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菰说完就径直离开了,夏油杰撸了把刘海,他平白将已经成功的事给搞毁了,还把后路也断了一截。

  据真菰所说,那天的确是千绘有问过一同回家,可夏油杰只是认为和平常一样,不过在这期间千绘是有些奇怪。

  脸色从未见过的红润,结结巴巴的,要知道千绘除了撒谎可从不结巴,难道当时就是在告白么?!

  夏油杰陷入了困惑,可是他没有醉真没有听到一点告白的话。

  等等,如果加上千绘吃醉的原因,可能她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说出口,那么很有可能是这样了,酒精导致神经错误,千绘也因此在第二天毫无察觉。

  夏油杰闭上眼,那么也就说得通。

  ——

  跑到真菰房间哭的千绘简直太伤心了,她从未有过这么难受的时候,一颗真心捧上却被摔碎。

  也是在这时,千绘才觉得羞耻,她自以为是杰的女朋友,并且自称了三年之久,要点脸面的人都做不出这事。

  可能是杰根本就不喜欢她吧,千绘抬起脸,她的眼尾红肿,鼻尖也是一圈红色。

  因为不喜欢,所以才会越来越疏远,也是因此杰从未把她当做谈恋爱的对象。

  千绘哭过后,情绪上是浓浓的低落,经过这一遭她和夏油杰恐怕也再难相遇。

  她是不想的,可接连得知打击,千绘也控制不住大幅度的情绪波动。

  真菰出去了一趟才回来,千绘在跑进她的房间后,就带着哭腔念叨着夏油杰问的那句,这对她来说是晴天霹雳。

  因此真菰出去找杰算账也是很正常,千绘支撑不起阻止,她在真菰回来后被少女抱住了很久。

  只记得背上的手很温暖,千绘累了睡去,在醒来后得知真菰告诉了茑子她睡在这边,很是感激。

  美食是做不成了,第二天是工作日,身为高三学生还要继续上学,真菰为了不使千绘沉浸在伤心中,打趣着晚上可以做千绘喜欢吃的绿豆糕,家里还有一点食材。

  知道真菰在转移她的注意,千绘也强打起精神,说自己最喜欢真菰做的绿豆糕,两人之前的谈话没有一点说道夏油杰。

  当然这一切真菰都看在眼里,她不喜欢现在这样撑起来笑容的千绘,但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毕竟这种感情的事。

  不过几天,千绘也逐渐平复了心情,只是还是时常会想着想着就郁闷了,一脸面无表情,亲近的人都清楚是不高兴。

  虽然周末有真菰将鳞泷师父瞒过去,但锖兔两师兄弟回来了,真菰不可能不告诉他们的。

  于是,真菰和他们凑到一起交换最近遇上的事,发现都和夏油杰有关,不仅是个咒术师,还说出了伤害千绘的话。

  义勇就不说了,抿着嘴一脸不高兴,锖兔更是愤怒,“我要去问清楚,难道他是在耍着千绘玩吗?”

  锖兔的话语带上怒气,他对夏油杰的不满冲破天际,见面恐怕会想打一顿比较好。两师兄弟回来得晚, 但还是打电话过去约好了两边近的位置谈谈。

  对他们来说, 咒术师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因此没什么可在意的。

  可让千绘这样伤心难过,整件事看起来就像夏油杰翻脸不认人,即便他们脾气再好,也忍不住。

  于是当晚,在千绘家附近的学校操作中,夏油杰等在墙边,两兄弟一来就看到他惺惺作态的模样。

  锖兔咂舌,张嘴还没说话,身边的人就冲了上去,快得只剩影子。

  被义勇突然的凶猛给吓了一跳,锖兔勾起唇角,这家伙嘴上不说,出手可真是快,不过也是,从小就一起的兄妹,感情可谓深厚。

  夏油杰被冲来的黑发少年吓了一跳,在瞬间反应过来这是要给千绘出头,的确将人惹哭是他的错。

  不过他明白咒术师和正常人的差距,即便是鬼杀队,恐怕也难以应付咒术师吧?

  但下一刻夏油杰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义勇纯挥舞拳头与他交手,但这一拳下来的力度可不小,几乎比得上他自己的体术了。

  挑着眉,夏油杰不再轻视,接过打在手臂的一拳后,他也认真起来对待此次交手。

  “呵,真不愧是咒术师,耍人和拳头一样,干得漂亮!”锖兔没有参与进来,但存在感不低,他插着裤兜站在不远处看着打起来的两人。

  因为想反驳他的话,夏油杰不得不退后格挡义勇的出手,当然前面的几招他的反抗也不怎么厉害。

  毕竟欺负人被家里人找上门,他再还手也相当无耻了。

  不过夏油杰退后几步躲过义勇的拳头后,趁着一点空隙,想要解释,“我没有耍千绘……”

  “谁要听你说这些,先打一架再说话吧!”

