不到大公子了,还是先回去吧。
他刚要动身,一声猫叫从树下传来。
齐念想朝下看,看到树下多了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狸花猫,狸花猫似是发现了他,冲着树上叫个不停。
这时脚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齐念想不得不探出头,对狸花猫竖起手指。
嘘,别叫阿狸,把人引来就不好了!
狸花猫三下五除的爬上树,跃到齐念想蹲着的树上,去蹭齐念想的腿,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齐念想麻利地捞起狸花猫,捏住它又要叫的嘴。
够了够了,你不能再叫了,再叫我就要暴露了!
“阿狸.....”
清润的声音穿过层层枝叶传来。
齐念想僵住身体,朝下看去,正对上一双墨色清凌的眼瞳。
长身玉立的白衣公子站在树下,黄色的栾树花飒飒飘落,在金光照耀下宛若花雨,宛若无欲无求淡漠遗世的佛子。
他眼睫扬起的弧度滞住,似怔愣失神,刹那间平波无澜的眸中坠入涟漪。
大公子!
齐念想手上力道一松,狸花猫挣开被捏的脑袋,仰起头亲昵的舔过他的下颌。
齐念想猝不及防,身下平衡骤失朝后跌了下去,他在半空翻个身,抱着猫勉强安全落地,却崴了脚身体向前倾。
他撞入一微凉的怀抱,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熟悉的墨竹香凌冽清淡,起伏滚落的衣摆掀起一小阵风,拂过地面坠落的栾树花。
“念想……”
这个怀抱很轻,像是一阵环抱住他的风。
被夹在中间的狸花猫喵呜着从齐念想怀中跳了下来,不悦的对萧子煜弓起脊背。
齐念想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狸花猫还是那么讨厌大公子。
他思绪莫名飘散,来之前想见大公子,见到大公子他又不知道说什么。
大公子……
他张开口,发出啊的声音。
“念想今日怎么愿意入我梦境来了,我很高兴。”
萧子煜温润眉眼的下垂,话语温柔非常,莫名的让齐念想鼻尖一酸。
齐念想从袖中掏纸笔,掏了个空,转头一看,他身上带着的纸笔掉到了身后。
他想回身捡起来,却被萧子煜紧紧抓住手臂。
“要离开了么,不…多留一会儿吗?”
齐念想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他连忙摇头,表示自己暂时不离开。
但萧子煜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抓着他朝内院走去。
我的纸笔!
齐念想被萧子煜带回内院,身后跟着喵喵叫的狸花猫,入院的时候正好遇到准备茶具的怜湫。
怜湫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大公子寻猫回来了,准备见礼,却看到大公子身后的齐念想,她手一抖,上好的茶具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念…念想?!
齐念想看到怜湫又惊又吓的表情,眼神致歉。
抱歉啊怜湫姐姐,吓到你了。
因为灵魂的影响,他现在重生的这个躯体越来越像原来的他,但是能被萧子煜一眼认出来,齐念想是没想到的。
虽然大公子好像认为他是在做梦。
三年的时间清风苑丝毫未变,以前他用过的陈设也完好的放在原地,大公子对他的态度依旧,仿佛他只是出去游玩了一圈回来。
三年前他们平日如何相处,大公子与他便如何相处。
点茶,看书,对弈……
期间大公子徐徐的为他讲述最近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即便是他一言不发,大公子也不觉得奇怪,耐心地迁就着他。
坐在空寂的凉亭中,齐念想看着面前的棋盘,又看向对面朝他微笑的萧子煜。
就好像,物是人非,那人却还停在原地。
【我很高兴,念想…】
齐念想吸了吸鼻子,用最近他学的手语,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向萧子煜展示。
大公子……
我……
回来了……
——
柳盈江几乎是在接到金鳞卫闯入侯府的消息,就从当值的门府中快马赶了回去,他回去时金鳞卫已撤出侯府,不见踪迹。
但同时消失的还有齐念想,就在他不顾一切想要闯入皇宫找祁连誉对峙时,他贴身伺候的婢女偷偷塞给他一张纸条。
——阿江,我有事暂时出去一趟,晚上回来,勿念。
……
他又要失约了。
他不仅今天晚上不能赶回去,明天能不能回去也是个问题。
齐念想沉思地看着他手脚上扣着的铁链,似是怕伤了他,扣在手腕脚腕上的铁链都用绢布细致的包了一圈,但这也不能改变他被大公子锁起来的事实。
明明大公子没有被他重生的事情吓到,甚至很有耐心的听他说他如何来的萧府,但在他喝完了杯子的茶,说出他要回去找柳盈江后,他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了,他就发现自己被锁了起来。
齐念想:?
现在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有点超纲。
所以他现在是安全还是不安全,如果大公子要把他当做妖怪烧死,不应该把他锁在牢里吗?
为什么将他锁在床榻上,而且还是在大公子他自己的屋里。
坐在床边温和看着他的大公子靠近他,红绳坠着的麒麟玉佩从他衣襟中滑了出来,他幽深清冽的眼眸深深映出他的身影,轻声为他解了惑。
“…不可以离开,念想。”
“这是你曾答应我的,所以不能食言。”
齐念想背后汗毛倒立,说不出的冷意从尾椎蹿到脑海。
平静温和背后,是病态的偏执。
“为什么要回去找柳盈江?”萧子煜每个音节都咬的清清楚楚。
“你喜欢他么?念想。”
齐念想迟疑地点头。
“你喜欢他什么?是他娇媚的容颜,还是女子柔软的身体?”
齐念想也说不出来,他斟酌地在萧子煜手心写道。
“都不是,那是一种感觉,因为是他,所以我才喜欢,无关他的容颜和性别。”
萧子煜沉默良久,才缓声道。
“那我呢?我不行吗?”
齐念想有些为难,他是很喜欢大公子,但这种喜欢仅是对亲近人的喜欢,而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他摇头。
大公子却好似没有看到他的动作,抓住他要写字的手,顺着他的指节摸了上来。
“为什么不和我试试呢?或许你会喜欢。”
……
次日,被缠了一夜的齐念想疲惫地从睡梦中醒来,起身便看到一身女服的大公子穿过屏风朝他而来。
齐念想:??!
他眼睛睁圆,欲言又止。
他想。
几年不见,大公子似乎病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