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玄幻奇幻>抢了师妹三次亲>第142章 喜服

  夜已经很深了,众人抱怨着季一粟的失误,要去问问怎么回事,却被年渺拦了下来,劝慰着先去客房休息,明早再做打算。

  年渺都不急,其他人也就没有着急的理由,照着他的意思先回客房了,只希望明天一早,季一粟还能把东西送过来。

  人散尽之后,年渺关上了门,他晚上住在阁楼里,是从前季一粟最常待的地方,被原原本本复刻了出来,只不过又添了许多喜庆的花样,使得清冷的阁楼,入眼皆是热闹的红,浮着一层薄薄的月光,万物都在闪烁着。

  他在榻上躺了一会儿,然而实在太亢奋,翻来滚去的,总觉得不踏实,又起来满屋来回踱步,瞧瞧这个,摸摸那个,每一样东西都是如此亲切且怀念,让许多年少时细微的光景连连浮现着,如同走马灯一般不断转动。

  岁月架着回忆的马车一直向前,在人的心里碾下两道无法磨灭的车辙。

  来回转了几圈,他却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明明是经历过两次成亲前夜的,清晰地记得步骤——要听嬷嬷们的规训和教导,要学习房中事,要开脸梳洗打扮……

  而现在,这些冗杂的步骤,好像都不需要了,他又坐在梳妆台前,正好对上铜镜,看见了自己的脸,却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将镜子稍稍推到了一边。

  梳妆台,首饰,衣服……十年的光景,他的东西早已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将季一粟的地方塞得满满当当,每一处都留下他存在的痕迹。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也不明白为什么连自己的脸都不好意思看了,只知道在慢慢烧起来,十分滚烫。

  仪式真是奇妙,能让人如此坐立不安,变得分外敏感起来。

  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是落雪声,更像是推窗户的声音,他愣了一下,想起为了看雪,窗户一直是半掩着的,再瞧过去,此时竟然是完全打开的,不知是不是被风吹开了。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道黑影,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人从背后拥住,熟悉的气息包裹而来,随即是带着几分轻快的调笑声: “打劫。”

  年渺不由笑起来,拉下对方捂住自己嘴巴的手: “就不喜欢走正道。”

  季一粟道: “我是来抢亲的,怎么走正道。”

  大敞的窗户紧闭起来,雪色和月色同时被隔绝在外,屋里骤然黯淡许多,季一粟仍然觉得不满意,又将满室流动的月光也驱逐出去,最后只剩下一片漆黑,才将年渺抱到了榻上。

  年渺微微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双手捂住脸不好意思看他,也不让他亲,直到衣带被解开才抗议: “能不能讲点规矩了,哪有成亲前夜见面的?”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季一粟的声音里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拉下他的手,亲了亲他的脸颊,随即问, “有没有想我?”

  没有了遮挡,年渺索性闭起眼睛,羽睫微微颤动着,却坚持不了多久就睁开,专心看着他发亮的眼睛,轻声回答: “想的。”

  不过半天而已,却比以往都要煎熬,恨不得时间再走快一点,生出双翼直接飞到明晚。

  季一粟也笑起来,低声道: “我也想的。”

  他的笑在此时更有种别样的味道,跟平日大不相同,仿佛是盛夏涌动的浪潮,热烈的骄阳,恣意飞扬,偏偏又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羞赧和青涩,以至于这四个字念出来的时候,都是缓慢而晦涩的。

  年渺更觉得他有了很大变化,不知道是不是成亲这种事情能让人变年轻,那种少年般的冲动和亢奋,此刻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身上的衣服在纠纠缠缠中变得十分凌乱,脱落了一大半,年渺轻轻推他: “你别……我衣服呢?”

  “带了的。”季一粟停下来,一手撑着榻,免得压着他, “现在换么?”