  夏油杰的解释被锖兔呵声打断,紧接着义勇高高跳起,用腿踢上夏油杰,力度十大十的重。

  他们可不怕打坏了人,毕竟在村上伽的村子里就已经见识过对方的身手了。

  无奈,夏油杰双手抵挡在面前,挡住义勇的腿,两人再次陷入焦灼的对战中。

  并且伴随着锖兔时不时来一句。

  “哟,身为男子汉怎么不出手呢。”

  “我……”

  “真是翩翩君子。”

  “不是……”

  总之,锖兔的话时不时冒出来,夏油杰总是会分心,不管他现在怎么做都是错,只得等两兄弟发泄了这口气。

  被打断后夏油杰也积攒着火气,可一想到那天等在楼下只能听千绘若有若无的哭声,他就没了恼怒。

  等到义勇停下来,已经不知过了多久,蝉鸣开始奏乐,锖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说话,他走到义勇身后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两人的体术旗鼓相当,义勇打得尽兴,发泄了满腔怒火,在被锖兔拉着后恢复了些许理智。

  “得罪了。”义勇哑声,只留下三个字便转身想和锖兔离开,仿佛他们只是来报仇一样。

  这幅呆子姿态让手还放在他肩上的锖兔扬起眉,正想给他一拳,再怎么说也得搞清楚为什么夏油杰否认的事。

  不明不白的经历,锖兔最讨厌了,不过还没等他说出口。

  现下不怎么了解义勇性情的夏油杰却急起来,“等等,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看样子这小子还算明白人,锖兔暗自肯定,至少这几天一定有想过。

  总之,锖兔手上使劲,将转身的义勇再次转过来面对着。

  “说吧。” 锖兔抬起下巴,给夏油杰解释的机会。

  原本心情已经很糟糕的夏油杰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两人不会听他说。

  他将自己所想的推断告诉了两人,在告白那天发生的一点一滴每一句话,包括风吹树叶动也没落下。

  并且指着天发誓真的没有千绘说两人交往的记忆,包括夏油杰自己的心路历程他也剖析了一些,尴尬表示了他的几次告白。

  “我说那天你们怎么跑不见。”锖兔眯起眼睛,他在说夏日祭的时候。

  义勇听后沉默着,虽然是自家妹妹,可对于她第一个表达喜欢的人是这世界的夏油杰,上一世千绘完全没有情爱这方面的念头。

  他便也不清楚千绘的变化,毕竟义勇也是曾见到过面对夏油杰时,千绘会红了脸颊,要知道以前可从未有过。

  锖兔也是同样,并且他看着夏油杰也不像那撒谎的样子。

  虽然他的形象看着就不是个好人样,裤子奇怪不说,还留着雷打不动的铁刘海和丸子头。

  加上耳扩他的耳垂也彰显出存在感,又长着一双小眼睛,看人高高在上。

  总之是哪哪不顺眼,但对于判断此人是否撒谎他也从师弟炭治郎那学了一手,基本八九不离十。

  捏着自己的下巴,锖兔不由地想,难道还真是千绘喝酒喝迷糊了,决定了,含酒精成分的一切也不能让她触碰。

  总之,点头示意知道后,锖兔便领着义勇离开了,只留下心中很是忐忑的夏油杰。

  ——

  其实这几天来,夏油杰都在不断发着信息,可千绘不想点进去看,她屏蔽了对方。

  没有删除是因为千绘认为已经形同陌路不必闹得太僵,可这样想的真相又有几分,她自己最是清楚。

  无非是心里还喜欢着,只是控制着不去看,保留着最后一丝想念。

  千绘放下踩在电脑主机的脚,她听见了楼下传来的关门声,出去的义勇应该回来了,为了以防他突袭进来,还是放下脚比较好。

  不然义勇可是会用不赞同的眼光一直看着,直到千绘改正放下来为止。

  说来这也是千绘的一个坏习惯,坐着总想踩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千绘的房门响起“咚咚咚”地敲门声,“千绘,可以进来吗?”

  锖兔也来了?千绘起身去开门,那应该是有事给她说了。

  他们去找夏油杰交手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锖兔没有隐瞒就将夏油杰的话给转述出来,这带给千绘的动荡无异于得知自己和夏油杰的真正关系那天。

  她的手抓着的椅子没有注意力道,留下了深深的五个拇指印,瞪大的眼珠不断震动着,脑海中不断回忆着那天,自己到底是怎么说的。

  直到千绘苍白着脸猝然坐下,到这时他们都明白夏油杰是正确的。

  这叫什么事?锖兔和义勇默默出去关上房门。

  真相大白,千绘颓废下去,归根结底也是她的错,现在自讨苦吃也是咎由自取。

  只不过她还是没有看夏油杰不断发来的消息,低沉地气压一直围绕在千绘周围。

  直到一周后,出现了转机。

  千绘的行程自从和夏油杰闹过后变得两点一线,学校——家,除非必要也不出门。

  加上三年级的课程增多,需要大量复习,千绘也停止了去野崎梅太郎的家中充当助手。

  以及每天陪伴着千绘一起的还有水呼三人组,在学校时有黑子哲也和哲也二号,千绘基本上没一个人走过。

  直到她的零食库存吃完,千绘不得不考虑在放学后再次出门去趟最近的超市。

  等到购买了一大袋子的零食后,千绘不费吹灰之力轻松提起来,准备回家。

  这段时间她宅在家里一直吃零食看动画,甚至有胖了两斤,只是眼下的青黑一片显示着状态不好。

  在出了超市,千绘见到了她意想不到的人——夏油杰。

  夏油杰不知从哪里赶了过来,丸子头有些松散,黑色校服上还有些灰尘在上面,就怕迟一步千绘就走了。

  说实话,再次看见喜欢的少年,千绘还是心动。

  可她也觉得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笑话,一向强大的自信心被打击到破碎,她现在面对夏油杰已经撑不起勇气了。

  “千绘,听我说好吗?” 夏油杰的语气带着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