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玄幻奇幻>抢了师妹三次亲>第31章 诱

  年渺像只蝴蝶一般四处忙碌飞舞,欢天喜地地照顾他的花,摸摸这个,嗅嗅那个,快乐得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他今日穿的是浅浅的翠色,绣着银色竹叶暗纹,领口衬着白色里衣,肌肤透亮,白皙胜雪,似悠悠湖水碧波荡漾,这种亮眼的花色大多数人穿都会显得滑稽,在他身上却最合适不过,整个人仿佛在发着光,明媚如春,反倒是满院的姣花嫩竹黯然失色了。

  季一粟看着颇为满意,果然自己的眼光十分完美,年渺很适合这种明亮的色彩。

  他乘风而起,转瞬间来到年渺心心念念着的城里四口巷的面馆,不凑巧是的,面馆竟然大门紧闭,走了一圈,整条巷子都无人营业,无奈之下只能随便找了家小店填肚子。

  不见掌柜的,只有个店小二翘着二郎腿在桌前打瞌睡,俩人吃完饭,也不见他来结账,年渺叫了他好几声,他才懒懒抬眼,梦游似的干活。

  “小二哥。”年渺忍不住问他, “为什么城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也没有店家开门。”

  “客官居然不知道?”小二吃惊地望向他,被他的明艳晃得眼前一花, “神树活了,灵气复苏,所有人都在忙着浇灌神树抢夺灵气充沛的洞天福地呢,哪有人还有闲工夫开店哇,我们掌柜的也甩手子不干了,我帮他看店呢。”

  年渺问: “你不去浇灌神树抢夺修炼之地吗?”

  小二笑道: “我一个杂灵根凑什么热闹,就算把我放在仙山,我也没本事再进一阶,能快快活活活百年已经很好了。”他观此人样貌不俗,想必修为高深,好心提醒, “客官若是想浇灌神树,直接去白鹤观便可。”

  他倒是洒脱,年渺十分佩服这样的心性,同他道了谢,和季一粟往白鹤观走去。

  阳光撕裂乌云,倾城而落,空气中的灵气更加浓郁,就连他一个炼气初阶弟子都能感受到,年渺不由眯起眼,看见白鹤观正门之上,高悬着已经变成水红色的琉璃长明镜,看来今日又吸了不少人的精血,观里观外,依然人头攒动,无论有没有修为在身,都在积极往镜子里注入新鲜血液,这两日消息传出去,大陆其他地方的人,也都不远千里万里赶过来,只为浇灌神树,也不知道这面镜子,已经沾了多少人的血。

  恐怕等神树彻底恢复,镜子上也沾满了整个大陆的人的血了。

  季一粟目光扫了一圈,跟前两日不同,这些人都是清醒的,并不觉得用鲜血灌溉神树有什么不妥。

  年渺也觉得正常,而且很高兴有这么多人愿意为神树做出贡献,不伤及性命,只是需要时间恢复,就能让神树复活,还有比这更完美的选择吗?

  他甚至想为神树贡献自己小小的一份普通鲜血,被季一粟打了手,骂他不自量力,将他强行拽回了家。

  年渺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缠他: “我们看看神树怎么样了师兄!”

  季一粟被他烦得不行,只能在堂屋大门前展开画卷,两日不见,枯萎如垂暮老人的神树焕然一新,仿佛蜕了层皮一般,枝干遒劲有力,并且在渐渐延展,多了好几条枝干插入土壤,看上去已经有三棵树大小,并且枝头在不断绽开新绿。

  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和美好。

  可是季一粟要找的东西依然没有动静,他不说,年渺也不问,只明日种花除草,研习厨艺,简单但十分快乐,并且自从有桃符傍身后,他再也没有做过噩梦,最近更是睡得黑甜,一觉到天亮,连个梦的影子都没有,从前那股抑郁之气也不知不觉消散了,他跟店小二一样乐观,管他此去有多山高水远,只要这一世师兄陪在他身边,他就知足了。

  可惜他没有再见过虚元,不然一定要再次谢谢人家。

  如此过了一个月,几乎整个幽兰大陆的人都来浇灌过神树,神树已经初步成林,灵气慢慢复苏,众人热烈的心也逐渐冷却下来,开始把中心转移到振兴门派和修炼之中,闲暇之余,也不忘上山给神树供香祈福。

  这件事算是圆满落幕,只是再也没有人见过虚元大师,有人说他为了浇灌神树,不惜献出了全部鲜血,元婴不保,所以神树才能恢复如此之快,为了不让众人担心,他已经在不知名的地方,默默圆寂了。