  他自己身上穿的也是常服,恐怕就是在等这个时候一起换的。

  年渺太了解他了,在飞鸟放下嫁妆离去后就明白,他肯定会趁人都不在的时候偷偷跑来,要做第一眼看到自己穿嫁衣的人。

  他“嗯”一声,主动去帮季一粟脱,却微微偏过眼不去看,声音小如蚊蚋: “先给你换。”

  明明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脱了多少次,然而这样一个特殊的夜,他却比第一次还要羞涩,紧张得手都在微微发抖,好半天才把对方的衣服脱完。

  不过说起来,他跟季一粟的第一次甚至算不上羞涩,或者说,根本顾不上羞涩,只有无止尽的沉沦和堕落,是压抑克制许久的发泄和疯狂,是真正的抵死缠绵,反倒不如现在这般纯情。

  季一粟忍不住低头亲他蹭他,唤他的名字: “渺渺。”

  “嗯。”年渺生涩地响应着,碰到了他已经亢奋的地方,脸完全烧了起来, “你收敛一点……起来……我给你换……”

  季一粟朝他讨要了一个缠绵的吻,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站好,一旁的桌上出现了一套迭得整整齐齐的喜服。

  年渺将喜服抖开,熟练地往他身上套。

  相比之下,男装要简单许多,但灼目的红还是让人眼前一亮,抖开之后,更是如同烈烈流火,却比赤火更艳,仿佛是新鲜的血色,光芒顿时映满了整个阁楼,殷红之中掺着若隐若现的金,更是耀眼无比。

  极其漂亮的颜色,是年渺从来没有见过的红,单是颜色,无需装饰,就胜过了他所见的所有衣服了。

  果然是独一无二的,他感叹,这是他和季一粟的血染成,就已经是无人能及的了。

  不是单纯的红,穿上之后,才会看见里衣和外袍都镶了金色的滚边,光华亦是夺目,如同剪裁下最灿烂的一段日光,细细编织而成,挺阔的肩两侧立着金色的花枝,是年渺最喜欢的风铃花和凤栖梧桐,斜斜垂下缀着珍珠的流苏,却不是珍珠,要更莹润剔透,不知是什么异宝。细细瞧去,衣袍上布满火焰和雪花模样的暗纹,腰带也是金色,中间做成了火焰的样式,镶嵌着一颗硕大透亮的血色宝石,下坠长长的流苏,亦是精巧的火焰和雪花相间。

  除了衣服,发冠也是对应的金镶红宝石,也做成了火焰,年渺帮他穿戴整齐之后便停下来不动了,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专注欣赏着。

  华美庄重又不失气势磅礴,宽肩窄腰,将季一粟完美的身材展露得淋漓尽致,平日里的冰寒褪去,如同一团天火燃烧着,耀眼无比,俊美的脸非但没有黯然失色,反倒更衬得举世无双,光芒万丈。

  季一粟反而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伸手去挡他的脸。

  “让我看看。”年渺抓住他的手,随即抱住他,仰头去亲他的下颌, “怎么这么好看。”

  季一粟问: “什么好看?”

  “你好看。”年渺哄着,赖在他身上,只亲亲摸摸,惹上了火又舍不得他脱掉,隔着衣料摩挲着。

  “不顶用。”季一粟低喘着亲他,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就一次。”

  年渺是依着他的,身上也没有什么累赘了,在黑暗中如同一块美玉,散发着盈盈的光。

  季一粟却停了下来,只抱着他亲了一会儿,低声道: “先换上。”

  年渺含糊“唔”一声,被他拉到梳妆台前坐下,闭上眼睛不敢看不着寸缕的自己。

  他能感觉到季一粟抵着自己,磅礴的力量蓄势待发,对方却格外有耐心,拿着梳子,将他在方才的纠缠中早已散乱下来的长发一下又一下地梳着,青丝又密又黑,如瀑布一般直直倾泻而下,直到腰际。

  他听到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随即感觉到眼前是耀眼的红,大概是季一粟将他的衣服拿了出来,果然下一刻,柔软光华的衣服便套在了身上。

  女子的喜服要繁琐许多,但季一粟已经熟门熟路,拉着他站起来,没过多久,已经一件一件全都穿好了,腰带也系得整整齐齐,他甚至听到了流苏碰撞的清脆声,感受到了。

  安静了许久,他还是不好意思睁开眼,只能听见季一粟有些沉重的呼吸声,随即是喑哑的问话: “渺渺,不看看么?”

