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你到底怀的哪门子孕[穿书]>第46章 【一更】

  “对不起嘛,我以后会小心的。”雪灯扫掉桌上的碎屑,小心翼翼看了眼萧衍。

  萧衍还在说:“没脑袋的家伙,谁敢把你的承诺当真。”

  “你也不用一直说我吧,虽然的确是我失误……”

  雪灯在一旁坐下,心情复杂。

  下一秒,见萧衍拎起零食袋子举高:“嗯?所以你要不要为你的失误道歉。”

  雪灯:?

  “不仅差点毁掉我的手稿,还吓到了雪灯。”萧衍晃了晃零食袋,“对不起三个字很难开口么。”

  “所以你不是在骂我?”雪灯小心问道。

  萧衍回过神,眼底几分疑惑:“为什么要骂你。”

  “因为我不小心打翻零食。”

  “哦,那个啊。”萧衍随手将零食丢在桌上,“难道不是零食袋的错?这么容易就被人动摇。”

  雪灯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下来,故作严肃跟着萧衍一起教训起零食袋:“下次别人不吃你要学会自己封好口。”

  零食袋:下辈子一定要当个能开口说话的玩意儿。

  萧衍笑笑:“你的建议总是这么一针见血。”

  雪灯凑过去举起手稿仔细看了看,除了边缘有些油渍外,主体物尚且完好。

  沾了油,萧衍都会这么大反应,可想而知他当初看到设计稿被全数烧毁时会是什么心情。

  “说起来,我记得你爸爸好像很有钱,家里还有大公司,你为什么不像小说里那样继承家族企业当个混吃等死的阔少?”雪灯好奇问道。

  萧衍戳戳他的脑袋:“少看些没营养的东西。”

  雪灯理直气壮:“我喜欢看嘛。”

  萧衍笑容淡了些,望着桌上的手稿,眼神有些缥缈。

  “你真的不记得了?”

  雪灯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先承认吧:“不记得了。”

  “和你爱看霸总小说一样,因为喜欢,所以坚持。”萧衍轻轻揽过雪灯,“其实也是想循着妈妈走过的路看看她见过的风景,或许,这是我唯一了解她的方式了。”

  “你妈妈以前也是设计师?”雪灯好奇。

  萧衍轻轻点了下头。

  看来雪灯是真的不记得了。不过无妨,他也不介意以另外一种心情向他讲述一遍。

  萧衍在妈妈离世前,从来不知道妈妈的本职工作,只知道她画画很好,也喜欢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小手工。

  而萧衍本家的楼上有一间阁楼,父亲不许任何人踏足。

  一直到母亲离世,那间阁楼更是重防严守,加了三道锁。

  小时的萧衍对这神秘阁楼非常好奇,偶尔会趁父亲睡着后悄悄上去想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但锁太多,有次还被父亲发现。

  他永远忘不了父亲不发一言时那阴翳的目光,便再也不敢好奇这房间里的东西。

  直到十一岁那年的生日,他独自一人在庭院里放着妈妈生前帮他做的风筝,风筝不小心挂到树枝上,他想喊佣人来,但喊了半天无人回应。

  他为了拿回妈妈的礼物爬到树上,而树干正对那间阁楼秘屋。

  通过积了厚厚灰尘的玻璃窗,他看到了里面形态诡谲的立裁人台以及一些陈旧的欧式小柜子。

  鬼使神差的,他顺着树干蹬上床台爬了进去。

  在这逼仄小屋里,他看到了那些被尘封的设计稿,厚厚的证书奖杯还有一些变了色的布料和钻石珍珠等装饰物,以及一些书信剪报。

  看得出,这些都是出自妈妈之手。

  那几张剪报就是有关妈妈设计方案抄袭的新闻报道,每一张都被泪渍侵蚀蜷缩着。

  几封书信是寄给设计师协会的。

  书信的内容,和当初被污蔑剽窃的萧衍一样,写满了设计灵感来源,包括最初的线稿,并且妈妈一遍一遍重复她并未剽窃他人作品,她愿意为她说的每句话负责。

  可这些书信即便贴了邮票,也并没有人帮忙寄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那一天,萧衍终于知道,妈妈曾经多热爱她的事业和梦想,又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努力。

  生得美丽不是她的错,错在那些为了一己私利、用自己的财权势力打压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弱女子,并亲手毁了她的事业、家庭。

  妈妈在世时,年幼的萧衍一直参不透妈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里的佣人也只会在背地说她“可怜、精神不正常”等。

  导致萧衍也一度以为妈妈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当真相浮出水面后,他才产生了“想了解她,想离她的生活更近些”的念头。