  这个传言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扩散开,一时间整个大陆的人都震惊不已,随后哀戚恸哭,又在幽兰山山脚之下,准备修建一座专供虚元的寺庙,为他塑造金身,聊以追念。

  又有人说,近期魔剑异常平静,没有再躁动,虚元大师是去了北望山上,以身镇守魔剑和山下魔物,虽然没有死,但也无法再离开半分了。

  无论是哪个传闻,都让人感天动地,无不称颂活佛下凡,犹如再生父母。

  年渺还是在一天吃饭的时候听别人说了这个消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继而伤心不已,还没来得及答谢,不想就天人永隔,连饭都吃不下了。

  那么好的人,如此忘我,甘愿自我牺牲,换得天下安宁,这就是普度众生的佛修吗?

  季一粟不明白,明明只是见了几次面,给了一块桃符,年渺竟然能这么惦记对方,看着年渺为别人伤心,他觉得十分不舒服,胸腔之中有股郁结之气怎么都排解不出来,没好气地告诉他,人活得好好的,正逍遥快活呢。

  年渺一顿,生平第一次对师兄的话产生了怀疑:大师普度众生,怎么可能还逍遥快活呢?

  可他不敢提出疑问,毕竟那可是师兄,师兄是不会出错的。

  倒是季一粟看出了他眼神中的怀疑,更是气得要死,孩子翅膀硬了,居然连他的话都敢怀疑。

  他心里憋着气,回家之后沉默着不理人,年渺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十分淡定,晚上认认真真在厨房做了花饼,自己先尝了一个,十分香甜可口,便满意地装在自己最喜欢的冰裂纹青瓷盘中拿去给师兄。

  俩人的房间相对而立,中间隔着堂屋,季一粟的房门紧闭,年渺端着盘子,敲了十几下也没有敲开门,便郁郁寡欢,叹了口气靠着房门抱膝而坐,将盘子放在一侧,发丝散乱,双手交握,垂首不语。

  幽兰大陆的夏天已经在灵气复苏的狂欢之中不知不觉过去,初秋轻柔而至,白日晴空万里尚不觉得,到了晚上,寒气便悄然来袭,一点点侵入衣裳,肌肤,直至骨髓,稍不注意便会冻得一哆嗦,年渺准备送完花饼便睡觉了,早脱了外衫,只穿着单薄的里衣,青石铺就的地板寒凉如冰,他就这么坐着,寒意早已遍及全身,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温热的,冻得只发抖,死死咬着下唇,才不让牙齿也冷得直打颤,反而将柔嫩如花瓣的下唇咬破了皮,渗了血,口腔之中弥漫起铁锈般的血腥味,除此之外,他竟然还品尝到一丝丝甜。

  自己的血居然是甜的,他心不在焉地想。

  只隔着一扇门,季一粟几乎两眼发黑,有些气急败坏,装装装,又在装可怜给他看,都十年了,他怎么可能会一而再再而三上当。

  可是青石地板确实太凉了,夜晚也确实太冷了,年渺身上的里衣是普通的衣料,不是什么法器,没有任何可以御寒的地方,年渺的身子从小就弱,哪里禁得起折腾再这么坐下去,势必要生病。

  病了受折磨的还不是自己。

  为了不让自己遭受更多的折磨,季一粟拉开门,没好气道: “回去睡觉。”

  开门开得猝不及防,年渺靠着门,差点没后倒下去,幸好被季一粟的腿挡住了,他慌慌张张抓起盘子站起来,双腿紧紧并拢,手端着盘子,弯曲的胳膊也并着,做错事一般一副乖巧局促的模样,微微垂着脑袋,又怯怯地抬起眼皮,漂亮漆黑的瞳仁清澈如秋水,一旦视线跟对方交汇,就慌乱地垂下去,像只受伤的小鹿,眼尾微微泛红,似雨后桃花,艳丽无双。

  青石板上并没有水迹,应该是临时挤出来的哭痕。

  可即使是这样,季一粟也不得不别开脸,年渺已经将“装可怜”这套功夫练得炉火纯青,那副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再丧心病狂的妖魔鬼怪见了也要犹豫,他只看一眼心便会被人拧了一把似的陡然一疼,随即化成一潭春水,全然忘了所有。

  况且自己的脾气也来得毫无道理,一个萍水相逢的和尚而已。

  “不是让你回去睡觉么?”季一粟握住他的手,凉得跟冰块似的,都要僵硬了,便不由揽住他的肩膀,把盘子随意飞到桌上,将他的双手完全包住。

  “可是你不理我。”年渺趴进他怀里便开始抽泣, “你不理我我怎么睡得着。”