  他这么一说,年渺反而双手捂住了脸,宽大的衣袖随着这个动作垂落,露出了皓白的小臂和手腕上灿烂辉煌的金色镯子——也是刚才季一粟给戴上去的。

  “等穿好再看也行。”季一粟没有勉强他,轻轻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再慢条斯理地将耳坠之类的首饰戴好,简单挽了发髻后,再戴上沉重的凤冠。

  头上一沉,凤冠戴上应该就好了,年渺的羽睫蝶翼一般轻轻颤着,犹豫着要不要睁开,季一粟却悄声道: “先等一下。”

  他的声音带着气音,仿佛是耳畔的私语,甚至有气息拂过,年渺的耳垂很快红得滴血,比耳坠上镶嵌的红宝石还要红。

  他能感受到季一粟俯下身,正对着自己,捏起了自己的下巴,接着额间有冰凉的湿意,和细细的毛笔划过的痒意,知晓对方在给自己上妆了。

  这些原本应该由旁人操持的事情,此时却是新郎一样一样亲自来做,不容许任何人插手一分一毫,放在俗世间简直是荒谬,可在季一粟身上,又是如此合理。

  他不由伸手抓紧了对方的衣服,拽得流苏叮叮当当作响。

  他听见季一粟低低的笑,随即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好看的。”季一粟说, “渺渺怎么都好看。”

  他化得缓慢而认真,这回似乎没有出错,一次都没有擦掉重来。

  眼角上也落下了凉意,最后是唇,指腹轻缓地来回摩挲,将嫣红的口脂化开,再细细把多余的地方擦干净。

  “好了。”他感到唇上留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季一粟带着笑意的声音随后响起, “好看。”

  好像已经忘记了言语,只知道说“好看”这两个字。

  年渺的眼睫还是颤动着,犹犹豫豫迟迟在睁开,却没有看镜子,只望向季一粟的眼睛,看见对方明亮如火的眼眸里,自己的倒影。

  看不清,只能看见一团火。

  “好看的。”季一粟又说了一声,将他拦腰抱起来吻他。

  一滴一点,都是他亲手打造。

  年渺推搡着,被亲得迷迷糊糊,最后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到处都是火,整个世界都在燃烧着,化为了滔滔天火。

  他眼里泛了泪,被狠狠欺负着,忍不住伸手摸向自己的唇瓣,隐隐发疼,恐怕都被亲肿了,明明刚刚化好,他自己都没有来得及看,就立刻被糟蹋了。

  “没事。”季一粟温柔地安慰他,动作却一点都不温柔, “固定住了,不会乱的。”

  他怕年渺不信,在梳妆台前,凝聚出了一面一人高的冰镜来,从身后环抱住年渺,一边在对方玲珑的肩头印下红痕。

  “渺渺,好好看看自己。”

  这个姿势让年渺毫无遮挡地展露在镜子前,他觉得应该闭上眼的,却忍不住睁开,第一次看到真正穿嫁衣的自己。

  两个人的衣服其实都没有脱,依旧好好穿在身上,只不过被弄得十分凌乱,而且滑到了肩头,冰雪一般的肌肤被明艳的大红衬得更是白嫩,红白相间,美不胜收,更何况季一粟从身后揽着他的腰,脸埋进他的肩窝,宽大的手掌正好放在他的小腹处,和凌乱的衣服以及含泪迷离的脸,构成了无比靡。,艳的场景。