  因此明知父亲极度厌恶设计师这一行,不惜签下不平等条约也想看看妈妈曾经走过的路,替她完成她尚未完成的心愿。

  雪灯靠在萧衍怀里默默听着,尽管有许多疑问,但他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他只知道原主以萧衍妈妈的秘密为要挟逼迫萧衍与他结婚,从没想过,秘密的背后是血淋淋的事实。

  所以萧衍大概不想成为自己父亲那样的人,即便雪灯的梦想很渺小,还是不留余力默默支持他。

  梦想的可贵之处,在于它贯穿一个人一生的信仰。

  而且,萧衍也一定非常爱他的妈妈,才会这样热爱她的事业,把她的梦想也当成自己的信仰。

  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紧张他的设计稿。

  雪灯举起桌上的手稿,反复看了许久,低声道:“对不起,我以后真的会小心。”

  萧衍轻叹一声,抱紧怀里人,下巴轻轻搁在他头顶:

  “没关系,人这一生谁没几次失误,下次注意就好了。何况,道歉,代表你确实有为当事人设身处地的着想了,对不对。”

  雪灯点点头。

  “而且。”他垂下眼,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雪灯突出的长睫,“我现在已经找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雪灯抬头。

  “不告诉你。”

  雪灯扬了扬眉尾,抽过一张新纸,在上面画了两条小鱼和几根波浪线:“这个也是我最重要的。”

  萧衍拿起纸看了几遍:“上次就想问了,这三个图形是什么意思。”

  雪灯:“不告诉你。”

  说完,又道:“什么时候吃饭,饿了。”

  萧衍:“不告诉你。”

  雪灯:口亨。

  *

  翌日。

  雪灯迷迷糊糊睡着,忽然被人摇醒。

  他揉着惺忪睡眼坐起来,就见身边萧衍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愉悦。

  “下雪了。”萧衍看向窗外。

  窗明几净后,大雪如鹅毛般洋洋洒洒而下,将周围的建筑染成了干净的雪白。

  雪灯不由自主睁大双眼。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地看到雪。

  以前在海底时,雪花飘进海水很快融化,根本来不及仔细端详。

  之后因为全球气候变暖,他已经好多年没见过雪了。

  雪灯立马跳下床往外跑,被萧衍拉回来,穿好棉袜外套戴上厚厚的帽子才肯放人。

  一出门,雪灯被寒风逼得倒退三步,但今天就是龙卷风来了也阻挡不了他对雪的热忱。

  庭院里,耐寒的冬青植物依然旺盛,表面覆盖了厚厚一层积雪。

  中间的水池里,边缘也堆积了雪,池面隐隐有结冰的趋势。

  天地万物都被皑皑白雪覆盖,变得圣洁灿白。

  萧衍倒是对下雪没太大兴趣,看没见过世面的雪灯看雪,更有趣。

  雪灯抔一把雪团成球,忽然道:“有个词叫……几月飞雪来着,刚睡醒,脑子不清楚。”

  萧衍随口回答:“六月飞雪。”

  “对对,不过,六月也会下大雪么?”

  “物理意义上讲可能性很小,多半是夏季高空有较强的冷平流;哲学意义上讲,六月飞雪的下一句是‘必有冤情’。”萧衍解释道。

  雪灯倏然顿住。

  良久,他把雪球塞进萧衍手中,急匆匆往屋里跑:“帮我放冰箱不能让它化掉,我现在要赶紧去公司。”

  萧衍把雪灯送到公司门口,看着他的焦急模样,忽而抬手拉住他。

  一字一顿叮嘱着:“千万要注意安全。”

  雪灯像个老爷爷一样摸摸萧衍的头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安全。”

  看着雪灯匆匆离去的背影,萧衍慢慢关上车窗。

  雪花从缝隙里飞进来落在脸上,冰冷。

  雪灯一进门直冲尹主编办公室。

  尹主编正在打电话,抬手示意雪灯先等一下。

  挂了电话,尹主编直言:

  “我刚才和警方通过电话,说是小女孩失踪一案正式转交督查办案,并且,他们联合侧写师分析了小女孩的日记和图画,证明她不像我们分析的那样另有隐情,是很单纯的,那个年纪孩子会写出来画出来的东西。”

  雪灯沉默许久,开口,声音喑哑:“主编,您信么。”

  尹主编盯着他的眼睛,摇摇头。

  她探过身子凑近雪灯,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事实上,我从刑侦一队的杨队长那里得到一些很有趣的消息。”

  “什么?”