  季一粟软下来: “哪有不理你。”

  他把人横抱起来,坐在床上,相对于他而言,年渺要娇小得多,这个姿势便像婴孩一般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只觉热气蒸腾,不断上涌,很快身体暖和起来,舒舒服服地在他怀里伸展一下,侧过身换了个姿势,将脸贴在他心口处。

  季一粟的心跳其实和常人不一样,大部分时候平静到可以称得上微弱了,偶尔年渺才能听到剧烈几下,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身体常年勉强算有温度,偏偏能把自己捂热。

  “饼你也不吃,人你也不理。”年渺垂眼嘟囔,掰着他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把玩,反倒咄咄质问起来, “你想怎么样?”

  季一粟第一次被他反问,竟然哑言,半晌才道: “不是说了,去害别人。”

  “但这个是我认真做的。”年渺放大声音,仰头看他, “我自己都尝过了,你怎么能不吃?”

  季一粟道: “明天吃。”他反握住年渺在作乱的手,问, “冷不冷?”

  “冷,被子也凉,我一个人捂不热。”年渺理直气壮道, “我要跟你睡。”

  他稍稍环顾一下四周,师兄的房间他很少来,清冷至极,只有床椅等简单的家当,还都是他亲手挑选置办的,两个人的锦被都是大红色,也是他选的,而师兄的被子迭得整整齐齐,仿佛从来没躺进去过。

  烛影投在墙壁上,被放大数倍,不断晃动着,季一粟抬眼,发现是窗户没关,便扬手关上,屋里再无一丝风。

  他“嗯”一声,把人放到床上,替对方掀开被子时,对方忽然抓住他的手。

  烛火摇曳,昏昏黄黄,有种别致的温柔。

  年渺的身下是艳丽的大红锦被,乌压压的青丝如瀑散落在被上,更衬得他肤如皓雪,面胜桃李,眼眸潋滟,唇瓣若花,领口不知什么时候被扯开一大片,露出半边精致的锁骨,柔嫩白皙,熠熠生光,逼得人无法直视。

  季一粟被他一拽,弯下腰,发丝垂落到他脸上,喉咙莫名干燥起来,眼睛不该看,却偏偏黏在衣领边缘,只觉那处白得太过耀眼,占据了所有的视线。

  黑与红与白,三种颜色交织,美得惊心动魄。

  季一粟一时间忘了呼吸。

  年渺自然是容貌冠绝天下的,他见过天上清冷高贵的仙,见过魔界妩媚的魅魔,见过地下娇艳的妖,各种各样的美人,都不曾入他的眼,但是年渺是他带大的,自然与外人不同,美貌毋庸置疑,天上地下,人妖仙魔,男男女女,加起来都不及年渺一根手指头。

  可没有哪一刻,像此时这样让他着魔。

  不知是谁凝固了时光,风都停下吹拂,烛火静止,唯一动的只有年渺眼里的光芒,他等到忘乎所有,年渺才轻轻喊他: “师兄。”

  发丝落在脸上,引起缕缕痒意,年渺握住他垂落的头发,却没有拂开,而是一点点缠绕到自己嫩白纤细的手指上,眼睛微微垂落,看了一眼相交的发丝和手指,如蜻蜓点水一般立刻移开,专心同他对视。

  季一粟伸手拂去他脸上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说。”

  “师兄。”年渺慢慢眨了下眼睛,一只手还抓着他的衣袖,一只手同他的发丝缠绵, “上次你买的裙子,还要穿么?”

  他的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从前因着吃药,偏向女孩的甜美,现在断了药,渐渐偏向于少年音,却比从前更好听了,尤其带着微微的哑意,蛊惑一般循循诱人。

  初到幽兰大陆的那套红裙,本来一直说要穿的,可总被各种事耽误了,最后被俩人遗忘在了角落,此时年渺却忽然想起来。

  季一粟的手替他撩开头发,手指却依然在他脸上流连,从额头慢慢描摹眉眼,路过柔嫩的脸颊,最后停在唇畔,听到这个提议,心陡然跳动。

  花朵一样的唇瓣却被咬破了皮,渗出的血已经凝固了,季一粟的手指轻轻摸上去,软嫩到稍微用点力都怕伤到他,又很快挪开,暂且没有理会红裙的事,只问: “怎么破了?”

  年渺可怜巴巴道: “刚才太冷了咬的,已经没事了。”

  季一粟心不在焉地“嗯”一声。

  湿热的呼吸纠纠缠缠,清冷的寒夜温度在悄悄上升。

  年渺却在此时松开了握着他衣袖的手,发丝也从指尖一圈圈散开,季一粟心里莫名一阵空落。

  身侧似乎多了什么东西,年渺偏过脸,看见满目的红,是那日买下的红裙。

  年渺又炸了眨眼,慢慢道: “你压着我,准备亲自动手给我换么?”