  羞耻,但又华美到让人挪不开眼,年渺甚至不由自主睁大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

  当看到季一粟的男装都那么精致时,他就知道自己的肯定更加华丽,果然穿上后,精美的程度甚至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两个人是相似的,同样的主红次金的颜色,衣襟滚着火焰和雪花相间的金边,肩上是金色的凤栖梧桐和风铃花,肩下垂着细小剔透的流苏,柔和了整体的火红,衣裙上满是火焰和雪花的暗纹,腰带的正中央是雪花,也镶嵌着硕大的红宝石,只不过季一粟的显得沉重许多,而他的裙子层层迭迭许多纱,又加了许多精巧的装饰,更为甜美华丽,飞扬似流云,飘摇若仙。

  火焰和雪花,原本毫不相容,此时却成了绝配。

  他又望向自己的脸,看一眼又闭上,又忍不住睁开眼,继而羞耻地哭出声来。

  季一粟说的没错,妆容是固定住了的,没有在缠绵中被弄花,唇上的嫣红隐隐有细闪,泛着润泽的水色,眼角仿佛是月光下的海面上,跃动的细碎的光华,簇拥着一粒透明的宝石,如同一滴眼泪。额间画着的,是一朵嫣红的雪花,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脂粉了。

  不得不承认,季一粟是最了解他的,知道什么样的装扮,可以将他的美貌发挥到极致。

  如果单看着,是极为华美的,可是这样的脸上,却是眼眸含泪,粉潮泛泛,春意盎然,身段也是软的,无力地靠着身后的男人,一副被狠狠欺负后的委屈可怜模样,却又弥漫着无限的风情,足以让人心中的困兽和怜惜不断挣扎。

  他想看的是自己穿嫁衣的模样,不是穿嫁衣被欺负的模样。

  “妙妙。”偏偏季一粟低低唤着他,声音喑哑,缠绵又迷情, “这是什么?”

  年渺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两下,更是阮成一滩水,喘。,息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里面是空的,当然知道季一粟是在说什么,事实上,这是对方非常喜欢的情趣,总是在他穿裙子的时候,伸进来握住他的要害,故意用惊讶的语气问他,妙妙不是女孩子么,怎么有这个东西。

  这个把戏不知道玩了多少次了,偏偏怎么都玩不够,每次都是兴致勃勃,此时更是让两个人都处于极致的亢奋之中。

  年渺说不出来话,季一粟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续逼迫他。

  “妙妙是我三媒六聘娶回来的,是家里精心挑选的妻子,怎么有这种东西?”他的声音里带着愠怒, “难道是骗婚不成?”

  “不是,不是骗婚呜……”年渺委委屈屈哭泣着,被他玩弄得只能断断续续解释, “是,是姐姐不想嫁,让我替嫁的呜……夫君不要生气……”

  他已经熟练到可以随时编造出前因后果了。

  “不要叫我夫君。”季一粟继续不悦道, “你是男子,怎么给我当妻子。”

  “没有别人了呜呜……”年渺哭得更伤心了,可怜兮兮转过身,主动去亲他,却被他躲开,顿时更加委屈, “男孩子也可以,可以伺候夫君呜……”

  季一粟按捺着亢奋,故意问他: “怎么伺候?”

  年渺抽泣着,乖乖靠着他,忍着羞耻心,主动引导对方欺负自己。

  他的主动没有持续很久,对方就迫不及待地将他抱上了榻。

  在泪眼迷蒙中,年渺看见了曾经熟悉的穹顶,横木,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他就在这张榻上,和季一粟躺在一起,悠闲地看着书,打发着大好的时光,彼时太过懵懂纯粹,根本不明白感情是什么,更看不清那模糊朦胧的崇拜和依赖的背后,是怎样的恋慕。

  那时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发生今天这样的场景。

  好像时光就此停滞了一般,他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懵懂年少时就跟季一粟上了床,还是多年的隐忍压抑爆发后才发生的事。

  然而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此刻都是喜悦的。

  过去值得怀念,但未来更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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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意外的话明早九点还有qwq想固定一个正常的时间

  抢自己的也算是抢。要是就这么结局该多好,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