  “在他没有对上级报备,并且我们没透露任何风声的前提下,有人知道你造访李老师,并且知道你什么也没问出来的事。”

  电光石火间,雪灯想起来采访李老师时她那频频出现的古怪举动。

  眼睛一直往某个方向瞟。

  雪灯下意识模仿她的动作看过去,看到了主编办公室上方的摄像头。

  没错!是摄像头!

  有人在李老师家里装了针.孔摄像头监视她的一言一行,那个伺候她的女保姆也很诡异,总是抢话答,非常没礼貌。

  今天清晨时,萧衍一句“六月飞雪必有冤情”提醒了他。

  如果李老师真如保姆所说被人告到教委,那么她现在应该忙着准备材料辗转各处进行阐述和道歉,跑去攀岩?还摔下来了,攀岩设备这么脆弱?

  她那么爱自己的学生,怎么可能体罚殴打他们。

  “主编,我怀疑有人在李老师家安装摄像头监视她,甚至有可能,她的腿和嗓子都是那人弄坏的,目的就是要她不能离开家不能乱说话。”

  雪灯说出自己的猜测时,背后一阵发冷。

  哪怕是他自己分析出来的,他都不敢相信一个人能坏到这种程度。

  可萧衍也说过,不要愧疚自己用恶意去揣测一个人,人心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

  尹主编眯了眯眼,忽然道:“那她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只说了我的项链很好看,而且她的项链也很好看,让我欣赏。”

  雪灯倏然想起:“不过她的项链上有很多划痕,像数字二七。”

  尹主编蹙起眉:“我怀疑李老师肯定是知道什么,所以遭人监.禁。这个数字二七很关键,应该是她给你的信号,以她现在的状况,问她是不可能了。”

  “你现在去一趟小女孩家,看能不能找到相同的数字符号。”尹主编交给他一把备用钥匙,不知什么方式拿到的小女孩家的备用钥匙。

  雪灯点点头,刚要走,尹主编把他叫回来,环伺一圈,拿起自己的围巾给雪灯围得严严实实,暗暗叮嘱:“别太招摇,低调行事。”

  雪灯盘起头发用帽子遮住,又借了滕遥的平光镜,把单反装进书包里,再次造访小女孩家。

  失踪女孩家不远,杨队长在车里吃关东煮,一旁警员依然拿着望远镜盯梢。

  大老远的,警员又看到了雪灯,还道:“这记者这次还特意变装,不过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他,头儿,下去拦人?”

  杨队长草草瞥了一眼,一根关东煮戳进警员嘴里,道:

  “眼睛不是用来吃东西的,别看见瘦高个就觉得是记者。”

  警员咬着甜不辣囫囵不清:“可他都到女孩家门口了。”

  杨队长:“这几天女孩爸爸一直在找闺女,家里总得有人管吧,肯定是亲戚咯。”

  “你看,他都有钥匙开门,别多想,吃你的东西。”

  说着,杨队长悄悄看了眼,见雪灯开门进去了。

  得,今天回去又得被督查文件打脸了。

  雪灯进了屋,像上次来时一样,除了女孩的房间其他屋子都乱糟糟的,无从下脚。

  可和上次不同的是,女孩房间书架上的故事书少了一大半,已经开胶的《海的女儿》也不翼而飞。

  是警方带回去做调查了么。

  雪灯环伺一圈,开始从墙面一点点查找,试图找出与数字27相同的信息。

  可找了一上午,所有能刻字的地方,包括地毯都掀开看了,依然一无所获。

  他现在都怀疑,这都是主编猜测,会不会女孩家里根本就没有这个数字。

  这时,手机响了。拿过一看是萧衍打来的。

  “我在楼下,你上午的工作结束了么,来给你送午餐。”

  雪灯“啊”了声:“我在出外勤,你自己吃吧。”

  “在哪,给你送过去。”

  “在失踪女孩家里,你不要来了,这里不允许外人进入。”

  萧衍笑笑:“你什么时候当起侦探了。”

  雪灯叹了口气:“哪有我这种搜了半天一无所获的侦探。”

  “不要自责,这本就不是你分内的工作,你愿意不辞劳苦查真相,也是因为你为女孩的安全设身处地地着想,这就很了不起了。”萧衍安慰着。

  “那我先回去,你一定要吃午饭知道么,如果实在来不及就电联我,我再跑一趟。”

  雪灯道了声“好”。

  挂了电话,幽幽看向房间。

  说什么为当事人设身处地着想,他哪有这么伟大。

  等等,设身处地?

  失踪女孩只有九岁,身高大概一米四五,如果她真的刻字,位置一定在她的身高能触及到的地方,而不是以雪灯自己的身高去找寻线索。

  雪灯看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那张书桌上。

  刚才书桌表面包括桌柜内侧都看过了。

  只剩——

  他缓缓蹲下身子钻进书桌底下,抬头看上去。

  果然,在书桌桌面的底部,歪歪扭扭刻了几个符号。

  几条波浪线后面写了个数字“27”,而数字前面是两个汉字“红洋”。

  红洋27?