  季一粟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站在床畔,身体已经快要跟他贴在一起了。

  他站直,年渺也坐起来,乖乖换上那套裙子。

  平心而论,季一粟的眼光十分不错,这套裙子不但颜色正,样式也好,外面罩着层微微闪光的细纱,领口处和腰侧,都有朵红纱织就的石榴花,衣袖两侧垂着丝绦,腰带上缀着流苏,又有银铃点缀,动起来时叮叮当当的,虽然繁复,但着实好看,年渺穿上后,才发现领口较深,那朵花落在了白色的里衣上,季一粟给他系腰带的时候,瞧着总觉得不对: “把里面的脱了。”

  年渺“……”

  他说得十分平淡自然,反倒是年渺的脸泛了红,背过身去脱,脱一半时又犹犹豫豫转过来,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红裙很快掉落,只是里衣是他身上最后一道屏障,到底年纪不大,第一次做这种事,紧张得心都蹦到嗓子眼里。

  他自幼便同季一粟在一起,温泉都不知道一同泡了多少回,早就没什么秘密可言,可然而偏偏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长大成人,又不是不通人事,强烈的羞耻感仍然在阻止他进一步。

  最后一道屏障在犹豫和羞怯中渐渐滑落,慢得仿佛过了千百年,晨曦来临,雪山一点点浮现真容。

  明明是他一手带大的人,身上那一处没有见过,年渺有几颗痣他都清清楚楚,然而现在,在屏障滑落的漫长时间里,他却意识到不可同日而谈。

  也不对,年渺身上没有痣,他是冰雪造就,毫无瑕疵,每一两肉都恰到好处,完美得无需改变一分一毫。

  粉樱初绽,在冰雪中生长出,更显得娇嫩可怜,若是轻轻一碰,定是甜美多汁的,没有一丝风,却在温暖封闭的屋里微微颤动,绽放得愈发妖冶,让人控制不住想要采撷。

  灼热到近乎实质的目光在身上久久不去,年渺浑身都在发抖,弯下腰,好半天才捡起衣裳,哆嗦着穿上,叮叮当当的铃声成为屋里唯一的动静。

  季一粟看见了,年渺在发抖,大抵是因为只穿着亵裤冻的,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可是身体根本动不了,他连呼吸都屏住了,像是被下了蛊,包括思维都不再受自己控制。

  热流翻涌,是前所未有的情况,是完全陌生的感觉,他竟然不知所措起来。

  年渺穿好了衣裳,甚至自己系了腰带,因为紧张和发抖系得很紧,衬得腰细如杨柳,大红石榴花落在白生生的领口,艳得勾魂夺魄。

  他抖得更厉害了,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再次充斥满口腔和鼻息,眼眸中也盈了泪,主动抱住了僵硬的季一粟。

  季一粟慢慢反应过来,完全拥住他,问: “冷?”

  年渺点点头,又觉得幅度不够大,对方看不到,又拼命点了几下,末了趴在他怀里低泣起来。

  季一粟揩去他的眼泪,声音喑哑: “哭什么?”

  年渺又开始拼命摇头,眼泪更加汹涌,季一粟将他横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怀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觉得伤心至极,怎么都收不住。

  只是换个衣服而已,他觉得奇怪,却又不明白哪里奇怪,隐隐有竹笋在试图破土而出,只能无助地替年渺擦着眼泪,耐心问: “哭什么?你不说我怎么哄你。”

  年渺因为他这句话心头猛然一跳,抬起漂亮的泪眼: “师兄。”

  既委屈又害怕,季一粟不自觉放柔了声音: “到底怎么了?”

  年渺哽咽着,最后还是只摇了摇头。

  是怀鬼胎已久,也是临时起意,不过碰巧撞到了这个机会。

  师兄总当他还是孩子,懵懂无知,可是师兄忘了,他是差点嫁过人的人,成亲前夜,早已有教习嬷嬷给他细细讲解了夫妻之事,更传授给了他许多引诱夫君的诀窍秘法,如今第一次实践起来,虽然生涩,但似乎颇有成效。

  他的心还想再贪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趁现在尚且有副好皮囊,若是能诱得师兄沉沦,同他做一世夫妻,也算得圆满。

  可他是如此失败,师兄根本没有应有的反应,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怎么都强求不来。

  —

  明天更旧文,试试能不能一口气完结=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