  是不是说红洋路27号?

  这条路他有印象,曾经坐车经过。

  倏然间,他又想起李老师给他看的项链,浪花造型的纯金前端点缀着几颗红宝石,而纯金的洋流造型上也刻了27。

  事不宜迟,他马上给尹主编打电话说了自己的发现,午饭也没吃直奔红洋路27号。

  到地点后才发现是座金碧辉煌的夜总会。

  不安的情绪在脑海中蔓延。

  希望,不是才好。

  他想上门询问,但大门紧闭,门口挂个牌子,牌子上印着夜总会的服务生穿着制服伸出手做邀请动作,旁边一行字印着晚上六点后才开始营业。

  雪灯举起单反对着牌子拍了张照片,又看了眼门口的摄像头,打算晚上六点后再来。

  雪还在下,几乎要将整座城市覆盖。

  雪灯心神不宁挨到了下班点,滕遥问他要不要一起逛街,她说自己明天要参加一个化装舞会,要去买道具服。

  雪灯随口问了句:“为什么参加舞会要穿道具服。”

  “因为不能被人认出来啊,保持神秘嘛。”

  一句话提醒了雪灯。

  他丢下滕遥往外跑:“抱歉今天不能陪你一起了,下次一定。”

  雪灯打听到一处定制各类服装的街道,拿出他白天拍的照片给老板看,问有没有类似的服务生制服。

  老板拿出一套制服:“你可真是来对地方了,这家夜总会的制服就是从我家定制的,当时订多了,刚好剩一套。”

  雪灯也不管是否合身,付了钱走人。

  滕遥一句话提醒了他,如果他以记者身份硬闯,但凡那夜总会真有点什么,他极有可能竖着进去横着让人抬出来。

  最好的方法就是混进人群中。

  雪灯看过一位资深前辈吴学桐的个人传记,书名叫《一生之敌》,讲述的就是他从事记者这些年深入各种黑暗.势力交易场所,为了查明黑.砖窑真相假装智障人士在街头风餐露宿一个多月,甚至被人用□□指着采访墨西哥大毒.枭,每处枪林弹雨的战场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雪灯非常喜欢这本书,也非常敬佩这位前辈。

  他最了不起的是,明明看尽世间百态,看透黑暗面,无数次游走于死亡与权力中,可依然坚持自己的道义。

  前辈在最后的致辞中写:

  【写给我的女儿:希望你永远做个善良的人。】

  雪灯看了眼时间。六点了,差不多了。

  萧衍的电话打来,问他又去哪了,说自己在公司门口等了他很久。

  雪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扯谎,总之扯了谎:“今晚团建,我们从后门走了,因为离吃饭地点近。”

  萧衍沉默许久,语气听不出任何不妥:

  “好,聚餐结束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雪灯深吸一口气,提前换好了制服。

  六点一到,他准时抵达夜总会,在一排穿着制服的服务生中混进了夜总会。

  夜总会内装修的奢华辉煌,看就是拿钱堆出来的。

  服务生们鱼贯进出,雪灯也跟着装忙碌,从走廊这头跑到那头,随时观察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他余光打量着装潢,墙面贴了铁橛兰花纹的墙纸。

  他倏然想起女孩日记里的图画,墙上一堆歪歪扭扭的曲线,和墙上的铁橛兰花纹实在几分相似。

  雪灯抬头,看到了一排排球体的切割面吊灯。

  他又想到了女孩日记里画的太阳。

  很多东西,对上了。

  可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异样。

  偶尔有进房间服务的服务生出门时,雪灯顺势往里看一眼,都是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客人,也没看到任何小孩子的踪迹。

  “哎你!”忽然,他身后响起急促一声。

  雪灯心脏骤停,呼吸一滞。

  难道被发现了?

  他赶紧低头往前走。

  后面那人追上来,双腿加紧扭扭捏捏,脸上涨红。

  “没见过你啊,新来的?”穿着服务生制服的男人问道。

  雪灯点点头:“今天第一天上班。”

  那服务生双腿夹得更紧了:“不管了,我拉肚子憋不住了,你帮我去果盘间取个果盘送到地下二层的C106房间!”

  雪灯心中大喜。机会主动送上门。

  “虽然你第一天来,但老板应该教过你吧,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绝对不能外传。”那人眼瞅着露头了,也不管雪灯听到没,急匆匆往厕所冲,“C106房间!别走错了!”

  雪灯松了口气。